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這樣做,值得嗎?

2021-12-25 作者: 溫輕
第185章 這樣做,值得嗎?

池夫人知道枕邊人有多麼的狠,她膝下就一對兒女,然池彰後院有數不清的鶯鶯燕燕。

池彰有庶子,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又聽顧淮之這麼一句,她氣急攻心,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池興勳撲過去接住倒下的池夫人:“娘!”

如此離經叛道的話,也隻有顧淮之說的出口。

徽帝卻聽的渾身舒坦。

他假惺惺沉聲道:“快,還不去傳太醫!”

池皇後如夢中初醒,她心下亂的很,可隻能保持鎮定。

她起身,福了福:“臣妾帶嫂嫂下去。”

徽帝連個正眼都沒給她。

厲喝。

“使臣來此,你一國之母怎能離席?”

他不容置喙,眼裡劃過詭異的笑道:“讓公主,太子去安頓即可。”

周媛同周煥自小長大,情分勝過親兄妹。

然周媛這些日子為了迎合徽帝,從去將軍府送禮開始,便走上了另一條路。

周煥怎麼不氣?多次登門想罵周媛狼心狗肺,然,周媛避之不見。

他恨不得把周媛生吞活剝了。

徽帝巴不得雙方鬨僵。

“是!”

周媛眼皮一跳,父命不可違。

她垂著眸:“是。”

池興勳當下也要跟去,在池彰的一個眼神下愣是沒了動作。

等人走遠,徽帝卻又換了一張臉。

“池愛卿怎還跪著?還不快快起來?”

說這,他的視線一寸又一寸的在個個官員身上劃了過去。

“和親之事事關重大,朕會深思熟慮,做一番考量。起來吧。”

他模棱兩可。

很快,場麵再度恢複不久前的

推杯換盞,起坐而喧嘩。

好似,先前氣氛的冷凝不曾存在過分毫。

眾人皆麵帶笑意,可裡頭藏和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周媛心下忐忑不已,好在一路過去,周煥都不曾質問追究。

她把人送到便走。

兩人一言不發,把昏了的池夫人送去太醫院。

詠太醫背著藥箱匆匆入內。

許是得了消息剛從外頭一路跑來的,這會兒說話還帶著喘。

“臣,給太子公主請安。”

周煥盯著麵色不自然的周媛:“彆行這些噓禮,快去給孤舅母看看。”

“是。”

詠太醫朝他們身邊走過時,腳步稍稍放緩。而後,撩了撩衣袍。

周媛緊緊捏著帕子,坐立不安。

“我喝了些酒,不慎酒力,既然兄長在此,我便再放心不過了。”

周煥冷笑:“怎麼,你想走?”

“舅母平日可曾有虧待了你?她如今躺著你卻絲毫不在意?周媛,你有沒有心?”

周媛被這一句話嗆的,腳都抬不起來。

誠然,她身邊伺候的嬤嬤也曾憂心忡忡的在她麵前提過不止一次。

——公主,皇上提到慕小將軍後,又有意無意的提起蕭家同宮裡一同操辦您的婚事。你若點了頭,那便是公然與池家為敵。

——前一輩的恩怨暫且不提,皇後娘娘,太子,池家,可不曾虧待過您,你這是得寒了他們的心啊。

——這樣做,值得麼?

怎麼不值得?

周媛一直很清楚,這些人對她好無非是她得徽帝的寵。

周煥對她好,可倘若她大難臨頭,周煥跑的比誰都快。

池皇後對她好,無非是她能引徽帝來她的寢殿。

相處了這麼多年,彆說是人,對貓兒狗兒都有了感情。

可這份感情能維持多久?

皇宮內院莫說有血緣的都能兵戈相見,更彆提她這個沒血緣的。

她必須抓著這次機會,牢牢握住。

也莫怪她心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周煥冷冷的看著她,失望徹底。

池太醫忽略這兩人的交鋒,儘本分的上前把脈。

在兩人看不見的角度。拿著銀針刺入池夫人的某個穴位。

他算著時間,等差不多了,這才施施然起身。

“回太子,池夫人並無大礙,隻是氣血鬱結,傷心過度而至,歇上片刻便能醒。待臣寫下藥方,藥煎好便有醫女送來。”

周煥聽此,便把人打發出去了。

甚至,捏著周媛的手腕。打算好好同她算這筆賬!

隻要不麵對徽帝,他還是有些太子的模樣。

冷斥周邊的人:“都給孤滾出去。”

下人們戰戰兢兢,連忙退下。

——

天色漸晚

然宮宴還不曾結束。

點心被撤,繼而一盤盤精致的膳食傳了上來。

盛挽一麵給阮蓁夾著菜,一麵朝她嘀咕。

“瞧見沒,太傅府上就太傅一人坐著,柳老太太年事已老,身子又不好,這些宴席早就不參加了,柳念初素來不愛湊這些熱惱。柳太傅也依著這個女兒。”

說著,她興致高昂:“那祝淑雖成了繼室,平日在外端著架子,好不風光,還不是不被看好,宮宴都來不了。”

說起柳念初,盛挽有過幾秒鐘的悵然。

那孩子,可惜了。

不過,很快她又在阮蓁麵前繼續嘀咕。

“瞧見沒,那個紫衣婦人。”

阮蓁順著盛挽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她很快收回視線,小幅度點了點頭。

“上回我還在你麵前提過,說她像顆大白菜,今兒傳了一身紫,竟瞧著像茄子。”

這說的很是生動了。

盛挽不提還好提了還真的像那麼回事。

阮蓁不想笑的,可到底沒忍住,輕輕抿了抿唇。

盛挽眼睛一亮。

“誒,她身邊坐著的是男子,倒是玉樹臨風好生俊俏。”

“可惜慕寒生就是邊塞待久曬黑了,不然也是極為俊美的。”

“!!對麵那幾個少年,也不錯!!!看著討喜。”

阮蓁跟著看過去,還沒看清,頭就被顧淮之扭了回來。

顧淮之冷目灼灼,氣極反笑。

男子的相貌無疑是最出彩的。

薄唇微抿間,通身的清胄貴氣。

以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稱之,並不為過。

嘴裡說的話,卻飽含不虞。

“一個個看過去,你挺忙啊。”

他頓了頓,繃著臉甚是問:“需要我讓在場的男子一個個排著隊,讓你慢慢看嗎?”

盛挽樂滋滋:“好啊!”

阮蓁笑容逐漸收了些許。

她再遲鈍也知顧淮之這是惱了。

可也不知怎麼了。

她眉眼彎彎,對上顧淮之深若寒潭的一雙眸子。嫣紅的唇瓣蹦出兩個字。

嬌軟清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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