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氣氛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蔓延,眼前的海軍中尉一直用懷疑的口氣的“審訊”我。
就像把我當做和那些人裡應外合的內鬼一般。
“你能再複述一遍你剛才說說的內容嗎?”
雖然我心裡清楚他們有理由懷疑仍然留在交火區域裡的任何人,但至少不應該用這種態度,以及這種過分專業的房間。
“從他破門而入開始說起。”
“是的,中尉。”
“門一下就被重重的撞開,我拿著手槍躲在牆後,在他進門後趁機從護甲的連接處對他開槍,把他放到了。”
“你還記得你一共開了多少錢嗎?”
“呃,具體多少槍應該是14槍吧,因為是自動武器,我打光了彈匣裡的所有子彈,我記得我裝上的數量是14發,所以應該是14發。”
眼前的海軍擺了擺手,示意旁邊一個人靠近,耳語了幾句後後者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好,你可以繼續。”
“看到他倒下後,因為擔心手槍的威力不足,其實並沒有成功擊殺他,所以我又撿起他的武器對著他的頭部補了一槍。”
“綠色的液體從彈孔裡滲出,引起了我的注意和好奇。”
“我看到倒在地上的裝甲頭部有卡扣,試圖打開這個卡扣看一下裡麵的究竟是什麼人,結果我發現這個卡扣已經被焊死了……”
“好了,可以了。”
眼前的海軍中尉瞥了我一眼,沒什麼表情讓我難以捉摸。
不能排除這是專業的情報官對我進行問詢,讓詢問對象重複曾經的發言,並且追問其中的另外一部分細節,被認為是測謊的一種有效手段。
“最後我想問一下,是什麼驅使你沒有隨著人流逃離,而是躲到了那片房屋區域?”
“嗯,是海蒂小姐。”
“當時我身邊的兩位女孩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傷情,海蒂小姐在被近失彈命中後就幾乎處於喪失神誌的狀態,我不能保證我能順利的帶著兩個可能隨時倒地的傷員跑出危險的區域。”
“對,我也不能確定危險的區域到底有多大,為了防止再次遭到襲擊,我隻能帶著她們往能提供掩護的建築區域逃離,所以最後就到了那裡。”
“完了?”
“完了。”
“哼,很清晰的思路。”
這表情,什麼意思?
雖然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感情,但這種輕笑給我一種非常不爽的感覺。
“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就像趕快躲起來而已。”
“那你沒有想過自己逃跑嗎?”
“有,我有想過,但那時正好麗芙爾也掙紮著爬了起來,而且正好處於一種失神的狀態,所以我不忍心,就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忍心……是嗎?”
嘿,這家夥,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唄?
而且這東西,好像問不問也沒什麼意義吧?
“如果您還沒有什麼其他要詢問我的,就不要再用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打趣我了。”
“嗬嗬嗬,打趣,不不,沒什麼,好吧,那麼你可以離開了。”
說真的,我好像打這個家夥一頓!
“例行詢問,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哦?”
乾什麼?
你有屁就快放!
“調查期間,還請注意保持通訊,或許隨時會有消息聯係。”
最後擠出一個機械的笑容,作為對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我的送彆。
笑得比我哭的還要難看。
但是可惜,最後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我還是沒有把這句話念出來惡心他。
“林曼?”
“麗芙爾?”
“你也是來接受問詢的嗎?”
門外站著的是麗芙爾,身邊跟著一個並不認識的中年男人,而海蒂則坐在對麵的房間裡,也舉起手朝我晃了晃以示問候。
看樣子恢複的不錯。
不過也對,驚厥休克而已,得到醫治也是很快就能恢複的。
“沒什麼,就把你看到的聽到的描述出來就好了。”
本來想多說兩句,但中年男人的眼神對我似乎相當戒備,而且隱隱有要插在我和麗芙爾中間的趨勢。
好吧,那我走。
“那麼我就先回去了,我還有一些醫療項目要先檢查一下。”
“林……喔,好,那再見。”
“再見。”
“哎呀,麗芙爾小姐……”
“砰!”
在門關上之前,我聽到那個討厭的聲音用溫和的語調在……歡迎麗芙爾?
切。
因為我不是貴族,或者其他什麼權貴是嗎?
還真是現實呢。
歧視帝國,學**國,加入帝國。
至於海蒂小姐,還是也不要去打擾人家了,免得又惹出什麼麻煩事來。
朝她點點頭示意一下就算了。
眼下也還是先回醫院吧,正好有些挫傷瘀傷什麼的,可以再好好處理一下。
就是不知道埃塞琳的錢還夠不夠花,總不至於我還專門發個消息找她再幫我付點醫藥費吧?
不過既然軟飯都已經吃了,那該吃還是一口氣吃到底……算了算了,不好看,要是被她鄙視了以後可能就錯過其他機會了……
還是囊中羞澀啊……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錢是萬能的,如果你覺得不是,那麼隻是你的錢不夠而……”
“什麼錢不錢的,真俗啊。”
誒,我去!
“加裡寧!”
就像幽林一樣突然出現在我旁邊的加裡寧,不合時宜的對我小聲嘀咕的話語發表了評論。
“你嚇我一跳!”
“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這家夥不聲不響的,不知道是不是尾隨了我一路了。
“怎麼,你小子有心事啊?”
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樣,加裡寧竟是神秘兮兮的朝我湊了過來,還閃著滑稽的眼神。
一副養老院裡的老大媽模樣。
“哎,你推我乾什麼,我說你是不是看上剛才坐在裡麵的那個女孩兒了?”
嘖!
什麼跟什麼啊!
坐在裡麵的那個女孩……不會說的是剛才的海蒂小姐吧?
這家夥不會是看到我剛才跟海蒂打招呼,就會錯意了吧?
冷靜,現在不要接他的這個話茬,不管否定還是不否定對我接下來的發言都有巨大的影響。
還是直接老套路給他推掉好了……
“你要是突然冒出來就為了說一句這個,那我覺得我們……”
“你不許覺得。”
“咳咳,好吧。”
“我是想說,你……”
“你磨磨唧唧的,今天怎麼回事啊?”
如果這家夥剛才不來演那麼一出,我真的是要懷疑他是不是被誰遙控了。
“哎呀,我就想問問對這次事件的看法!”
對這次事件的看法?
他為什麼要問我這種問題?
“看法是指?”
“就是你有沒有發現一些什麼比較奇怪的事情?”
“任何奇怪的,你有懷疑的東西,都可以告訴我。”
就像是害怕我因為疑惑而拒絕,又或者是產生無效溝通一般,加裡寧竟是有些著急的又解釋了一遍。
好奇怪哦,這不就是奇怪的地方嗎?
“哦,好,我知道了。”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也不能直接就問他到底怎麼了對吧?
看得出來這家夥剛才在開口前也是略有窘迫的感覺,不知道原因,但應該也是經曆過了一些心理建設後才開的口。
“說奇怪吧,本身這事發生在教學區裡就很奇怪,先不說到底是什麼人組織或者發動的襲擊,單獨說他們炸教學樓就不知道為什麼。”
“當然或許一開始攻擊的目標並非就是教學樓,但從附近發起的攻擊,也都處於教學區域之內,我實在想不出來這裡有什麼好襲擊的,難道是單純的恐怖襲擊嗎?”
“那又是什麼人想不開,來海軍的學校裡發動恐怖襲擊,要想自殺的話,那還不如找個樓自己安安靜靜的跳一下是吧?”
加裡寧安靜的聽著,隻是時不時和我的眼神對視後微微點頭,表情沒有變化,眼神也沒有波動。
也對,這種膚淺的東西也不需要我再複述了,他想聽的應該不是這種自己想一下,就可以想出來的東西。
那要說奇怪的話,第一個想到的那肯定是……
“綠色?”
“綠色?”
“什麼綠色?”
果然,說到這個加裡寧的眼皮都是微微一跳。
“血。”
“我放倒的那具裝甲裡的人,流出的是綠色的血。”
“綠色的血?”
“你確定不是裝甲裡的一些工作液,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
加裡寧聽我說完後也是微微一愣,隨即掏出終端機來不知道操作了什麼後才繼續開口和我交流。
“我是這麼從裝甲的連接處裡打進去的,當時沒有注意,但過後看的時候已經流出一小灘綠色的液體了。”
“這種液體顏色很深,質地看起來要比水濃稠。”
“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能保證是不是射穿了裝甲裡的某些儲罐不是嗎?”
加裡寧也學著我的動作,朝我的腰上戳了戳。
“你離我遠點!”
怪癢癢的。
“主要是我把他擊倒以後,撿起了他的步槍,朝他的腦袋又補了一槍,當時濺出的液體,也是這樣綠色的液體。”
“這樣嗎……”
“但是你現在說起來,也沒有很直觀能表現的辦法,如果能有一點樣品的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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