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7 夜聊

2015-05-01 作者: 淡顏淡雨
第77章 077 夜聊

晚上蕭風兒換好了身上的藥,正準備休息,剛脫了衣服下去熄燈,有人狠狠的拍門道“開門,快開門!”

蕭風兒仔細一聽是追月的丫頭絨花的聲音,走到門前一門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片刻後,門外響起追月怪聲怪氣的聲音,道“姑奶奶叫你開門,少說廢話。”

蕭風兒一聽就連追月都親自來了,事情不小,今天不開這門是休想睡覺。

剛拉開門,追月上來就是一耳光,罵道“賤人,擺什麼架子。”

昏白的月光打在蕭風兒怔住的臉上,都不覺一跳。蕭風兒驚異的看著追月,不是因為嚇住了而是從沒有人搧過她的臉,腦袋一轟。

她想也不想,憤怒已經忘記自己是個帶傷的人,抬腿朝追月的肚子一腳,將她跺倒在地,追月顯然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粗使丫頭敢對自己動手,在地上打滾痛叫。

絨花驚聲大叫道“來人啊,快來人,醜八怪殺人啦。”

兩邊矮房的燈都接連著點亮,蕭風兒衝了過去,踩在追月欲將起來的肩上將她按倒在地,騎坐在她的身上,掐住她的脖子很冷靜地道“去死吧!”

追月緊緊抓著蕭風兒的手換氣,半個身子卻還是動彈不得,蕭風兒雖然使不上內力,可是身骨底子並不差,力氣也比追月大的多,追月很難擺脫她,臉色憋得紫紅。

聞聲趕來的丫頭見蕭風兒似要殺人,忙的上去拉她,若是以前蕭風兒還能甩開幾人,現在隻能硬憑力氣掙紮著,還容易將她的手從追月脖子上拉開,追月狠狠一拳捶在蕭風兒的胸口上。

蕭風兒低吼一聲,坐倒在一邊。

追月狼藉的被扶了起來,揚手就要打蕭風兒,金媽媽趕來製止道“住手。”跑來過來,拉住追月的手道“哎呦,我的乖女兒,你這是乾什麼?”心有忌憚的看向坐在地上的蕭風兒。

蕭風兒護著傷口陣陣發痛,額上冒出了一層汗珠。

追月跺腳很火道“她對我無禮!我不給她點兒顏色瞧瞧就不知道我的厲害。”

金媽媽勸道“行了行了,瞧你氣得妝都花了,還有客人等著你陪呢,先下去補妝,這裡的事我來解決。”

追月道“那你可要好好替我收拾收拾這個不知好歹的賤婢。”走近兩步對蕭風兒道“畫扇也好芙箬也罷,替我告訴她離修三公子遠一點兒,整個雨花樓隻有我追月伺候的起修三公子,識相的就收起她可憐楚楚的狐媚樣兒,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說著,甩袖走人了。

好容易打發走追月,金媽媽又遣散了其他看熱鬨的人,這才扶起地上看起來很是吃不消的蕭風兒,道“蕭姑娘你沒事吧?”

蕭風兒捂著傷口,神色淡道“沒事。”自從失去武功以來,她已經習慣了所有的委屈,能忍的不能忍的都在心裡。

金媽媽歎道“追月那丫頭脾氣不好惹,自從芙箬上來之後,她的人氣少了不少,錢也分的少了,心裡對芙箬一直有怨懟,誰都知道修三公子一直都是追月的客人,如果不影響姑娘的計劃,你就轉告芙箬一聲以後少招惹修三公子的好。”

蕭風兒這才明白為什麼芙箬的火氣那麼大,原來喜歡修誌傑,嘴上應付道“我知道了。”

金媽媽輕聲道“那還有什麼事沒有?”

蕭風兒道“沒了。”

金媽媽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休息吧。

蕭風兒點了點頭,待金媽媽走後,她挑開衣領瞧了瞧紮著布的傷口又溢出了些血,神色一痛轉身向屋子走去。

夜悄靜的好像風也靜止了,蕭風兒忽的目光一厲,轉過身來,壓低聲音道“誰在那裡?”

一個高大的白色人影從矮牆上躍了下來,走進光亮處,蕭風兒愕然道“是你?”

修誌傑乾笑著道“之前你不是還裝作不認識我,這話應該是我問的。”

蕭風兒道“我的真名是蕭風兒,以後彆叫我白仞風了。”

修誌傑眸光一晃,眼前這個女子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越來越令人好奇。

蕭風兒瞅了瞅四周,身上的傷勢重要又怕被人撞見,道“進屋裡說。”

修誌傑有一肚子的疑問也想弄清,隨著進屋了。

他一進門,蕭風兒就背對著他解著衣帶,道“你先轉過去,我要換藥。”

修誌傑沒聽清楚,問道“什麼?”

隻見蕭風兒已然將左肩的領子拉了下來,從背後露出了肩頭,修誌傑這才恍然忙的背過身去,不禁麵紅耳赤,蕭風兒白皙的肌膚在腦海中遊走,他瞬的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

趕緊找了個話題道“你到底是故意不出手還是怎樣,身手怎麼這麼差,連幾個女人都對付不住。”他莫名的有些結巴。

蕭風兒一邊處理血跡上藥,一邊道“看來你是來聽故事的。”

沒多久道“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修誌傑心頭一撞,蕭風兒已經穿好了外麵的衣服,暗暗的踏實,在桌前坐下道“現在你可以解決我的疑問了。”

蕭風兒頓道“我被人穿了琵琶骨,一身的武功已經廢了。”現在再提起此事,臉上隻有平靜,就好像是講彆人的故事。

修誌傑眉目一驚道“怎麼會這樣?誰這麼大的能耐。”

蕭風兒目光一沉,道“半個月前,我從你家離開……”蕭風兒將事情的原委都說給了修誌傑。

修誌傑聽後恍然道“難怪我聽看守的人說那日禿鷹和長生子一直在府前徘徊,原來是在埋伏。”

蕭風兒冷哼一聲道“這個仇我遲早都會還的。”

修誌傑突然問道“你真的沒有紫荊令?”

蕭風兒道“我的那塊兒是假的,而且早已遺失了。”

修誌傑低了低眸光,連想此前蕭風兒從墨府出來受傷的事總覺得與紫荊令有關,但見蕭風兒不想再多說也沒有多問。

他道“長生子為人艱險狡詐,沒那麼容易放過你,等他反應過來隻怕後悔,你為何還不離開,把自己扮醜來青樓做什麼?”

蕭風兒道“我也想今早離開,可身上的傷勢卻脫不了,我怕處理的不好,以後想要恢複武功就真的沒希望了,所以必須在此養傷,來這裡棲身也隻為等一個人。”

修誌傑眉心一沉道“一個人?”

蕭風兒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修誌傑也移開了目光,轉移了話題道“可是琵琶骨傷,體內真氣全被打亂,內力難聚,他日就算傷勢複合,也難恢複武功,你可有什麼好的打算?”

蕭風兒道“我以前聽師傅提過丹霞山有一位隱世高人,有起死回生之術,我想去求見她。”

修誌傑道“那事不宜遲,還等什麼?”說完,自己頓了頓,才想起來蕭風兒一定要等到這個人,蕭風兒也沉默著,修誌傑道“看來你要等著這個人很重要,重要的可以不顧自己”。

蕭風兒淡笑著道“等有一天你也遇到這麼一個人,你就知道有人掣肘也是件幸福的事。”

修誌傑瞧著她含笑滿足的麵龐,目光一亮,倏爾自笑道“是嗎?”想著想著,神容漸漸放鬆下來,再看向蕭風兒時,不由的一笑似看開了什麼。

蕭風兒忽然想起追月嗆聲道“不過你的品味也滿獨特的,追月……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修誌傑被她忽然這麼一說,驀地笑了出來,道“何以這麼說?”

蕭風兒道“人人都知道修三公子每次來雨花樓隻許追月一人相陪,其他的姑娘再美也入不了你的眼,難道不是?”

修誌傑笑道“看來外人對我的誤會不小,其實不是我,我隻是個托。”

蕭風兒道“托?”想了想道“你是說那個姓杜的?”

修誌傑笑著點了點頭,這下蕭風兒終於明白,為什麼修誌傑不與追月說笑,隻是一人喝著悶酒。

修誌傑自己歎了聲道“子明家中有惡妻,來這種地方時常拿我做擋箭牌,反正我未娶妻室,幫幫他又有酒喝何樂不為?”

蕭風兒道“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件幸事,可有他這樣的兄弟就是你的不幸,你不知道追月心裡想得可是你。”

修誌傑哈哈笑道“如此說來以後我隻能抱病在家了。”他笑著,翻開桌上的被子倒了一杯茶水,剛端起來一嗅,驚道“這、這是酒。”哭笑不得道“哪有人把茶壺裡灌酒的?”可更加欣喜的一口飲儘。

蕭風兒笑道“這可是雨花樓上好的女兒紅,不偷點兒來怎麼對得起我的犧牲。”說著,拍了拍貼著假皮的臉。

兩人俱是大笑,這夜舉杯痛飲到深夜,蕭風兒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以前更多的時候她都是自己飲酒,從來不知原來好酒要與人分享會更淳更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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