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楓到了聖子峰，經過詢問後，得知卓小刀居然沒有住在聖子峰，而是自行開府，在內門選了一座山峰落腳。
如此他隻能去一趟內門執事閣，問到了地址，這才踏空而往。
聖女峰那次飛行是第一次，不熟悉，當下不去內門九峰，可以任意飛。
一開始，李子楓不習慣，但飛了一會就適應了。
融靈境無視大地牽引，隨意翱翔，感受著氣流摩擦肌膚，踏足山水白雲之間，自然彆有一番滋味。
東靈聖地內門很大，不通過靈陣單單用飛的方式，李子楓差不多飛了兩炷香的時間才達到內門執事說的地方。
“破虛峰，應該是這裡了。”他看著前方峰頂雲氣聚成的大字道。
內門諸峰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有名字，雲氣聚合的字是執事閣給與的靈陣。
隻要放在有光照的地方，它可以自動聚合雲氣，形成標簽，讓彆人知道這山峰叫什麼。
私人山峰如果沒有設置靈陣，可以直接飛上去，不需要一步步的走。
卓小刀應該是剛剛搬入沒多久，並未設置禁空靈陣，也沒做任何防護，所以李子楓可以直接飛上山頂。
整座破虛峰實際上就是一座巨大的石山，上麵有一些植物點綴，但顯得特彆荒涼。
“叮叮叮……”
李子楓一靠近山頂，便聽到山側有巨大的聲響。
山側卓小刀正在進行雕刻。
他手中不斷有流光射出，對高達千米的石壁進行雕琢。
雕琢方式很簡單，沒次射出的流光都是靈能聚合的氣刃，射過去控製軌跡角度，一點點拚湊出想要雕刻的東西。
“聚氣為刃，以刃雕琢這山的一個麵，這雕的是什麼？”李子楓踏空而至，有幾分好奇。
卓小刀很專注，手裡的流光不斷射出，人也隨著高低移動，看起來就好像在跟人戰鬥一般。
“秘技·千重浪！”
突然，他手中聚合的氣刃一閃而出，化成了一千柄，瞬間釘在了山壁上。
“轟……”
山壁坍塌了一大塊，煙塵被山風吹散，一尊巨大的塑像顯露了出來。
“這是卓東來？”李子楓看著這塑像，有幾分驚訝。
小李飛刀李尋歡雕刻的對象是個愛而不得的女子。
而這卓小刀雕刻的居然是個男人！而且是聖子卓東來。
莫非他是背背山……或者說他很崇拜卓東來？
真實情況他不得而知。
“你覺得我雕得怎麼樣？”卓小刀早已看到李子楓，也早知道對方會來，所以毫不意外。
“你為什麼要雕卓東來的像？”李子楓沒回答對方，反而問了這麼一句。
“我從出生開始，腦海中就有他的樣子，看到他就覺得親切，我除了雕刻他的模樣，不知道該雕其它什麼。”卓小刀道。
“用飛刀雕刻的人我見過，但雕刻這麼大的石像，你是第一個。”李子楓說著搖頭道：“可惜我不懂欣賞，沒辦法告訴你好壞。”
“誰還用飛刀雕刻？”卓小刀對其它話不感興趣，瞬間抓住了對方話中的同類。
“那個人叫李尋歡，例無虛發的李尋歡，飛刀一道上可以說天下無雙。”李子楓道。
“飛刀一道……天下無雙？我不信。”卓小刀搖頭道。
他自覺自己的刀在同類中已經沒有對手。
“隨你信不信，我來這裡是想……”
“想知道儲物靈具的咒語？”卓小刀打斷道。
“是。”李子楓點頭道。
當前二人懸立空中，就這麼尬聊。
“李尋歡在哪，我想見識見識被你稱為天下無雙的人是何種樣子，告訴我我就告訴你咒語。”卓小刀道。
“說話可算話？”李子楓道。
“自然，我卓小刀向來言出無悔。”
“好，那我就讓你見見。”李子楓說著，一個幻身一閃而出，化成了焦版的李尋歡。
掌中握著一個木人，似乎正在雕刻，手特彆的穩，眼神異常的溫柔。
“他就是你口中飛刀一道天下無雙的李尋歡？”卓小刀問道。
李子楓點了點頭道：“是的，但他隻是我幻化出來的幻影，不具備實際力量。”
“你似乎擁有模擬他人的力量，能否展現一下？”卓小刀道。
“這……”李子楓遲疑了，展現就代表要解鎖人物，消耗扮演值。
他現在的扮演值已經不多了。
“儲物靈具的咒語是‘行者不歸’，你模擬展現一下他的力量，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隻要我能做到，我都會答應。”卓小刀很執著，或者說對飛刀一道很執著。
離開了藏靈秘境，他似乎放下了一切，不再有任何敵對之心。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敵對之心，有這個心的是卓東來。
“除了聖子峰傳承的《地靈訣》，彆的東西我似乎都沒有興趣。”李子楓變相拒絕道。
他能得傳《藏靈訣》與《靈陣訣》是機緣巧合，其它諸峰對於傳承還是很嚴格的。
“可以。”卓小刀卻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聖子峰的其它弟子需要遵守功法不得外傳的宣誓，他不需要。
因為他從某種意義上，就是卓東來。
隻不過卓小刀這個卓東來擁有自己的意識罷了。
“什麼？”李子楓已經得到咒語，原本都想離開了，卻被對方一句可以給定住了。
“我可以傳你《地靈訣》，隻要那人在飛刀一道上真的天下無雙！”卓小刀認真的道。
“你沒開玩笑吧？”李子楓有些難以置信。
“我從不開玩笑。”卓小刀說著，手中冷月飛刀閃現，一揮就將雕刻好的巨大雕像抹除。
“好，那我就讓他出來。”李子楓立刻花費一百扮演值進行解鎖。
他幻化出來的李尋歡瞬間擁有了實際力量，但這力量根本不足以懸浮在空中，也達不到融靈層麵，所以直接從高空墜下。
“抱歉，忘了他不能飛。”李子楓一閃就將其撈起，懸停在卓小刀麵前。
原本的幻身沒有神，力量也沒有。
此刻已經有了神，有一雙奇異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綠色的，仿佛春風吹動的柳枝，溫柔而靈活，又仿佛夏日陽光下的海水，充滿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一種仁者無敵的信念，很自然的彌漫四周。
“他……飛刀一道上天下無雙？”卓小刀看著麵前氣質特殊，力量卻很孱弱的人，有幾分失望。
“力量弱不代表境界弱，更不代表飛刀一道的領悟弱。”幻身扮演的李尋歡道。
“那好，你雕一個人像我看看。”卓小刀道。
“好。”幻身扮演的李尋歡點了點頭，在本體李子楓的幫助下，取來一塊木頭。
然後手中閃現一把，很輕、很短、很薄，宛如一片柳葉的小刀，慢悠悠的雕刻起來了。
這一雕刻，他的神情就變得無比專注，手也異常的穩定。
很快一個絕美女子的模樣被他雕出，然後尋了一個地方，將之埋葬。
埋葬的過程中，他的神色很古怪，歉疚與痛苦、愛慕掙紮，不斷上演。
“看得出，你的心都在這個女子身上，你為何要將她葬掉？”卓小刀問道。
“你又為何要將自己雕刻的人像摧毀？”幻身李尋歡反問道。
“我並不想雕刻他，但他如同我的夢魘一般，無時無刻不在侵襲，我抵抗不了……我想逃出去，摧毀他，我想要自由……”卓小刀道。
“明白了。”幻身李尋歡點了點頭，手中的小刀亮出道：“我們所執不同，但道是一樣的，我可以給你看我的刀。”
“請賜教。”這一刻，卓小刀顯得很謙虛。
境界可以讓一分力發揮十倍百倍的效果，但並非力量足夠強，境界就足夠高。
李尋歡的飛刀，的確是天下無雙，握在手中，任何人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哪怕強如卓小刀都有無法躲避之感。
“叮！”飛刀不知何時射出，突然有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它已詭異的命中了卓小刀。
雖然沒有破防，但也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好個小李飛刀，這波穩了！”李子楓見此，心中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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