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碧玉凝神丹？”
張衍看了看，問道：“可否讓我拿起來仔細看一看？”
“這……”老者麵露猶豫之色，碧玉凝神丹十分昂貴，可不是隨便哪個人就可以拿起來看的。
“張衍，你也想買這顆丹藥嗎？”孟雪晴微笑著問道。
“不買，隻是略感興趣而已。”張衍隨口答道。
旁邊的殷明誠，聞言立刻冷哼一聲，露出嘲諷的神色：“不買？是買不起吧！碧玉凝神丹一顆就需要一萬積分，足夠你在下院花一輩子了。”
一萬積分，換成現錢的話，最少也是五千兩白銀，確實是昂貴無比，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
那老者立刻趁熱打鐵的說道：“兩位，一萬積分絕對是物超所值，碧玉凝神丹的效果不需我多言，野鶴先生一個年隻煉這麼一顆，我是特意留給你們的。”
孟雪晴十分意動，她的父親孟修明正在突破境界的關口，而碧玉凝神丹的效果，十分有利於修煉者的境界突破。
一旁的殷明誠也不停慫恿著：“買下吧雪晴，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完美的中品丹可不多見啊。”
“那……就幫我包起來吧。”孟雪晴不由得點了點頭。
而就在此時，一直沒說話的張衍，卻突然一笑，道：“我聽說過碧玉凝神丹一次煉製最少十二顆才對，怎麼變成一年一顆了？”
其他三人均是一愣，那老者瞪大眼睛，叫道：“黃口小兒，不要胡言亂語，我妙手回春百年聲譽，怎麼可能賣假藥。”
殷明誠和孟雪晴也聽明白了，張衍話裡麵的意思是，這顆碧玉凝神丹是假的。
“嗤，張衍，你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平民，恐怕連藥材都分辨不清楚，中品丹你聽說過沒？胡說八道什麼。”殷明誠不屑一笑。
孟雪晴卻眨了眨眼睛，看著張衍，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釋。
張衍輕笑一聲，不顧老者快要吃人的目光，伸手將方盒中的丹藥拿起來，笑道：“若是我能證明這顆丹藥是假的呢？”
“你若是能夠證明是假的，我將妙手回春樓送你都行。”老者怒氣十足的喊道，若不是看張衍穿著武道學院的武服，他早就叫人將他趕出去。
張衍也不介意，當著三人的麵前，手指用力，直接將手中的丹藥掐成了兩半。
隻見丹藥的內部也是一片碧綠，並沒有什麼異樣之處，殷明誠和孟雪晴看不出來什麼，而那老者卻露出一副見鬼似的表情。
“碧玉凝神丹，主藥材是紅龍花，所以丹藥的心是紅色的，碧綠色隻是外殼而已。”張衍隨口解釋道，“若是整顆丹藥都是碧綠，那就是下品丹藥清心碧玉丸，效果隻有碧玉凝神丹的百分之一，經常被人拿來假冒。”
“紅龍草隻有冬天才會生長，煉製時必須在寒冬臘月，而且無法存久，現在不過是初夏，怎麼可能會有碧玉凝神丹。”
張衍將丹藥碎片丟還給了老者：“妙手回春樓我就不要你的了，賣假藥，你這地方也開不長久。”
老者低頭看著丹藥碎片，差點老淚縱橫，他這丹藥也是花了大價錢收購的，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假的。
殷明誠和孟雪晴第一次聽說這些，隻不過看到老者的神情，就知道張衍說得沒錯。
殷明誠好像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整張臉火辣辣的疼，他剛才可是竭力慫恿孟雪晴購買這顆假藥。
而孟雪晴卻雙眼發亮，十分驚奇的看著張衍。
箭術好，實力強，而且還懂得這些隱秘之事，張衍的表現越來越出乎她的預料。
………………
帶著購買來的丹藥，張衍離開了妙手回春樓，那孟雪晴竟然也跟了上來，而殷明誠卻已經沒臉在眼前晃悠了，匆匆告辭離開。
“謝謝你。”孟雪晴微笑著道謝，張衍讓她避免了一次損失。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張衍擺了擺手，他隻是偶爾起了興致，如若不然，並不會多管閒事。
兩人簡單聊了起來，孟雪晴雖然是三大美女之一，身份尊貴，卻也沒什麼架子，言談之間頗為風趣。
“張衍，你的家鄉在何處？”
“一個無名小鎮而已，不值多談。”
言談之間，孟雪晴試探張衍的來曆，對他來自無名小城鎮的背景十分懷疑。
張衍三言兩語搪塞過去，他最近的表現，確實難以用天賦來解釋，不過也不怕彆人調查，畢竟誰能想到，會有奪舍重生這種事情。
在試探不出什麼之後，孟雪晴便收斂起了這份心思，隻是好奇心卻越發濃鬱。
兩人聊了一會，孟雪晴便告辭離開，張衍則繼續在萬寶市場中閒逛。
玉牌中還剩下不少積分，他打算多買幾把飛刀，便走進一家出售武器和武技秘籍的店鋪。
各種各樣的武器和秘籍琳琅滿目，這裡的武技秘籍自然都是不入流的，跟武道學院的天書樓無法相比，但也有不少天賦一般的修煉者，十分青睞這些廉價之物。
張衍更不感興趣了，一眼掃過，目光突然一頓，落在一本破爛秘籍上。
“這是……”張衍心中驚異，這本基礎武技《混元掌》，雖然破破爛爛，但表麵十分光滑，伸手撫摸，有種淡淡的溫潤感覺。
就在此時，門外走進來一人，看到張衍，不由得失聲叫道：“是你！？”
張衍抬目望去，發現今天真是巧合了，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那追求的白銀學生，曾經敗在他手中的烏光遠。
烏光遠當日在影魔嶺被狼群追逐，拋下葉青蘭逃走，而後，葉青蘭回到下院中，將他狠狠教訓了一頓。
烏光遠心生怨氣，卻不敢找葉青蘭的麻煩，而是將怒火撒在張衍身上，怨恨他將葉青蘭救出了影魔嶺。
此時一見，當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過烏光遠還記得張衍實力極強，沒有貿然動手，隻是惡狠狠的盯著他，叫道：“賤民，你最好識相一點，不要再去糾纏葉青蘭麵前，否則我讓你滾出武道學院。”
張衍頓時皺眉，先不說他沒有去糾纏葉青蘭，光是烏光遠這語氣，就讓他感到很不喜。
“你是她的什麼人？她本人都沒有意見，輪得到你來多管閒事？”
“你……”
烏光遠頓時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他與葉青蘭確實非親非故。
張衍不再理他，繼續挑選飛刀，這裡的武器倒也十分精良，價格也是比學院便宜許多。
烏光遠見狀，立刻朝武器店的掌櫃叫道：“掌櫃，把你店裡所有飛刀全給我包起來，一把不剩。”
張衍一愣，回頭便看到烏光遠得意洋洋的表情。
接下來，張衍無論挑選什麼武器，烏光遠立刻搶先將這種武器全部買下，不一會，整個武器店的武器就被他一個人搜刮一空了。
看著張衍什麼武器都買不到，烏光遠十分得意，似乎用這種方法就能夠讓張衍吃癟一樣。
張衍卻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我沒打算買，逛逛而已……”
烏光遠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整張臉頓時又青又白，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多麼愚蠢不堪。
“你……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烏光遠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丟下一句狠話和十幾張打水漂的銀票，轉身離開了。
張衍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將那本破破爛爛的《混元掌》拿起來，看著那平白無故做了一筆大生意而興高采烈的掌櫃：“我給你帶來這麼大一筆生意，這本破爛就送給我好了。”
“哈哈，儘管拿去。”掌櫃撇了一眼，發現不過是一本基礎武技，便十分大方的一擺手，然後低頭數錢。
收起了《混元指》，張衍離開萬寶市場，徑直回到武道學院中。
來到宿舍裡，張衍將大門緊閉，把丹藥妥善藏好，然後才拿起《混元掌》，翻開觀閱起來。
不管怎麼看，這都隻是一本普通的基礎武技而已，而且還是最低端的一種，幾分銀子一本，絕大部分的修煉者都不屑一顧的東西。
但以張衍的經驗來看，這東西絕不簡單，於其他真正廉價之物有著細微的差彆，裡麵肯定藏著見不得光的東西。
不過，想要將東西找出來並不簡單。
張衍打來一桶水，用一塊抹布沾水後在上麵輕輕拭擦起來，沒有異常，換成熱水，同樣沒有變化，換成尿水……
隨後又拿來一個火盆點燃，慢慢用煙將混元掌熏了一遍，沒有發現變化，又在火上烤了一下，把封皮都燒掉了一塊，也沒有出現異常。
忙活了好久，這本混元指都快被折騰不成樣了，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難道有什麼地方出錯了？”
他仔細思索了一番，卻什麼頭緒也沒有，目光盯著手中的混元掌看，浮現出一絲猶豫來。
還有最後一個辦法，隻是一旦失敗了，這本混元掌也就沒有了。
張衍眼中的猶豫僅僅隻是持續了一瞬，他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該出手時就出手，失敗了也就證明自己與此物無緣罷了。
打定主意，張衍直接將混元掌丟入正在冒著火苗的火盆中，目光緊緊的盯著看。
看著混元掌慢慢被火焰吞沒，張衍臉色平靜，目光古井無波，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緊張激動。
混元掌陳舊的書頁，在火焰中逐漸焦黑碳化，燃燒的火焰將整個宿舍都映照得通亮，薄薄的書頁很快就被燒得乾淨，宿舍內又暗了下來。
張衍眉目一動，伸手在灰燼上輕輕一彈，煙灰四起，露出了下麵一截白白的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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