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私庫

2022-02-20 作者: 溫輕
第306章 私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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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私庫

阮蓁的這張嘴,慣來都是甜的。

顧淮之挑了挑眉,而後語氣化為懶散。

“左前側八寶櫃裡,去將黑色小匣子去取來。”

阮蓁不做他想,當下視線一轉,小步走過去,照著顧淮之所言所指之處,很快將不足手掌大的匣子捏到手心。

她折而往返,在顧淮之的默許下,小手靈活的開著鎖。

“夫君尋來我莫非隻是來開匣子的?我這幾日忙的很。”她紅唇一張一合,小聲抱怨。

話音剛落,隻聽‘哢嚓’一聲。鎖開了。

阮蓁低頭去看,裡頭躺著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石,呈鑰匙的形狀。

阮蓁一愣,隨即迷茫的看向顧淮之。

男人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子,嗓音淡淡,卻裹著一份不容置喙:“我知,你是想用你的嫁妝去添戚初歆的嫁妝。”

“這是我私庫的鑰匙,要拿什麼你做主便是。”

他怎能讓阮蓁為此去動自己的嫁妝?

阮蓁眼眸微微睜大。

她將匣子朝顧淮之手上推了推:“無須用夫君的,我那兒足夠。”

顧淮之覷她一眼,不由分說捏起女子的手腕,帶著人朝裡走。在一麵緊靠著牆的書架前站立,

阮蓁的語氣弱了下來,她把手收回來,謹慎的吸了口氣:“我隻是不收,夫君用不著讓我撞牆吧。”

顧淮之氣笑了。

他眼神示意阮蓁去看書架上不起眼的小孔。

“開鎖。”

外人眼裡,藏書閣共有四層,可鮮少人知,其彆有洞天。一樓西麵設有機關,可通往底下地道。

當年,國公府遇難,滿朝避之。

顧淮之用顧家祖輩積攢下來的錢財,一半留著為日後靖王打點,一半破釜沉舟拿著去了賭坊。

將顧家所有家產都押了下去,所有人都認為他瘋了,偏偏少年離開賭坊時,賺了好幾番。

除卻平日府上開支,顧赫看腿的費用,顧淮之將那些銀子,全部賭在了生父剛走,憑借著半年,開了一家店鋪便還清所有債務的易霖身上。

他一見易霖,便說了最瘋狂的話:“出臨安一直向南,通吳州跨巍山縣,那裡有座金礦。還有這些銀票都送給你了。”

那裡地處偏僻,也正是如此,無人知曉,裡頭藏著巨大的財富,是他同周旭一同發現的,原先兩人想著上報朝廷......

上報?周懿也配?

金礦?

易霖傻眼。

易霖咽了咽口水。

然他並不傻:“你要什麼?”

“我要兩年之內看到半個臨安的鋪子都是你易家門下。”

易霖覺著顧淮之是瘋了。

可後麵顧淮之眼裡含著戾氣。

他冷冷的看著他,輕嗤一聲:“不敢嗎?真孬。”

易霖有什麼不敢的,左右這又不是他的銀子。

而他窮過,嘗過逃債的滋味,金礦代表了什麼,他清楚,半個臨安的店鋪是他易家的。這句話到底誘惑大的讓人神差鬼使間也跟著瘋了。

——成,不過算你入股。虧了彆冤我。

易家名下的店鋪,現今早就開出臨安,天朝四處可見,就連鄰國都有生意往來。

這麼多年過去,顧淮之手下的財富不可計量。

而這些除卻存在錢莊的,旁的大到古玩,小到金銀珠寶都存在藏書閣地下。

阮蓁知道國公府富貴,可看著那枚鑰匙,她想,國公府遠比自己知曉的還要富貴。

難怪......難怪盛挽時不時慫恿她拿捏顧淮之的私庫。

小娘子眸色清明澄亮,笑意淺淺:“那我就隻是瞧一瞧。”

顧淮之黑眸幽深,顯然不信,上回的銀票阮蓁捏在手裡就理直氣壯說是她的了,如今還能隻是看一看?

阮蓁神色認真,撿起玉鑰匙,對著小孔輕輕按了進去,隻聽一聲輕響,書架從兩邊移開。

地道比之外頭到底昏暗,但十步一隔點著燭火,阮蓁扯著顧淮之的衣擺緊隨其身後,入地道後,書架再次合上。

一路朝下,地道挖的很是平坦,阮蓁適應其中亮度後,便鬆了顧淮之的手。

手離開男人的衣擺,就聽他語氣惡劣:“誰準許你鬆開的?”

扯的是阮蓁,鬆開的也是阮蓁,把他當什麼了。

顧淮之擰眉。

說著,他仿若不經意間抬了抬手臂,很顯然這是等著阮蓁上前去挽的架勢。

阮蓁:......她險些忘了顧淮之是個彆扭的存在。

她指尖一勾,把手塞到顧淮之手裡,而後側過頭去看他:“夫君,我怕黑的很。“

顧孔雀滿意了。

麵上卻不顯。

男人像是拿她沒辦法,嘴裡嫌棄:“真是麻煩,那就牽緊了。”

阮蓁輕笑:“恩。”

越往裡走,越是明亮,取代燈盞的便是那亮如白晝的夜明珠。

阮蓁:“夫君。”

顧淮之沒應聲,牽著她的手卻沒鬆開半點。

阮蓁:“我也怕亮。”

顧淮之:......

你怎麼不說,青天白日在外頭站在光線之下就能融化呢!

顧淮之的臉黑了。

阮蓁沒忍住笑出聲來,笑夠了還不忘語氣認真道:“我不是笑你。”

顧淮之險些都要信了。他闔了闔眼:“閉嘴。”

阮蓁如今哪裡還會怕顧淮之,當下環視四周,卻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整間密室,大的不行,堆滿了一箱又一箱的寶物。足以顛覆阮蓁的認知。

那些價值千金的名畫裝就這麼堆積在一處,裝不下溢了出來。也不怕潮了。

阮蓁走得很是小心,生怕踩了上去,她低頭瞧了一眼,而後蹲下,撿起一份:“這是前朝名師的畫冊。”

顧淮之絲毫不感興趣:“嗯。”

阮蓁……:“很貴。”

顧淮之:“嗯。”

阮蓁的頭有些疼,女子纖細白嫩的手指點在其中一處:“這裡為什麼會有墨漬。”

還是一隻狗爪子印。

好好地一幅畫,就這麼給毀了。

顧淮之順勢看過去,他想了想,慢吞吞道:“畫畫之人名任灰。我便想著小灰同他興許幾百年前是一家。”

???

阮蓁問的有些艱難:“所以,夫君就在任大師落筆之處,特地留下小灰的足跡?”

顧淮之:“這也是任灰的福氣。”

他看向阮蓁:“你若喜歡,也留一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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