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釘牙水母

2018-04-15 作者: 李木米
第四十九章 釘牙水母

査靈兒躲在樹後偷聽我們講話,被我們揪出以後,我便笑著問她說:“你都偷聽到什麼了?”

査靈兒剛想要張口回答,卻被煙男伸手給製止了,然後煙男便將頭扭向一側,朝著側麵更遠一處的大樹望去。

我知曉這是還有人在偷聽,不由得心說: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今晚這偷聽的小賊,還不止不一兩個。

看來即將要達到目的地的今晚,注定將是個不寧之夜!

我和煙男査七爺三人,打算如法炮製,再次分彆包抄樹後躲藏的暗鬼。

結果就在準備行動之時,營地那邊卻突然炸開鍋了,喧鬨嘈雜聲四起。我們四人急忙轉回身,跑回營地近前,就看到,皎潔月光下是樹林內,在半空中,飄飄蕩蕩數個,樣子好似傘狀水母的透明物體,被月光折射出點點的熒光,甚是好看,好似飛舞的精靈一般。要是沒有這熒光的折射,根本就無法在夜晚發現這些透明的水母。

而本應該正在熟睡的隊友們,全部手拿木棍,不停的在身邊揮舞。我看到夜貓子正在給他師弟黑子包紮傷口,在黑子肩頭處,皮膚好像被刀子給剝去了一樣,露出了鮮紅的血肉,令人看著不免膽戰心驚。

我衝到背靠著背,揮舞木根的胖子和猴子近前,焦急的問他倆說:“怎麼回事?”

胖子立刻將金剛橛遞到我的手中說:“空中飄著的水母,能吃人。”

我抬頭看向半空,剛好有個臉盆大小的透明水母。直直的朝著我的頭頂罩來,令我剛好可以看到水母張大的傘葉下方。竟然不是觸須,而是好似鋼釘一般。又細又長的獠牙,甚是可怖。急忙用手中的金剛橛向上一揮,透明的釘牙水母,傘狀身體立刻一張一縮的飄到一旁。

黑子肩頭的重傷,定是這詭異的透明水母所為,我立刻集中精神,機警的仰望半空。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急忙回頭,發現竟然是諸葛鎖匠王。正悄聲走向我身後,他手中握著閃耀著寒光的匕首。這時,我看到在諸葛鎖匠王的頭頂後方,有一道熒光一閃,急忙衝著他大叫一聲“小心。”

但與此同時,我卻發現諸葛鎖匠王將手中的匕首,對準了我便狠狠的刺來。所有的事情發生在同一時間,我已來不及閃身,但是被熒光水母盯上的諸葛鎖匠王。更是毫無防備的被整個透明的傘狀水母,給緊緊的包裹住了頭部。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我幸免於難躲過了一劫,但是偷襲我的諸葛鎖匠王。卻被熒光釘牙水母剝去了整個腦瓜皮,鮮血淋淋的頭顱,驚悚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

跑到我近前的査靈兒。被沒有頭皮,鮮血淋淋的諸葛鎖匠王嚇得“媽呀”一聲尖叫。差點摔倒在地。還好我及時的扶住了査靈兒,並迅速的將她放在我的身後。同我背靠背的猴子和胖子,三人間形成了一個十分嚴實的防護圈,將手無寸鐵的査靈兒,嚴實的保護在了中間。

被透明熒光水母撕掉頭皮的諸葛鎖匠王,伴隨著査靈兒突如其來的驚呼,猛地倒在了地上。然後身體竟然突然快速的開始收縮,變成了一個野貓大小的動物。因為頭上的毛皮儘失,看不出來具體是個什麼樣子,但可以推斷出,這隻好似野貓的動物,便是一路上不停作怪的狸貓精,沒想到它變成了諸葛鎖匠王的樣子,一直潛伏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現如今機關算儘的狸貓妖,不慎命喪在熒光水母的口中。

我向前走了幾步,想要湊近看看狡猾的狸貓妖是否真的斷氣了,以防它裝死,繼續害人。沒想到被剝了頭皮的詭詐狸貓妖,確實沒有咽氣,它在我還沒有靠近之前,便突然的穿跳起身,張著血盆大口,直奔著我就咬過來。

沒有了臉皮的狸貓,尖銳的獠牙支出在血紅色的唇外,鮮血順著血肉模糊的下巴,不停的往下滴落,樣子是要多慎人,就有多慎人,完全比惡鬼還要恐怖千百倍有餘。

腥風撲麵,我手中的金剛橛已經高高舉起,但是還沒等我動手,傷勢完全恢複的煙男,便已經一棍將狸貓妖拍成了肉泥。

作惡多端,又陰險狡詐的狸貓妖,終於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夜晚,命喪黃泉。

但是眼前還有數不清的熒光水母,在隨時隨地尋找著可乘之機。我見形勢不妙,便立刻招呼眾人帶上行囊,往山下撤退。

本來想要好好安睡,養足精神的大好夜晚,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詭異熒光水母,給徹底的破壞了,眾人是苦不堪言的開始朝著山下撤退。

眾人一邊倒退著撤退,一邊用木棍驅趕不斷從半空中向下撲來的熒光水母,還要時刻留心腳下突出地麵的樹根,以免不慎被絆倒,完全是要調動身上所有的神經和細胞,既要做到耳聽六路,又要達到眼觀八方的地步,甚至時不時還得關照一下身旁的隊友,完全是將身體機能,調動到了極致。

我在隊伍的最下方,為的是給倒退的眾人辨彆方向,以免大家在昏暗不明中,不慎跌下山澗等地。忙得是焦頭爛額,毫無空閒之時,汗水順著我的耳鬢不停的往下滴落。

忽然,我看到有個熒光水母,不知何時越過前方的層層眾人,竟然悄無聲息的飄到了我身旁的査靈兒頭頂,正準備俯衝攻擊。

我急忙一把將査靈兒拉到懷中,結果身體失去平衡的我倆,便雙雙摔倒在地,一起在斜坡上麵,朝著山下滾落下去。但是滾了沒有多久,我倆便一起跌在了一個平台上麵。

原來在山腳下,有一處向外突起延伸的光滑平台,麵積大約有四五米見方。隊伍剩下的七人,也都紛紛跳到了平台上麵,但卻不會感到擁擠。就在眾人跳到光滑的平台上麵以後,飄蕩在半空中的熒光水母群,便忽然轟的一下四處逃散,似乎十分懼怕這個光滑的平台。

我心想:也許這些長有釘牙的熒光樹木,隻能在潮濕悶熱的樹林中穿行,要是遇到像光滑平台這樣沒有樹林擋風的地方,看似輕飄飄的水母,很有可能會被大風刮走,所以它們不得不舍下獵物,逃走了。

我將査靈兒從石台上麵扶起,並問她有沒有受傷,她立刻搖搖頭,關心的問我說:“斯文哥哥,你的手臂沒事吧?”

在微弱的月光下,我看到手臂上麵綁著的繃帶,滲出了稍許的血液,但並不會感到十分的疼痛,於是對査靈兒說:“你放心,我沒事。”

光滑平台的下方,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底,眾人決定在平台上休息到天亮,待到天亮的時候再出發。

眾人在石台上麵擠作一團,不用擔心水母回來偷襲,經過大半夜的折騰,很快便都沉沉的睡著了。

清早雨露格外濕重,我被査七爺搖醒。起身以後,査七爺立刻用手指向下方,示意讓我看。

我見査七爺神色有異,便立刻好奇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我們身處的這個光滑平台,離下方的地麵,大約隻有五層樓那麼高,隻因夜晚太過漆黑,所以看上去才會好似深不見底。而山腳下的前方,是一處盆地,在盆地的裡麵,有個不大不小的小村落,看上去似乎是一個荒村。

盆地間的小村莊內,有的屋舍緊緊相連,有的卻是相隔甚遠,格局竟是大多首尾相連,錯落有致的形成了一個迷宮。隻見村子有一個入口,卻不見出口在何方?

我的心頭忽然湧上了一絲不安,離開從懷中掏出地圖對照查看,發現最後一個目的地,就在山腳下,盆地內的小村落中。

我猛然的想起了一件事,便對査七爺說:“其實,昨天在我連同靈兒滾落下來的時候,恍惚間,好似聽到了一陣鑼聲奏響。當時我因為從山上滾落下來而心慌意亂,接著又重重的摔在了平台上麵,當時就被摔懵了,便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現今看來,很有可能是從山下這個村子中傳出了鑼聲,那就說明,這個村子裡麵有住人。但是,有誰會居住在這樣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之中?”

這時,煙男走到我的身側,叼著煙卷,一雙鷹眼冷冽的看著山腳下的村落,然後緩緩的說出了三個字“守陵人。”

“守陵人”,便是給帝王將相,達官貴族守護陵墓的看林人。通常人數眾多,帝王將相準其帶著家眷在深山中落戶,便因此形成了與世隔絕的小村落。

我看著手中的地圖,心說:此處的墓穴,既然會有守陵人把守,難道並不是普通的墓室,而是陵墓不成?

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盜墓賊”的最大敵人便是“守陵人”,前者是為了盜取陵墓中的明器,不懈餘力;而後者是為了保衛陵墓不被破壞,竭儘畢生。

所以,自古二者之間便發生過諸多爭鬥,追究起來可以說是仇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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