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遺憾總是貫徹人生始終

第125章 遺憾總是貫徹人生始終

一年分為四季，分彆是春夏秋冬。

這是常識。

可間桐劍臣卻有一種感覺，自己的一年之中仿佛隻剩下了冬季。

來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不足一月。

卻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產生了那麼多的羈絆。

他的心中有了牽掛的人，有著喜歡的人，有著充滿恨意的人，有著想要殺死的人。

那個將自己爆頭了四次的，強迫自己為了“正義”去“犧牲”的，正義夥伴衛宮切嗣。

那個被自己召喚出，不像是一位開國皇帝，反而像是一位緊跟著潮流的，很喜歡互聯網的老大爺一樣的漢高祖，劉大爺。

很彆扭，但是非常可愛的凜大小姐。

不彆扭，同樣也是非常可愛的小小櫻。

一臉中年頹廢大叔樣子的仆人，間桐雁夜。

始終貫徹著優雅，讓人想要一拳打在其臉上的遠阪時臣。

披著人皮的惡魔，但也有著彆樣魅力的言峰綺禮。

身為監督者，不守規矩，為自己的幸福而“犧牲”的言峰璃正老神父。

端莊典雅的嶽母遠阪葵，明明身為人母但卻有著少女般可愛的愛麗絲菲爾太太。

以少女的身軀，抗起一座國家，犧牲自己幸福，也要拯救國家的阿爾托莉雅，那位不幸的，想要人給予幸福的亞瑟王。

明明是個學生，好好呆在學校上學就可以了，但卻為了證明自己，得到他人的認可，選擇偷走老師聖遺物，前來冬木參加危險無比，隨時都會死去戰爭的韋伯。

成長經曆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小看了聖杯戰爭也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最終成為了自己師傅，被自己安排返回了時鐘塔的肯尼斯。

性格豪邁中又帶著溫柔的伊斯坎達爾。

忠誠無比，願望隻是簡單的想要向此次主君儘忠的迪盧木多。

這些人，每一個，都在此時的間桐劍臣心裡浮現。

他有一種遊戲即將通關，滿是不舍的感覺。

這一次的聖杯戰爭，不論是盟友，還是敵人，都太有其獨自的人格魅力了，

導致明明沒有認識多久，甚至僅是見過幾次麵，都會讓間桐劍臣將他們深深的記在心底，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而此時，

他正走在冬木市的街道上，去一個他去過一次的地方。

為了，殺死此次聖杯戰爭中，給了他最大威脅，讓他時刻寢食難安的從者。

那個性格惡劣，嘴巴奇臭無比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呼……”

冬木市的綠化，做的還是不錯的。

走在路上，雖然因為時節的原因，沒有鳥語花香。

但是清新的，早晨獨有的泥土味道，還是讓人心曠神怡。

“迪盧木多。”

既然沒有選擇打車，而是選擇步行，心態自然是慢悠悠的。

因此，不打算一直沉默的間桐劍臣，自然要找個人出來聊天。

劉大爺就算了，那是需要供著的。

迪盧木多小可愛，才是聊天的最佳人選。

“我在，主君。”

因為時候還早，間桐劍臣要去的地方又實在偏僻，所以迪盧木多並沒有維持靈體化，而是直接顯露出自己的身軀。

“聖杯戰爭就要結束了啊~”

明明是一直讓自己提心吊膽，寢食難安的戰爭。

可真到了這種時候，間桐劍臣反而生出了淡淡的不舍。

還是那句話，

人呐，就是賤。

“是的主君。”迪盧木多應答著。

對於他來說，此次聖杯戰爭的經曆，可謂是豐富多彩。

從一開始的黴運無比，成為了肯尼斯的從者，一直被當作奴隸對待，承受著對方動不動的辱罵。

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

肯尼斯的未婚妻，那個名叫索拉的女人，被他眼角的淚痣魅惑了……

那是一段痛苦的回憶，好在已經成為了過去。

迪盧木多走在間桐劍臣的身後，看著自己禦主那因為年齡的原因，顯得小小的身軀。

一時間，感覺自己幸運無比。

（誰說槍兵幸運E的？出來說話！）

“……我們還會再見嗎迪盧木多？”

間桐劍臣如此問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命運還真是奇妙呢迪盧木多，你說，我如果生在你那個時代，還有機會成為你的主君嗎？”

“我不知道。”

迪盧木多搖著頭，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過，

他心中升起了一種想法，那就是：“如果那時候的主君是間桐劍臣的話，自己的命運會不會不一樣？”

相比於曾經的主君，

迪盧木多對間桐劍臣充滿了信任，以至於，他認為如果那時候自己的主君是間桐劍臣的話，一切都會不一樣，他命運的慘劇也不會發生。

他有那個自信，間桐劍臣會處理好一切。

隻不過，這一切，他現在的禦主間桐劍臣，卻是不知道的。

他問出了自己埋在心底許久的問題：

“話說啊，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個問題，迪盧木多，伱能為我解答嗎？”

“主君請講。”

迪盧木多望向說話的間桐劍臣，對他要問出的問題很感興趣。

“你們這些做騎士的，為什麼要鬱鬱久居人下呢？我一直都很不解，當然，不是對你……雖然說出來不是很禮貌，但我知道你是不在意的。”

“以你的性格，自然是不能夠成為王的。”

間桐劍臣沒有遮掩的說了出來。

迪盧木多卻是點著頭，承認了他的說法。

“可是我不解的是，”間桐劍臣繼續問道：“有些騎士明明有能力成為王，但為什麼不自己出去單乾，而是也屈居人下呢？”

“……”

間桐劍臣的問題，讓迪盧木多沉默了好一會兒。

“主君，這種問題，我這種人不可能給出您期待的答案，對此，我也沒有答案。”

“不過，”

迪盧木多話鋒一轉：

“我想漢高祖那樣的王，應該可以為主君解惑。”

說著，迪盧木多向劉大爺的位置微微致意。

間桐劍臣卻是頭也沒轉。

“得了吧，這種問題，如果去問一個王，那還有什麼意思，還是我心中最厲害的王。”

都到了這個時候，聖杯戰爭都快要結束了，間桐劍臣自然沒有了拍馬屁的必要。

他實話實說，也不為此感到羞恥。

劉大爺就是他認為的，最偉大的王，也是他最向往的王者。

這一點不會因為時間改變，更何況他真的召喚出了這位王者。

“迪盧木多呀，迪盧木多。”間桐劍臣念叨著：“我還真是舍不得你啊。”

“身為主君，我舍不得你這樣的騎士。”

“身為禦主，我舍不得你這樣的保鏢。”

“身為孩子，我很敬佩你這樣的英雄。”

“迪盧木多，你真的很優秀，就算沒有那淚痣的詛咒，憑借著你的魅力，依然有萬千少男少女為之傾倒，你還真是個男女通殺的‘紅顏禍水’。”

“……”

迪盧木多一時語塞，半響才回複道：“我的榮幸，主君。”

離彆的憂愁，在間桐劍臣的身上，展露的淋漓儘致。

迪盧木多看著自己此次的主君。

他還是一個孩子，但不會遮掩自己絲毫的情緒，他將自己的一切感受都展現了出來。

這讓迪盧木多動容。

與主君的交心，正是他一直渴求而不可得的。

‘主君這是為了自己嗎？’

迪盧木多心裡想著，卻是搖了搖頭。

間桐劍臣此刻展現出的感情，絕對不是弄虛作假的。

那是十分真摯的，讓迪盧木多不敢有絲毫輕視的感情。

這是自然流露，卻無意的實現了迪盧木多的一部分夙願。

他看著自己前方的禦主，手掌握成拳狀，緊了緊。

這一刻，想為主君獲取勝利，奉上聖杯的情緒，到達了極致。

……

……

劉大爺並沒有現身，他一直維持著靈體化。

他經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此次響應召喚，降臨於此世，除了那“天命”外，更是一種預感，一種可以了卻自己遺憾的契機出現了的預感。

是的，戰勝了死亡，坦然赴死的劉大爺，有著遺憾。

那個遺憾很簡單，很多人都做到了，甚至在他的子民中，都有很多人做到了。

可唯獨，他這位王者，沒有實現。

那就是：

“幸福且平穩的度過一生。”

沒有起義的時候，是劉大爺最快樂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是村裡有名的懶漢，史書上還記載著“高祖為人，隆準而龍顏，美須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仁而愛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產作業。”

嗬嗬。

劉大爺隻想說，放你娘的狗屁。

老子左邊大腿有沒有七十二個黑痣，老子不知道，你知道？

汝娘與我睡過傳到你嘴裡了還是怎樣？

劉大爺明明知曉史書如此記載的原因，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吐槽。

不過，其中記載的，不事家人生產作業倒是真的。這也是劉大爺覺得在沛縣的時候，是最幸福的原因之一。

‘如果天下沒有大亂，自己生活在太平盛世，隻做一個小小的泗水亭長，與老哥幾個一起不事生產作業，沒事喝喝酒，有事調戲調戲寡婦，那該多好。’

這便是劉大爺沒有實現的遺憾。

他想要看看，自己沒有實現的另一種人生，幸福且平穩的一生。

這是間桐劍臣對他許下的願望，劉大爺還記得，沒有忘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