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簽訂契約吧，愛麗絲菲爾

第157章 簽訂契約吧，愛麗絲菲爾

冬陽杲杲，天朗氣清，不適合也得適合——接機。

此時。

衛宮切嗣正在與他的小三舞彌，在新都的便宜酒店會麵。

此時。

距離冬木市最近的F機場，有一架沃拉雷·義大利航空公司由德國起飛的包機正在緩緩駛來。

間桐劍臣坐在機場候機廳的座椅上，緊了緊自己身上的羽絨服，這倒不是因為寒冷，畢竟候機廳裡是有著暖氣的，他隻是單純的緊張。

雖然知曉了saber擁有與自己一樣的記憶，可在真正的接觸之前，心裡總還是坎特的。

並且……愛麗絲菲爾太太的問題，也還是困擾著間桐劍臣。

關於怎麼拯救愛麗絲菲爾太太，當初的間桐劍臣在時鐘塔苦心研究了整整三年，再加上被他幾乎滅門的愛因茲貝倫城堡裡的全部資料，說他現在是一個人造人大師都不為過。

拯救愛麗絲菲爾太太，看上去很困難，但其實沒有那麼的困難。

說到底，愛因茲貝倫製作出名為愛麗絲菲爾的容器，給其保護自己的生命設置，不過是為了聖杯的降臨。

而愛麗絲菲爾太太的作用，也隻是簡單的容納聖杯而已。

這並沒有什麼難的，隻需要精準的手法，熟練的技藝，便可以將愛麗絲菲爾太太身體裡的“x”給取出來，然後找一個無生命體的類似於人偶的東西代替就可以。

這種事情，間桐劍臣在模擬器裡，已經演練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他此時緊張的真正原由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在一定要殺死衛宮切嗣的情況下，讓愛麗絲菲爾太太享受生活、熱愛生活，與伊莉雅一起幸福的活著。

以前的間桐劍臣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自卑的。

前世的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很難說服自己，如果自己在衛宮切嗣之前遇到了愛麗絲菲爾，愛麗絲菲爾愛的人會是自己。

但人的改變，就是經曆時間，體驗人生。

有了多出衛宮切嗣幾十年的閱曆，在時鐘塔因為過高的天賦而找到自信的間桐劍臣，有了信心，他相信自己可以給愛麗絲菲爾太太與伊莉雅幸福。

並且他也相信，自己現在與衛宮切嗣的差距，也僅僅是與愛麗絲菲爾太太相遇的時間，僅此而已。

人的理想太過於抽象。

衛宮切嗣的理想是，想讓全世界的人幸福，這很很崇高，但為了他的理想，他做出了很多名為犧牲，實為謀殺的行為。

在他的，全世界的人都要幸福的理想下，又有多少無辜慘死的冤魂。

間桐劍臣的理想，從始至終都很簡單，那就是平淡安穩且幸福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這個理想很難，難到大多數被社會毒打過的人，都覺得這是一種奢望；這個理想又很簡單，在與衛宮切嗣的理想比起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可正是擁有著“簡單”理想的間桐劍臣，在“未來”實現了阿爾托莉雅那奇跡也無法實現的夢想，實現了遠阪家數代都沒能完成的夙願。

衛宮切嗣則是，“好一似食儘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呼…”想了好多的間桐劍臣吐出一口氣，視線也隨著肉眼可見的白氣漂移，直到白氣消失，臉上才露出笑容。

時間還很長，愛麗絲菲爾太太的問題可以慢慢的解決，可自己妻子阿爾托莉雅的問題，卻是一見麵就要解決的。

心中緊張，但那股緊張與其說是麵對不確定時的惶恐，卻更像是打開禮物之前的心情。

·

飛機降落。

雖然是一樣的季節，但日本的寒冷卻遠遠比不上愛因茲貝倫的嚴寒。愛麗絲菲爾太太與saber走下飛機，仰起頭，看著異國他鄉的陽光，心情好了許多。

“這裡就是切嗣的國家嗎？”

看著眼前的景色，愛麗絲菲爾如此的想到。

因為聖杯戰爭是在冬木市舉行，衛宮切嗣的國家也是日本的緣故，在愛因茲貝倫的時候，愛麗絲菲爾就看過了很多這裡的照片。

此刻親身來到冬木，這種親身的體驗讓愛麗絲菲爾入了迷，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saber那東張西望的動作。

saber在找人，那個人今年才八歲，但會在成年後成為她的丈夫。

隻不過下機的saber，沒能從茫茫的人海中找到間桐劍臣，並且奇妙的是，正在找人的她，正在被一群人的視線注視著。

愛因茲貝倫，是城堡，同時也是牢籠。

沒有出過愛因茲貝倫的愛麗絲菲爾太太，為了這次的聖杯戰爭可謂是準備了許多，著裝可以說是諸多準備裡最不重要的了。

可即使不怎麼重要，愛麗絲菲爾太太也還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為了在聖杯戰爭中保持低調，不會吸引到其他禦主的注意力，愛麗絲菲爾太太沒有穿平日裡在城堡中的禮服。

她儘可能的準備了符合一般人的著裝，隻不過沒有生活經驗的愛麗絲菲爾太太，所認為的“普通著裝”與常人的普通著裝，很是不一樣。

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一直過著隱居的生活，也正是因此，他們已經遺忘了外界的常識。愛麗絲菲爾太太正是如此。

她所認知的“平民著裝”，實在是稱不上平民。

絲質襯衫、膝上長靴、飾以雪狐皮毛的輕便外套，無論是哪一件服裝都足以秒殺昂貴櫥窗裡的，工業流水線製作而成的‘奢侈品’。

況且……間桐劍臣的家鄉一直有一種說法，叫做：人靠衣裝馬靠鞍。

這麼說是不錯，可……騎上赤兔的不是呂布就是關羽，好馬也得配英雄不是？這一套服裝，在愛麗絲菲爾太太的身上可謂是相得益彰，但一般的女性可駕馭不住。

身為人造人，作為精心製作而成的藝術品，愛麗絲菲爾可謂是人工的，集結了上天的寵愛。

時裝模特一樣的身段，天生具有的高雅氣質，外加上後天培養的良好教養，怎麼看都像是天上的神女一般，尤其是在她有著一頭柔滑如流水般的銀色長發和姣好容貌的情況下。

愛麗絲菲爾太太是如此，在她身邊守護著她的saber亦是如此。

因為契約關係而不能靈體化的saber，本應該得到禦主的不滿甚至咒罵，但愛麗絲菲爾太太不同，得知這一點的她不但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做出了一些讓saber不能理解的行為。

在出發之前，愛麗絲菲爾特意為saber量身定做了一套現代的服裝。

那是一件藏青色的禮服襯衫，搭配上一套領帶與法式歐風的深色西裝，完完全全的男士裝扮，但在saber的身上又合適的過分。

明明隻有一米五五的身高，按理說穿著這套衣服會顯得奇怪且搞笑才對，但是這名少女不是一般人，她是大不列顛的王者，是大名鼎鼎的亞瑟王，是英靈，更是間桐劍臣的妻子。

saber的美貌自然不必多言，那副總是時時刻刻都在認真做事的態度，配合著一身精煉的西裝，瘦小的身材，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很是中性。

這樣一來，saber看上去又像是精美的少女，又像是柔和的少年，但無論是哪一種性彆，都又遮掩不住她自身的容貌。

隻能說，愛麗絲菲爾太太的審美，可以的！

“哎？saber，你是在找什麼人嗎？”

終於注意到saber舉動的愛麗絲菲爾感覺到奇怪，saber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是響應聖杯召喚的英靈，是被自己的丈夫衛宮切嗣召喚出來，為了獲取聖杯戰爭的勝利而來的。

可現在的saber，就像是一個現代的人，在下了飛機之後，找尋接機的朋友一般。

這讓愛麗絲菲爾感到不解。

“不。”saber搖了搖頭，確認自己沒有找到間桐劍臣後她說道，“沒什麼愛麗絲菲爾。”

雖然感覺saber隱瞞了什麼，但愛麗絲菲爾太太也沒有繼續追問。

她新奇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國家，緋紅色的雙眸注視著同樣注視著她的行人。

一路說說笑笑之後，一個預料之中的人，還是出現在了saber的麵前。

“莉雅……”

站在saber與愛麗絲菲爾的麵前，看著愛麗絲菲爾好奇的視線與saber看不懂的表情，間桐劍臣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高考的時候還要緊張。

‘saber會怎麼做，她會承認那段記憶嗎？’

‘如果承認了自己應該怎麼辦，如果不承認自己又應該怎麼辦？’

‘……’

“劍，劍臣。”

尋找之時沒有見到，saber感到失望。

現在，見到了麵前的……孩子，saber又不知所措起來。

雖然那些記憶真實的不能再真實，可saber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應該如何麵對眼前的孩子，自己日後的丈夫。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回應還是不回應，承認還是不承認，這些選擇在saber的心裡猶豫不決著，可在看到間桐劍臣那期望的目光後，她還是給予了回應。

“那個世界”的後半生，是saber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是要比拔出石中劍之前，比成為亞瑟王之後，還要幸福百倍的時刻。

“那個世界裡”自己完成了王的責任，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妻子，並且有著一位可愛的女兒。

可……

那畢竟不是現在，看著麵前的，身體年齡才八歲的間桐劍臣，saber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除了間桐劍臣的事情外，saber還有著其他的要緊事情。

有著模擬器記憶的saber，是絕對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的。

“saber……還有……你是？”

站在saber身旁的愛麗絲菲爾太太緋紅色的雙眸一閃一閃的，有著saber的存在她並不擔心危險，而且相比於危險，愛麗絲菲爾現在更在意的是，為什麼現代會有saber認識的人。

從saber存在的年代，存活至今，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愛麗絲菲爾……”

saber不想隱瞞，可那奇妙的經曆又實在是說不出口。

尤其是麵前的，這個與自己有著特殊聯係的男人，與衛宮切嗣有著不可調節矛盾的前提下。

“你好愛麗絲菲爾太太，我是間桐家的當代家主，我叫間桐劍臣，很高興認識伱。”看出了saber的為難，間桐劍臣主動自我介紹道。

隻是這番自我介紹，讓愛麗絲菲爾太太瞬間警覺了起來。

“間桐家的家主？”

愛麗絲菲爾警惕的望著間桐劍臣，又用懷疑的眼光注視著saber。

“saber，我需要一個解釋，你……為什麼會認識間桐家的人？”

出身愛因茲貝倫的愛麗絲菲爾，對同為冬木市禦三家的遠阪家與間桐家自然是無比的熟悉，並且……曆代的聖杯戰爭中，間桐家、遠阪家與愛因茲貝倫家各占據著一名禦主的位置，幾乎是聖杯戰爭的潛規則了。

所以，看著站在自己麵前，自稱是間桐家當代家主的間桐劍臣，愛麗絲菲爾不能不警惕。

“抱歉愛麗絲菲爾，我……”

“太太，不要擔心。”知曉saber為難的間桐劍臣，並不打算讓自己的妻子難做，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東西。

——自我製約條文。

不得不說，衛宮切嗣坑騙肯尼斯的方法真的好用，至少現在的間桐劍臣就使用的很是順手。

為了不讓愛麗絲菲爾太太過於的驚慌，間桐劍臣並沒有主動去靠近，而是保持原有的距離將手中的製約抖開然後隨手一扔，他不是刺客也沒有練習過飛鏢的技能，卻可以準確的讓製約飛往愛麗絲菲爾太太的手中。

因為間桐劍臣是魔術師，而這個魔術也不過是十分簡單的「氣流操作」。

麵對陌生人，不，是麵對幾乎百分百是自己此次聖杯戰爭競爭對手扔過來的東西，愛麗絲菲爾有些猶豫，但對方與saber不清不楚的關係，又讓她格外的在意，不能夠忽視。

聖杯戰爭中，禦主的權重不小，但真正需要倚靠的，還是英靈的力量。

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是愛因茲貝倫為衛宮切嗣精心準備的從者，也是獲勝的依仗。

而現在，自家的從者竟然與間桐家的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愛麗絲菲爾太太是如何都不會坐視不管的，因為……隨著聖杯戰爭的結束，她本就會如命運般的死去。

懷揣著這種想法，愛麗絲菲爾太太接過了間桐劍臣扔過來的羊皮紙。

她將手中的羊皮紙打開，裡麵的內容讓她一怔。

【束縛術法：對象——間桐劍臣。】

【間桐家的刻印下令：以達成下列條件為前提：誓約將成為戒律束縛對象，斷無例外。】

【誓約：永久禁止間桐家的第七代繼承人，間桐家的當代家主間桐劍臣對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有任何殺害、傷害的意圖與行為。】

【條件：誓約對象愛麗絲菲爾將在契約生成的那一刻，陪同誓約對象間桐劍臣二十四小時的遊玩。】

“……”

愛麗絲菲爾太太看著手中的製約，十分的摸不著頭腦。

雖然實際的年齡不比間桐劍臣大多少，但輸入在腦海中的知識卻很是豐富。

為了聖杯而生的愛麗絲菲爾，完全搞不清楚間桐劍臣的想法與目的。

她將目光看向了自己……陣營的從者，卻發現saber低著頭，仿佛是不敢、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一樣。

“saber這是怎麼了？對方不可能是saber那個時代的人物……那麼……對方是英靈？”

看似浮誇的判斷，卻是愛麗絲菲爾太太能夠想到的，最為合理的解釋。

“我……”

愛麗絲菲爾張了張嘴又閉上。

她本想說，自己需要與衛宮切嗣商量一下，可開口了之後她才猛的反應過來，現在saber的禦主是自己，按照衛宮切嗣的計劃，他需要躲在暗處，自己不能夠暴露出衛宮切嗣的事情。

這讓愛麗絲菲爾太太難做，讓一旁的間桐劍臣看的十分愉悅。

‘此刻的衛宮切嗣，應該正在廉價的酒店裡，擦拭著冰冷的槍械，散發著孤獨的氣氛，然後與舞彌親吻吧……？抱歉了呢衛宮切嗣，這次偷家的人是我——間桐劍臣噠！’

想到這的間桐劍臣心情愉悅，並且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準備了很久很久，絕對要完成的決定！

——愛麗絲菲爾這個寶物，他間桐劍臣偷定了！

至於衛宮切嗣，就與他的舞彌做一對亡命鴛鴦吧，活是不可能活的。

“太太，簽訂製約吧，或許你誤會了一件事情，我從始至終都沒在與你商量哦。莉雅……可是我這邊的人呢。”

！愛麗絲菲爾猛的回頭，看到的卻是抿了抿嘴唇，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的saber……

沒有否認，在很多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種承認了。

愛麗絲菲爾整個身子都軟了軟，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saber一直都與自己呆在一起，沒有離開過愛因茲貝倫，更沒有來到過這個國家，可……對方是如何做到的呢？

對方是如何讓信守著騎士精神的亞瑟王，不惜背棄自己的騎士精神的呢。

愛麗絲菲爾不解，但這並不能減緩時間的流逝，她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了。

看了看製約上的條件，又想了想自己沒有令咒命令saber的事實，愛麗絲菲爾太太咬著櫻唇，屈辱的在製約上簽上了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的名字。

自此，契約成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