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怪獸

2015-06-02 作者: 她的太陽
第184章 :怪獸

“那我們一起死吧。”李斬壞壞的一笑,他就是不想要她稱心。

以蔚覺察到了什麼,開始使勁的推開他,可是李斬抱的死緊,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彆動了,幫我把那怪獸殺了吧,”李斬直視以蔚,眉宇間滿是痛苦,“很痛啊!”

以蔚直視著李斬的眼睛,這麼近的距離,看這雙眼睛,原本的清明睿智、狡黠晶亮的一雙眼,現在滿是苦楚,與深情!

以蔚的一雙大眼瞬間含滿了淚,空出一隻手來,舉起她的銀槍,在淚眼朦朧中,對準了怪獸,結合她在毀神掌中的定位發力的了解,用力將銀槍一擲,那還在啃咬李斬腿部的怪獸,還未有所反應,便一頭側倒,那杆銀槍,直穿過它的頭部。

也就在李斬感覺到腿部一鬆時,李斬的眉頭鬆了開來,雙眼又盛滿了笑意,在以蔚眼淚滑落的那一刻,他吻上了她的臉龐。

“你前麵在擔心什麼呢?再壞,也就是這樣的下場了,就算有再多先天條件的限製,再壞,大不了一起死了……。”他輕聲笑了起來,做人要活那麼累乾什麼?得不到,就努力,努力了,還是得不到,那就承受最壞的結果,可是為什麼要放棄呢?

下沉繼續開始了,兩人的重量,便得陷入的速度更加的快了,以蔚一直在哭,可是她不是在怕,是在後悔。每個人的命運都不同,即便太過相似,相似到近乎於等同,卻並不代表會有一樣的結局,師父和嘉儀到最後的兩兩相怨,雖然是一種她與李斬命運的範本,卻並不一定就是他們必然的結局。

就如同現在,他們的結局,就在這泥沼裡。

後麵的急呼聲距離還有些遠,看來,他們是必死無疑了。死就死了,那又能怎樣?

以蔚淚中帶笑,道:“我沒有怕!”

李斬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說這樣一句話來。

“你剛撲過來的時候,叫我不要怕,其實我沒有怕,我向來隻怕我在乎的人死掉,但是從來不怕自己會死掉,所以我不是怕。”

李斬一瞬不轉的盯著眼前人,眼底有淡淡的期待。

“我沒有怕,”哭成淚人兒的以蔚止不住的抽噎起來,她要快點說了,泥沼已經漫過了肩了,下沉更加的快速了,李斬的抱她的手臂也已沒入了泥沼,“因為你又抱我了,就是因為這個,不是因為我怕。”每次有人抱她,她就會情不自禁的感動莫名。

李斬將以蔚抱得更緊了,將頭埋進以蔚的頸窩裡,掩住了自己滿麵的淚水縱橫,這樣一個隻懂得付出,總是為他人著想,又那麼重視感情的人,為什麼收獲的溫情卻那麼的少?

在泥沼淹過他們的下巴時,李斬附在以蔚耳邊說了一句話,話畢,他們便被黑暗所吞噬了,在李斬半截留在泥潭外的腿也被拖入後,泥沼又恢複了平靜。

方言與司馬他們趕至泥潭邊時,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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縝纈與德天的戰役在叮與浴凰他們趕至時,德天從守備狀態變成了攻擊狀態,縝纈的防守不堪一擊,整場戰役打的荒唐可笑,縝纈就像一個好惹事非的小孩,成天拿著他的皮弓對著一個巨人進行射擊,而在巨人終於被惹惱時,縝纈的下場,就隻剩下了一條路了:亡國路!

而縝纈與溯涪的結盟,最終仍是未起到任何的效果,溯涪和縝纈結盟的目的,是在於自衛,而不在於侵略,縝纈自招的苦果,現在要自己吞下去,實在是感覺澀苦難當。當他們的北防被反擊的德天突破時,第一城被占據時,第二城被損毀時,那一直慫恿他的幕後人突然消失時,當德天兵臨皇城時,縝纈的半壁江山,在僅僅兩個月的時間內,就被劃入了德天的版圖,皇帝坐失大半主權的行跡,讓縝纈的內政開始動搖,分黨割據,口沫相誅,整個縝纈,已經開始土崩瓦解,一個看起來與其他六國同樣強大的國家,一個在經濟上強大,在物質上豐盛的國家,僅僅因為被有意者慫恿起來的野心,就在急快的時間內,敗落至此,是天數,是命數,是氣數,已將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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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尚的回馬槍,將沒有守城防守的孟城輕易的拿了下來,就如磐在萬曆所使的伎倆一樣,磐現在和原先的德天處在了同樣尷尬的境地,後方被切斷了,糧草的輸送成了大問題了,是繼續打金鏞,還是退回去打孟城,冀九猶疑了。

他沒想到讓冀武守孟城,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形,兩萬五的兵力雖不算多,卻是他所算計好的,因為他相信硒奈不會有太多的兵力再去集結起來打孟城或者更後方,兩萬五,並不好對付,可是,報來的情報上,居然赫赫寫著,敵軍以五千,取下孟城整座城池加兩萬五的磐守軍。

五千對兩萬五,他不信。青沼內肯有問題!

他的遊兵被青沼內潛伏的硒奈兵清掃的差不多了,青沼是一個很大的未知數,不知道青沼內究竟潛伏了多少的士兵,也不知道這些士兵會對磐軍做出些什麼,但是單單從他們利用了磐在萬曆對付德天的這一招,這裡麵,便大有玄機所在,不說有高人潛伏,但是所藏之兵,絕對的不簡單。

即然不簡單,那麼,他也就用不簡單的辦法來對付他們,在萬曆,德天的撤退很是明智,但是,卻也是大敗之招,以他冀九的眼光看來,雖然德天保住了兵力,也守住了北大門,可是,卻放棄了一整個萬曆,不夠狠,手筆不夠大氣,整個德天不夠魄力。

這就是磐與德天不一樣的地方,也是磐的將領與德天將領想法不一樣的地方,用他們不同的思維去對付對方的行動,往往,才是反敗為勝的作法。在萬曆,德天退了,可是在硒奈,磐的下一步,一定是攻下金鏞城!

冀九大笑起來,金鏞城,即便你是太子監守那又怎樣?太子,他不是沒殺過!青沼,即便你有高手潛伏又能怎樣?不入青沼,你能奈這幾十萬大軍如何?

攻下金鏞,硒奈必亡!

“戰神?”以蔚仰起臉,望著懸浮在半空的金槍戰神,雙眼滿是迷離。

“給你一個願望,你會用來做什麼?”戰神俯視著梁以蔚,思索了良久後,開言問道。

“願望?”什麼願望?緩緩低下頭,眼神開始閃爍不定,她有什麼願望?

慢慢的盤地而坐,她有願望,她有很多的願望,她需要慢慢的想,細細的比較。

她希望母親沒有懸梁,她想要帶她的弟弟去見母親,她想叮的手臂可以再長出來,她想在石頭滾落下以前將犀牛從巨石下解救出來,她想在言正莽撞出城前告訴他洚原會被屠城,她想幫軋虎擋下所有的刀子,她想要花嬌柔去喜歡上另一個男人,她想改寫師父與嘉儀的結局,她想要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磐國,她想要……,李斬能夠複活。

“我想要時光倒流,回到沒有戰爭以前的和平,回到我母親還沒有去世前的時間。”所有的一切,用這一個願望可以改變了,她那許許多多的願望,都可以實現了。

“哈哈哈哈……,時光倒流?”戰神大笑了起來,“我們來看看你要求的時光倒流,會發生什麼樣的結局,好吧?”

以蔚還在疑惑之時,戰神不見了,眼前一片浮光掠影,她看到了一片水波晃動,在水波漸停之後,眼前不可思議的出現了一塊大幕,自己所經曆過的事情,竟在幕上重演了。

被當候爺的“父親”所鞭打,回去後又被母親氣憤的抽打,痛到暈倒,然後,現在的她看到了母親在眼淚,還有,她夢寐以求的母親憐惜的撫……。

原來,當時在夢裡感覺到有人輕輕撫她,是真的!原來,母親也會心疼她!瞠大了眼,以蔚一眼不眨的盯著眼前的景像,眼眶濕了又濕。然而這些事實,她未見過的又真實出現在眼前的事實,她所經曆過的一模一樣的事實,讓她對接下來的所要看到的情景,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那根繩子拋上了房梁時,她驚叫了,母親的雙腿停止踢蹬時,她跪倒了。

然後,她看到了梧桐樹後的梁英達,看到了向她遠行仍在磕頭的小男孩,那就是她的弟弟,她母親臨死也不得其見的弟弟。

接著,莫名的入伍,看到了因為與老母親生氣而在地上打滾的軋虎,這個嬌氣被寵壞的小胖墩!司玉林將他的鐵鞭甩的響亮漂亮,在鞭過後木樁粉碎時李斬出現在眼前了,接著犀牛出現了,還有叮和浴凰不要命的互博……。

她偷跑出了營地,到京城她尋著了將軍府,然而卻被將軍夫人打了出去,看到自己遍體鱗傷的忍辱離去後,她又看到她離開後犀牛與李斬他們的落寞。

接下來的大會師,為了競爭十夫長她和沙旦比試提水,還有七七七九排比賽吃飯,他們在隻剩下禾蔸的稻田裡打著滾……。

眼眶還泛著淚,瞧見此幕,她又笑了起來。

偷習銀槍,馴服麒麟,鬼獄山殺狼,言正把她拖出去打,冀九斬殺言正於馬下,然後,洚原屠城開始了……。

“不是,我不是要回憶,是要時光倒流,我不是要這些……。”以蔚大叫了起來,她要的不是按原來重新來一次,她要的是她能掌控的再來一次。

沒有任何的回音,而眼前的情景卻仍在繼續。

“不能重新再來,就停止吧!”皺著眉,以蔚開始憤怒了,這樣算什麼?告訴她什麼都不可能改變嗎?告訴她,她的願望根本就是可笑的重複?

閉上眼睛,屠城的血腥讓她膽顫心驚,不是沒見過屠殺,可是眼前他們揮舞著大刀向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們砍去時,那種無力感和無辜感,在瞬間讓她想瘋狂嘶吼,血液沸騰的讓她想一舉滅磐。

“啊!”那一聲熟悉的慘叫讓她忍不住的睜開了眼,叮那張痛苦猙獰的臉出現在她麵前,斷臂處的血竟然會噴上了她的臉,真實的畫麵,真實的血跡,讓她幾近跌倒,伸手抹上臉,手上竟抹下了一手的血紅。

大幕上的她駕馬跨過金瓶口時,犀牛望向她的眼神,複雜的讓現在正仔細盯著大幕的她似乎看出了什麼,但也隻是那一瞬,亂石滾落,犀牛背著巨石還睜著雙眼,便被那從半山腰上滾落下的石頭給掩埋。

廣武大戰,生靈塗炭。

麒麟救主,方言宣旨免死,李斬告訴她,她是皇子……。

籲了一口氣,在看到大戰凱旋的同時,她如從生死場上又遛了一圈,疲累傷心的沒有半分的輕鬆與喜悅,因為,她知道,那次的凱旋,並不代表結束,戰爭仍會繼續。

兵部統,她看到了落寞的自己,天天與軋虎給麒麟刷背,她在汲水的同時,遙想著宮廷中的某人說好與她老地方見,然而,她沒有發覺,也沒有聽見,草叢中,那個某人就潛伏在那裡,輕聲的叫喚著她。似有餘音般,那一聲“三弟”,讓現在才聽聞到的她,怦然心動了!

德天喪鐘大鳴的時候,萬曆向德天開戰了!

她與花嬌柔混進了靖波城,火燒了白河城,然後她與南老大被追殺了,在電光火石的那一閃之間,她近距離的看清了韓夢愚的臉。

小茅屋內,她被師父打得飛落於雜物堆,酒窖裡解謎,師父述說著他與嘉儀之間的情情怨怨,教授著掌法的精要,在她跨出門檻的那一瞬間,師父用自己的絕學擊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戰神,我不要這個願望了,停止吧!”以蔚放聲哭了起來,為什麼?憑什麼!她隻是一個剛成年的女孩,為什麼她必須要麵對這些?她哀求他了,求求他了,她不是要再看一遍這些,她的願望不是這樣的,她要的是這些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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