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久久不言語

2015-08-17 作者: 她的太陽
第260章 :久久不言語

“這……原來如此……為何阜公子不問問月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月兒姑娘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彆說藍月兒失落、挫敗了。就連他霧役也實在聽不下去了。這美人阜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辦法,實在是不怎麼樣。正當他考慮要不要顯了身,好結束他們這無聊的,讓他聽不下去的話時,就發現了失魂落迫中的玄鏡。

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嗖地”就跳了出來。嚇得藍月兒差點沒尖叫出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紅衣少年,魔域的魔她見多了,可就是沒見過耳朵尖尖的,也沒見像他這麼小的。魔都是高大的。所以她很確定,此人不是魔。見他那麼熟絡的樣子,就誤以為他是左丘阜的親信。

霧役顯了身,往左丘阜身邊一坐,就喊:“玄鏡,我都看到你了,出來吧!”

左丘阜與藍月兒聽了此話,雙雙將視線調向玄鏡。玄鏡慢慢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像灌了鉛似的沉重。他在無力地靠在霧役旁邊也坐了下來。左丘阜皺了皺眉,極不情願地把斜著的身子,挪了挪。

“鏡公子!”藍月兒對他服了服身。

玄鏡沒有出聲,也不顧大家都在看著他,繃著張臉,好似大家都欠著他的一樣。霧役最先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這家夥怎麼這副模樣?”

玄鏡的身子晃了下,沒有回答。

“你不用看著她嗎?莫不是你沒找到她吧,還是冷冽甩了手段?”

玄鏡隻是側頭看了他一眼,霧役莫明其妙的,與左丘阜對視了一下。左丘阜這才起身,扯了扯皺在一起的衣服,漫不經心地問:“我等的人,什麼時候來?”

“她不會來了,永遠也不會了!”玄鏡不著感情地回答。

“為何?”

“她死了!”

“什麼!”

“什麼!”

“誰死了?”

玄鏡不溫不火的一句話,引得三人同時發話。不同的是前麵的兩人,帶著不敢相信的質疑與震驚,而後者則隻是不解地提問。

“她死了,墜入謠河裡去了。”玄鏡又丟下一句爆炸似的話。

霧役的反應是立即竄了出去。他記得自己曾經跟那人講過,他曾試圖飄過謠河未成,難道她……

左丘阜則完全驚呆了,“玄鏡,你是認真的?”

玄鏡點了點頭,沒有看他。

藍月兒站在他們對麵,看看這個,又看看那上。她實在不知道,他們在說誰。可是她卻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她覺得自己現在不該打擾他們。於是悄悄離開了。

“阜,你說我是不是很笨,明明已經找回了記憶,也找到了她。為何沒有守著她,為何非要找冷冽討個說法……”

左丘阜妖豔的臉,這個時候不再是慵懶,散慢了。他能理解玄鏡此時的心情,他知道玄鏡一定無法麵對,才找到這裡來的,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能接受。那人的一顰一笑,時時都在心中,可是……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呆著,一坐一立,久久不曾言語過。

霧役躲過兵防,就直直奔向謠河邊。謠河上那隻船任在,卻不見了撐船的人。河麵平靜無波,也看不出任何不妥的跡象。他將自己化成霧狀,試著飄到河麵上去,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將自己移過去。

……

再說梁以蔚,沒有抓住船弦,直直翻下河去。河水便訊速將她完全淹沒。她試圖掙紮,想讓自己浮上去,可是河麵上明明沒有凍結,她卻實實觸到頭頂上有層冰塊壓著,讓她倍感無力。河水灌進她的口中、鼻中、耳中,刺骨的冰冷。她無法推開冰塊,想用力將冰塊擊碎,卻發現自己的舉動,無疑是以卵擊石。

她就要死了嗎?她記得謠河的傳說,看來她真的是要死了。可是,她還有好多的事,沒有去做。她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就這樣死掉嗎?

師父、師兄、玄鏡、美人阜、小霧,未曾見過的青鸞、火鳳。還有那個一見麵就囚了她的冷冽,與她不對盤的聞人流蘇……他們一張張的臉,在她眼前反複重複地晃過,她拚命搖頭,雙手伸出去亂揮、亂抓。就在她無力到奄奄一息時,手裡多了樣東西。

帶著一絲暖意,她本能的緊緊握住,然後,她似乎看到了不遠處有片光亮,那個地方她像在招喚著她一樣。雖然她不知道,那光亮背後隱藏著什麼,可是她不想就此死在這裡,於是,她用儘僅剩的最後一點力氣,遊了過去……

梁以蔚聽著流水聲醒來,然後發現自己被衝在岸邊。一塊橫在邊上的大岩石截住了她。這裡樹綠茵濃,鳥語花香,氣溫適宜。河水清幽明淨,發出“叮咚叮咚”帶著節奏的響聲,細細聽來,會有一種飄然出世的感覺,佛一切塵囂都已遠去。

她睜開眼還沒有爬起來,就看到,感覺到這樣的一片光景。居然乎略了身上的疼痛,由自內心宛爾。她扶住岩石,借力爬了起來,渾身都在痛。失去意識的瞬間,她感覺到體內的那兩股,由青鸞、火鳳留下來的力量,相互扶持著,撐頂著她。帶著些許的灼熱,與那冰冷的河水相互衝斥。外冷內熱,可是那個時候,她已沒了體力。隻能任由著宰割,沒有反抗力。

她都已經做了最壞地心裡準備,隻是沒想到竟然到了這樣的一個美妙之地來。扶著腰,讓自己爬上岩石,想起上次霧役交給她,烘衣之法。於是閉上眼,好在她已經學會了控製、收發內息了。所以這一次沒有向上次那樣,把衣服烤焦。

可是她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一樣。腰間的扇子頂得她很不舒服,於是伸手把它取了出來,打開一看。咦,那朵白蓮居然不見了?怎麼會這樣?她前後看了個仔細,沒有!奇怪了,莫不是長了腳跑了,還是被水衝洗掉了?不對啊,那次在魔域的石洞內也泡過。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真是怪事!

美人阜的這柄扇子不會彆有奧妙吧,他不是都寶貝著麼?白蓮不見了,不知他知道後會有何反應,但是跟她沒關係吧?梁以蔚將扇子一收,重新彆在腰上。站起來活動了下酸痛的筋骨。這裡又是何處?霧役他們在魔域,是不是應該知道她出事了?他們會來找她嗎?現在真的是她孤身一人了。

這條河婉轉傾流而下,周邊樹林繁密,一眼望去,見不到叢林深處。可是她看著這清澈見底的河流,感覺自己好像來過了一樣。不經意間,她發現剛才躺過的地方,什麼東西閃著光。於是探手過去,撥開碎石。這,不是聞人流蘇一直掛在腰間的令牌麼?怎麼會跟她一起流到這裡了?

仔細回想一下,她還在謠河中掙紮的時候,好像是有抓住什麼東西,難道是這個?可是它又是怎麼掉進河中的,難不成船翻了,聞人流蘇與那爾嬋都掉進來了?那麼,她們人呢?

梁以蔚連忙從岩石上跳到岸上,逆水而上。首先她得弄明白,自己是怎麼從謠河裡流出來的,一定是有缺口什麼的。她記得她曾是看到光亮,然後順其而來的。那麼,如果她們同樣也掉了下來,並與她境遇一樣的話,她們也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不會流下去。因為截住她的那塊岩石,差不多占了河流寬度的大半,她是最先墜下來的,再由她擋在這裡,她們是不可能再向下順流而去的。想到這裡,她於是就更加肯定了。

……

霧役還在謠河邊上,契而不舍的繼續努力。冷冽遠遠而來,見他囧樣,也沒打擾。上了船撐開籬,就著聞人流蘇所形容的地方,劃了過去。霧役發現了他,一臉挫敗。那不是有船麼,他白費了這麼久的勁,唉,真是一慌神,就弱智了。

“哎,等等!等下我!”

冷冽沒有理會他,像是沒聽到一樣。他將船劃到中央停下,然後俯在船上細細打量。這河水深不可見底,什麼也看不見。真應了那句,落水無蹤。可是他才剛找到她,她就這麼急於逃開他,看來真的是他錯了。冷冽劍眉緊鎖,抬頭仰天,難道天帝也這麼心狠,見死不救?

既然可以放過爾嬋,那麼就不能放過梁以蔚嗎?霧役遠遠地看著冷冽,也學著他望向天,似乎也想到了這層。於是他拖起下巴,認真地思考著。看來要去小周天找雲神幫忙了。想到這裡,他連忙化身成霧向魔宮移去。

回到地牢裡,那兩人還沉悶傷悲著,這種氣息壓得霧役很糾結。見左丘阜以眼神尋問他,他就聳了聳肩,又攤了攤手,表示無發現。然後清清嗓子,就說:“玄鏡我們去找你師父吧!”

玄鏡一臉呆滯,霧役見狀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是魔王沒錯,可怎麼說你也給雲神做了幾天弟子。她是天神,天上的事,她最清楚不過了。小印是死是活,現在下結論似乎早了些。如果雲神可以了麵說動天帝的話,或者會些生機也說不定……”

還沒等霧役把話說完,玄鏡猛得站了起來,就往外麵衝去……霧役的反應慢了半拍,回過神來的時候,玄鏡已經沒影了。他急得大叫:“等等我哎!這魔域都是這麼沒禮貌麼?”說完化霧追了過去,留下左丘阜一人呆在牢裡。

如果是這樣最好不過了,他在聽了霧役的話後,這樣想。不過如此看來,他也沒必要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他要等的人就是梁以蔚,可是現在出了狀況。所以與冷冽的約定就不存在了,他沒必要再遵守了。

至於冷冽將他娘親擄到哪去了,他是該也要與他討要說法了。這牢獄之災,他堂堂的妖界之首了受過了,雖然是出自他自願,但是也要看情況而定,並且,好多事情還等著他去處理,還真是不能在這裡久呆了……

霧役追著玄鏡出了魔宮,他還在為剛才玄鏡一掌劈開,那守宮門的小魔而幸災樂禍。這些小魔也真不會看臉色,明明都已經看到,那人鐵青著臉了。還攔路,這不是自找苦吃麼,威名遠揚的大魔王都不認識。

可是他似乎忘了,玄鏡已千年沒出現在魔域了,不認識他的,多著呢。

走到謠河,冷冽還在船上,見他們一前一後奔過來,而自己也沒有什麼發現。就去著船,回到岸邊。

“去哪?”冷冽問。

玄鏡沒有說話,霧役也沒有。冷冽抿著薄唇。半天才說:“我送你們過去!”

“不用!”玄鏡冷冷地拒絕了。

冷冽隻好將船篙遞給他,然後從船上跳了下來。玄鏡待霧役也上了船後,才支起船篙離岸。而冷冽看了會兒,他們離去的背景,就轉身回宮去了。宮前小魔來報,有人私闖魔宮。他擺了擺手,表示知道。

玄鏡還是那樣,對她用的情比自己要深。為了她,他可以放棄一切,包括這魔域,可是他卻做不到。也許她會選擇玄鏡,是對的。千年了,所有的執著與等待到了最後,都消淡了,開始無關緊要起來。可是為何他還會有種心痛的感覺。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隻是如果她真的死了,就算整個魔域會被滅族,他冷冽這一次,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攻上天。

剛入了寢宮,就發現有另一個氣息的存在。冷冽頭也沒回,就說:“想換地方呆了?”

“不,想你你打個架了!”左丘阜這一次沒有,一如往常一般慵懶,而是立得筆直。還是那身華麗紫服,與這冷色的宮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是,本尊現在沒心情!”冷冽找了地方坐下來。

“可是做兒子的,總不能見著自己的親娘,被人欺負了,而不聞不問吧!”

“左丘夫人,本尊已命人送回你妖界去了。之前擄她,隻是為了牽製阜公子,並無加害之意!”

“是麼,可本公子卻並不這樣想呢,莫不是魔尊是在對妖界挑釁麼?”左丘阜說的不冷不熱,可冷冽卻皺起了眉,他不太喜歡與這人打交道,原因在於,此人說話總是怪腔怪調,陰陽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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