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吐血了?

2018-04-15 作者: 綰心
第二百一十六章 吐血了?

歲末總是一年裡最忙、最閒的時候,不單單是日日去部裡坐堂的四爺,連烏拉那拉氏也徹底忙碌了起來,成日裡不是安排送給各府的年禮,便是打理四爺府莊子、鋪子等地方的收益,整個人又瘦了兩圈,若不是日日參湯、補湯的不離口,怕是又要躺下了。

四爺瞧著烏拉那拉氏那副強打精神的樣子,有些後悔出手太重,又有些討厭烏拉那拉氏抓著手裡的權利不撒手,寧可拖著病體操持府裡的事情,也不肯將這些事情分給李氏、或是大嬤嬤去處理,弄得身子越來越糟。

轉眼間就到了小年,臘月二十三。

上書房停課了,在宮裡住了一個月的弘暉,歸心似箭的拖著身邊的小太監和侍讀給太太德妃娘娘請過安,便直接坐上了回府的騾車,甚至都顧不上送侍讀回家了。

兩個侍讀都是烏拉那拉氏在自己家族裡挑選出來的好苗子,不但學識不錯,腦瓜伶俐,甚至連待人處事上,那也是麵麵俱到,套用句現代化,那就是智商情商雙優秀的人物。

小侍讀看弘暉擔憂不已的樣子,輕聲勸解著,倒是沒有讓弘暉在路上就失態。

“小主子,您回來了,路上可累了!”烏拉那拉氏知道今個兒是弘暉回府的日子,一大早就將福嬤嬤打發到了二門守著,福嬤嬤也惦記著這個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剛一瞧見弘暉的袍擺,便一路小跑的迎上前,一疊聲的問道。

弘暉抬了抬小臉,拉了拉福嬤嬤的衣袖,輕聲問道:“額娘她好些了麼?”

“主子好著呢。要是見到了小主子就會更好了,小主子這些日子在宮裡可吃苦了,師傅講的功課,可都會?”福嬤嬤笑著答道。

弘暉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有些嫌棄福嬤嬤速度太慢,撒開了福嬤嬤的袖子,一路跑向了正院的方向。弄得福嬤嬤不得不也拖著這幅已經工作了四十多年的老身板跟著跑了起來。

一進正院的門。弘暉就瞧見烏拉那拉氏正倚門張望著,瞧著烏拉那拉氏那已經瘦得有些嚇人的身子,眼圈就紅了起來。

“可是在外頭受了委屈。弘暉彆哭,快告訴額娘!”如果說四爺對弘暉的感情是五級,那麼烏拉那拉氏對弘暉的感情就是十級,誰若是傷了弘暉。那就和摳烏拉那拉氏的眼珠子沒有區彆。

弘暉忙搖了搖頭,拉著烏拉那拉氏那骨瘦如柴的手。語氣裡滿是擔憂的問道:“額娘身子怎麼這樣了,太醫怎麼說?”

“額娘沒事,隻是這段日子累著了,過些日子就好了。

倒是你。瞧著又瘦了些,可是上書房的功課太難了,萬不可累壞了身子。讓額娘和你阿瑪憂心。”烏拉那拉氏扯過一條帕子,擦了擦弘暉腦門上的汗珠子。便領著弘暉往內室裡走去,吩咐丫鬟取來了乾淨的衣裳,另外又讓人取了熱水,讓弘暉能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烏拉那拉氏眼瞧著弘暉走到了屏風後頭,這才快步走到了房間外,嘴上堵著帕子,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眼角也掛上了淚珠子。

正巧大嬤嬤過來回複府裡各處掃塵的情況,見到烏拉那拉氏咳嗽不止,略帶有幾分擔心的問道:“福晉,您這是又不舒坦了,不如讓主子爺請了太醫過來瞧瞧吧,也好多開上幾劑湯藥,不然等到過了年,怕是就不方便了!”

“我沒事,隻是被塵土嗆了,喝些水就沒事了。

嬤嬤那邊的差事,辦得怎麼樣了?”按照習俗,小年這天要除塵、祭灶、沐浴等,所以烏拉那拉氏說得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若烏拉那拉氏臉色平常,那倒是也能糊弄過大嬤嬤去,可是烏拉那拉氏那慘白慘白的臉色,怕是連個小孩子都騙不過吧!

不過既然烏拉那拉氏不願意說,大嬤嬤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將幾個院子除塵緊張彙報一下,便拿著記檔冊子離開了。

其實說是除塵,這活兒也輕鬆,畢竟像四爺府這樣的人家裡,那些丫鬟婆子可是日日都會收拾的,也不過就是走走樣子罷了。

烏拉那拉氏打發走了大嬤嬤,忙服下了福嬤嬤送來的特效止咳藥,又連著喝了兩口清熱止咳的冰糖雪梨湯,這才重新回到了內室裡坐著,手上不停的打著算盤,核對著賬目,又擔心晚上家宴的安排,將身邊最得用的兩個大丫鬟打發了過去。

過了小半個時辰,弘暉已經烘乾了頭發,換上了一身寶藍色的家常袍子,頭發披在肩頭的坐在了烏拉那拉氏的身邊,輕聲說道:“額娘,你身子不好,為什麼不讓李額娘幫幫你呢?”

“傻孩子,這府裡的女人各有私心,若是我將這手裡的差事分給了李氏,她就會死抓著不放,而咱們娘倆的安全就成問題了!”烏拉那拉氏接過了丫鬟手中的梳子,動作輕柔的梳通著弘暉的長發,輕聲說道。

弘暉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沒有接話,畢竟在他心目中,許是這些權利重要,但是卻絕對沒有額娘的身子重要。不過既然額娘不願意分些工作給旁人,那他也就不在這個時候煩額娘了,左右忙過這些日子就好了。

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情,那是弘暉做夢都麼有想到的。如果他能預知之後發生的事情,他寧可讓額娘煩了,他也會勸著額娘將手裡的差事分出去些,而不是落得那樣子的下場。

烏拉那拉氏沒有察覺到弘暉的心理活動,隻是隨口問著弘暉的功課,不過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一直梳通著弘暉的長發,梳了一個漂亮的馬尾辮,綴上了大紅色的穗子。

如耗子尾巴似的辮子下,一條足有拇指粗的紅色穗子,總是顯得有些奇怪,不過烏拉那拉氏卻覺得兒子哪裡都好,瞧不夠似的擺弄著弘暉的發辮。

福嬤嬤瞧著烏拉那拉氏的神色比往日好了些。但是也擔心烏拉那拉氏熬不住晚上的家宴,又瞧著弘暉眼下明顯發黑的眼圈,不由的上前一步,打斷了這對母子的溫馨時刻,輕聲勸著兩位主子都上床歇息會兒。

烏拉那拉氏知道弘暉要在家裡待半個月有餘,也就笑著揉了揉弘暉的腦瓜頂,輕聲說道:“額娘梳的辮子算是白梳了。趕快跟著你的小蘇啦們下去歇著吧。”

“額娘也好好歇著。等弘暉起來就過來陪額娘說話!”弘暉生怕烏拉那拉氏不睡的說道。

“額娘知道。”烏拉那拉氏隻覺得心裡流過了一股暖流,笑著點了點頭,送了弘暉走出了房門。這才重新回到房間裡洗漱卸妝,躺在了暖暖的被窩裡,勾著唇角進入了夢鄉。

當烏拉那拉氏再次起身,覺得身子舒坦了許多。連這些日子一直纏著她的頭痛都好像不見了,暗歎了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才朗聲喚進了丫鬟伺候她洗漱更衣。

一襲大紅色繡金線的旗裝,嵌著紅寶石的頭麵,一對赤金累絲嵌紅寶石的鳳凰展翅銜珠步搖,處處彰顯著她身為正房嫡福晉的驕傲。卻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的怨恨。

弘暉其實早就醒了,隻是不想吵到了烏拉那拉氏,這才一直在西廂房裡抱著被子打滾。時不時的和小太監說上幾句話,無聊極了。

一聽說烏拉那拉氏起身。弘暉一骨碌就坐了起來,吩咐小太監伺候著他洗漱,頂著一腦袋亂糟糟的頭發就往正房跑去。

“你這孩子,出來也不戴頂帽子,也不怕凍著。”烏拉那拉氏正坐在炕邊吃藥,瞧見弘暉進門,忙一口喝光了湯藥,吩咐丫鬟們點燃了一縷清新空氣的鬆香,笑著數落著剛進門的弘暉。

弘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踮著腳尖說道:“弘暉想讓額娘梳頭,這才會這個樣子就過來了,額娘你還笑弘暉……”

“好好好,額娘給弘暉梳頭,快過來烤烤手。”烏拉那拉氏招了招手,指著眼前不遠處的炭盆,輕聲說道。

丫鬟已經拿過了頭油和梳子等東西,手裡還端著一盆清水和帕子的候在旁邊,速度快的讓弘暉和烏拉那拉氏都愣了愣神,不過隨即就想到了什麼似的笑了。

烏拉那拉氏平日也替四爺梳頭,所以這手藝熟練的不是一般,即便是不看著弘暉的頭發,那也能梳的光滑油亮。

不過烏拉那拉氏就舍不得挪開眼睛,瞧著眼前小小的人,心裡頭滿足極了。

“好了,皮猴,快跟著福嬤嬤去換衣裳吧!”烏拉那拉氏戀戀不舍的放下了弘暉的辮子,笑著一拍弘暉的腦門,輕聲說道。

弘暉的小臉紅了紅,有些撒嬌的嘟了嘟嘴,見烏拉那拉氏收起了笑意,這才跟著福嬤嬤回到了廂房裡,換上了一襲更加華麗的衣裝,戴著鑲了毛邊的瓜皮帽,讓福嬤嬤抱著大毛衣裳,重新回到了正房,正好瞧見烏拉那拉氏又捧著賬本算賬。

“額娘,今個兒是小年,您就歇歇吧!”弘暉小跑著湊到了烏拉那拉氏的身前,拿過了烏拉那拉氏手裡捧著的賬本,有些不滿的說道。

烏拉那拉氏無奈的笑了笑,隨手讓丫鬟們收了東西,吩咐小廚房那邊將已經準備好的蓮子粳米粥送上來,輕聲說道:“這家宴的席麵不錯,但是也不如在自己個兒院子裡吃的舒坦,咱們先墊墊肚子再過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爾芙的習慣被大家夥兒學了個正著,隻是爾芙是以填飽肚子為標準的簡單快餐,可是其他院子女人吃的就頗為講究了。

烏拉那拉氏吩咐小廚房送上的吃食足足擺了兩張炕桌,又擺滿了一條長桌,這才算是勉強擺下了。

熱乎乎的粥,配著煎的脆脆的餅子,再加上那些精致的小菜和甜湯,讓烏拉那拉氏和弘暉都吃了個肚圓,這才放下了筷子。

而福嬤嬤也在她們用飯的工夫,不放心的去了花廳,一絲不苟的盯著那些來來往往的丫鬟們,一件件的檢查著宴席要用的餐具,連那些擺在牆邊的盆景都沒有放過,將泥土都翻了翻,見都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了心。

烏拉那拉氏打理家事十年了,對於這種家宴,那更是閉著眼睛都能搞定,但是卻仍然擔心府裡其他女人會動手腳,所以領著弘暉比其他人都先來了一步,聽了福嬤嬤的回話,這才接過了丫鬟手裡的銀針茶,微抿了兩口潤喉。

隨著烏拉那拉氏的到場,李氏、宋氏、兩朵金花、伊格格也先後到了,正拖著弘暉說話的烏拉那拉氏,自然沒有注意到兩朵金花和伊格格眼中劃過的那抹隱晦。

自打兩朵金花趁著烏拉那拉氏病中爭寵,便算是和烏拉那拉氏撕破了臉,雖然她們有些不願意,但是既然家裡這麼吩咐,她們也不得不遵從,這會兒瞧著烏拉那拉氏眼角閃過的狠辣,倒是有些擔心她們的算計會不會成功了。

不過注定命運之神是偏袒了她們這對苦難的姐妹,若是往日,烏拉那拉氏絕不會錯過任何線索,但是偏偏今個兒是弘暉回府的第一天,而她又精力不濟,也就疏忽了這些個小事。

福嬤嬤一個人隻有一雙眼睛,自然會有照顧不到的地方,為這場災難埋下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

酉時正,四爺穿著一襲墨綠色的袍子,身上披著紫貂皮的大氅,領著蘇培盛出現在了花廳,隻是略微坐了坐,便朗聲吩咐開席了。

按照四爺的習慣,花廳裡隻擺了兩張大圓桌。

一張桌子旁,坐著四爺,烏拉那拉氏,弘暉,李氏,弘昀,茉雅琦,宋氏和坐在嬰兒車裡的小宜爾哈。

另外一張桌子旁,則坐著伊格格和兩朵金花,顯得略微冷清。

不過好在烏拉那拉氏還安排了兩個巧嘴的女說書人說書,隨著一盤盤精致的菜肴上桌,說書人也已經站在了鋪了桌布的小方桌後頭,有聲有色的說起了一段娓娓動人的故事,引得幾個小孩子一陣陣的出神,倒是眾多女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四爺身上,時不時的端著酒杯邀酒,弄得四爺的肚子裡沒吃多少東西,倒是喝了兩壺酒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弘暉敏感的察覺到烏拉那拉氏的額頭上布滿了細汗,有些擔心的拉了拉烏拉那拉氏的袖子,輕聲問著。

烏拉那拉氏原本想要說句無事,讓弘暉安心,卻不想張口就噴出了一口黑血,隨即整個人就隨著地心引力癱倒在了官帽椅上,引得四爺都是一愣,忙扶住了烏拉那拉氏,厲聲吩咐蘇培盛去請太醫過來,另外又將張保叫來,將所有的菜式都封了起來,將兩個說書人請到了旁邊的暖閣裡歇著。

這邊太醫還沒到,李氏那也噴出了一口黑血,躺倒在了地上,讓原本就是暴怒的四爺差點都瘋魔了。(未完待續)

ps:ps:綰心有點想shi了,最近訂閱好慘淡,許是因為綰心的文筆和構思都太差了吧!綰心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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