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笑得腮幫子疼(月底求月票)

6個月前 作者: 江公子阿寶
第547章 笑得腮幫子疼(月底求月票)

到了除夕這一天,郝運和安小曦接到通知到時候對口型。

嗯,也就是所謂的假唱(注一)。

春晚假唱曆史悠久,1983年到1993年這十年是春晚假唱的十年。

直到1994年,朗坤接手春晚,他提出了“真唱”的理念,表示“必須用真唱取代假唱,讓藝術還原到原汁原味的境界。”

不過既然真唱,那麼對歌手的甄選肯定是相當嚴格,但那年篩掉的並不是五音不全的歌手,而是天後王妃。

其實,1994年的王妃已經非常紅了,網上她那張自信十足羞澀一笑地說自己“最大的煩惱是太紅了”了的采訪動圖,就是1994年。

1995年、1996年的春晚,有真唱有假唱,一般是民族歌手真唱,演員、流行歌手假唱。

1997年年份特殊,袁德旺要求全體假唱。

1998年春晚是90年代收視率最高的一屆,時隔四年,上次因真唱而被刷掉的王妃這次登上了春晚與拿鷹假唱。

1999年是真唱,梅燕芳多次跑調,唱完回後台就哭上了。

所以,香江歌手也並不比內地歌手優秀到哪裡去。

因為梅燕芳的事情,2000年、2001年的春晚都全部是假唱。

2002年春晚又出現了真唱,很巧合的是那一年崔建發起了轟轟烈烈的真唱運動,有眾多知名歌手簽名,不過拿鷹當時明確表示過反對,因為崔建曾特彆指出拿鷹假唱。

所以2002年是部分假唱部分真唱。

唱民歌的以真唱為主,唱流行的以假唱為主,內地歌手以真唱為主,港台歌手以假唱為主。

當然,內地歌手辜負了總導演的信任,比如斯琴格日樂的演唱可謂是嚴重車禍。

之後的2003年、2004年又恢複了全場假唱。

2003年林憶蓮首登春晚表演《至少還有你》,2004年周傑輪首登春晚表演《龍拳》,都是假唱。

2005年春晚是非常特殊的一年,因為這一年的導演是1994年首先提出“春晚真唱理念”的導演朗坤。

但事實上,2005年春晚是一場“打著真唱的旗號全場假唱的春晚”。

對此,朗坤的解釋是,隻要是真人唱的,那就算真唱。也就是說,歌手在表演時對口型,隻要對的是自己的聲音,那就不算假唱,彆人替你唱,那才叫假唱。

今年,2006年春晚,又是朗坤執導。

因為有這個“假唱的寬容定義”的保護,今年登台的所有歌舞類節目,毫無懸念的全部被要求假唱。

郝運和安小曦也不例外。

怎麼辦?

為了正義,必須要挺身而出?

可拉倒吧。

郝運圓滑的跟黃鱔似的,農村出身的他但凡多一點所謂的“正義感”,都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開再多掛都沒有鳥用。

之前排練就排過對口型,所以郝運和安小曦沒有任何的壓力。

甚至都沒有劉阿姨和劉姥姥緊張。

他們坐在台下,等著郝運和安小曦上台,心中忐忑不安。

萬一曦曦踩到裙子跌倒了怎麼辦?

萬一緊張到嚇哭了怎麼辦?

郝家莊的人都比她們淡定,因為郝家莊的人壓根不知道啥叫真唱假唱,更不知道郝運和安小曦在春晚舞台上有什麼壓力。

他們隻知道一件事:

郝運牛逼!

郝牛逼!

年二十八就開始唱大戲,十裡八鄉全都跑過來看戲。

人流量的彙集,吸引了不少小攤小販。

直接就形成了一個熱鬨的“廟會”,等到除夕晚上到來,所有的人都守在電視機前麵,就等著郝家莊之虎郝運的出場。

郝運牽著安小曦上台後,整個村子都陷入了歡呼之中。

簡直是祖墳冒明火了。

那可是春晚啊。

至於郝運牽著的小姑娘。

啥也不說,除了單薄一些看著不知道好不好生養之外,主打就是一個漂亮。

之前郝運第一次上電視,就是周薰帶著他拍的洗發水廣告。

讓周薰成功的榮升為郝家莊第一女明星,嚷嚷著讓郝運娶回家。

現在看看,周薰似乎也可以不要了。

今天這個小姑娘明顯更好看啊。

和咱們運運站在一起唱歌,各種豺狼虎豹……哦不,郎才女貌。

等到郝運的節目放完,整個郝家村都陷入了煙花爆竹的海洋。

村裡出錢大肆采購了一大批煙花爆竹,在這一刻任由孩子們點燃,慶祝郝運的春晚演出獲得圓滿成功。

“這個兒媳婦不孬啊!”

聚在郝運家裡,看著他家那個大彩電,村裡的大娘小嬸們圍著郝運他媽,一個勁的拍馬屁。

瞧瞧人家郝運家現在混的,也不知道在外頭賺了多少錢。

大家平常難得一吃的巧克力成麻袋的裝,誰來都可以隨便吃,抓一把裝口袋裡也沒關係。

更彆說瓜子等普通零食。

還有橘子、哈密瓜等水果,也可以照死了往肚裡炫。

“不是兒媳婦,那就是同事……”郝媽控製不住自己的麵部表情,咧著嘴笑得腮幫子疼,但還是弱弱的進行了解釋。

“不是兒媳婦怎麼還牽著手,我記得以前還看過他們兩個親嘴呢。”

村裡的大娘小嬸立刻就提出了質疑。

“哎呀,他們是演員,那都是正常事,人家是城裡人……”看似是辯解,實際上完全是被說服了。

這兔崽子肯定是鑽人家姑娘被窩兒了。

“城裡人怎麼了,咱們二狗子現在也是城裡人,哎喲,是運運,運運也是城裡人。”

一不小心叫了郝運的“乳名”。

郝爸和郝媽在郝運上頭還有過一個孩子,可惜還沒出月子就沒了。

為了防止老天爺又來接人,就給老二起了個賤名叫二狗子。

當然,郝運稍微大一點就不允許彆人這麼叫自己了,他很認真的糾正彆人,說自己大名叫郝運,小名叫運運。

“唉,運運長大了,俺這個當媽的,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郝媽一聲歎息。

既開心郝運接觸的女孩子都這麼漂亮,讓她非常有麵子。

又擔心城裡姑娘不好相處。

這麼漂亮的女孩,自家兒子還不得被迷得神魂顛倒,到時候肯定隻聽人家的話了。

胳膊肘子往外拐……

“運運媽啊,我們家有個親戚,也找了個城裡人,人家嫌棄家裡沒洗澡的地方,還嫌棄是旱廁……”一個小嬸子危言聳聽。

“怎麼上個廁所還講究上了,她們家廁所能有多乾淨!”這群八婆聚在一塊,肯定是各種家長裡短。

“俗話說門當戶對,找城裡的,運運媽這下半輩子要受罪了,不如就找個農村的,農村人實惠,洗衣做飯樣樣都會,不像城裡姑娘衣來張手飯來張口。”

“對,找城裡姑娘,運運媽還得去伺候人家。”

“運運媽,你要是想給運運找個農村媳婦,我二姑家的孫女再合適不過了……”

“你二姑家的那個是離婚的吧!”

“離婚的知道疼人啊!”

“運運現在什麼級彆了,你給介紹個二婚的,巧克力把你的心眼子給堵死了是不是?”

吵架的,勸架的,怎一個熱鬨了得。

郝媽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這些八婆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好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比如收莊稼種地,這些女人是真的幫忙乾活。

所以,隨便她們怎麼鬨騰吧。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家裡的旱廁確實不衛生了一些。

人家城裡小姑娘肯定用不習慣。

趕明個去鎮子上找找人,看看怎麼給裝修改造一下,弄個室內衛生間。

空調也裝一個……

不,乾脆多裝幾個,聽說那東西夏天出冷風,冬天出熱風。

郝運有事沒事就給他們一些錢。

他們也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已經存了好幾十萬了。

要是孩子爭氣,帶回來個城裡媳婦,家裡也不能拖後腿啊。

郝運和安小曦表演結束後,溜到了台下和劉阿姨、劉姥姥一起繼續看春晚。

直到春晚結束,各回各家。

第二天春晚的反饋鋪天蓋地。

有說好的,也有說不好的。

其實,自春晚誕生那天起,就沒出現過全民稱讚那回事。

隻是那時候的人能接觸到的娛樂項目比較少,春晚就是一場精神盛宴。

過去一年到頭可能也就看一個春節晚會,現在基本上每周都可以在電視上看見不同形式的晚會。

隨著大家見識的多了,欣賞水平提高了,春晚就越來越難滿足大家的胃口了。

但是春晚是個傳統,真要是哪一年不辦了,也許大部分人還是會不舍。

今年的春晚,普遍認為老麵孔看膩了。

也就幾個新麵孔讓人眼睛一亮,郝運和安小曦的出場,讓很多年輕人覺得審美受到了安慰。

安然吳恙的cp粉尤其開心。

因為網上出現了大量認可這對cp的路人。

伱喜歡的東西,彆人也覺得好,快樂就是如此的簡單。

春晚過後,新的一年大家開始走親訪友。

薑聞為了郝運這個關門弟子也是費儘了心思,丟下懷胎八個月的大肚婆周韞,帶著郝運到處拜訪首都的圈內大佬。

“去三爺家裡。”薑聞示意助理開車。

“薑蜀黍,你看過馬識途的嗎?”郝運坐在薑聞身邊,現在春晚已經結束,他終於決定把《讓子彈飛》這個劇本逐漸攤開在薑聞的麵前了。

不可能直接拿出來的,就算拿出來了,薑聞也會改的麵目全非,不改他心裡難受。

還不如一點點的引導著話題,逐漸形成一個適合薑聞的劇本。

“看過一些吧,不太記得了,可能時間有點久。”薑聞不知道郝運為什麼提到這事。

但是也不覺得奇怪。

兩人在一塊經常談天說地,並不局限於電影,古今中外,隨手拈來都是話題。

“我最近在看《馬識途全集》,裡頭有不少有意思的故事。”

“哦,你有什麼靈感了嗎?”薑聞頓時就來了興趣。

郝運“創作”的劇本,經常會拿來和薑聞一起討論,他的《團長》明確立意“我們為什麼差點亡國,我們又為什麼沒有亡國”,就得到過薑聞的大力肯定。

能夠為《團長》找到爹,薑聞也幫了不少忙。

“目前還隻是有一些想法,我看的是這個故事。”郝運把書拿出來。

《夜譚十記》屬於長篇,但也就三十萬字出頭,《盜官記》作為其中的一篇,字數就更少了。

薑聞快速的瀏覽了一遍,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這個故事是好故事,就是有點兒普通了。”

《盜官記》的故事原型在文化環境劇烈變遷後的今天看來並無甚矚目之處,在消費文化大行其道的如今,一個平民英雄、綠林好漢的傳奇故事已經激不起現代人的萬丈豪情了。

故事框架並不複雜,講述了一個懵懂少年的家人被當時的大地主豪紳迫害致死,少年成人後自立山頭,招兵買馬,劫富濟貧,鑽了當時世道弊端的空子後由盜成官,最終手刃仇人的故事。

而故事結尾的悲劇回歸——“張牧之”被戕害——是在意料之中的。

這樣的悲劇結尾無疑更契合作品的諷刺意味,可以更誇張點說是為了達到悲天憫人,警世疾呼的目的。

當然,故事隻是個皮囊,皮囊中的血肉才是作品的精神內核。

“故事重要嗎?”郝運反問了一句。

薑聞想了想,問道:“故事不重要嗎?”

“你哪部電影的故事重要了?”郝運毫不客氣的來了一句。

薑聞頓時就陷入了沉默。

“我是這麼想的,如果改編這個故事……”郝運開始簡單的說一些自己的想法。

薑聞則是聽得眼睛越來越亮。

郝運剛才說的很直接,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往故事裡裝什麼東西。

當然,這個故事不重要是相對而言。

兩人聊了一會就已經到韓散屏家門口了。

“不如回去吧。”薑聞突然就不想去給韓散屏拜年了,韓散屏黏黏糊糊的,進了這個門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出來。

“這……不太好吧。”郝運啞然。

“他又不缺我這一個拜年的,有的是人給他拜年,走!”薑聞大手一揮,對他了解甚深的助理直接掉頭。

“要不打個電話解釋一下?”郝運覺得,如果哪天看到韓散屏封殺薑聞,他都覺得不奇怪。

韓散屏確實不缺人拜訪。

可人家聽說薑聞要來,推掉了其他所有人的約見,整了一桌子菜,泡了最好的茶……

結果呢。

不好意思,剛到了你家門口,突然不想進去了。

這和到了臨門一送的階段,然後提上褲子轉身走人有什麼區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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