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公平一戰

1個月前 作者: 煙雨江南
第174章 公平一戰

當界域消失在視野之外,確定周圍沒有其它勢力的眼線,衛淵就取出地圖,說:“時間緊迫,我們就不回去修整了。現在許家還有兩座礦場,一座藥莊和一座小鎮,巫禦族掌控下還有兩個商隊營地、一個村莊和兩個馬匪山寨,我們辛苦點,再拔兩個點然後休息。”

眾人都沒有意見,向下一個目標奔去。

周圍無人,大家就摘下麵具透口氣。此時在衛淵身邊的是徐意,她看著衛淵的馬就不住偷笑。

衛淵一開始被她笑得很不自在,向馬身上看了一眼才明白過來。此時天下著小雨,周圍都是霧氣一樣的雨水,極為潮濕,戰馬身上都是濕漉漉的,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衛淵這匹馬原本是亮紅色,太過紮眼,所以出發前給漆成了灰色。結果沒過去幾天就開始掉色,現在在雨中,更是肉眼可見的由灰變白,再由白變紅。

除了痛罵奸商之外,衛淵此時也沒有其它辦法,隻能說下次再遇到那些賣塗料的奸商,一定要讓他們把吃下去的都吐出來。不過衛淵心裡也清楚,多半再也見不到那些奸商了。

徐意又道:“老大,你扮馬匪還有一個破綻。”

“什麼破綻?”衛淵虛心問。

“馬匪都是刀口舔血過日子的,粗鄙不堪。老大你說話太文雅了,哪有不問候彆人祖宗十八代的馬匪?”

衛淵皺眉,讓他罵那些特彆粗俗的確實有些難度,還不如一槍捅死了事。

徐意就是捂嘴偷笑,然後說:“也不是沒有其它法子。要麼就少說話,話越少就越有高人風範。”

衛淵當即點頭:“這個可以。”

一隊人走了還沒有半個時辰,前方樹林中忽然殺出一夥馬匪,攔住了去路。為首兩人似是兩兄弟,一人拎把下品法器,罵罵咧咧的開始叫陣。

看著眼前這支才一百多人、衣衫襤褸、好幾個人合用一把武器的馬匪,衛淵都有點心酸。不過這種垃圾隊伍正好拿來練手,試試徐意剛才說的話。

於是衛淵策馬上前,氣勢森寒,一聲大喝:“我,馬匪,給錢!”

然後不出意外的打了起來。

片刻後,看著一地的馬匪屍體,衛淵認真思考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

半日之後,衛淵看著攔住去路的幾百馬匪,無奈道:“西域馬匪這麼多嗎?”

這次的馬匪隊伍看起來就好多了,足有五百人,其中五十精銳全都手持法器。此時對方數名首領出陣,前來叫陣。

衛淵沒心思聽他們說什麼,摸著臉上麵具若有所思,自己這些人看起來這麼弱嗎?否則對方身為馬匪,為何不截商隊,專找同行?這都連續兩次了。

這時對方已經叫完了陣,衛淵就問左邊的王語:“他們是什麼人?”

王語道:“號稱西域三大馬匪的隊伍共有五支,對麵就是其中之一的嗜血騎,目前實力大致在所有馬匪隊伍中排第七。”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徐意問。

王語道:“在城鎮裡休息時我聽城裡的人說的。”

徐意一臉震驚:“我們就吃了頓飯,而且你不是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的嗎?”

王語麵無表情地道:“我的陰目聽得比較遠。”

“這……”徐意不知該說什麼了。她忽然想起一事,道:“你該不會拿它來做什麼壞事吧?”

“不會,如果看到不該看的,會有強烈反噬。所以我不敢看和聽明顯比我強的人。”

徐意本來稍稍放下點心,但隨即越想越不對,貌似隊伍中明顯比王語強的好像就兩個,自己並不在其中。

此時衛淵上前應陣,才說了一句,不出意外就又打了起來。

片刻後,西域三大馬匪就隻剩下了四支,原本排第八的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排名又往前進了一位。

衛淵拿出地圖看看,就有些煩燥,道:“抄個礦場都能遇到兩波馬匪,這什麼鬼地方,還讓不讓普通人活了!再有五十裡就到礦場了,總不會再遇到一支馬匪吧……”

話音未落,就聽遠方蹄聲響起,大地震動,一支馬隊從山丘後轉了出來。兩隊相向而行,正是狹路相逢。

徐意掩口笑道:“老大厲害,言出法隨!”

左右無聲。

徐意笑了兩聲就感覺不對,向旁邊望去,就見王語雙眼緊閉,眼淚汨汨而下。他臉現痛苦之色,道:“小心,有仙基!”

對麵騎隊源源不斷的從山丘後奔出,列成方陣,軍容格外嚴整。居中兩人氣息深沉,衛淵都看不清他們的虛實。

馬匪都這麼高端了?衛淵終於震驚,當年北遼少主的雪鷹騎也不過如此。

衛淵心底暗罵一聲,縱馬上前,大喝一聲:“要麼脫,要麼死!”

然後就打了起來。

衛淵眼前忽然亮起刀光,一雙短刀瞬間已經到了麵前!

那年輕人動如閃電,雙刀一插咽喉一插心口,出手極是凶險。但隨即一條柔和刀光亮起,八尺刀鋒粘住了一雙短刀,將年輕人帶到了一旁。

衛淵提槍在手,眼中隻有那短須男子,策馬衝去!

短須男子先揮手向前一指,對身後騎隊下了攻擊的命令,然後才從容拔劍迎上衛淵。

兩馬交錯,衛淵一聲暴喝,長槍搶起,一槍向短須男人當頭砸下!

短須男子沒想到衛淵一擊竟是如此猛惡,他用長劍卻是在兵刃上吃了大虧。當下彆無它法,揮劍招架,然後劍鋒輕輕偏轉,瞬間就將大半力道卸到了一邊。但餘力仍然震得他手腕發麻,胯下戰馬也是一聲哀鳴,差點站立不穩。

這一交手許新輝也是心下震驚,對麵這馬匪肉身實是強到不可思議,簡直不像人類,道力也是如狂濤巨浪般,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一時之間,許新輝竟恍然有種當年在宮內大比時麵對宿命強敵的感覺。

刹那間他心頭燃起一點火焰,久已蟄伏的豪情熱血同時迸發。難得在西域遇到這等對手,當然要好好的戰一場!

許新輝氣勢一變,一道熾烈劍氣扶搖而起,直衝天際!

王自研遠遠望見就是吃了一驚,已經好多年沒看到大哥如此戰意燃燒,這是遇到真正對手了?

這時他耳邊響起一個聲音:“還敢分心?”

王自研就見那少女雙手持刀,一刀蕩漾起如水刀光橫斬過來。八尺長刀橫掃,刀光已卷到數丈之外!

方才短暫交手王自研已經知道這少女刀法出奇的厲害,當下不斷怠慢,雙刀交錯招架。

兩刀交擊,王自研忽然感覺手上傳來一道恐怖大力,如同被仙君大手拍中,又像是被巨龍龍尾抽了一記,整個人騰雲駕霧般飛起,竟被少女一刀掃飛!

這邊許新輝二指抹過劍身,仙劍加持,長劍即刻亮起熾烈光芒,滾滾劍氣化作風暴,席卷數十丈!

仙劍在手,許新輝氣勢又是一變,變得熾烈而狂野,道:“一招就能讓少昊現世,你足以自傲了。”

話音未落,許新輝胯下戰馬突然一聲哀鳴,後蹄一軟,居然坐倒在地。許新輝騰空飛起,臉色已極是難看。任誰在興致正高的時候被來上這麼一出,心情都好不了。

許新輝也心中疑惑,自己這匹戰馬也算千裡挑一的名駒,怎麼會如此不濟,直接在戰場上癱倒?

許新輝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戰馬後臀上有個巨大傷口,缺了一大塊肉,血流不止,難怪站不住。他再向衛淵那邊一望,就見那匹雜色馬嘴裡不斷嚼著什麼,還不斷在滴著血。

許新輝神識一掃,就發現滴出的是自已戰馬的血。他這才省悟過來,原來剛才兩馬交錯之際不光是馬上的人在交手,對方的馬還狠狠咬了自己戰馬一口!

既然注意到了,那匹馬的所有偽裝在劍修麵前就都不值一提。許新輝雙目湧動劍氣,已然看穿了那馬的虛實,竟是匹罕見的妖馬!

妖馬性烈,極難馴服。對麵那人竟能以妖馬為座騎,許新輝心底對他的評價不由得又提升了幾分。

這時許新輝手下千名騎士分成兩隊,繞過對峙的兩人,分彆從左右夾擊數十麵具騎士。

衛淵哼了一聲,萬裡河山具現,加持在自已和已方騎士身上,同時識海中數十道青氣消失,已經給所有人都加持了氣運,風聽雨都不例外。

戰天五十騎士眼見就要被數十倍的敵人包圍,忽然全部騰空而起,身上光芒亂爆,無數道術法器如狂風暴雨般向周圍砸去!

許新輝王自研都是大吃一驚,這隊馬匪竟然全都是道基修士,且個個修為不弱!這是馬匪?真不是大湯九軍的隊長組了一隊?

戰局瞬間白熱。

風聽雨得氣運加持,刀光瞬間席卷數十丈,將王自研裹在其中,砸得他東倒西歪。沒錯,就是砸。

王自研感覺對手拿得根本不是刀,而是刀形的大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胡掄,砸得他根本透不過氣來,連識海都被震得不斷顫動。

許新輝則是占了上風,仙劍少昊威力無窮,幾劍後就將衛淵長槍斬成兩段。隻是長槍被斬斷時同時從槍身中噴出長長火焰,把許新輝嚇了一跳。

不過槍身中噴出的都是凡火,許新輝隻是小小受驚。

“且住!”衛淵叫了一聲。

許新輝收劍立於空中,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衛淵義正詞嚴地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許新輝哭笑不得,道:“你不也是馬匪?”

衛淵一怔,倒是忘了自己的新身份。

不過史書上痛斥對手的例子數不勝數,鬥嘴衛淵可是不容易輸的,當下又道:“伱好歹也是劍修,徒仗法器之利,就是打贏了又有什麼意思?”

許新輝頓時被氣笑了,道:“這是我自己修成的道基,難道還不能用了?”

衛淵哼了一聲,道:“也罷,我不跟你多廢口舌。我這就去借把極品法器,明日再與你公平一戰,你可敢應戰?”

許新輝一聽,頓時血氣上湧,森然道:“有何不敢?”

衛淵道:“那好!明日正午時分,西北五百裡外有座三百丈絕峰,我就在那峰頂上等你!”

許新輝心中回想了一下地圖,衛淵所說的地方距離界域足有七百裡,便道:“好!我必定準時赴約!”

“走了!”衛淵即刻招呼眾騎,如風遠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王自研走了過來,道:“會不會是對方的陰謀?”

“無須擔心,那地離界域中心足七百裡,界域之力怎麼都用不到那裡。隻要是公平一戰,我又有何懼?”

王自研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不再說什麼了。

隻是兩人不知,此刻青冥界域的確隻有一百二十裡,但當日巫族改易天地、封禁仙劍的範圍是一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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