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師兄入城

4個月前 作者: 國產達聞西
第415章 師兄入城

第415章 師兄入城

蟄官法(五品技擊)學習完成

消耗精通點300點,蟄官法提升至五品大圓滿

序列:武道序列五—禍首

技擊:蟄官法(五品大圓滿)、食龍虎(六品大圓滿)、分筋錯骨手(七品大圓滿)、八極拳(八品大圓滿)、明鬼之誌(八品初期)

身法:列缺伐步(六品大圓滿)

練體:伏淵鯨甲(六品大圓滿)

內功:重樓決(六品大圓滿)

剩餘精通點204點

空蕩蕩的注入器從脖子上拔出來,李鈞一邊細細感覺著自己腎臟發出的歡愉之音,一邊拿起同注入器一同被放在箱子內的電子案牘。

“蟄官者,腎也。作強之官,伎巧出焉”

“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

這是趙青俠寫給李鈞的使用說明,案牘上大段大段的文獻出處和理論依據,而且幾乎都是文言文,看的李鈞陣陣頭疼。

李鈞一貫的風格是在實戰中慢慢理解,所以此刻他一目十行,跳過繁複的內容,看向案牘末端的一行字。

“蟄官乃五臟之精,大量損耗必然會導致體魄衰竭,甚至是滋生無解毒素,危及性命。使用之時,切記慎重。弟,趙青俠留。”

李鈞將案牘反麵蓋在桌上,微微闔著眼眸。

所謂蟄官法,其實就是自由控製分泌腎上腺素!

他雖然看不懂案牘上的理論,但趙青俠的警告卻被他記在了心中。

當日在鬆阪城,水村五鬥就是依靠這一門武學和自己僵持了很長時間。

按照趙青俠的研究情況來看,當時水村五鬥在戰鬥正酣之時突然落敗,恐怕就是因為分泌了過多的腎上腺素,導致身體毒素累積超過了體魄能夠承受的臨界點,從而直接崩潰。

“看來,這門武學還要悠著點用啊。”

李鈞在心中暗自說道,抬頭看向長桌旁滿臉風塵的鄒四九。

昔日油光鋥亮的背頭,此刻光澤黯淡,一綹一綹貼在頭皮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頗為狼狽。

鄒四九在矩子堂拿到東西之後,恐怕是片刻都未停留,馬不停蹄便趕回了倭區。

“辛苦了,老鄒。”

“不辛苦,命苦。”

鄒四九撇了撇嘴,憤憤道:“這墨序簡直太過分了,根本沒把我當客人看,就沒讓我踏進過矩子堂半步!那樣子就跟防賊一樣,生怕我潛入他們的夢裡偷東西,真是欺人太甚!”

“矩子堂可是墨序的核心重地,彆人謹慎一點是應該的。”

李鈞眨了眨眼,打趣道:“而且你真的沒動過半點其他的心思?”

“我是那種人嗎?”

鄒四九不滿的話音頓了頓,身體向後一仰,兩手貼著鬢角向後一抹,“我頂多是對這些鐵匠的夢境有點好奇,你說他們的夢裡除了鐵錘和火花,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李鈞笑道:“有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矩子堂不是第一時間把你擋在門外,伱這頭碩鼠現在應該已經被扔進爐裡當燃料了。”

“你這話說的,我這可不是隻單單為了滿足我自己的好奇心啊。”

“哦。”李鈞眉頭一挑,“意思是還跟我有關係?”

“那當然,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你以後要是要跟墨序動手,總得知道彆人的弱點在哪裡吧?”

鄒四九說道:“夢境不設防,那裡可是了解他們弱點最好的地方!”

李鈞眉頭驀然緊皺,“老鄒你是不是在矩子堂聽到了什麼?”

“不是風聲,是卦象。我雖然被矩子堂的人擋在了門外,盜不了他們的夢,但陰陽序的手段可不止夢境這一個。我見到了趙青俠本人,聽了他的言行,看了他的舉止,那就有了看相卜卦的基礎。”

鄒四九沉聲道:“老李你這位小兄弟的麵相可不好啊,眉宇間隱有憂慮,恐怕是遇見什麼麻煩了。”

李鈞臉色微沉,繼續追問:“因為幫我提煉了這門武學?”

“不知道。”

鄒四九搖了搖頭,坦誠道:“看相其實就是霧裡看花,隔岸觀火,知其意,而不知其形。你要問我具體的原因是什麼,這我看不出來。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鄒四九肅然道:“他的麻煩肯定跟你和老馬有關。”

“真是攔不住的貪欲心,斬不儘的找死鬼啊。”

李鈞麵容平靜,按著座椅扶手站起身來,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守在門外左右的錦衣衛立馬側身一步,拱手抱拳:“大人?”

“讓範無咎現在來見我!”

“是!”

鄒四九在身後喊道:“老李你想乾什麼?”

“這還用說?”

李鈞冷笑道:“彆人幫我辦事,我幫彆人解憂,合情合理。”

“老李你彆著急啊,趙青俠現在隻是憂慮而不是驚懼或者不安,說明目前的麻煩並不大,大概率隻是有些苗頭而已。”

鄒四九如何不知道李鈞的脾氣,當即跟著站起身來:“那些想找事的人都還沒有出招,你就直愣愣衝進矩子堂,不止可能幫他解決不了麻煩,而且可能會起反作用。更何況以倭區目前的這個形勢發展,你根本就抽不開身。而且就算你返回了帝國本土,那也是泥菩薩過河,能不能保住自身都難說!”

鄒四九說的都是切中要害的實話,這一點李鈞心中十分清楚。

如今倭區新政已經是一片如火如荼之勢,其餘九座大城參照犬山城先期取得的成功案例,全麵推開包括啟蒙私塾、夫子廟、壯年勞動力輸出等多項措施,成效斐然。

但同時也有些尖銳的言論在悄然傳播,矛頭直指帝國新政的真正目的。

‘隆武亡國,嘉啟滅種!’‘新政穩固之日,倭民儘死之時!’‘這不是新政,這是看不見的屠刀!’.

類似這樣的言論一時間喧囂甚上,隱有沸揚之勢。

雖然最有領頭資格的四大公司已經倒下了兩家,但倭區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不少從前朝活到今天的老人,執掌著一些大家族,或者領導著一些類似工奴會的組織。

在以往,宣慰司和錦衣衛很少直接與這些人接觸,大部分時候是通過四大公司在中間傳話。像楊白澤這樣吸納倭民進入胥吏隊伍的,隻是極少數。

但隨著如今四大公司自身難保,特彆是在仁德資本被拔除之後,這些人隱隱已經有了些不安分的跡象。

雖然他們中大部分的人基因已經衰微,進入了沉寂階段,但他們在倭民中的名望和威信很高,如果貿然清除恐怕會引起不小的動亂。

而他們正是楊白澤新政策略中的第二步,明官袍的針對目標!

現在楊白澤已經跟李鈞通過氣,需要錦衣衛全麵監控這些人的動向,計劃收服一批、打壓一批,必要的時候甚至需要清算一批。

這個時候李鈞根本沒有抽身的機會。

而鄒四九口中的‘泥菩薩’,自然更好理解。

無外乎就四個字,樹敵太多。

一旦李鈞返回帝國本土的消息走漏,青城集團、大昭寺、少林寺,甚至是儒序的門閥顧家,都會趁機來找他的麻煩。

除此之外,恐怕還有些和蘇策有關的陳年舊債,會落到他的頭上。 “我是泥菩薩,那也要看這條河能不能淹得了我。但如果我現在投鼠忌器,等到彆人出招的時候,那可就晚了。”

“晚不了!我幫人看相,從來隻有兩種結果,一個是把敵人看死,一個是把朋友看活。我在留給趙青俠的兵部配額清單的時候,除了告訴他你在上麵預付了一大筆錢,讓他不要離身之外,還在上麵裝了個有益助眠的‘小後門’。”

鄒四九狡黠一笑,“如果趙青俠真遇見了什麼能夠危及生命的麻煩,我最多當晚就能知道。”

犬山城,木曾川碼頭。

一艘熄滅了發動機的客輪靠著慣性緩緩靠向岸邊。

站在船舷旁邊的羅城已經換了身裝束,身上沒有任何跟道序沾邊的東西,白衣綸巾,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氣質儒家文弱,倒有幾分像是從帝國本土到倭區遊學的儒教學子。

“各位乘客,犬山城已經抵達,請大家排隊依次下船.”

循環播放的廣播聲中,羅城抬眼眺望岸上的建築。

一眼望去,儘是一些老舊不堪的棚屋,濕漉漉的地麵上還沾著不少標語和旗幟,能夠看出寫著一些‘不離倭區,誓守家鄉’‘屠刀新政,戮我兄弟’的字眼。

這裡不久前,應該才爆發過一次示威遊行。

羅城的目光繼續向著更遠處蔓延,在碼頭以外,是大大小小錯落的廠房和工坊。這個時候正是酉時,恰逢散工的時間,密密麻麻的人群從這些鋼鐵房屋中一湧而出,彼此打著招呼,四散開來。

羅城看的清楚,這些工奴的年紀都不小,絕大部分都是四五十歲上下,幾乎看不見什麼年輕麵孔。

“咚咚咚咚咚咚.”

驀然,一陣有節奏感的鼓聲在昏黃的暮光中響起。

片刻之後,不少穿著青色儒衫的少年出現在街頭巷尾,這些都是從夫子廟散學的學生。

沒有青蔥歲月的雀躍和跳脫,這些少年們步履沉穩,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濃烈的刻板味道,就連同行之人到了分彆的路口,分彆之時臉上的神情和行禮的姿勢都如出一轍。

站在船上的羅城掌心一翻,將一塊青色的風篆貼在耳朵上。

隨即,一個個僵硬的稚嫩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明日再見,江利也。”

“明日再見,木下原二不,李原二。”

“請你以後務必記住我的名字,不要再喊錯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名譽前程受之師長,這些都不能忘記,這是先生們屢次強調的。”

“受教了。”

羅城看著遠處那上半身幾乎彎折到和地麵平齊的身影,聽著風篆中傳出的文縐縐的字眼,不禁啞然失笑,可猛然間他的臉色卻陰沉了下去。

“新政才開始多長時間,竟然已經能把倭民教化到這種地步。儒序的汙染和滲透能力,越來越強了啊!”

“所有下船的人都不要動!”

一聲喝令傳來,羅城收回目光,貼在耳邊的符篆光華收斂,變成一塊灰撲撲的牌子,被他隨手扔進海中。

“我們是犬山城戍衛,按宣慰司衙門的規定,我們現在需要對各位的身份進行核實,過程不需要太長的時間,請各位配合!”

喊話的是一個方臉漢子,頭上扣著一頂半圓形的鎖子頭盔,帽簷上架著一副暗紅色的護目鏡,肩頭挎著一柄朵顏衛衝鋒槍,身上是黑色的防彈棉甲,胸口處噴著戍衛兩個白漆大字。

跟在他身後的十幾名戍衛都是同樣的打扮,還牽著兩條農序調製培養的生物犬‘黃奴’。

羅城隨意掃了一眼,目光從這兩條黃奴犬身上掃過之時,驚起兩聲嗚咽的哀鳴。

“亂叫什麼?把它們拉起來!”

方臉戍衛隊長不滿的訓斥了一聲,命令手下將這兩條不知道為何爬伏在地的黃奴犬拉起來。

可不論負責控製的戍衛如何折騰,這兩條黃奴犬就是不敢起身,尾巴抽風一般在地上左右橫掃,濺起點點汙水。

“他娘的,采購部門的這些王八蛋,現在居然連這種沒有調製好的劣等狗都敢買,老子回頭就告他們一狀!”

方臉戍衛憤憤罵了一句,從腰間拔出一個類似黑色方盒機械攥在手中,對著碼頭上略顯混亂的人群喊道:“植入了腦機靈竅的把接口露出來,沒有的拿出有宣慰司衙門蓋章的良民證,請大家好好配合,我們的檢查很快就會結束。”

戍衛的態度還算客氣,但那些似抬非抬的黑洞洞槍口,卻讓眾人無不渾身寒氣直冒。

有了槍械的加持,整個檢查工作秩序井然。

很快,方臉戍衛便來到了羅城的麵前,揚了揚手中的黑色方盒:“腦機還是良民證。”

羅城兩手一攤:“我沒有植入腦機,出門著急,良民證也沒帶,這怎麼辦?”

“那就是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咯?好辦!”

方臉戍衛冷冷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機械造物,就地一扔。

連串的變形鏗鏘聲中,一副金屬打造的枷鎖出現在羅城的腳尖前。

枷鎖中間用來套頭的窟窿發出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響,不時跳出一道湛藍的電弧,看的周圍其他旅客汗毛直立。

“自己把枷鎖帶上,跟著我們走一趟吧。”

羅城眉頭一挑,笑道:“這位大哥,我不就是沒帶身份證明嘛,用得著大刑伺候嗎?”

“看你這身打扮和口音,應該也是明人吧?”

方臉戍衛皺著眉頭稍稍舒緩,抬手拍著羅城的肩頭:“如果是平時,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在帝國裡也聽說了,現在整個倭區都是特殊時期,每一個進城之人的身份都要核實,這是上麵的命.”

噗呲!

一截斷臂砸在碼頭渾濁的汙水之中。

方臉戍衛一臉愕然看著自己還在‘嗤嗤’飆血的手臂,口中猛然爆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

方臉戍衛仰麵栽倒,抱著斷臂蜷縮成一團。

“看在你嘴巴還算乾淨的份上,這次我饒你一命。”

羅城指尖夾著一塊薄如蟬翼的金屬符篆,篆體的邊緣處有殷紅的血水緩緩滴落。

“記住了,以後不是誰的肩膀你都可以拍。拍錯了,手可就沒了。”

“大膽狂徒,敢襲擊戍衛,給我把他就地格殺”

方臉戍衛兩眼瞪大,對著四周呆愣的下屬怒聲喝道。

可還沒等其他的戍衛做出反應,下一刻,一股從心臟中翻湧而出的恐怖席卷全場,在場每個人同時感覺腦袋如遭重擊,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齊刷刷倒地,兩眼翻白,渾身抽搐。

閣皂符錄,靈篆·龍威!

“到了犬山城,接下來怎麼辦?直接上門未免有些太蠢了,還是先找個人了解了解情況吧。”

羅城自說自話,信步閒庭向前走去。

在他身後,刺目的猩紅四處橫流,先前抽搐的身體已經成為冰冷的死屍。

唯有那兩條從一開始便爬伏在地的黃奴犬存活了下來,依舊保持剛才的動作,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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