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鬥的是人心

“饒命啊，小的隻是聽人使喚，哪敢得罪青山集。”福子秋聽說過鬼煉人，都是一些殘忍的手段，在警察麵前，他可以借助法律來保護自己。

但是在鬼王麵前，他就失去了所有自保的手段，哪裡敢隱瞞。

“在這裡，任何咒法都無法波及到你，也沒人能探聽。說，是誰？”女鬼見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崩潰，就不再威脅，直接問。

“那人穿著黑色紅邊鬥篷，帶著臉譜麵具，他傳授我秘法，還有讓鬼仆變的聽話的法器，讓我給他辦這件事。”

“可惜，本來看你還算配合，打算放你一馬，既然你對我沒用，那就將你練成血仆。”女鬼露出不快的表情，伸出尖爪，掌心浮現血紅色符咒。

血煉之法不管對人還是對鬼都屬於極其殘忍的手段，雖然他不會，但是在天師圈混，現在通訊如此方便，多少都聽過一些，嚇的直接尿褲子，哭著祈求道：“我想起來了，那人身上和麵具都有一個符號，這個符號我沒見過，但是我記得樣子。”

“畫出來。”女鬼手一揮，桌子上的文房四寶飛落在他麵前。

福子秋連忙拿起毛筆，聞到墨水的氣味，就知道是屍油所製，是用來畫陰符的。他不敢疑遲，立即拿起毛筆將一個類似“利”字的符號畫出來。

“還有嗎？”女鬼冷眼看著他，釋放出了陰冷的鬼煞之氣。

福子秋一直磕頭哭求道：“我真的不知道了，隻知道對方是個男的，聲音聽起來至少是中年人，求求你放過我，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求求你····”

看著他一直磕頭，旁邊的小鬼緊張的跪在地上頭貼著地麵，不敢看女鬼。

“那人讓你殺於海友一家？”女鬼想了下，最後問道。

“他讓我試探劉老金帶來的人，沒說彆的。”福子秋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此刻他隻想讓麵前女鬼滿意，放自己一馬，其他的事他已經沒工夫去想了。

女鬼對著門外說道：“進來吧，你都聽到了。”

青走進來，對著女鬼行禮道：“謝前輩。”

“記得你答應我的。”女鬼說完，化為白霧鑽進畫中消失。

青看向福子秋眼中露出了殺氣說道：“殺於海友一家是你個人行為。”

福子秋聽到這句話，直接嚇癱了，知道這次自己死定了，剛才他實在想不了彆的，女鬼的氣勢太可怕了，腦子隻想著從她手中活下來。

現在後悔已經沒用，想到接下來的命運，他徹底的絕望，任由兩位保安將他拖走。

走出這個房間，看到另外兩個房間楊昌和曹不全被人抬著出來，這兩人都是被嚇的。

一個直哆嗦，都走不了了，另一個昏過去了。

他這才知道，原來為了這件事，青山集抓的人不止一個。那兩人他也認識，雖然不是很熟，不過多少知道他們本事比自己厲害，竟然嚇成這樣，這青山集到底有多少那種恐怖的存在。

這次讓他真正了解到青山集的恐怖，如果早知道，他絕對不會接受那人的交易。

在經過那兩間房門的時候，一個房間的桌子上趴著一個穿著衣服，手拿煙鬥的黃大仙。

另一個房間內有一個白色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棺材，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骷髏剛好躺下，雙眼中竟然有一團紫色的火焰。

在他看向這兩位的同時，兩位也察覺到，也看了他一樣。

隻是這一眼，這人感覺靈魂被捶了一下，剛過房門口就昏過去。

不過他的待遇沒有前麵兩人好，被保安抓著手臂在地板上拖走。

在18層房間內，周山坐在這裡聽劉老金說著青山集的曆史，這時門打開，青走進來，門外的侍從將門輕輕關閉。

青坐下後說道：“曹不全和這次的事沒有任何關係，道法也是祖上傳的，這人我們給了一些補償送回去了。

楊毅，小學教師，花錢學會火煉之法，將一位頑皮學生給弄死煉成鬼仆。我將罪證和他轉交給行動組，這家夥肯定死刑。

這次的事是福子秋乾的，這人本事低微，是一些邪道為了錢，故意將小鬼賣給普通人。這人我已經給他種下鬼蠱，讓玉娘親自帶隊交給了吳隊。

那邊會處理，給於海友一個交代，之後這人會在監獄被鬼蠱折磨七天才死去。”

劉老金立即說道：“這樣的人哪有資格進入九龍局，背後之人知道嗎？”

青將一張紙放在桌子上說道：“隻有這個符號，青山集沒有這種符號的記錄，你拿出去看看有沒有道上的人認得。”

劉老金將這個符號拍攝下來，然後起身說道：“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我和少主回去了，有消息再聯係。”

“好，周山，有任何事隨時可以來青山集，你的事，青山集肯定會全力配合，不管是要人、還是情報，隻要你開口。”青看著他微笑說道。

“謝謝青姨。”周山微微躬身表示感謝，和劉老金一起回去。

他們走出青山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車上周山問道：“劉老，今天你說過的青山三手能和我說說嗎？”

劉老金笑笑說道：“其實這隻是大家的戲稱，玩笑而已，結果沒想到被傳出去，被天師界的人給認可了。

三手分彆是鬼手周安，說的是他詭異莫測，誰都無法摸透主人。

妖手青，她身後是一群妖，是青山集妖物的代言人，據說背後有很多不得了得到大妖。

人手陳家洛，其實就是他的人脈，商界、政界、軍界、黑道關係都很好，這才是他最大的本事。如果一對一鬥，陳家洛並不強，但是這人脈一動，彆說青山市，全國都要震動。

當年他們三人聯手，還真的是橫行天師界，結交了不少朋友，天師道的、北閻羅，甚至還有傳說中的人、鬼、妖。”

聽到這些信息，周山也是感歎，原來爺爺當年做出那麼多驚世駭俗的事，讓他對爺爺的事更加迫切的知道。

接著他問道：“劉老，爺爺從未和我說過天師戰鬥力，我都無法判斷自己算是什麼層次的，你能和我說下天師界的實力劃分嗎？”

劉老金驚訝，沒想到主人連這種基礎都沒和周山說，整理下思路說道：“戰鬥力和修為不同，打個比方，一輛車修為等於能源，車身配置等於肉身強度，法術等於駕車技術，這些綜合起來才是戰鬥力。

修為判斷標準你也知道，就是真氣的量。後天境就是後天真氣，先天境就是先天真氣，這兩個是硬性條件。

這兩大境界中一般情況下根據真氣的量來劃分為十重，其實對一些特殊血脈和功法的人，遠不止十重。比如青，她得到妖母契約和血脈，擁有半妖力量，她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先天境十五重以上。

比如我，血脈的限製，我現在隻是先天五重，就算以後有什麼奇遇，先天十重已經是我身體容納的極限。

這其實也是人類的極限，隻有極少數擁有特殊血脈或者功法的人，才能超越十重，但是這樣的人一萬天師中也見不著一人。

我相信少主肯定會遠超人類極限，加上陰陽道秘法，和主人傳下來的奇門遁甲，你的戰鬥力會超出同級彆很多。”劉老金一臉欣慰的看著他，眼中出現火熱的目光。

“也就是說，境界隻是作為參考，並不能作為真正的實力。”周山點頭表示明白，看來現實中的實力確實不能用等級去衡量。

“主人讓我留在這裡等少主，其實主要是讓你借助青山市的事，讓你能看明白人心。在這個時代，天師之間真正鬥的還是謀略，而謀略最注重利用人心，所以能看明白人心極其關鍵。

其實不單單是天師界，整個世界都一樣，真正上流人物較量的絕非金錢和權力。除非出現絕對力量的碾壓，但是這樣的存在，世界上能有幾個。”劉老金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向往的神色。

周山點頭，今天算是學到了不少。

到達老城區，他說道：“劉老，我就在這裡下車吧，距離陳家不遠了，我想要走走，今天發生的事，我需要思考一下。”

“好。”劉老金停車，目送周山下車離開，周山本事足以自保，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劉老金還是放心的。

下車後，他沒有立即向陳家大院走去，而是在老城區隨便亂逛，腦子想著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於海友一家發生的事對他刺激最大，他沒想到天師殺人全靠自覺，如果不是自己擁有陰陽瞳，福子秋要被抓到恐怕沒那麼容易。

也許青山集會有某些秘法能遲早查出來，但是行動組這邊肯定束手無策，這還是福子秋本事不大的情況。

這次是因為在青山集地盤，加上動了青山集的員工，青山集才會幫忙。

如果是外人，恐怕又是一件死案，變成一份檔案留在檔案室。

而那些大能者要殺人，恐怕就是青山集都未必能查出線索。

還有福子秋背後的人，那個符號代表的是什麼，是一個組織還是一個人，對方是不是爺爺的對手，或者隻是單純的試探自己，這些都還不知道。

現在看起來，他在青山市有不少人站在自己這邊，都願意幫自己。但是正如劉老金說的，天師之間的爭鬥，鬥的是人心，這些人之中又有多少是真心。

青山嶺目前掌握的信息，那裡擁有先天境突破到地仙境的法門，甚至還有傳說中長生不老的秘法，這些足以讓世界瘋狂，超越了金錢和權力的更高一級誘惑。

正在他想著，突然一個中年男子從他身邊快步走過，因為老城區路不寬，這人撞了下周山，他皺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人身上三團陽火隻剩下頭頂上的一團。

人身上都有三團陽火，代表了人的陽壽，同時這三團陽火還有一定保護自身的功能。

就算陽氣減弱，也隻是三團陽火變的弱，從不會出現陽火消失。

現在這人隻剩下一團陽火，肯定不正常，不是用了什麼邪法，就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

他正心緒複雜，感覺到世界沒有想的那麼美好，準備開口提醒，看到那人轉進旁邊小巷。

他處於好心，追過去，結果到達小巷口，人已經不見了，隻有一條陰森狹長的小巷。

老城區的路出了名的難走，很容易迷路，他也沒多想，歎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