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彪被樹枝砸中的一幕,也讓李春梅臉色煞白。
她很自然地想起,當年她第二任男人也是被樹枝砸死的。
再次回想起當年的那場致命事故,她手腳冰涼,臉色更加慘白。
“我……我是掃把星,我又克男人了!”
李春梅既委屈又痛苦,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身為掃把星,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男人,更不敢再去想秦雲。
這一刻,她甚至想從後山的懸崖跳下去,結束這具充滿穢氣的生命。
可想到家裡隻剩下張秀花一人,她又不得不放棄跳崖的想法,捂著嘴,哽咽地朝山下跑去。
鬆樹林內。
秦雲把陳玉妹眼裡的鬆毛撥出來,又在暗中往裡麵抹了少許真氣。
所以才讓陳玉妹覺得很舒服。
“玉妹,鬆毛掉進眼睛裡,千萬不能眨眼,越眨眼夾得越緊,根本弄不出來。”
“我是實在忍不住了,幸虧有你在,要不然我這隻眼睛肯定要瞎了。”
陳玉妹又好奇地問了一句:“剛才你往我的眼睛裡抹了啥東西,能讓我覺得這麼舒服?”
“我往你的眼裡抹了兩滴露水。”
“露水?”
陳玉妹一臉質疑。
露水哪能讓眼睛如此舒服,還冰冰涼涼的,視力似乎也比之前更好了?
“你的眼睛受鬆毛刺激,變得很乾澀,冰涼的露水正好能緩解這個症狀。”
秦雲隨口找了一個理由,可陳玉妹仍然不相信。
她可是村醫。
隨口說出的理由很難讓她信服。
“轟隆隆!”
陳玉妹還想繼續追問,天空中忽然響起陣陣雷聲。
要下雨了。
倆人不敢再停留在鬆樹林裡,連忙起身,朝山下趕去。
……
傍晚時分。
雨過天睛,一道絢麗的彩虹掛在天邊。
山風輕輕吹拂,帶著清新的草木芬芳,令人涼爽愜意。
劉大彪卻是沉著臉,很不開心。
他剛從陳玉妹家包紮了腦門上的傷口出來,胖腦袋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就像是一顆特大號的粽子。
英明神武的形象嚴重受損,尤其是在女人麵前的威風,也直線下跌。
這對於燥火越來越旺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災難。
就算有女人願意接受他,他也做不成任何事情。
因為失血過多,僅僅隻是跨過土路上的幾個小水窪,就讓他感到腦袋發暈,哪還能乾那些劇烈運動的事情?
“該死的掃把星,敢克我,遲早我要弄死你!”
“秦雲,你敢跟我搶女人,還害得我差點被掃把星克死,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一路走來,他的嘴裡都在重複著這兩句話,罵罵咧咧。
跟在後麵的劉二狗和劉大柱,都很識趣地閉上嘴,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惹惱了他。
在經過一個大水窪時,劉大彪腳底一滑,頓時一個趔趄,眼看著就要滾倒在地。
劉二狗和劉大柱急忙衝上前,扶住他肥胖的身子。
扶起他後,倆人又迅速躲回到一米之外的地方,不敢離他太近。
“你們倆這是乾啥?”劉大彪不高興地問道。
“彪哥,你心情不好,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我和大柱就在一米外的地方跟著,免得打擾你。”劉二狗嘿嘿笑著道。
“胡說啥呢?這些年我見過的大風大浪多得去了,怎麼可能被一個勞改犯和一個掃把星影響心情?”劉大彪板著臉道。
他朝劉二狗和劉大柱勾了勾指頭:“跟緊點,我還有事情需要你們倆個去辦。”
“彪哥,你有啥指示,請儘管開口,我和二狗都能聽見。”劉大柱賠著笑臉道。
他和劉二狗仍然站原地,不肯再上前一步。
劉大彪皺了皺眉頭。
在以往,這兩個家夥對他唯命是從,就像是他養的狗一樣聽話。
隻要他一句話或是一個眼神,倆人立馬屁顛顛地靠上前。
而這一次,竟然敢不聽他的話?而且還像躲避瘟神一樣躲著他?
“你們是吃了豹子膽了嗎?敢不聽我的話?我隻給你們五秒鐘,要是再不過來,從今往後就彆再跟我混。”
劉大彪陰沉著臉,恐嚇道。
劉二狗和劉大柱的臉色紛紛難看下來。
倆人仍然站在原地,緊張地懇求道:
“彪哥,能不能給我們七天時間,七天後,我們一定會像以前一樣緊緊貼著你。”
“二狗說得對,你隻要忍耐七天,到了第八天,我們保證會像以前一樣貼身跟著你。”
“為啥要七天?”劉大彪聽得一臉懵圈。
“……”
劉二狗和劉大柱目光閃爍,嘴巴動了好幾下,也沒能說出具體原因。
反而,倆人都緊張地微垂下頭,不敢正視劉大彪。
“喲嗬!你們膽子越來越肥了,連我的話都敢不回答,我看你們是不想在片地界混了。”
劉大彪發怒了。
劉二狗和劉大柱臉都嚇白了,不敢再繼續隱瞞,隻好坦白。
“胡神婆曾經說過,沾了穢氣的人,至少要倒黴七天,在這七天內,要是有人敢靠近他,也會被傳染上他身上的穢氣……”
“啪!”
“啊……”
劉二狗還沒說完,劉大彪就衝到跟前,狠狠扇了他一大耳光。
差點將他扇到水窪裡去。
劉大柱臉色發白,急忙跳開,躲得遠遠的,生怕也像劉二狗一樣被扇耳光。
“要不是有我罩著,你們能在這個窮山村裡吃香喝辣?能在鄉裡逍遙快活?”
劉大彪很生氣。
這兩個家夥不幫他分憂解難也就算了,還敢嫌棄他。
“就算我身上沾了穢氣,你們也應該舍身幫我吸走穢氣。”
劉大彪搶身上前,抓住劉大柱的衣領,把他強拽到麵前。
“彪……彪哥,饒命啊,我還沒娶媳婦,不想被穢氣克死啊!”劉大柱幾乎要被嚇尿了,結實的身子抖成了篩糠,臉麵臘白如紙。
劉二狗緊張地躲在一旁,眼神閃爍了幾下,急忙開口道:
“大柱,你脖子上不是掛著一隻從山神廟裡求來的護身符嗎?有這隻護身符在,哪還用得著害怕穢氣?”
“護身符?”
劉大柱還沒反應過來,劉大彪就將手伸進他的衣領內,用力抓了一把,抓得劉大柱呲牙咧嘴。
再抽出來時,劉大彪的手上就多了一個用舊紅布包裹著的紙符。
“果然是山神廟裡的護身符,你有這麼好的東西,為啥不早些送給我?中午要是有這隻護身符,我哪還會被春梅克?”
劉大柱不滿地罵了一句,很自然地把彆人的護身符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咦!這護身符上咋還有一股女人身上的香味兒?這香味兒還很熟悉……對了,這不就是豔紅身上的香味兒嗎?你的護身符上為啥有她身上的香味兒?”
劉大彪嗅了幾下,臉色再次陰沉下來。
掛在彆的男人胸口處的護身符,竟然有他老婆身上的體香味,隻要他不是個傻子,就能輕易想到,他老婆是不是給他戴綠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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