“黃第一設計的。”
蕭房茹道：“衛總，這套方案是我覺得風格獨特，放上去湊數用的，黃第一在建築設計師圈內頗有名氣，外號‘狂人設計師’，但拿出的全是吸人眼球但可行性不高的設計方案，被人稱為‘科幻作家’。”
“而且這套方案，是他主動投稿的，一分錢不要，隻希望我們列入備選參考，不過我還是讓人給他轉了五千的勞務費。”
科技之塔？
衛明眼睛又亮了，道：“話說他為什麼會想到這麼設計，我看彆的方案，都有辦公樓、商場、學校、醫院跟遊樂設施，他這裡怎麼就弄了一個巨大的蛋，周圍隻有彆墅，那些功能性的設施呢？”
“全弄到那棟巨型建築裡了。”
蕭房茹說道：“這棟……這個蛋有1303米高，內部有315層之多，建築麵積超過380萬平方米，彆說是辦公樓、學校、商場，他把遊泳池、停車場都整合到了裡麵去，所有功能全部包含在內，自然不需要單獨去建造那些功能性建築，容積率極高，節省了大量土地，周圍能建的獨棟彆墅，能增加到12000棟。”
“甚至這個蛋的內部，可以多出兩百層的空間，多出上萬套的房間。”
“這不是挺好的麼？”
衛明拍掌叫好：“節約了土地，還多了上萬套房子，如果多搞幾個這樣的蛋，哦，科技之塔，黑洞集團豈不是不缺給員工分的房子了？”
“衛總，你知道這麼一個蛋的建造成本是多高麼？”
蕭房茹猛翻白眼說道：“少則1000億，多則1500億以上，這筆錢就超過12000套彆墅的造價了，購買均價6萬的商品房，也能買到兩萬套以上，不劃算，何必搞這麼昂貴性價比低的玩具？”
“你不懂。”
衛明搖了搖頭手指：“大就是好，高就是美，我們男人的浪漫，你們不懂。”
噗~
蕭房茹差點一口噴出來。
“你有那個黃第一的聯係方式麼？我想見他一麵，跟他當麵探討下具體的細節。”
“我馬上讓人聯係他。”
見衛明被這套方案迷住了一般，蕭房茹知道無法再勸，隻得讓人去尋找那位狂人設計師。
……
大概一小時不到。
一名騎著共享單車的男子，大喊著“讓讓讓”，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售樓部的樓下，將車往草坪上一推。
“先生~”保安見他不修邊幅，上身運動服，下身穿短褲拖鞋，欲要阻攔。
“我有預約，你們大老板要見我！”
說完他一陣風般的衝進了大廳，還發出神經質般的狂笑。
……
沙盤會議室內。
“你就是黃第一？”
看著這位蓬頭垢麵，穿著極其隨意，腳下拖鞋還裂了半邊，渾身散發淡淡汗臭，不知幾天沒洗澡的，長相滑稽頗有幾分像星爺的男子。
目光狂熱，釋放出一種精芒。
衛明感覺他不僅像個狂人，還有點像流浪漢。
“衛總~”
黃第一自覺後退了兩步，捏著手頗為緊張，但還是咧嘴笑道：“您叫我‘黃第’，或者叫‘第一’都行，非常抱歉衛總，來的時候太匆忙，沒來得及打理自己一下，希望衛總您不要介意。”
“皇帝？第一？”
衛明嘴角微抽了抽，委婉說道：“我就叫你第一吧，第一，你也算業內知名的設計師，怎麼經濟上看起來不是很寬裕的樣子，是生活上有困難麼？”
“衛總！”
黃第一眼眶濕了，一臉淒苦的說道：“被您一眼看穿了，我現在住在租金一個月八百的地下室裡，平均月收入不到三千，雖然我是在業內有一點名氣，但我的設計方案沒人采納啊！”
“衛總，如果不是剛剛您讓人打的那個電話，我都快堅持不下去了，是您給了我最後的一絲希望啊。”
他激動的上前了兩步，如同千裡馬遇到了伯樂一般。
“咳咳~”
衛明往旁邊退了兩步，擺擺手道：“你不必激動，那邊有椅子，坐下來好好說話就行。蕭姐，麻煩幫忙倒一杯茶。”
“是。”
兩個隔了一段距離，坐在椅子上道。
蕭房茹不太情願的倒了一杯龍井毛巾在他的麵前。
打開牆上的液晶顯示儀。
放大展示出黃第一設計的那套方案，他當即頗為自得的說道：“衛總，這套方案是我肝了一個星期做出來的，中間一共睡了20小時不到，我敢打賭，這是我靈感爆棚下的巔峰作品之一，一定可以秒殺普通方案。”
“正好，我有一些感興趣的地方要問你。”
衛明點了點頭，當即問了不少積累在心裡的問題。
譬如他為什麼要把所有的功能性建築，全部整合到一座環境較為密閉的科技之塔裡，而不是分散開來？
“因為這就是未來！”
黃第一斬釘截鐵的說道：“未來人類的生存空間無法在地表上擴展，隻能向高空索要！並且把所有功能單位整合到一起，是一種大規模集成電路思維，我認為整合是一種趨勢，將工作、生活、娛樂壓縮到一個10分鐘內進行任意轉換的場所，無疑更能適應未來的快節奏生活模式，那種坐2個小時公交地鐵去公司上班的低效轉換，在我看來是不可持續的。”
“有道理。”
衛明點頭：“但是集中，也意味著風險，萬一發生點火災、地震、病毒傳染、戰爭之類的，你把幾萬人集中在一棟建築裡，如果被一鍋端了怎麼辦？”
“這方麵我也有考慮進去。”
黃第一說道：“建築設計師圈子中，最近在流傳一種叫超鐵的材料，就是衛總您的公司裡生產出來的，超鐵的熔點為3800度，強度、韌性極高，是最好的骨架材料，支撐起1300米高的大樓沒問題，隻要主要骨架是這種材料，航空飛機直接撞擊也不會倒塌；另外還有一種超鋁合金材料，據說物理特性也非常不錯……”
“使用這些新型材料的話，建築的堅固度極高，加上抗震等級為8級的防震設計……常規人為災害，地震、台風等自然災害，都能抵禦的住，至少能安全使用兩百年。”
“火災可以加入先進的防火災係統，感應器感應到的任意著火點都能撲滅……”
“甚至就算是核爆炸的衝擊波，也無法讓它倒塌。”
“設置疾病預防實時預防係統，任何重大疾病發生，可以做到第一時間發現、第一時間消殺、第一時間治療，比傳統大型小區容易控製的多，並啟動空氣負壓對流係統，由機器人負責物資配送，減少人員接觸，嚴格控製塔內人員出入，即便有重大疫情發生，我們也能在最快時間內恢複，經濟損失降到最低！”
“但這麼大的一棟建築，三百多層高的樓，怎麼最快的上樓下樓，避免電梯擁堵？”衛明又問道。
“我設計了四套人員物資流動係統。”
黃第一說道：“一種是類似超市的無障礙電梯，公共樓層都有；一種是電磁膠囊電梯，數量多達500台，與傳統電梯完全不同，它不僅可以垂直移動，還能橫向移動，設置了超過五萬米長的電磁軌道，上千條的運行路線，每台膠囊電梯最多可載8人，並在五分鐘內，前往科技之塔的任意地點；除此之外，還有八台垂直貨運電梯，滿足塔內的物資需求。”
“而且在科技之塔的外部，從樓頂到塔底，我還設計了一條寬兩米的環形滑梯，可以勻速從頂樓，下滑至地麵，一方麵加快人們下班後的出塔效率；另外也是一條逃生通道，危急時刻可以用到。”
“……”
“不錯、不錯。”
不知不覺，衛明已站起了身，忽視他身上的汗臭，麵對麵的討論起來，後麵更是拍手叫絕：“厲害，把方方麵麵的問題，全部考慮到了，這個方案簡直完美！”
“衛總，不完美的方案，我黃第一絕對不會做出來！”
黃第一滿麵紅光道。
“它不完美的地方就是造價太高，我們公司造不起。”旁邊的蕭房茹澆下一盆涼水。
“衛總？”
黃第一頓時一蔫，轉而滿含深情的看向衛明道：“衛總，那麼多的有眼無珠，您是我唯一遇到的知己。”
“確實，我也有這種同感。”
衛明點頭，看著他說道：“加入黑洞集團，做我的禦用建築設計師吧，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請教。”
“衛總！”
黃第一一臉驚喜，激動到渾身顫抖，手腳無處安放，甚至想納頭便拜，不過還是很快拍打胸口道：“這是我的榮幸！”
哈哈！
伯樂，有伯樂看中他了！他興奮到幾乎落淚。
“時間不早得回去了。”
衛明朝門口走去，想到一事，轉頭對蕭房茹道：“蕭姐，提前給他發一個月10萬塊的工資，讓他打扮乾淨利落點，下次見麵，彆再這副樣子了。”
“衛總，我馬上就改！我現在去買西裝皮鞋，下次見麵，我會比發哥還帥！”
黃第一拍打胸膛保證道，目送他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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