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課程結束。
沒有參加社團的凜大小姐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前去間桐家坐坐,與自己妹妹、伊莉雅母女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而是選擇直接回到遠阪家。
不是因為她變心了,也不是因為姐妹之間產生了矛盾。
對於凜大小姐來說,因為一個男人而導致姐妹反目什麼的,實在是沒有比這個更丟人的了。
她之所以沒去間桐家,不是在逃避自己的情感問題。
身為姐姐的凜,在很多時候,玩遊戲的時候、比賽的時候、考試的時候,甚至是現在關於下半生幸福的時候。
她都會讓著自己的妹妹。
這是獨屬於凜,獨屬於姐姐的溫柔。
但是。
小櫻也不是沒有良心之人,在間桐劍臣的教導下,她與姐姐的關係很好,並且心思敏感的她,更是看得到姐姐的付出。
有良心的妹妹,在不久前,找到了想要犧牲自己的姐姐。
在短暫的商談後,間桐家的幾個小可愛,背著自己家的家主,在愛麗斯菲爾太太的協助下,順利完成了一場建設性的會議。
“聖杯戰爭之爭奪間桐劍臣所有權大戰!”
從題目就可以看得出來,此戰是為了什麼。
這個戰略沒有意外,由小櫻牽頭,得到了凜大小姐、阿爾托莉雅小姐、伊莉雅的一致同意。
因此,凜大小姐現在才會如此著急的往家裡趕。
因為——
她的左手手背處,出現了禦主的標識。
那是三枚令咒。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回到遠阪家的凜大小姐直奔地下室。
與沒有遠阪時辰存在的遠阪家不一樣,現在的地下室內,每本魔術書籍都整齊的排列著。
一點兒也沒有凜大小姐做家主時的隨意。
“凜。”
地下室內,坐在辦公桌前看書的遠阪時辰,聽到了女兒下來的動靜。
在遠阪家,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魔術往往與危險掛鉤。
不通魔術的遠阪葵太太,是不會前來地下室的。
“父親。”
換上脫鞋就走進地下室的凜大小姐,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父親,很是意外。
因為間桐劍臣害怕遠阪時辰,將遠阪家魔術師的奇怪三觀教導給凜大小姐的緣故,他一直都是很重用遠阪時辰的。
日本首富排名第一的是間桐劍臣,排名第二的就是遠阪時辰。
可以說,這十年來,遠阪家的家主,可謂是在日本的商業圈裡叱吒風元,一時風頭無兩。
因為這事,還鬨出過不小的烏龍。
不知是哪個媒體,在遠阪時辰進身為日本富豪榜第二的時候,曝光出了遠阪時辰隻有兩個女兒,沒有男性繼承人的消息。
好家夥,此消息一出。
遠阪家的門檻都被踏破了。
不過終究是些小事。不懂行的,才會去踏門檻,真正懂行的人,哪個不知道遠阪家的背景是間桐家?哪個不知道遠阪家的大小姐與間桐家的家主關係極好?終究是沒進入遊戲的邊緣人,在門外蹦噠兩下罷了。
“很意外嗎?”
遠阪時辰悠閒的喝著產自間桐家的紅茶,上下打量著自己已經成年了的女兒。
他滿意又不滿意。
一身校服並沒有換下,額頭上的汗漬也說明在回家的路上並沒有保持鎮定,行為舉止也透露著間桐家的肆無忌憚。
一點兒也沒有繼承到遠阪家的優雅。
這些是不滿意的地方。
滿意的地方隻有一個,但那一個就壓下了上麵的所有不滿。
——女兒出眾的魔術師能力,以及一直洋溢著的幸福笑容。
“今天打算召喚從者嗎,凜。”
遠阪時辰站起身,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卸任後的下一任遠阪家家主。
“是的父親,我打算在我魔力巔峰的時候,也就是淩晨兩點鐘,在這裡召喚出和我相性最好的從者,以saber介職降臨的英雄。”
沒錯,就算遠阪時辰一直活著。
凜大小姐依然有著,對聖杯戰爭最強的介職,saber的執著。
“凜。”
為了維持自身的優雅,遠阪時辰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嘴角不要抽搐。
他委婉的說道:
“聖杯戰爭從者的七個介職中,saber是明麵上最強的介職,各方麵實力都很強,還有著不錯的對魔力,這些都沒有什麼問題。”
遠阪時辰先是肯定了自家女兒的執著。
然後繼續說道:
“但那是正常的前提下。”
“這次的聖杯戰爭,一定會不正常。”
遠阪時辰在這一刻回憶了很多,其中大量都是有關於上一次聖杯戰爭的記憶。
那一次聖杯戰爭,他召喚出來的英靈,絕對是所有從者中最頂尖的一個,是王牌中的王牌。
根據紙麵實力講,說他可以一個從者殺穿聖杯戰爭都不為過。
可現實是,他一個照麵就被間桐劍臣的從者給秒了,在這期間,除了最後的處決saber動手了之外。
其餘都沒有摻合過。
“父親…”
凜大小姐沉默。
她當然知道這次的聖杯戰爭會不同尋常。
畢竟……
上一次聖杯戰爭,愛因茲貝倫的從者,以saber介職降臨於世的亞瑟王,現在可還好好的在間桐家呆著呢。
雖然從小就與阿爾托莉雅接觸著,可真學習過曆史,知曉亞瑟王的分量之後,凜大小姐依然覺得難以置信。
那書本中的王者,曆史中真實存在的亞瑟王,竟然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是一位金發碧眼,身材嬌小的小姑娘!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您能和我說一說有關上一次聖杯戰爭的事情嗎?父親。”
這個問題凜大小姐問過很多次了,但是遠阪時辰都沒有回答。
隻不過這一次問出口後,她有一種預感,自己會得到答案。
遠阪時臣看了她一眼,招招手示意女兒坐下,不用一直站著。
在給她到了一杯茶,凜大小姐乖巧的雙手接過後,他才一臉回憶的開口說道:“上一次的聖杯戰爭啊~”
“那說起來可就複雜了……”
“……”
第四次聖杯戰爭的事情說來複雜,但對於遠阪時辰來說又並不複雜。
間桐劍臣為了這場戰爭,準備了數十年,最後才以推土機的方式贏得了勝利,建立了自己日後生活的幸福基礎。
遠阪時臣就要簡單多了。
應該這麼說:“遠阪時辰是這樣的,召喚出吉爾伽美什隻要等待勝利就好了,而間桐劍臣要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
一言以蔽之,召喚出吉爾伽美什的遠阪時臣,一直都在遠阪家開著香檳,看著間桐劍臣為自己掃除障礙。想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等間桐劍臣清場差不多了後,在使用自己的從者戰勝他,獲取戰爭的勝利。
是凜大小姐對間桐劍臣的愛,讓他提前認清了現實。
這種事情,即使遠阪時辰品德高尚,沒有說謊的習慣,也是不可能和自家女兒說出來的。
不過他也沒有說謊,而是使用了春秋筆法。
何謂春秋筆法?
春秋筆法也叫微言大義。是指在宣傳材料的選擇上注意有取舍的褒貶。
簡而言之,話術罷了。
在聽完老父親的一番講解後,凜大小姐皺著眉頭,回憶起年幼時見過幾次麵的老爺爺。
那個人竟然是漢高祖!?
父親那麼強力的從者,被對方給一招秒了!?
自己七歲的年紀,同樣七歲的間桐劍臣,竟然擊敗了自己的父親,奪得了聖杯戰爭的勝利!?
凜大小姐很聰明。
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青梅竹馬的不一般。
不論是現在間桐家的財富,還是間桐家在日本政壇上的影響力,以及自己父親對間桐劍臣恭敬的態度。
都在說明著,自己那個身居多個職位:——間桐家的第七代家住,冬木市的優秀青年,穗群原學院的校長,學生會的會長,城市形象大師……
的不簡單。
可她真的沒想到,對方能在那個年紀,就取得了一次聖杯戰爭的勝利。
凜大小姐不是以前的凜大小姐。
現在的她,因為遠阪家夙願以及本身責任心的緣故,對聖杯戰爭很了解,知曉聖杯戰爭的危險性與殘酷性。
可越是知道這些,她就越是不敢相信間桐劍臣所取得的成就。
這太恐怖了。
幾乎就是古代的天生聖人。
“那……”凜大小姐向自己的父親問道,“他獲得了聖杯戰爭的勝利後,用聖杯許了什麼願望?”
聽到女兒問題的遠阪時辰也愣住了。
他覺得在得知上一次聖杯戰爭的全貌後,自己的女兒不應該問出這個問題。
可猜想到什麼的遠阪時辰,又卸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劍臣他對聖杯許了什麼願望,但我有一些猜想。”
凜大小姐看著自己的父親,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聖杯,它……”
這個猜想遠阪時辰不想承認,可他又必須接受現實,他有些勉強的說道:“聖杯它可能不是萬能的。”
“什麼!”
凜大小姐震驚,凜大小姐沉默,凜大小姐心疼自己的父親。
遠阪家夙願這種東西,凜大小姐是沒有太大感悟的。
畢竟她不是“純正”的遠阪家人,沒有接受過遠阪家的價值理念,而是有著一個正常人的三觀。
既沒有普通魔術師的偏執,也沒有遠阪家魔術師的偏執。
“凜。”
遠阪時辰輕聲說道:
“享受這次聖杯戰爭吧,這次戰爭過後,你將會繼承遠阪家家主的位置,該你承擔責任的時候了。”
“父親……”
“我相信你,凜。”
遠阪時辰站起身,打開旁邊的寶箱,喝完一杯茶後,一邊離開地下室,一邊對自己的女兒說道:“saber不一定是最強的從者,但他是最強從者的概率一定是最高的,不過……”
“如果你有一定要獲取聖杯戰爭勝利的理由的話,那就選用寶箱裡的聖遺物吧,那個從者,一定會為你帶來勝利的。”
這是知曉劉大爺留在現實世界後,遠阪時辰的自信。
“父親……”
凜大小姐注視著父親離開地下室。
她將目光放到被父親打開的寶箱裡。
——那是,保存的很是完好的……蛇皮?“最古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嗎?還真是頭疼的從者呢,這是父親給我繼承家主道路上的最後考驗嗎?”
凜大小姐一手拖著胳膊,一手捏著下巴,看著寶箱裡的聖遺物。
“必須獲取聖杯戰爭勝利的理由……”
“我還真有一個必須要贏的理由呢,父親。”
凜大小姐想起了不久前的約定,想起了妹妹勢在必得的表情,想起了伊莉雅不服輸的樣子。
她走到遠阪時辰早就刻畫好了的召喚陣上。
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蛇皮放了上去。
“有這個聖遺物的話,就不需要等到魔力最充沛的時間了。最古的英雄王嗎?不過是那家夥的手下敗將罷了,讓我來看看你的分量吧!”
“其基為銀與鐵。”
“基礎為石與契約之大公。”
“其祖先為吾先師,修拜因奧古。”
“門開四方儘皆閉之。”
“自王冠而出,於前往王國之岔路循環往複。”
“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
“周而複始,其次為五。”
“然,滿盈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SET,宣告:”
“汝身聽吾號令,吾命寄於汝劍,若遵從聖杯之歸宿,遵從此意,此理者,回應吧。”
“吾乃成就時間一切善行之人,吾乃誅儘時間一切惡行之人,汝為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於抑止之輪降臨此處,天秤之守護者!”
魔力湧動,短短的咒語被凜大小姐念的慷慨激昂。
一陣煙霧之後,身披黃金鎧甲,頭頂黃色豎毛,猩紅雙眸,臉臭無比的吉爾伽美什,出現在遠阪家的地下室。
“這是……”
高冷的王者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嘴角露出看到有趣之物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
仰起身子,單手捂臉瘋狂的笑了一陣。
吉爾伽美什才冷冷的說道:
“遠阪時辰,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完後,他看向望著自己的小姑娘,明知故問道:
“你就是召喚出本王的魔術師嗎?”
“是禦主!”
凜大小姐糾正了吉爾伽美什的措辭,抬起了有著令咒的左手。
“宣告!向令咒宣告,遵循聖杯之守則,對吾麵前之人,對吾之從者,施以懲戒之法,命令其對我絕對服從!”
如果遠阪時辰在現場的話,一定會被自己的女兒,遠阪家的下一任家主氣得不輕。
明明告誡過很多次,可一旦到了氣頭上,凜大小姐總是會變的不理智。
就像是現在。
令咒雖然可以強製命令從者行動,大約有個大型魔術的力量,但是對於模糊的命令,則會削弱很多令咒的效力。
毫無疑問,聖杯戰爭剛開始。
遠阪家的禦主就浪費掉了一枚令咒。(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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