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先生走了嗎？”
山吹乙女跪坐在丈夫身邊，後者喝了口酒，無奈道：“夜光那小子是入世派，他想要整合所有的人類術士，重建陰陽寮。”
“那不是跟比嘉小姐一樣？”
“有些不同。”
奴良鯉伴說：“夜光奉行的是法術變革。”
比嘉琴子雖然也奉行變革，但她並不希望人類的意誌淩駕於自然之上。
舉個例子，如果琴子的妹妹真琴英年早逝，琴子不會施展泰山府君祭這樣的法術，將她複活。
換做夜光，他一定會施展泰山府君祭。
可問題是，真琴死後靈魂去往黃泉，在那邊與逝去的親人團聚。
這本身並沒有什麼。
或許對活著的人來說，需要數十年無法再與親人相見，會是一段無比煎熬的時光。
真琴並未死去，琴子會拚上一切保護她。
但生老病死，本身就是自然規律。
所以夜光有點像曾經的穀雲。
那個時候，穀雲也會產生，若是奈央姐和母親不幸遇難，自己會將她們複活的想法。
而時至今日，因為火力太過充足，穀雲早已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複活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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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給予兩女神性和神格，讓她們成為自己的守護女神，然後相伴穀雲左右，豈不美哉？
當然，這隻是一種方法。
類似的手段還有很多，遠不止泰山府君祭的複活。
穀雲承認了兩女的死亡，接受了這個命運，但他在母親和奈央姐死亡的基礎上，開拓出了全新的道路。
“夜光那小子，想要重現平安時代，陰陽師的盛世。”
將法術和靈能力者暴露在社會之上，讓這個世界發生本質性的改變。
這一點，鯉伴原本沒資格說什麼。
隻是他現在加入了上洛組織，在態度上，鯉伴是傾向於穀雲的幻想鄉計劃的。
幻想鄉計劃跟夜光的理念可以說是背道而馳。
前者打算隱世不出，儘可能的減少現世的靈異現象，趨於平和，後者要做的，卻是類似於靈氣複蘇的天地劇變。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穀雲與禦饌津接觸過後，知道想要做到這種事，首先就得得到現世意誌的同意。
可在這個時代，現世意誌早已四分五裂，根本不可能再被重組。
而且靈氣複蘇不隻對人類有效，其他的動植物、鬼魂，乃至是惡神、詛咒和怪談，都會在這種世界規則變動下，產生各種異變。
就穀雲來說，將神秘與科學分立而治，遠比這種情況要好的多。
比嘉琴子、奴良鯉伴、拉媞琺，他們都覺得穀雲的方法更加穩妥。
這樣既能保護弱小的精怪，又能讓人類文明安穩發展，方才是和諧共存。
“這事，我們就彆操心了。”
奴良鯉伴與土禦門夜光惺惺相惜，奈何他背後還有家庭和部下。
這麼多人跟著他混飯吃，可跟夜光那樣的閒人不一樣。
鯉伴將夜光的事告訴了穀雲。
“調查上洛？”
此時，穀雲正在家中指揮著飯島集團旗下的香水店的員工，往庭院裡搬香水。
“上洛有什麼好調查的？”
穀雲想了想，忽然發現自己的定位好像是反派：“所以呢？他想做什麼？”
“夜光的事，穀雲小哥能否交給我來辦？”
“可以。”
穀雲不在乎什麼土禦門夜光，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大到他出手都會顯得很丟人的地步。
有道是王對王，將對將。
穀雲是上洛眾的首領，沒有一個小角色登門，卻要老大去迎戰的道理。
“你…”
穀雲是個好老大。
奴良鯉伴向他自薦，這是好事。
哪怕因為他跟夜光有舊，可怎麼說都是為老大分憂了。
擁有讀心能力的穀雲很清楚，奴良鯉伴不會在夜光的事情上放水。
這是個很懂人情世故的男人。
四百的閱曆和經驗，奴良鯉伴不僅懂得禦下之術，對於上位者的心思也揣摩的非常透徹。
奴良鯉伴知道，穀雲並不在乎這些。
他們更像是朋友，是合作夥伴。
可也正是因此，奴良鯉伴才更想對這個團隊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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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建造房屋時的添磚加瓦，參與度越高，融入的便越徹底。
‘奴良組很擅長靈異世界的攻堅，就像是一支軍隊。’
穀雲麾下那是猛將如雲，每一個式神都是萬人敵：‘隻是奴良組的實力太弱了一點。’
他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提升一下這批妖怪的戰鬥力。
最好是能控製的那種。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穀雲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奴良組的妖怪變成嗜血的妖魔。
奴良鯉伴的戰力不需要擔心。
他手中有穀雲親手鍛造的彌彌切丸，其被穀雲賦予了破法特性。
雖然依舊砍殺不了人類，但針對法術、結界和詛咒卻有著絕對的特攻，幾乎是一觸即碎。
基本上，隻要不是靈格超過50的強大法術，奴良鯉伴隻要握著刀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以後，鯉伴老哥就做我上洛眾的先鋒大將吧。”
“哦？”
奴良鯉伴倒是無所謂，他早就想償還穀雲的恩情了。
而且他本來就沒有事做，整天閒在家裡喝酒，跟山吹乙女花前月下。
有點事情做，正好可以解解悶。
“求之不得！”
見奴良鯉伴答應，穀雲也有了打算，那就是讓禦饌津等神明出手，給予奴良鯉伴一些恩賜。
如此一來，奴良鯉伴的實力必定大幅度提升，也能更好的扮演上洛眾明麵上的高端戰力。
“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
奴良鯉伴：“我們的目標除了幻想鄉計劃，還有什麼嗎？比如統治日本人妖兩界之類的？”
“沒有那種東西。”
穀雲搖了搖頭，並未隱瞞：“最多就是守護東京。”
“至於東京之外，我們又不是救世主，管那麼多閒事乾嘛。”
奴良鯉伴了解了穀雲的態度，他跟自己屬於同類。
這或許就是二代目欣賞穀雲，會跟他成為好朋友的理由吧。
他們都沒什麼野心，隻想在完成自己責任的前提下，像條鹹魚一樣活著，不想給自己找一些莫名其妙的壓力。
征服世界，統治人類什麼的，實在是太麻煩了。
反正穀雲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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