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紛爭

2016-06-17 作者: 她的太陽
第567章 :紛爭

“我,我那是看看她身子好點沒,你看什麼?非禮勿視!為師怎麼教你們的?”天機老人一把推開軒轅玄禦,那力道可絲毫不輸給年輕人。

“你不是教我們師兄妹: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軒轅回答。

“這個你倒記住了,那我讓你出山後千萬彆惹女人,你倒好,還將女人帶回我幽幽穀來了,色相膽邊生啊!”天機老人乘勢又是一記。

“師傅——”軒轅玄禦作勢想回手。

“怎麼,你小子才下山幾天就讓人給帶壞了,是不是還想欺師滅族啊,我讓你還手,我讓你還手……”老頭追著軒轅玄禦的腦門打個不停,軒轅玄禦抱著頭亂竄,他終於被打的開竅了——師兄一定是受不了他的虐待徒弟的習慣,而遠走幽幽穀!

“啊——”他隻覺得撞上什麼東西,本能的一手接住,定下心來一看,不知何時憐兒已經被屋外的聲響所吵,步出門外,他輕攬著她的腰,此刻兩人的距離僅一步之遙,“你,沒事吧?”軒轅玄禦艱難的問。

還不待她回答,老頭跳出來揪住軒轅就是一記,“人家已經站穩了,還占人家姑娘便宜?!我打你!”憐兒看著這一老一少鬨得正歡,也不說話,隻是冷著臉站在一旁。

“師傅彆打了,師傅——”

“嘿嘿——”老頭打累了,這才停了手,“這位姑娘,聽說我徒兒看也看過你,這個碰也碰過你了,我會讓他對你負起責任的。”還把他當老糊塗?他那紅兮乖徒兒早已經利用她那皇帝相公威逼利誘左攻,左攻在忠心,終還是皇帝的臣子吧,這不,已經把什麼事都說了,紅兮飛鴿傳書,消息剛到他這裡。

“師傅,你亂說什麼?”

“前輩,我與軒轅並無關係,來此幽幽穀也是我情非得以,隻要老前輩答應放我走,憐傾立即離開這裡,出去隻字不提。”憐傾正了正心神,回答道。

“你們沒打算在一起嗎?”天機老人一臉錯愕。

軒轅玄禦並不答話,隻是淡淡地望向她,“你就真的這麼在乎龍昶亦嗎?有上官楚闕那個家夥在,他這個皇帝不會吃虧的,他會當的比誰都好!”

“上官楚闕……”似乎這個名字已經離她很遙遠了。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再去涉足紛爭的!”軒轅肯定道。

“軒轅,是不是隻要我打過你,你便放我走?!”憐傾第一次如此親昵的喚他。

他差些亂了些心智,“你不是我的對手,死心吧!”

“若是我今日一定要走!”憐傾狠心說閉,突然騰空出手,飄雪劍抽出,左揮右武,招招凶險,步步緊逼,“為什麼不拔劍?拔劍!軒轅玄禦——”憐傾衝他吼道。

軒轅玄禦不理會,依然我行我素,隻是一味躲避。憐傾倏然伸手,十指血刃,一觸即發——對不起,軒轅!

他是第二次看到她使用這麼精致的暗器了。那次軍營外第一次交手,

軒轅玄禦已經無處可逃,他寧可沉默地閉上了雙目,也不去理會腰間的龍吟劍。如果她真的認為他可以去死——那麼他認了!

“哐——”血刃就在軒轅眼前三分之二手指間停住了,她還是下不了手。

“你為什麼一定要阻止我回去!我想去見他,我想問他為什麼他給我的承諾這麼脆弱?他告訴我其實人並不是生來就會習慣孤單,他教會了我,可是現在卻把我剛剛萌生憧憬完全扼殺,這世上再不會有人會在乎我的死活了,除了他,他也不要我了……求求你讓我去見他!求求你——”眼前的人心中建築起來的隔離塵世的防線瞬間崩塌,她將埋藏在心底的所有的怨恨發泄,隨後全身無力的軟趴下來,手中一鬆,飄雪劍應聲而落,她淚眼婆娑的樣子讓人心疼。

他靜靜的蹲下身子,伸手婆娑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花——長期以來她帶著一張冰冷的麵具過活,不讓人輕易走進她的心房,不讓人分享她的喜怒哀樂,那是什麼樣的經曆讓她變成今日這樣?再痛的傷,再大的委屈,她連眼皮也沒動一下,為了那個男人,她環抱著自己的身子,蜷縮地哭著像個小孩。

“求求你,放我走!讓我去找他——”她公堂之上所受的委屈,她隻要一閉上眼,龍昶亦那雙猶豫質疑的眼神便浮現在她腦海中。

“我在乎,我不要你去死——”軒轅玄禦的臉陰沉憂鬱,一收手緊緊將她摟進懷裡,越抱越緊,她是因為缺少安全感嗎,哭泣的時候身體在不斷顫抖。軒轅玄禦抱著她,靜靜的,漸漸的去撫平她的心神。

不知過了多久,許久許久,她才沉沉睡去。看著她臉頰上的殘留的淚痕,軒轅玄禦一陣心悸——上官楚闕,你明知道憐兒對龍昶亦動了真情,卻還要把憐兒推給我,你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軒轅玄禦一直不能解上官楚闕心中所想。上官天資聰慧,領悟力也比他強,如果上官要取他性命,大可隨便使用一個師傅所傳的,而自己未領悟的絕殺陣困死自己,卻偏偏挑選看似精銳的鶴翼陣——此陣雖說難破,但他應該比誰都清楚,以軒轅玄禦的實力,一定能破陣。

天機老人在一旁將兩人的恩恩怨怨看得一清二楚,對軒轅玄禦說道,“好好照顧她!”轉身便離兩人而去,心中不禁所想“又一個淒苦紅顏!一段孽緣!姑娘,你可千萬彆倒你娘的覆轍啊——”。

天機老人皺著眉搖搖頭,原本他知道軒轅玄禦將天禦劍法私自傳於一個陌生女子,的確忿忿不平,但當他看到憐傾的容顏時,他終於明白了,世間竟然有如此相象之人,難道是——

他恍然大悟!上官的用意——上官你真是用心良苦!就連你最愛逗著玩的軒轅師弟也被你給算計進去了。不枉為師與你師徒一場,你的所作所為世人看不穿,難道為師還不明白嗎?沒有丟我天機老人的臉!隻是為何你的忠奸孝義非要埋的那麼深?讓那麼多人因為你而痛苦,自己獨自背負那舉世的惡名。

門口推推讓讓地站了個身影,不進也不出,憐傾也便懶得去理會,準又是軒轅玄禦那家夥暗中監視自己。說起來也怪,自她上次泄憤之後,這幾日好像一直沒見到他在眼前晃蕩,也許是他纏著自己累了,也就放棄了。若是這樣倒也好,看來沒多久,把他耐心磨光了,她也就可以走了。憐傾思及此便長舒了一口氣。

“哎——臭小子,你在這裡踱什麼?”是綠意的聲音。

這幾日相處下來,她也聽綠意說了不少他們的故事,無非就是大師兄如何讓人心醉;二師兄怎樣帥氣逼人;三師姐的快人快語,一馬當先;不過說的最多的還是五師弟逞可的“傻憨笨蠢”——四五歲的時候還在尿床,羞紅了臉不肯下床,硬是把尿濕的床單給捂乾了,現在那條床單上還留著當時的漬跡;逞可在七八歲的時候,狂吃師兄妹們挑剩的肥肉。隻因為三師姐騙他說:吃了肥肉膚色就能變得和三師姐一樣白皙,那陣子他日漸發胖起來,膚色卻還是黑裡透著亮;十一二歲的時候他還在托著腮,仰望著蔚藍色的天空發呆對天聊天,誰說話都不理,一直到現在,他還有望著天自言自語的習慣……說這話的時候,綠意的眼中並無鄙視的意味,卻多了絲柔情。

“哎——彆拎我耳朵啊,很痛哎——”一眨眼,兩人便到跟前。

“綠意?”憐傾多少對綠意有些熟悉了。

“仙子姐姐,這小子不在後山好好練功,竟然,偷偷摸摸的竄到這來了,我已經看到他好幾次了。”綠意一臉“正義”的樣子。

“我哪有偷偷摸摸,我隻是,我隻是想問她一個問題啦……”逞可咧著嘴直喊痛,憐傾便撤了綠意的“魔爪”。

“什麼事?”憐傾輕抿了口茶。

“你是不是會破老頭的幻陣?”逞可一脫離綠意,便馬上躲得遠遠的,恨得綠意隻能用惡毒的眼神殺死他。

憐傾的眉微微擰起,放下茶杯,回答,“我不確定。”

“你明明就會,你那天能看穿老頭的幻陣裡空無一人,而不是千軍萬馬,不是嗎?你幫我,教我破陣吧!這樣我才能下山去找大師兄,老頭一早就定下了這破規矩,隻有破了幽幽穀的幻陣才能出穀!”看著他那張焦急的神態,她突然恍然大悟,難怪覺得那天逞可所闖之陣法如此熟悉,原來和琉情府中的挽情陣如出一轍,那步法和陣勢,是幻境,沒錯!她為它的羈絆奮鬥了七八年才得以出府!“挽情陣——上官楚闕——情王爺”她不禁喃喃自語。

“你教我吧,我要去找大師兄。”“挽情林——上官楚闕——情王爺——啊……”憐傾突然覺得頭痛萬分——晶瑩剔透的藍色眸子,蝶舞閣中那種攝人的氣勢,那些舞娘身上所著的白色舞裙被鮮血染紅,紫衣少年輕蔑的笑容,兩者合二為一——“啊……”她推翻了身旁的桌子,胡亂的揪住什麼東西就扔,“好痛,頭好痛——”她“仙子姐姐,你怎麼拉?仙子姐姐……”綠意想要攔著她,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可是她根本不是憐傾的對手,反讓她一個上掀,人被拋了出去,還好逞可眼明手快,猿臂一伸,接了個滿懷。

綠意愣了會,隨即被逞可的大嗓門喊過神,“還不快去找師傅?!”

“哦,好,那你怎麼辦?”綠意眼瞄過去,看到憐傾此刻已經抽出腰間的飄雪劍,在房內隨處亂揮舞,鋒芒所到之處,物品無不儘毀。

“她這樣會傷著自己的,我得攔著她!快去啊!”逞可一把將她推出去,綠意不禁一怔,原來他的力道那麼大,足夠將她**,那為什麼還要受她欺負?來不及多想,綠意便往天機老人住處跑去。

“喂——你怎麼了?停下!停下——”逞可明知手中寶劍不及飄雪劍鋒芒的萬分之一,但是也隻能姑且一試了,他拔劍去擋。

手中的劍再次斷成兩截,就在她的劍快要觸碰到自己的身體時,一股蒼勁的力道從背後傳遍全身,“師傅——”

“集中精力,將她的劍擋回去!”天機老人及時趕到。

“嗯。”

“哐——”飄雪劍支撐不了重壓,終於脫離她纖細的手腕,應聲而落,她還想繼續自殘,被天機老人上前點了睡穴,便沉沉睡去。

“逞可,把她扶到床上去,快……”天機老人急忙遣身旁目瞪口呆的綠意回臥房,將他那寶貝的救命銀針拿來。

“逞可,你跟為師出去,綠意,你進來,護在憐姑娘身旁,一會由你來替她治療。”天機老人說完,便打算往外走。

“師傅?你是說,由我來替仙子姐姐針灸?”綠意一臉不可置信,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萬一有個閃失,二師兄非宰了她喂幽幽穀的豬去。

“難道讓我一個老頭去解小姑娘的衣裳?我老頭倒是不在乎,但是你二師兄那個性,會不會和我脫離師徒關係,那就保不準了!你不是儘得為師“起死回生”之術了嗎?”老人可愛的撇撇嘴。

“可是師傅,綠意還沒有實際操練過,師傅……”

“好了,為師在門外指導你,這是被至尊魔音催眠的病症,你可得謹慎對待啊!”天機老人也是若有所思的凝望了床上昏睡的她一眼,便走出房間。

“師傅,師傅……”

“準備吧,先將她翻身放平,銀針刺她頭部背麵百會穴,從上往下背部大椎穴,脊中穴,風門穴,三焦俞穴,下肢百裡穴,足部太衝穴,太白穴……”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一個個支離破碎的片段:琉情府中那個俊朗的少年和著絕妙的琴音,吹奏著悅耳的笛聲,一個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女子笑得鶯聲燕語,如銅鈴般清脆好聽,“姐姐,姐姐……”……

“顏兒,顏兒——顏兒……”床上的人突然坐起,大汗淋漓,像是做了什麼噩夢,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稻草”。

“姐姐——”一聲輕柔的呼喚猶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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