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在南京又待了半個月便匆匆動身離開。
離開的隻有他和副將成棟以及一百多名親隨護衛。
俞大猷和金吾衛指揮使成宇為其送行。
“你們先去印度，軍中組織好願意參與遠征的兒郎後，去印度和你倆彙合。”
踩在堅實寬敞的大道上，俞大猷對李成梁說道：“另外，新的火器和兵甲也會送往印度下船。”
“好。”李成梁隻是點點頭沒有多說，扭頭看向成棟的位置。
那裡成宇和成棟正說著話。
倆人是親兄弟。
成宇手搭在成棟的肩頭上很是認真的說道：“你小子，注意安全。”
“沒事大哥。”成棟咧嘴一笑：“再有幾年，弟弟就回來。”
成宇拍了拍沒再多說，退了兩步麵向李成梁抱拳。
後者心裡明白，抱拳還禮。
隨即翻身上馬大喊一聲。
“走！”
百餘騎縱馬離開，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之中。
“咱們也回去吧。”
俞大猷轉身上了馬車。
現在的南京城禁止騎馬，武官也不行，除了邊關報急信以外，任何人不準在南京城內縱馬。
即便如今城內道路已經做了人馬分開的規劃。
――
等李成梁趕到印度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他自廣州港登船離開，走加爾各答港進入孟加拉。
殷正茂親自出麵迎接。
“哈哈，歡迎李將軍蒞臨。”
“殷將軍。”
李成梁也是麵帶微笑，客氣抱拳還禮道：“俺老李可是到你的地頭上了。”
“不敢當不敢當。”殷正茂哈哈一笑：“李將軍請。”
“請。”
二人客道一番先後登車，李成梁看著車窗外的景象言道。
“這就是印度？也沒看出什麼好的，窮鄉僻壤之地，竟然讓國內那麼多人心心念念的惦記。”
“這地就是看著窮。”
殷正茂笑道：“殷將軍知道就孟加拉這巴掌大的一塊地，有多少黃金嗎？”
“嗯？”李成梁扭頭看向殷正茂：“殷將軍口中的黃金是指礦石那一種還是說。”
“就是實打實的純金子，提煉後的。”
“多少？”
“就現在知道的，能找到的，最少一百五十萬兩。”
“多少！？？”
李成梁調門直接拉了起來：“一百五十萬兩？殷將軍，你知道這相當於多少白銀嗎。”
“放在國內值三千多萬，拿來和荷蘭人換，能換三千八百萬兩白銀。”
“咱大明朝半年的國稅啊。”
李成梁不可思議的說道：“就這裡能有那麼多白銀？那殷將軍還等什麼，抓緊時間運回國啊，這絕對的大功一件了。”
“運不動。”殷正茂苦笑搖頭。
“不可能。”
李成梁直接說道：“這黃金在誰手裡？殷將軍要是不方便出麵，就把兵借給俺老李，俺老李把黃金給你運回來，功勞還算你的。”
“不是這個事。”殷正茂解釋道：“為什麼我說這些黃金能看得見而且能找到，就是因為這些黃金都在廟裡，印度教信徒格外鐘意黃金，不僅他們的女眷會穿戴一身黃金首飾外，還會拿黃金做神像，我說的這一百五十萬兩黃金就在各個寺廟內老實坐著呢。
這還是隻是神像的黃金，那些信徒家裡的黃金不會比這少。”
李成梁眼都快瞪出血來了：“所以說，就這麼一個孟加拉，很可能有超過幾百萬兩的黃金？”
“地裡麵還源源不斷呢。”殷正茂笑了出來：“現在，你知道這地方有多值錢了吧。”
李成梁直接抽了口涼氣。
“怪不得，怪不得太師說這裡那麼多國家盯著，乖乖，要是讓荷蘭這種撮爾小國把這裡占了，那他們國力豈不是瞬間翻十倍。”
“不止。”
殷正茂從自己馬車內拿出一道本遞給李成梁。
“李將軍看看吧，這是我前段時間同荷蘭東印度公司一起做的一份彙總記錄，有些核數還沒詳實，所以暫時沒發往國內。”
李成梁拿到手裡翻看，越看越驚愕，最後抬起頭滿臉苦澀。
“憑啥俺老李就要去那歐羅巴。”
“哈哈哈哈。”
殷正茂大笑起來：“所以說咱們永遠比不上太師遠見。”
李成梁深以為然的點頭：“俺老李是徹底服了，天下竟然有如此好地方，更牛的是，這裡明明坐擁無儘財富，但這裡的百姓竟然甘為牛羊不知反抗，任由蒙古人、突厥人交替統治奴役他們。”
“所以，印度教是個好宗教。”
殷正茂說道：“明知道裡麵的神像是純金打造，咱們也不能毀廟熔像的搶奪，不然，激起了他們的反抗之心可就不好了。”
“在這裡做皇帝一定很享受。”
“哈哈哈哈。”
殷正茂大笑起來：“是，在這裡做皇帝、做貴族確實享受，因為百姓不會反抗，不過越享受越墮落，越墮落就越虛弱，早晚有一天會被一個外來的國家所擊敗，事分兩麵看吧，這裡的百姓不會反抗貴族的壓迫同樣不會反抗侵略者的入侵，因為對他們而言無非隻是換一個統治者。”
“怪不得你們這進展的如此順利。”
李成梁咂摸著嘴感歎道：“我在南京的時候就聽說，你們已經擊潰了那個啥阿克巴派遣的軍隊。”
“幾萬人罷了。”殷正茂擺手：“算不上什麼大捷。”
“斬俘六萬還不叫大捷？”李成梁苦笑搖頭：“這要是放十年前，起碼夠封伯了，你這倒好，直接看不上。”
“大捷在後麵呢。”
“怎麼說？”
“阿克巴又組織了一支聯軍，從十一個蘇巴調動軍隊，數量超過三十萬。”
殷正茂說道：“最多一個月，就該兵臨城下了。”
李成梁興奮起來：“三十萬？咱們這呢”
“咱們五十萬。”
殷正茂咧嘴一笑。
“現在已經抵達大半，剩下十幾萬將跟著陸總會長在一個月內陸續抵達，還有荷蘭以及葡萄牙軍一萬、孟加拉軍三萬，以我大明為首的四國聯軍一共五十四萬。”
“百萬規模的大會戰啊。”
李成梁聽的熱血澎湃：“不行，俺老李不能走，說啥也得留下來看你打完這場仗再說。”
“要你來，就是讓你李大將軍從旁協助的。”
殷正茂大笑：“要不然，為啥總參非要你先到印度來，總不能讓你來參觀遊玩吧。”
李成梁更加興奮：“殷將軍，隻要能讓俺參與進來，我給你當副將，不，當親兵都行，聽你指揮。”
“當親兵可是屈才了，不過我們這也沒有主帥、副帥。”
殷正茂說道：“我是總顧問，你老李也是顧問，咱們呐，隻負責指導，怎麼打是南印度商會的事，畢竟，這是一場正義的自衛作戰。”
李成梁嘿嘿笑了起來。
“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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