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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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嘿，你！”

王開正要回擊佟湘玉，街上傳來冰糖葫蘆的叫賣聲。

接著，一道黑影就從客棧鑽了出來，“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佟掌櫃一把抓住莫小貝，“吃什麼吃，除了玩兒就知道吃。你多大年紀了，你王叔在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讀書了，咱不比他聰明？怎麼還儘想吃，該乾正經事兒了。”

她吩咐老白，“展堂你去打聽打聽白馬書院，我聽說白馬書院允許女娃上學啟蒙，就是條件有點兒怪，你去看看。”

老白目指客棧裡麵，“那裡麵的客人——”

“哎呀，不用管，額照看著呢。”佟掌櫃催促他快去。

王開現在知道他為什麼得不到分紅了，“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客人正多的時候把跑堂的指使出去乾私事。”

“乾私事咋了，孩子的未來最重要，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佟掌櫃摸了摸莫小貝的頭，可莫小貝隻想吃糖葫蘆，還把求助的目光放在王開身上。

王開雖然一直號稱人死鳥朝天，財去人安樂，但身上還是有幾個糟錢兒的，偏他又喜歡喝酒吃零嘴兒，因此這幾個糟錢兒都乾這個了，小貝偶爾也能跟著蹭上一兩頓。

她現在就想蹭王開的。

王開沒看到，他讚同佟掌櫃的話，“雖然你說她比我聰明這話挺違心的，但小貝是應該好好學習了，彆以後走上歧途成了赤焰狂魔。為了天下蒼生，作為二掌櫃，我就同意你公人私用了。”

“什麼赤焰狂魔，你才赤焰狂魔呢。”

莫小貝刁蠻的性子上來了，伸手把王開推出凳子去，“你全家都是赤焰狂魔。”

佟掌櫃也嗔怒的給了王開一腳，“說什麼呢。”

“唉唉！”

郭芙蓉見老白不在了又在後院折騰大嘴一番後跑前麵考察來了，正好聽到他們說話，“你說他可以，你說他全家不行，說他全家不把我師公也帶進去了。”

王開為了避佟掌櫃的一腳，人已經到了街上，他回頭向郭芙蓉致謝，“我替我全家謝謝你哦。”

“啊？”

郭芙蓉聽這話怎麼怪怪的。

王開又朝莫小貝瞪眼，“你這熊孩子敢推我，有你後悔的時候。”

莫小貝做了個鬼臉，“我就不知道後悔這兩個字怎麼寫。”

“嗬。”

王開頗有深意的一笑，“你會知道的。”

接著，他在莫小貝不良預感的眼神中，把冰糖葫蘆的大爺叫過來，順手從懷裡摸出一粒銀錁子。

這銀錁子還是胡媽媽悄悄塞到王開兜裡的。

她知道王開去了甜水巷，估計身上沒銀子了，所以放他兜裡一顆讓他零花。

“哎。”

王開掂量著手裡這枚銀錁子歎息，他現在白嫖都掙銀子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不過，他希望這侮辱來的更猛烈一些。

他想著這些，把銀錁子丟給賣冰糖葫蘆的大爺，“稻草架上的冰糖葫蘆我包圓了。”

“啊？”

大爺一驚。

他摸了摸手裡的銀錁子，“王郎中，敗家不是你這麼敗家的。”

“嘿，你這老頭，我買你東西你還不願意了。”王開不由分說的把他插冰糖葫蘆的稻草架子子搶過來抗在肩上，“我治病總行了吧。”

他讓大爺餘下的銀子不用找了，“你弄些山楂到我店裡就行了，我店裡的山楂丸讓一孫子給吃完了。”

“這行。”

大爺一聽王開是治病，一口答應下來。

大爺離開後，王開扛著稻草架子回了醫館，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口，一口一個冰糖葫蘆，一口一個好吃，“嗯，不錯，好吃。”

王開向莫小貝招招手裡的糖葫蘆，然後繼續啃一個。

“嫂子你看他！”

莫小貝氣的直跺腳。

“咱們不吃不吃，吃多了對胃不好。”

佟掌櫃安撫著莫小貝，順便風情萬種的瞥了王開一眼，“你就缺德吧。”

王開不為所動，繼續向莫小貝做鬼臉。

“行了，咱們不看，回家去。”

佟掌櫃無奈，隻能把莫小貝領回去，莫小貝哭的梨花帶雨，一步三回頭。

“哇塞！”

郭芙蓉走過來，向王開豎起大拇指，“小師叔，你可真夠缺德的。”

“嗯？”

王開瞪她。

“真夠缺的我這等晚輩的仰慕。”

郭芙蓉順手從王開的稻草架上取一根冰糖葫蘆。

“一文錢。”

王開伸出手。

郭芙蓉驚呆了，“不是吧，你師侄女你都要銀子。”

“你小師叔五歲出來打拚，靠的就是一分一厘的節約和錙銖必較，然後才——”王開停下，嚼著一顆山楂，順便吐出幾粒山楂核。

“然後才什麼？”

郭芙蓉停下吃糖葫蘆，好奇的看著王開，她還挺好奇這位小師叔經曆的。

王開說：“繼承了這家醫館。”

“咳咳！”

郭芙蓉差點讓山楂核給卡住，“小師叔。”

“嗯？”

郭芙蓉請求他，“你出去能不能彆說是我小師叔？你太無恥了，我丟不起這人。”

“我還不想當你小師叔呢。”

王開鄙視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功夫不厲害，偷奸耍滑門兒清…”他越說越後悔，“哎，我怎麼就當你小師叔了，我當老白的小師叔多好。”

“去去，當誰小師叔呢。”

白展堂正好回來，他不進客棧，而是走到醫館門前坐下，從稻草架上取一根冰糖葫蘆，“我們葵花派曆史雖然不長，但在江湖上可是有響當當名號的，你想當我小師叔，做夢吧。”

“成，改天我做夢當你小師叔。”

王開提醒他，“一文錢一串啊，記得付賬，小郭就免了，當我這長輩給你的見麵禮。”

“謝謝啊，你可真是一位好小師叔。”

郭芙蓉陰陽怪氣，她就沒見過用冰糖葫蘆當見麵禮的。

她剛要再拿一串，啪！王開她的手打開，得，郭芙蓉服了，這見麵禮還隻是一串。

郭芙蓉翻了個白眼，“我付錢還不行嗎。”

“你有錢？”老白問。

郭芙蓉抽出一根山楂大的冰糖葫蘆，“先欠著，反正債多了不愁。”

“行啊。”

王開讚揚，“才在客棧幾天啊，就學會二皮臉了。”

“嘿嘿。”

郭芙蓉假笑一聲，“還是小師叔教導有方。”

不一會兒，秀才見郭芙蓉和老白都在對麵吃糖葫蘆，他瞅見掌櫃的不在，也來蹭冰糖葫蘆吃，邊吃還邊問，“老白，白馬書院你打聽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