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回來

2018-04-15 作者: 守著貓睡覺的魚
第五百零一章 回來

一抹詭異的虹光,從天邊掛起,直去西北的深處,就在中原和西北荒漠的交界處,鮮紅的血色,已經染紅了大地,比起夕陽西照,來的更加的鮮豔,卻沒有一絲的暖色,有的隻是殘軀倒下時的冰冷。~頂~點~小~說,

目視著鬼皇殺的興起之際,鬼霧遮天,翻雲覆雨的半空,浮雲灰霧連連,層層疊疊的將這一片四周罩起,就好像一個隻有鬼皇一人可以主宰生死的屠宰場,那人在笑,在雲霧的深處,身形虛薄如無物,卻隻是一個隨風而動的影子。

好像是在伸手,摻合進掛在天邊的一抹虹光裡,瞬時一股猶如實質的氣,灌入而進,從其手臂開始,直至蔓延到他的全身,那臉才開始有些凝實和顯現,正是一張恐怖陰森的疤麵。

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加的慎人,歹毒的眼眸深處,全是難掩的興奮與喜悅,而在一絲血光忽然迸射而出之際,這張剛剛成形的臉上,表情也隨之一僵,目光裡有的,則是一絲訝然之色。

因為那是一道無比熟悉的氣息,從方才的地麵深處,在金色的佛光之裡,居然有著一絲絲淡淡的血氣摻雜其中,疤麵上所顯現出的血痕道人的臉,越來越難以置信,為什麼會會如此的熟悉?

一絲不加掩飾的貪婪,立時掛在了血痕道人的臉上,就好像野狗聞到了肉腥兒的氣味一樣,饑渴難捱的食欲,在腸胃裡反複的蠕動,血痕道人的眼裡已經隻剩下一人的身影,正是在眾多正門子弟中輾轉騰挪的鬼皇。

又是西北,還是魔荒殿,也是那位魔臨天下的魔主,一身寬大的絲綢白袍,散落的一頭三千煩惱絲,恍若銀色的瀑布一般的掛在身後,已經及地。

空空的魔荒殿之中,隻有一位魔主,亮如星辰的眼眸,看向了他想看向的地方,然而一縷紅色的血氣,忽然好似彩虹鋪天一樣的飛來,被其一把捏在手裡,掙脫不得。

魔主的嘴角翹起,想起身後的那一位端莊的女子,便又鬆開了緊握的手,於是紅色的血氣,頓時仿佛脫韁的野馬一樣,奔赴到了青銅巨鼎上,緩慢流轉的又進入到了女子的體內,循環不休。

“一隻老鼠,很大的一隻啊!”魔主一邊漫不經心的自語的說著,忽然又是一笑道:“真的也隻是一個巧合,這隻老鼠這麼快就能被你發現,倒是有些意外。”

與此同時,正與至善交手一擊,而立時分身而出的鬼皇,眼波流轉之中,卻是有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喜色,他的嘴角,自然而然的咧開的一瞬間,那位隱藏在雲層之巔的身影,立即一驚的拔身而起,竟不料鬼皇早有後手等著。

漫天鋪灑的灰色鬼霧,瞬時好像一張收縮的大網一樣,緊緊裹纏住那個掙脫欲飛的身影,卻聽鬼皇一聲大笑道:“來!”

慘叫聲中,夾雜著一絲不甘與憤怒,漫天的鬼霧,忽然被一股大力所吸食,而那個起點,正是來自鬼皇的口中,就仿佛是一個可以鯨吞天地的凶獸一樣,一口而吸,漫天而起。

中原的徐州,也是雲層的上空,不管不顧地麵上修者之間的慘烈廝殺,亦或者是妖主一人力敵魔宗四主,以及北邙的眾多鬼王,那一臉疤麵的人,正一臉愕然的看向了西北,滿臉的不可置信。

血影分身,修煉到血痕道人這個層次,就算魔主親臨,想要立時發現自己,也不是一般的難,那個鬼皇,怎麼就能如此簡單的,將自己的分身吞噬殆儘?

是早有所準備,還是自己的行蹤早露,血痕道人的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著,因為想不通,更想不明白,方才自己的分身所感受到的那股熟悉氣息,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現在仔細想想,血痕道人的臉色又是一變的暗叫了一聲,血海?可自己的血海分明是被那人搶奪走了,怎麼會出現在鬼皇的身上?

血痕道人一邊吸食不斷飄向上空的魂絲血氣,一邊兒皺眉沉思,難道那小子被鬼皇給乾掉了?

越想越有可能的血痕道人,表情立時變的古怪至極,真是不知道該拍掌歡慶,還是暗罵晦氣才好。

如果血海還在許麟那小子的身上,血痕道人想要取回,雖然有著不小的難度,但起碼還有少許的機會可言,但如果那狗崽子真死在了鬼皇手裡,而想從鬼皇的身上搶回自己煉製的血海,血痕道人頓時有了幾分想哭的衝動,這不是要在虎口裡拔牙嗎?

一股難掩的無力感,已經疲憊了血痕道人的雙眼,心亂如麻的惡感,讓其雙目充血的再次狠狠盯視了西北一眼,狡猾如血痕道人的這般人物,頓時便摒棄了方才的一切雜念,並開始算計今後的布置了。

攝取人間之氣的煞魂絲,這本來便是煉製血海的一種法門,適逢魔主亂世,這對於血痕道人來說,乃是千百年難遇的一次良機。

如今的他,在得到了初代血魔的大半串血靈珠鏈以後,又加上自己練就的血海,雖然最後被許麟搶奪了一些,兩相結合,也讓他步入到了真人境的後期巔峰,距離那虛無的化神之說,也僅僅隻是一步之遙。

所以血痕道人想到了地上的人間,再看到魔主攝取人間之力的手法,血痕道人不僅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以無上血魔之力,分他魔主一杯羹又如何?

不同於許麟專注於劍,這血痕道人可真的將《血神子》修煉到了極致,說他現在為妖魔也不為過,實體如血,一身幽影可化萬千,血色魂絲於天地間,所以隻要戰事開啟的地方,都能看見他遊離如無物的分身血影,隻待人間的生機被他抽取夠了,化神一說就不再是夢。

在心裡將許麟一十八代的祖宗,無論男女,從頭到尾的草了一遍,血痕道人又看向那咕咕如泉水湧出的魂絲血氣,臉上則是呈現出一抹狠厲的兇戾,大口的開始吞噬的同時,不敢再將分身派往西北鬼皇的附近,那家夥現在就是一隻聞見魚腥的貓,自己的主體可萬萬不能再被暴露,現在還不是報分身被滅之仇的時候,一邊汙言穢語的罵著,一邊為自己找不去撼動鬼皇鋒芒的由頭,血痕老道倒也是舒爽自在,隻等著那臨門的一腳了。

而在昆侖山上,落霞滿天飛的夕陽紅光裡,許麟正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個人,熟悉的體香,是這樣的近,但讓許麟茫然若失的,是再沒有了過去那份緊張的心情,而眼下的這份平靜於淡然,許麟不知怎的,卻是有著一抹淡淡的傷感摻雜其間。

明如望著許麟,她的目光輾轉到了許麟腰間,卻不見那把金蛇劍,空空如也,卻不知幾時被許麟收在了體內,倒是起眉宇間的那條金蛇,猙獰盤踞,栩栩如生。

“那桃林再也不能花開花落了。”不知為何,靜默半天以後,明如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許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曾經無比熟悉的桃花園林,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師姐招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明如的目光流轉,瞅向了許麟的眼眸深處道:“本想著,是為了讓你再見見師傅的。”

許麟愣了一愣,實在想不到明如會說這到這裡,而再聯想方才的情景,許麟的臉色不由得冷上了一分的冷哼了一聲,卻是沒有再說話。

二人的目光都瞟向了天邊的落日夕陽,明如輕走了一步,然後邊看漫天的暖暖紅光,一邊對著許麟又是說道:“老十三最常念叨的,就是老十四,說著懷念從前有你陪他一起,聞著飯香一邊看夕陽西下的時日,而今天我把你喚上山來,就是為了讓你想起那些日子。”

仿佛是被戳到了軟肋,許麟臉色有些發白,說實在的,自從他無家可歸以來,這昆侖山的日子,也可以說是許麟最為溫暖的一段時光,而眼下再看眼前的風景,許麟卻實在再難感受到從前的那般溫暖。

等了許久,見許麟依舊的沉默,明如走到許麟的麵前,拉起了那隻冰冷的手道:“同渡天劫,我不怪你,相反卻還有感激。”

許麟看著明如的溫情眼眸,這手不知怎的變得更加冰冷,卻依舊被明如緊緊的握住道:“小時候師姐就教過你,凡是以自家性命為重,昆侖的那套規矩,不能說不好,起碼我看著就不是很好,所以每次下山我都希望你能活著。”

明如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著許麟,手握著他的手,那一絲的溫暖的輕柔,讓許麟的臉色有了回溫,這才又溫聲的說了一聲:“至於現在,我隻希望你能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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