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仙盟大第一名!

27天前 作者: 江山雀
第185章 仙盟大第一名!

周圍靜了一瞬。

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來者身上,其中以遲問星的最為森然。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來者早就被千刀萬剮。

——以遲問星的修為境界,也的確能以目光對普通修士實現物理意義上的淩遲。

但來人,卻是仙盟實力之巔,仙盟盟主祝天涯,護體罡氣可謂實現立體防禦,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硬扛下這數十記眼刀。

“哈哈,問星看我的眼神真嚇人啊。”

祝天涯似乎心情極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點也在他的意料之內,他拿起宗卷,煞有介事地看了一下上麵的名字:“今年的第一名叫渡星河是嗎?我聽說了,天才劍修,天才煉丹師!你們彆誤會我是出去瞎玩,我給他們帶了東西呢,在她的獎勵上再加一顆龍血磨劍石!還有蓮華玉作劍穗,還有一壺複生之水。”

他手一揮,三樣稀奇至寶就被隨意擺放在案上。

遲問星沒吭聲,直接將它們全收入儲物戒中。

祝天涯納悶:“這你也要吃回扣?”

這三樣對尋常金丹修士來說的確稀有,連元嬰高手都得多看兩眼,可以遲問星的實力,委實用不著昧下仙盟大比的獎品,他還有心情笑言:“你若是喜歡,我再去給你尋來就是。”

遲問星淡笑:“我是怕你反悔收回去。”

祝天涯隻當她是在記恨自己讓她加班,故意拿話埋汰他——他堂堂仙盟盟主,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反悔收回來之理?但看在遲問星的確操勞多日的份上,他並未反駁她,順著她的話道:“那您就代渡星河收好了。”

“我會的。”

遲問星微微一笑。

祝天涯看她這回居然這麼好哄,心中暗喜,他放下宗卷:“對了,我閨女呢?”

眾人看向盟主的眼神越發古怪起來。

祝天涯一頓:“你不會對我閨女狠下毒手了吧!?”

“怎麼會,禍不及子女。”

遲問星說:“它隻是給自己尋了一門親事。”

祝天涯:“……”

他疑心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他天真可愛不諳世事的千寶冰蟾——

祝天涯的表情變了幾遍,最後深吸一口氣:“我拿天材地寶嬌養出來的冰蟾,世間居然還有能打動它的靈獸?不錯,有點實力,它要繁衍後代我不攔著,索性連它的伴侶一起養著都行。”

緩過神來後,祝天涯又樂觀了起來。

不就是多養一隻公蟾麼!

他養得起!

他除了蟾蜍外,也喜歡昆蟲類的靈獸,如今想來,也是好事一件。

隻不過,千寶冰蟾的確是他最鐘愛的一隻,亦是當女兒養的,舍不得拿它去配種,它不願意契約自己,他也沒有強迫它。

如今他不過離開一個月,閨女就給自己尋了個夫君。

老父親心情複雜。

“你就彆藏著它了,讓它帶它的伴侶來給我看看吧。”

祝天涯話音剛落,在場便有人要起身告辭。

“公布結果的時候我們會到現場的,現在我想起來有點事,先告辭了。”

“對對對,我也有事。”

“我徒弟找我呢,你們聊你們聊。”

接二連三的,幾乎散了個精光。

隻餘下特彆想第一時間在現場吃瓜的。

終於,待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遲問星才慢吞吞道:“千寶冰蟾看上了渡星河養的蠍子,自願和她結契,當她的靈獸去了。你想見你閨女,得找渡星河。”

祝天涯轉頭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好像她頭上長了兩隻角一樣。

遲問星不僅說,她還備了留影石:“請看。”

放在案上的留影石受靈力激活,映出一麵幻像來。

幻象之中,正好能見到千寶冰蟾被一隻袖珍紫蠍迷得七葷八素,自願下嫁,當場跟渡星河結下契約,甚至融入她的鎖骨之中。

祝天涯如同眼睜睜看見開著鬼火的黃毛少年載走了自家閨女一樣,待幻像消散,他才叫起來:“不許,我不同意,它怎麼會看上一隻小蠍子?這姓渡的用什麼妖法迷惑了我閨女?”

“反正不是你嫁過去,你不同意也沒用。”

遲問星補上一記暴擊。

聽罷,祝天涯氣急敗壞:“那三樣東西不給她了!還我!”

遲問星充耳不聞。

反正東西都在她的儲物戒裡了,肯定是不還的。

祝天涯手一抬,一個玉算盤凝聚手上。

然而珠子都快打爛了,也沒能隔空從她的儲物戒裡破開一道口子。

有留下來的仙盟成員勸他:“算了算了,盟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空間法術……你就是再折迭十回,也攻不破她的戒指。”

“這次十州秘境不就破了?”

祝天涯瞥他。

遲問星頓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般回頭無聲無息地盯住他,片刻,才徐徐一點頭:“你說得對,千寶冰蟾就是在十州秘境裡和渡星河結契了。”

祝天涯:“……”

可惡!

還是好生氣啊!

不行,他得跟向那姓渡的把閨女要回來!

區區一個金丹,怎麼照顧得了他的千寶冰蟾,它吃的喝的,她供得起麼?

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遲問星悠悠道:“她的確是區區一個金丹,但她身邊有一個合體期。我上回去看她的時候,燕真尊很為難地看著我——說他不想在這裡殺人,能不能彆吵醒她睡覺。”

祝天涯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猶豫地向她確認:“合體期?當真?”

合體期距離渡劫飛升,也就差一個大乘期。

平雲大陸上有這境界的,屈指可數。

都是不輕易出山的大能,成仙階梯觸手可及,塵世間的權欲於他們已無意義,一心關起門來修煉。

祝天涯之所以要向她確認,不是不相信自家副盟主。

是他覺得,即使合體期站在他倆麵前,他們都未必能辨認出來對方的境界,隻知道對方比自己強,強很多很多,又怎會精準到合體期?

這就好比井底之蛙抬頭見月,脫口而出一句此物直徑三千米。

“因為出事當晚,離燭宗把他們煉虛期的施宗主請過來向我們要說法了。”

“施宗主執意要見渡星河,還沒跨過門檻,就被燕真尊請了出來。”

遲問星平靜地回答。

接著,她問:“你還要向渡星河討要冰蟾嗎?”

祝天涯的腳踏前又收回。

片刻,他狠狠一頓足:“我、我就過去問問她,她若不願歸還,我就作罷。”

“一路順風。”

遲問星體貼地為他拉開門。

……

祝天涯做好了從容挨打的準備,尋到渡星河時,她身邊卻沒一個厲害人物。

他刻意收了通身的威壓,生怕讓燕真尊以為自己來者不善——收得有點兒太過了,以至於他都到了十步之內,被三個修士圍了起來的渡星河也沒發現他。

“我們想和渡前輩加玉牒好友!”

“我這兩天一直在回想在秘境時的事,若不是渡前輩及時抗衡住了霧洞的力量,我恐怕也得命喪靈獸的爪下……”

年紀最小的修士崇拜地看著渡星河:“聽說渡前輩得了上古傳承的秘法,從九陽宗退宗之後,又得了仙緣,連仙盟都要對渡星河客客氣氣的,在仙盟裡還有長輩當靠山……此事當真?”

可見年輕一代的修士想象力十分有限。

萬事往“上古”方向靠攏,就很神秘且了不得了。

上半句渡星河知道是數九情為了避險而傳出去的,後半句又是從何而來?她說:“仙盟待所有修士都很友善,待我並無特彆之處,我是孤兒,連爹媽都不知道是誰,更遑論長輩了。”

說到自身缺陷,渡星河也很坦然。

她本是浮萍,沒必要在身上加諸太多不存在的光環。

法陣是數九情定製的,她要說是祖傳秘陣,也很難揭穿。

仙盟裡有人就不一樣了。

硬要攀關係的話,她和遲副盟主的確有過兩三句話的交情,但也僅止於此……

“諸位,可否讓渡小友和我借一步說話?”

渡星河剛解釋完,一把清越的男聲便從她身後響起。

四人順著聲源望去,便見一白衣修士淡淡地看了過來,通身氣度貴不可言。

其中一人瞪圓了眼睛:“祝盟主!”

另外兩人也跟著瞠目——把祝天涯認出來的那位修士在自家宗門頗受重視,帶去過一些大場合,因而也把祝盟主的相貌記了下來,認出了他。

“仙盟盟主來了?”另一人驚呼完,旁人回神用手肘頂了他一下:“難道還有彆人敢易容成祝盟主的模樣?這裡可是仙盟大比!”

“嗯,我是。”

祝天涯頷首。

他身穿的道袍仿佛由雲霧所織成,層層繁複迭加著金色紋路。

他的語氣隨和得驚人,卻無人敢真的對他說一句不。

“當、當然可以!”

隻有那把他認出來了的修士大著膽子多問了一句:“祝盟主來找渡前輩,可是有什麼事?聽說渡前輩在仙盟裡有相識的長輩……當真有此事?”

祝天涯:“……”

他閨女被她養的蠍子騙走了,算不算是相識的長輩?

說來還能是親家關係!

呸呸呸!

祝天涯那張從外人看來光風霽月的臉龐短暫地扭曲了一瞬:“我就是來談這事的。”

一句語焉不明的話,讓三人興奮得臉都漲紅:“那我們不打擾祝盟主了!你們聊!”

他們齊刷刷地後退,遠至兩人見不到的地方。

隻是修士何等耳聰目明?即使走到肉眼見不到的地方,豎直耳朵的他們還是能聽得見渡星河和仙盟盟主的對話。

可惜,當隻餘兩人後,無形的結界便在兩人身周立起,隔絕了所有交談聲。

渡星河看向他,問道:“不知盟主找我何事?”

一瞬間,她在心中轉過多種猜測。

“如果是霧洞的事的話,我已經如實跟遲副盟主說過一遍……”

“不是霧洞的事,”

祝天涯繃著臉,他長得劍眉星目,五官線條明朗剛毅,是大氣中正的長相,隻平日喜歡遊山玩水,邊玩邊修煉,眉宇間才浸潤出一股玩世不恭的自在逍遙來。此刻板著臉說話,倒是嚴肅得很。

連帶著渡星河也擰起了眉。

霧洞令這次仙盟大比損失慘重,還能有比這更嚴重的事?

隻見眼前人吐出一句話:“你把我閨女還給我。”

渡星河也疑心自己聽錯了。

可她又回憶了一番自己過往的舉動,的確時常有女修向她示好,於是她隻得問:“盟主的千金是哪位?我雖然暫時沒有和任何人為道侶的想法,但日後若是……想來也隻會和男修在一起。”

她強調,她是直女。

祝天涯咬住後槽牙:“那隻千寶冰蟾是我的。”

渡星河一怔。

她未曾想過那隻千寶冰蟾是有主靈寵。

她正要答應歸還,卻隨即想到:“可它與我主動結契,身上並無和旁人的契約。”

以祝盟主的修為,她區區一金丹,何德何能蓋過他的契約?

當中必有誤會。

渡星河想了想,決定讓千寶冰蟾自己出來解釋:“要不,晗靈你自己出來和盟主說說?”

說罷,她便抬手很隨意地將自己的領口扯開了些,露出鎖骨上那一隻小小冰蟾刺青來。

隻見刺青在頃刻間活轉過來,變成一隻袖珍的多寶蟾,伏在她的鎖骨小窩裡。

由於它就居於自己的鎖骨上,渡星河並未看到它的神色。

千寶冰蟾一露麵,方才還繃得住一身翩翩君子形象的仙盟盟主立馬委屈了起來,他控訴:“冰蟾,我不過出去避避風頭,一回來你怎麼就跟蠍子跑了?是爸爸對你不好麼?”

祝天涯從一隻冰蟾的麵上看出了嫌棄。

千寶冰蟾跺了跺腳:你好煩,我不是冰蟾,我叫櫻雪羽晗靈。

祝天涯疑惑:“你明明就是冰蟾。”

是這品種啊!

他作為多年的高危靈獸愛好者,絕對不會看錯!

千寶冰蟾氣得不想理他了:總之我就喜歡檀釋天。

自打和千寶冰蟾結了契後,渡星河不用小胖從中翻譯,也能明白它的心意。

可這時,她也不禁疑惑:“檀釋天是誰?”

她是醉心修煉了點,也沒忽略什麼重要事兒啊。

還能憑空多出來一個名字?

這還不像是張三李四那種隨處可見的常用人名,而是單拎出來都能開本玄幻言情小說的名字。

這時,她的本命蠱蟲自豪地說:是我呢!

……渡星河記得自己給它取的名字叫小胖。

這觀感,就好比村口王二到城裡打了一個月的工,回來管自己叫克裡斯蒂安一樣。

她以後要怎麼跟彆人介紹自己的本命蠱蟲?

在渡星河感到輕微的羞恥時,祝天涯沉吟:“既然你倆有情,我也不好拆散你們,不知小友可否割愛,把檀釋天一道賣給我?隻要你把條件提出來,我都滿足。”

他誠意十足,可心裡也是沒底的。

畢竟這渡小友,背靠著合體期大佬,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

他能打動得了她?

渡星河:“這……”

她心動了。

但是,也就隻動搖了一刻,她就道:“不是我不願意割愛,隻不過它是我的本命蠱蟲,離不得我,與我同生共死。”

“本命蠱蟲?”

祝天涯愣了愣,驚道:“你還是蠱修?”

渡星河頷首:“略懂一二。”

也就是巫族的鎮族秘寶《蠱神訣》選擇了她,蠱靈也認她為主的一二而已。

並沒有多深的造詣,她說:“我還是以劍修為主。”

見此,祝天涯的神情卻複雜了起來:

“你的本命蠱蟲為蠍,千寶冰蟾給你倒是如虎添翼了。你既然準備湊齊五毒,想必不會願意把冰蟾歸還給我,也罷,冰蟾的確從來沒有認我為主,我養著它也並非想從它身上獲得靈石,你既然要了它去,那便好好養著吧。”

仙盟盟主的形象在渡星河眼中陡然高大了起來。

也太舍己為人了。

聽他這麼說,她都不好意思說——

其實她沒有刻意想湊齊五毒。

隻是剛好看見那麼一大隻的冰蟾臥在雪山上,她尋思沒人要呢。

這盟主也太好說話了!

渡星河對祝盟主印象很好,祝天涯又何嘗不是?他看這渡小友雖然有合體期大佬撐腰,卻絲毫不見跋扈囂張之態,也覺得此人心性上佳,心氣突然順了。

祝天涯撤走結界,說話聲登時逸散出去,他道:“冰蟾贈你,你我也算是結下緣份,你不要跟其他人一樣叫我盟主了,就叫我祝真君,或者求涯真君吧。”

他虛虛一點,渡星河的玉牒好友便再添一員名人。

千寶冰蟾鑽回她的鎖骨中。

臨末了,祝天涯狀若不經意地提起:“渡小友那位燕真尊今日不在?代我向他問一聲好,仙盟隨時歡迎他大駕光臨。”

渡星河愣了愣,便意識到他說的是應蒼帝。

她頷首:“我會代為轉達的。”

對方滿意地走後,渡星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盟主對她如此禮待客氣,恐怕是沾了陛下的光,才不敢直接將千寶冰蟾強行索要回去,隻稍作試探,見冰蟾不願回去,便痛快作罷。

都是托陛下的福。

“有靠山的感覺真不賴。”

渡星河自語慨歎一句。

隻是靠山山會倒,陛下早晚是要飛升的,能得他照拂一二,她也並不忸怩,趁機乘風更上層樓。

而豁達大度的仙盟盟主,則是回到副盟主身邊捶胸頓足一番。

見到此番情狀,遲問星便覺近日的鬱結之氣驟然一清,神清氣爽起來。

……

仙盟盟主歸來,公布是次仙盟大比的成績。

原本該有三百名的排行,卻少了一大截。

殞落在十州秘境中的修士,名字便不排入計算之中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前十無一不麵露喜色,身後跟來的師長也與有榮焉。

在場,唯獨少了第二名。

麵對其他宗門疑惑探究的目光,是虞秋竹笑著解釋:“大師兄在十州秘境中悟得劍中真意,前日就進了九陽宗的赤輪殿閉關修煉,可惜不能出來和大家再當麵論道了。”

“那真是可惜啊!”

離燭宗的修士當真替他惋惜起來:“拿得第二名這樣好的名次……也不愧是九陽宗的大弟子,對待榮譽也等閒處之,換作我,肯定把閉關修煉往後押個兩日也不耽誤事兒。”

這就跟喜得榜眼,卻不騎馬遊街一樣。

人生中隻有一回的春風得意事,硬生生錯過了。

“就是啊。”

“該他修為高。”

眾人是真這麼想的。

畢竟在仙盟大比中取得前三,是切切實實的佳績,即使是三大宗門的弟子,回去也是會被捧著供著重點培養的。

唯獨知根知底的九陽宗弟子都低頭不語。

蘇衍大師兄哪裡是悟得劍中真意,臨時閉關修煉?

他是得知自己魂花數量不如渡星河後,直接關起門來不見人了。

這借口還是虞秋竹幫他想的,去赤輪殿也是他向宗主打的申請,起碼把破大防的大師兄先關起來,彆放出來丟人現眼,對外也好說得過去。

虞秋竹為問心崖真是操了太多的心了。

有時他也想像二師兄一樣裝傻賣瘋,當個魔怔的算了。

可他仍然想當問心崖上最後的一個正常人。

他要維護師門麵子!

隻不過,自家人懂自家事,大師兄蘇衍格外好麵子,且特彆介意渡星河的事,在九陽宗並非秘密——他在最後數日讓其他宗門的弟子獻出在死者身上取得的魂花,結果數量還是沒壓過渡星河,恐怕他就是為著此事不願出門見人了。

好在,九陽宗以外的人愣是沒往這方向懷疑。

這第二名,彆人做夢都求不來呢!

不過,蘇衍的不在場,倒也隻是引起了短暫的議論。

旁人問起元明尊者,他也隻道是弟子潛心修煉,他隻有鼓勵的份。

更多人把目光放在了渡星河身上。

第三名的渡心月緊緊跟在她身邊,言談之間對她極為恭敬,一口一個師父,她就在旁邊佇立,神情寡淡也挾帶著一身劍意,教旁人不敢輕易靠近。

同一屆大比的修士裡,對渡星河也從一開始的好奇質疑,到如今堅定不移的崇拜。

他們不敢貿然跟她搭話,數九情和參水就是現成的代言人。

兩人對渡星河的功績如數家珍。

當然,由於她過往的事跡裡,乾過不少得罪人的大事兒,那部份隱去不談,取而代之的,是在各大秘境中駭人聽聞的驚險經曆。

聽得本人都有點納悶:“參水就算了,九情和我才結識多久,竟也曉得我這麼多事情?”

吹牛也吹到一塊去了。

數九情回首:

“我前夜和師兄秉燭夜談,談的正是師父的赫赫戰功啊。”

渡星河懂了,兩人是對過口供的,連吹牛都統一了口徑。

三分真七分假地吹下去,讓今屆仙盟大比的魁首多出一層神秘麵紗。

她實在寡言不愛笑,仿佛出神地想著什麼重要的事兒,直至遲副盟主在原定的獎勵以外,還掏出了蓮華玉、龍血磨劍石和複生之水外,她才微微一驚:“如此貴重之物……”

其他修士也紛紛投來羨慕目光。

特彆是劍修,聽到那龍血磨劍石,眼睛都饞得發綠了!

“都是盟主所贈,盟主賞識人才,”遲問星說:“是吧盟主,我說得沒錯吧盟主。”

“……沒錯,”

祝天涯附和時後槽牙都咬緊了:“再好的東西也得落到合適的修士手上,才能煥發出應有的光輝。渡小友天資出眾,值得的。”

遲問星笑著點頭:“是的,就像千寶冰蟾。”

席上其他知道內情的仙盟高層:“………”

要不遲副盟主還是少說兩句吧。

他們盟主看起來快要碎掉了。

祝天涯又咽下一口氣,身旁的小童掀起月白色的布,現出布下的碑來。

此碑亦非凡品,明明蓋著的時候不過半人高,當絹布被扯下,碑的上方有雲霧縈繞,看不見儘處。一打眼看過去,隻見井然有序地羅列著人名,全是平雲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渡星河眼尖地注意到,元明尊者亦榜上有名。

她想起來,從前在問心崖上,元明尊者年輕時曾奪得仙盟大比第一名的事跡就頗為有名。

他帶著他的馭火劍,讓九陽宗再次成為三大宗之首。

九陽宗天資最好的一屆,無人能出其左右。

元明尊者並不多話,對這事也隱隱有著驕傲的。

起碼,在問心崖上,渡星河就知道元明尊者對弟子的期望是,起碼能有一人再在仙盟大比中拿下第一名,延續他的榮譽,才算不辱沒了他的名聲。

光是九陽宗的弟子得第一不行,非要他問心崖上出一個才行。

首當其衝的蘇衍,自然承載了最多的希望。

薛宴光次之。

虞秋竹不爭不搶,但元明尊者也認為他的資質不錯。

元明尊者在教導弟子時,從來隻會讓渡星河在門外乾些雜務,未曾對她寄予厚望,哪怕她名義上也是他的徒弟。

他從未正眼看過她。

而這三人……

除了虞秋竹不曾與她正麵碰上,其他兩人,現在都是渡星河的手下敗將。

“仙盟大比第一名,渡星河!”

她的名字,刻在了這天驕碑上。

也是唯一的一個,名字前沒有宗門所屬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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