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送客

2015-05-01 作者: 她的太陽
第17章 送客

啊,這風將軍如此狠毒。”小花聽的明白,眉頭一蹙。忽又記起娘親曾教自己培土育苗,忙忙的又問道:“我娘親說,莊戶人家隻盼風調雨順,便有好收成,可是如果雨水錯時而至,不是旱便是澇,往往顆粒無收,莊戶人家辛苦一年,都是白忙一場。”

方君論點點頭,卻又似不以為意,笑道:“看天吃飯,是幾千年來百姓的法子,但如果能善用水利,雨水盛時導之蓄之,雨水枯時分之用之,則再無饑餒之憂了。”

小花似懂非懂,卻也覺得其中大有學問,不由拉著方君論東問西問,方君論倒也是有問必答。

一連又過了幾日,休哥和蕭將軍等人均是再未露麵,李嬸一日三餐送了飯菜過來,囑咐他們不要出門,自己也不多留。小小一個庭院中,隻剩了小花和方君論兩人相對,兩個人雖然年歲相差甚遠,但談的非常投契,居然成了莫逆之交。

方君論四海為家,遊曆甚是廣泛,說起所見所聞,滔滔不絕,小花聽的是向往不已。方君論見小花雖然是一介小小的孩童,從小生在司徒府中,卻對山野之事並不陌生,不由暗暗詫異,又見小花天資聰穎、求識若渴,便天南地北,昏天黑地的侃起來,隻從塞北一望無際的草原,白茫茫的牛羊,說到南海深礁下的漁人,叢林中吃人的大蟲,聽的小花恨不得從腦子裡長出幾隻手來,把這些故事統統塞進腦中。

一晃七八日已過,這日卻是淅瀝瀝的雨水不歇,方君論拉了小花坐在簷下,說著珠河岸邊凶猛的大魚,那魚渾身硬甲,不僅橫行水中,還能潛伏於岸邊草叢裡伺機傷人,小花正聽的心驚肉跳,忽見大門吱呀一響,腳步紛至,抬頭一看,卻是日日夜夜放心不下的燕燕、賢哥哥和德讓哥哥,和休哥等人一起閃進了院中。

小花又驚又喜,迎了上去,見燕燕臉色蒼白,圓睜著一雙大眼望著自己。兩人劫後重逢,不由抱在一起哭做了一團。

(七-九

(七)

2010-6-89:40:04:4066

二人哭的夠了,方才抬頭,見一眾人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不由雙雙紅了臉,尷尬不已。耶律賢輕輕叫了聲“小花”,一雙溫柔的大手輕輕撫在了頭頂。

小花望著耶律賢一笑:“賢哥哥,你的傷好啦?”耶律賢點了點頭。

原來當日風行空剛擒走小花,地府鬼佬便已趕到,看到嘶咽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年,歎了口氣,忙忙將受傷的三人轉移到另一處地方,自己拉著少年的手,說是去救人,卻再沒回來。耶律賢和韓得讓養了幾天的傷,眼看著燕燕也有所好轉,便再也待不住,暗暗回到了宜安城,正好遇到前來接應的蕭將軍和休哥,方知他們截下了小花的囚車,便不顧傷勢尚未痊愈,和眾人一起趕到了淮安。一路上再未遇到風將軍的圍追堵截,隻是地府鬼佬和那少年也似乎消失無蹤。

小花聽了,不由為少年擔憂起來,不過他身邊有個連風將軍都忌憚的地府鬼佬,應該能將他護的周全,隻得將一顆心先放回肚子裡再說。正和燕燕小聲說著話,卻見李嬸的聲音從門外遠遠的穿來:“蕭將軍,蕭將軍,夫人,夫人她不行了。”蕭將軍聽了,一躍而起,正待衝出屋去,止了腳步,回頭望住了燕燕。

燕燕正納悶,看見剛趕到門邊的李嬸,咦的驚呼一聲,撲了過去,大叫道:“李嫲嫲,你為何在這裡?”李嬸這才注意到房中多出來的眾人,忙上前對耶律賢請了個安,說道:“見過王爺。”然後方才拉住燕燕的手,又驚又喜道:“小姐,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夫人她…”一語未了,竟是說不下去。

燕燕急道:“我娘怎樣呢?快帶我去看我娘。”李嬸對著耶律賢又鞠了一躬,帶著燕燕,徑自去了,小花追了上去,卻見蕭將軍竟也跟在身後,顯得非常煩亂焦急。

出了大門,狹窄的小巷一轉,便見三間精致的青瓦水牆小屋掩映在幾枝翠竹之下。李嬸帶著三人快步走過院落,來到左邊的一間廂房中,床榻上臥著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女子。燕燕見了,搶上前去,哭出聲來“娘親。”

那女子本是微閉著雙眼,聽了呼聲,猛的睜開了眼睛,顫巍巍地撐起身來,將燕燕摟在懷中,喃喃叫道:“燕燕,我的乖孩子。”一語未了,雙淚撲簌而下。小花呆在一旁,正想著如何安慰二人,卻聽蕭將軍在身後溫柔喚道:“小竹。”

中年女子一驚。隻見蕭將軍緩緩走到床邊,挨著床沿坐了,伸手扶住了塌上嬌喘虛虛的女子,一張粗狂的臉上也有著兩道淚痕。

燕燕與蕭將軍他們同行幾日,彼此也已熟悉,她平日心思機敏,見蕭將軍與自己母親相識,心中咯噔一聲,卻不敢深思,偷眼看著娘親的臉色,正自心中七上八下,忽聽窗外一連聲叫喚“心竹,心竹,”一人閃身進來,卻是自己的父親崔再庭崔將軍。

崔再庭看到燕燕,怔了一怔,也有幾分歡喜,輕斥道:“燕燕,你這個丫頭,讓我好找。”

燕燕見自己父親來了,縱身撲到懷中,又哭又笑。崔將軍拉著燕燕的手,正準備走上前去,募地看到了心竹背後的男子,臉色頓時大變。

一時間,三人竟似都被人點了穴一樣,彼此對望著,眼中似有千言萬語,誰也不曾開口。燕燕心裡又憂又懼,隱隱覺得大事不妙,卻不知自己究竟在擔心害怕些什麼。

心竹在床榻呻吟了一聲,一口鮮血從喉間噴了出去。蕭將軍嚇了一條,忙接過李嬸遞來的毛巾,細細的為她擦拭嘴角,看他五大三粗的一個男人,額上涔涔儘是汗珠。

崔將軍在一邊看著,冷冷說道:“賤荊有勞蕭將軍,隻不知蕭將軍不在大遼日理萬機,竟專程來南唐照顧拙婦,在下實在愧不敢當。”一語未了,蕭將軍和心竹都變了臉色。

李嬸忙哽咽道:“崔將軍,夫人快不行了,隻求將軍憐憫,往事不提也罷。”

崔將軍冷冷一哼,“既如此,也不勞蕭將軍,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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