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佟姐姐

2022-01-23 作者: 程硯秋
第二十章 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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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朱公子大半個臉依舊藏在傘下,忽略了呂秀才的幸災樂禍對王開說:“王大夫,咱們找個方便的地方說吧。”

王開答應一聲。

他回頭招呼呱呱,“憨瓜,回去點燈。”

現在醫館一團漆黑。

“掌櫃的,咱們醫館沒燈油了。”呱呱提醒他。

王開故意不看佟掌櫃,“治病要緊,從客棧裡弄點兒燈油。”

呱呱再提醒他,“也沒燈盞了。”

王開還沒說話,佟掌櫃沒好氣的問:“是不是也沒燈芯了?”

“巧了,還真是。”

王開一拍雙手,“佟姐姐真料事如神。”

白嫖是個習慣,改不了。

“嗬嗬。”

佟掌櫃送給他一個冷笑,“叫姨也不行,你從額客棧拿走多少盞燈了?”

王開知道佟湘玉,刀子嘴豆腐心,不會不讓他拿燈的。他一麵招呼呱呱拿燈,一麵嬉皮笑臉道:“怎麼能叫姨呢,叫姨不就把佟姐姐給叫老了,您這麼如花似玉……”

一通好話過去,王開見佟掌櫃一臉冷笑,知道白嫖多了,佟掌櫃有免疫力了。

王開隻能改個理由,“那,那咱們從分紅裡扣,這可以吧?”

“說的有分紅一樣——”

佟掌櫃話說半截,忙捂住自己的嘴,咋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

王開幽怨的看她,“這是我的詞兒。”

佟掌櫃擺擺手,讓他帶著呱呱快走,接著她又攔住呱呱,“憨瓜這眼神看得見路?我打燈籠送你們過去吧。”

“乾什麼,乾什麼呢,不還要老王呢,你摻和什麼玩意兒。”老白攔住佟掌櫃,並擋住了她和朱公子之間的視線,待王開領著呱呱同朱公子進了對門醫館後才讓開。

佟掌櫃還探頭往醫館裡看。

老白把她往裡麵哄,“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也就我八分俊。”

佟掌櫃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你跟小王的臉皮是真厚。”

“我沒他厚。”

老白坐到桌子前,提筷子四顧心茫然,“排骨呢,排骨哪兒去了,大嘴你都吃了?”

“彆冤枉我。”

大嘴正用筷子戳著骨頭,想找一找有沒有骨髓,“早被老王給吃乾抹淨了。”

“嘿,這老王——”

老白一時找不到王開,於是扭頭招呼擦桌子的小郭,“你看你這小師叔,還有你乾活仔細點,那兒是我晚上睡覺的。”

小郭一聽,啪啪啪!抹布狠命的往上麵敲打起來,一時間灰塵滿天飛。

“哎哎哎,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會不會乾活。”眾人抗議起來。

郭芙蓉揮灑著抹布,“怎麼了,受不了啦,受不了可以開除我呀。”

掌櫃的坐回到位子上,“開除你?做夢,你小師叔還讓你在這兒收性子辨是非呢,再說開出你,誰來給額洗碗。”

郭芙蓉嘟著嘴,“飯不讓我吃,碗倒是我洗啊!”

大嘴好心的端起盤子,“誰不讓你吃飯了,給你留著饅頭呢。”

郭芙蓉一跺腳,“我不愛吃饅頭嘛!”

小貝好心,“我這兒還有米飯。”

郭芙蓉還是不喜歡,“你留著喂雞好了。”

正在吃飯的眾人樂了,老白嚼著饅頭,“你呀,跟你小師叔一個德行,吃飯都挑三揀四。”

郭芙蓉不理他們,一丟抹布坐在木梯台階上,“這飯我不吃了。”

佟掌櫃見狀長歎一口氣。

客棧的人知道佟掌櫃要放大招了。

王開曾歸納過,在客棧暫時有三大絕學,老白的葵花點穴手屈居第三,佟掌櫃的雞湯在第二,秀才的子曾經曰過為第一,現在就是佟掌櫃的雞湯出場時刻。

在她溫情的雞湯中,總有一番大道理讓人心甘情願的被忽悠。

秀才大嘴他們對視一眼,知道這郭芙蓉要被拿捏了,這一番拿捏下來,縱然郭芙蓉還不想乾活,恐怕也沒有想走的意思了。

“我知道你不想打雜。”

佟掌櫃善解人意的說,“可誰讓你欠額銀子呢,而且你小師叔也想讓你在客棧收斂性子,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乾活吧,這就是你的宿命。”

“我的宿命是當一個女俠,不是一個連飯都吃不上的小雜役!”郭芙蓉憤憤地說。

“你當雜役都吃不上飯,當女俠就吃上飯了?”佟掌櫃認真問,“還是說繼續拿你爹的銀子吃飯,然後當你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俠?”

郭芙蓉陷入沉思。

佟掌櫃趁機把掃帚遞給郭芙蓉,“你還是一步一步來,先乾活吧。”

郭芙蓉握著掃帚,“現在啊。拜托我連飯都沒有吃唉。”

“乾完了再吃,這是本店的規矩。”佟掌櫃坐回到位子上,“噢,你的小師叔有句名言叫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老白等人接著搭腔,“也沒有白吃的早餐,晚餐、夜宵和零食。”

“你要是還不想乾,那我隻能讓展堂點你了。”佟掌櫃向老白打一眼色。

郭芙蓉立刻就慫了,“彆彆彆,讓我當雜役也不是不行嘛,你得給我點時間,讓我把工作思路搞搞清楚。”

佟掌櫃和老白對視一眼,“那好,你需要多久?”

郭芙蓉見這法子有效,又囂張起來,“這得看我的調研進度了,反正在我調研期間,我什麼活也不想乾……”

在郭芙蓉同佟掌櫃討價還價時,對門的王開他們進了醫館後院的主屋。

按王開的意思,在前麵的店裡就行了,可朱公子覺得那地方也不方便,他們隻能到了主屋。主屋中間屋子用來待客,兩旁耳房是住的,王開住在右耳房,左耳房原是師父的房間,現在當書房。

進了主屋以後王,開把燈放在桌子上,扭頭問朱公子,“現在能說了吧?”

朱公子在進屋以後還打著傘用手捂著左麵臉頰。

朱公子沒說話,又看了看呱呱。

王開揮手表示無妨,“這是我店裡夥計,少不得讓他抓藥和煎藥,瞞不住他的,再說你放心,這夥計嘴嚴厲得很。”

朱公子緩緩點了點頭,“也好,他這麼醜,有他在這兒陪襯,我心裡也有個安慰。”

呱呱不高興了,“嘿!你會不會說人話,你說誰醜呢,我怎麼醜了,我哪裡醜了?”

他呱呱很在乎顏值的。

若不然,他也不會因為王開剃了他頭發而痛哭流涕,甚至讓王開用劉海兒威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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