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一切隻因我們來過

第448章 一切隻因我們來過

第448章 一切隻因我們來過

天庭，通明殿。

當天帝不見了後便從淩霄殿改到了這裡議事。

此時，天庭重要的神仙彙聚於此，但大殿裡因為李靖的事已吵成了一片。

伏魔天神被人左右攙扶著，臉色蒼白，一臉憤恨，手拿一支震天箭控訴著。

圍繞此事，神仙們分成了兩個陣營。

“此番伏魔天神無錯，凡人大膽，挑釁天威，不管我天庭顏麵何在？天條公信力何在？”護法天神據理力爭。

太白金星道：“此事說起來也是伏魔天神不慎傷了凡人在先，人家總兵生氣也是合理，我看伏魔天神沒有大礙，不如大度一些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沒有大礙？大度一些？大度你媽的頭。”

伏魔天神快氣瘋了：“我看就是這箭沒有射在你身上，你太白金星才不知道疼，才會在這裡慨我的慷。”

他掙開旁人的攙扶拿著震天箭就要上前：“來來來我也不射了，就這麼捅你一箭，完了你太白金星要是還這麼大度，我保證不再糾察此事。”

一眾神仙見狀趕緊阻攔：“伏魔天神息怒息怒息怒，太白這人你還不了解嘛！”

太白金星也上了火，上前開始撩衣服，喝道：“來啊，多大點兒事，我讓你捅，來。”

這些年天帝自己跑了隻丟下一個爛攤子給他，什麼事都得他管，他容易嘛！如今眼瞅著底下封神大劫開始了，結果這幫家夥還這麼鬨事，真當他太白金星沒有脾氣啊？另一幫神仙看太白上頭了，立即一個頭兩個大，趕緊又有幾個上前勸太白金星。

“金星啊，你說你這……伏魔天神跟你鬨著玩的你彆往心裡去。”

“誰跟他鬨著玩？”

伏魔天神脖子一梗：“我跟你們說，以後遇到這種不經他人苦就勸你大度的人，你們走遠一點，省的被雷劈。”

“你來啊，捅啊！”太白金星掙紮著上前。

伏魔天神：“你當我不敢嗎？”

太白金星：“你來啊！”

伏魔天神看著太白金星紅了臉，第一次發脾氣，不禁有些發怵。

此刻氣氛烘托到了這裡，你不捅等於認慫，今天人就徹底丟了，可捅了……

“都在吵什麼？”

正在這時，忽然通明殿外傳來一聲冷喝，一道繚繞先天神光的身影徑直踏入通明殿。

眾人看去紛紛神情一變，卻見進來之人看上去約莫三十上下，眸光淩厲，無一個神仙敢與之對視。

隨著祂上前，所有神仙紛紛讓開一條路來讓其上前，徑直坐在了上方的寶座上。

“堂堂天庭就因為昊天不在，你們就亂成這樣，像什麼規矩？”白衣身影嗬斥道。

“參見……白帝！”

一眾神仙們紛紛行禮：“吾等知罪。”

這道白衣身影乃是當初天庭建立時，他們天帝找來輔佐自己的五位朋友，分管東南西北中五方和氣候。

這五位皆是先天大神，入天庭後敕封為青、白、赤、黃、黑五帝，又稱作是五方天帝。

隻因後來人族也出了五方天帝，為了區分便將天庭這五位稱作先天五帝，人族五位為後天五帝。

不過這五位與他們的那位天帝一般很少管事，也不在天庭，以至於很多神仙都不認得。

而此刻來得不是彆人，正是五方天帝中的白帝白招拒！通明殿外。

南極仙翁看著裡麵無奈一笑，這白帝是他請來的。

當初昊天大神因為要曆劫才請這幾個老夥計入天庭，在他不在時，暫代事宜。

結果這些先天神，好處一回不落，跟著天帝蹭世間的祭祀，但有了事一個門比一個關的嚴實，簡直絕了。

不過……

他微微一笑，這次封神榜將優化神職，將裁撤五方天帝，敕封六禦，想來到時候情況就會改善了。

“吾道是什麼事，原來此等小事也值得大吵大鬨？”

白帝不耐煩揮手道：“你們的天條乾什麼用的，護法天神何在？”

伏魔天神臉上露出喜色。

“小神在！”

護法天神躬身一禮。

白帝打著哈欠道：“此凡人所作所為，哈~嘖嘖，該當何罪？”

一眾神仙看著白帝麵麵相覷。

護法天神略一思量：“稟白帝，冒犯天威，按天條律令，當抓來受雷亟之刑，以儆效尤！”

白帝右手放在桌案上撐著自己的臉，聞言左手一揮：“找幾個人去抓吧，多簡單，南極這不是折騰神麼，去辦吧，本座先睡會兒。”

言罷還真就當著眾神仙的麵睡了起來。

走了個釣魚天帝，來了個睡天帝……

太白金星臉上的期待化作一聲無奈長歎。

果然，他就不該對這位抱有期待，這麼一比較還不如他們天帝呢。

他們天帝雖然有些小愛好，但起碼在工作的時間絕不敷衍了事，哪像這位直接睡起來了。

隻是這麼搞下去，天庭問題不改，隻怕天庭將來的麻煩也不少啊！

那些問題就是他也無能為力。

難道……非要換了天帝才能改變這些局麵？太白金星不由想到，可隨機打了個寒顫，趕緊將這個念頭斬去。

他就是一乾活跑腿服務眾生的，那些東西不是他該考慮的。

……

陳塘關。

這一番話讓李靖不禁變了臉色，原本輕鬆的神情也變得沉重。

畢方冷笑道：“小子，彆聽這家夥妖言惑眾，他說天庭大軍要來抓你就來抓你啊，你當天庭是他做主啊？

你彆被他蠱惑了，我看這家夥分明是想哄騙你上他的梅山入夥，他這點小心思，哼，休想瞞過我。”

袁洪微笑道：“不愧是畢方前輩，慧眼如炬，在下佩服，我也不否認的確存有這個心思。”

畢方冷笑道：“看吧，我就知道這家夥沒安好心，猴精兒猴精兒的。”

對此，袁洪臉上並沒有被戳穿的惱怒，依舊麵帶微笑道：“但我說的也是事實，至於怎麼選……”

他看向李靖，真誠道：“主要還是看李靖兄弟，但不管他怎麼選，我袁某都絕不會乾涉兄弟的選擇。”

李靖微微一震低頭沉吟不語。

畢方冷笑道：“你說的是事實？那你說天庭調兵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能掐會算啊還是有什麼證據，不然你空口無憑就想讓我們相信你？”

“我沒有證據，但我說的一定正確，因為……”

袁洪說到這裡爆發無比自信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天庭。”

這話擲地有聲，就是畢方都給聽愣了一下，隨後冷笑道：“小輩，你莫非是消遣我們？”

袁洪正要說話李靖忽然抬頭，帶著不解道：“可……我已經放過他了。”

“你要明白，在你對他出手的那一刻，留不留他一命已經不重要了。”

袁洪認真解釋道：“他是奉行公事，代表的是天庭，你是陳塘關總兵，代表的是凡人，是大商，是人族。

你對天神出手無異於凡人對天庭威嚴和神權的冒犯挑釁，這是高高在上的天神們絕不會被允許的，這是死罪，你們人族商王武乙射天的事……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聽到武乙射天時，李靖的臉色一下就白了，拳頭也不由攥緊。

武乙是當今大王帝辛的祖父，也是一位擁有傳奇色彩的商王。

在位期間勵精圖治，但大商各地頻頻發生天災，武乙大王便按照以往慣例進行祭天大典。

可是這種天災頻發的情況依舊沒有用，這才讓商王武乙怒而聚眾射天。

此舉無疑是對天威的冒犯，成了也會削弱凡人對天神與上蒼的敬畏。

據傳聞，這位商王對著天空連發三箭，天空下起了一場血雨，滋潤大地，煥發了生機。

但，血雨中伴隨著天雷滾滾，商王武乙也被天雷擊頂而薨。

李靖氣憤的拳頭砸在桌上：“可是，這本就是他們天神有錯在先。”

“你說的是他們降妖伏魔的過程中誤傷凡人？很遺憾，凡人的命不僅在妖怪眼中如草芥，在神仙眼中也是螻蟻，並不值錢。”

袁洪搖頭道：“天神天將們在斬妖除魔的過程中殃及一些凡人，跟人在走路時踩死一些螞蟻並無區彆，死一萬人是個數字，死十萬百萬人也還是個數字，你會因為走路時踩死螞蟻而心生愧疚嗎？”

李靖猛地怔住。

“我對天條有些研究，對這方麵也略懂一些。”

袁洪說道：“他們的這些行為並不觸犯任何天律法條，所以從天條的判定來說，你無法追究他的任何過錯與責任。

總之你如果想上天告禦狀，去告那些天神，想追究他們的責任，那我趁早告訴你這是行不通的。”

李靖不可思議的看著袁洪：“哥哥……竟然懂天條？”

一個蓋世妖王，不去研究妖法，竟研究起天條律法了？

“啊，其實以前我聽從一位長輩教導，遵循有理走遍天下的理念，並一直堅信著它。”

袁洪麵露追憶，隨即又搖頭：“可是後來梅山與天庭發生了一些衝突，我去天庭找他們辯理，我堅信理越辨越明，但天庭那些混蛋不講理啊，你跟他們講道理他們跟你扯天條，我吃了不懂天條的虧。”

李靖呆了呆，所以，這就是梅山大聖大鬨天宮的真相？

“後來有個家夥，他懂這個，天庭那些混蛋說不過他隻有動手，結果沒想到是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

袁洪嘿嘿一笑：“我看完大為驚奇，後來也去研究了一下你猜怎麼著，嘿，我發現法理不分家，‘法’可以做‘理’的支撐。咱們占著理兒，再找到天條的依據揍他們就合理又合法，他們是不占理更不占法，事後告到哪裡咱們都沒或者是小問題。”

李靖呆呆的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袁洪。

不一樣！這個梅山大聖跟所有妖怪都不一樣。

袁洪見李靖發愣，拍了拍他手背提醒道：“哦對了，兄弟切記，這天條啊隻有天庭管用，到人間你得學王法。

反正這世上出台的明文律法你要都懂了那就能真正做到有理走遍天上和地下，動完手在法理上也先立於不敗之地了，剩下的則要看你手上的能耐了。”

這一番話，聽得李靖是目瞪口呆茅塞頓開。

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白衣秀士，漸漸地眼中的震驚化作了熾盛的光彩，慚愧道：“聽哥哥一席話，李靖隻覺白活了這四十多年。”

畢方也愣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是他們妖族中從未有人去考慮過的一個方向，想都沒想過啊。

此刻他一個見過大世麵的妖神聽完後，也覺得大受震撼，感悟頗多。

難怪這隻猴子能起於微末，一步步做大做強，闖下如今的勢力。

袁洪微笑道：“兄弟，你彆這麼說，這些都是愚兄經曆的事兒，你見的多了慢慢就悟了，這世間處處有學問啊！”

李靖虛心請教道：“那我們人就隻能眼睜睜看著無辜的凡人因天神而死，但拿那些天神沒辦法了嗎？

那些妖魔我可以毫無顧忌的殺了報仇，但那些天神的背後是天庭啊……”

袁洪意味深長一笑：“其實這歸根究底，還是天庭的律法有問題，而律法是製度的基礎。

律法的缺失會導致製度的不完善，天道尚且有缺更何況天條呢，可不完善的製度運行了這麼久天庭也不去對問題修補完善那就是天庭當家做主之人的責任了。”

李靖聽得若有所思：“律法、製度、天庭主人……”

畢方回過神來，趕緊著急大叫道：“李靖，這家夥的狼子野心露出來了，你彆聽他妖言惑你，這家夥沒安好心，天庭統禦洪荒與諸天萬界，絕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改變的。”

“前輩這話請恕袁某不敢苟同，改變不了便什麼都不做了嗎？”

袁洪淡淡道：“我認為強則去改變天下，弱則獨善其身，如果你我他都這麼想，那這世上不就永遠一成不變了嗎，那眾生活著還有什麼希望和判頭？”

而那些因這不完善的天庭製度，因為腐朽的天庭朝堂，因為昏庸的天帝而死去的生靈怎麼辦，難道洪荒這天隻能永遠如此黑暗嗎？”

“原來你的目的竟然……”

畢方震驚無比的指著袁洪。

此刻他一下就明白了袁洪的意圖。

袁洪深深看他一眼：“前輩，你可以躲在角落裡沉默不言，可以不去做事，但還請不要詆毀打擊我們這些為蒼生萬靈想做點事的人，因為我們將來爭取到的光最後也會照在你身上。”

畢方聞言一怔。

剩下的話卻是再也說不下去。

李靖苦笑道：“這些改變起來，何其難也。”

“隻要你有了目標，那麼這條路上並不孤單，因為在這條路上你會遇到千千萬萬個與你誌同道合有共同目標的人。”

袁洪的手搭在李靖肩膀上道：“那位前輩曾有言有誌者事竟成，彆的不說，楊戩不就曾改變了天條了嗎？”

他看向遠方目光深邃：“也許我們會成功，也許會失敗倒在路上，但是哪怕隻改變一點，我們的努力和付出便都是有意義的。

這個世界總有一天會被改變，但不是因為天庭的天神們良心發現，也不是他們想去改變，一切隻因我們來過，我們讓他們明白了這些道理。”

李靖渾身一震：“隻因我們來過……”

他看著眼前的袁洪，他仿佛看到此刻袁洪身上熠熠生輝，散發著一種超凡脫俗的光芒。

“對，隻因我們來過。”

袁洪深深看了李靖道：“人族能從萬族口中之食一步步在萬族林立的洪荒大地上崛起，靠的是無數人族先賢前仆後繼，舍生忘死，拋灑熱血戰天鬥地換來的結果。

他們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那些強大的種族，人族並不弱小，人的生命並不脆弱，而現在人族中需要有後來者像他們那樣站出來去告訴那些傲慢的天神這個道理。”

李靖聞言瞳孔收縮，渾身仿佛過電一般隻覺得體內氣血奔騰，身體也熱了起來，眸光熾盛，口中喃喃重複道：“人族並不弱小，人命……並不脆弱……”

完了！李靖這小子被忽悠完了！畢方搖頭心中歎息：“人族老說妖言惑眾，我以為是用來形容什麼的，沒想到妖言真能惑人啊。”

反正他的話從沒有這種效果。

但此刻他明顯看出李靖已被袁洪說上頭了，在人族先賢的事跡激勵加持下，李靖此刻已熱血沸騰蠢蠢欲動，有些按捺不住了。

這會兒隻怕袁洪叫李靖殺上天庭，李靖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袁洪道：“但這些是我們後麵做的事了，現在你需要馬上帶著全家離開這裡跟我上梅山。”

猴子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畢方冷笑著想到。

“上梅山？”

聞言李靖猛地回過神來。

袁洪點頭：“天庭你找他們辦事走程序拖拖拉拉能把你耗死，但在這種事兒上他們從沒慢過，據我估計大軍馬上就……已經來了！”

他忽然神情一變抬眼看向陳塘關的城門方向。

袁洪與李靖匆匆來到院中，就見殷廣靈也帶著驚色急匆匆來到院中。

他們抬頭看去，就見陳塘關上方風卷雲動，形成了一個烏雲漩渦，仿佛天穹破開了一個口子，電閃雷鳴。

那滾滾烏雲上立滿了一個個披堅執銳，散發神光的天兵，帶著無儘的壓迫感降臨到了世間。

五萬？

十萬？

根本數不清了！

而在一眾天兵的最前方有近十個神將，在他們中央簇擁著三尊金甲神人。

一位紅袍金甲，神情威武，一位身著黑袍金甲，還有一個雙手拄一口神劍神情嚴肅。

“不會吧，真來了？”

畢方也吃了一驚，神情錯愕的看向袁洪。

這小子還真沒吹牛啊！“來的倒挺快！”

袁洪冷笑一聲對李靖道：“兄弟，你快帶著家人孩子悄悄離開，記住去梅山，到了梅山就安全了，這裡我替你擋著。”

說罷，也不待李靖作答，他便飛身而起朝陳塘關城樓而去。

“袁洪哥哥……”

李靖想要叫住袁洪，但奈何袁洪的身法太快，眨眼間就已遠去。

殷廣靈驚道：“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天兵天將，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

李靖苦笑一聲：“夫人，我很難一兩句話跟你說清楚，總之這些天兵天將是來抓我的，那個哥哥得知消息來通知我逃命，你先去遣散家仆收拾東西。”

“抓你？為什麼，你說清楚，就因為上次那事兒？”殷廣靈生氣道。

李靖沉默下來點了點頭，歉意道：“對不起，夫人，連累你了。”

“連累？李靖你在說什麼屁話，我進你李家的門這麼多年什麼事不是一起扛過來的，你現在跟我說這個？”

殷夫人怒叱道：“你彆慌，咱們也不用逃，你是大王親自冊封的陳塘關總兵，鎮守一方，除了大王和我沒人動得了你。

再說了，他們害死那麼多陳塘關無辜百姓，我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他們哪來的臉找上門？”

李靖眼圈微紅嘿嘿笑道：“夫人，你真好！”

“滾，老夫老妻說這個肉不肉麻？”

殷廣靈瞪他一眼，沉吟道：“大難臨頭你這個朋友不僅不走，還肯幫你擋天庭大軍，說明是個講義氣值得結交的真朋友，完事了請家裡來我做點菜一起好好謝謝他。”

“一定，嘿嘿，一定！”李靖嘿嘿笑道。

陳塘關外。

滾滾烏雲之上，天庭大軍前方。

“喲，天元你也來了，好久不見，你踏入天仙了？難怪你不用守天牢了。”

“滾，我早就不守那破地方了，你不也破境了？哼，沒想到你天毅也來出這趟任務。”

“嘿嘿嘿，這可是我成就天仙的第一戰，定要揚眉吐氣一把，話說就一個凡人而已，動用護法天神跟頭兒還有我們全部天仙級這樣的陣容出馬，會不會有些……殺雞用牛刀了？”

“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點，那李靖雖是凡人但手段不俗，伏魔天神遭了暗算，你們不許大意。”雙手拄劍的護法天神沉聲道。

咚咚咚……

隨著天庭大兵壓境，很快陳塘關上的鼓也響起一連九響。

立時陳塘關湧出無數人族大軍，披堅執銳列隊結成軍陣，煞氣衝霄，看著傳說中的天兵天將臉上沒有任何懼色。

作為陳塘關總兵李靖大人訓練出來的士卒，他們身經百戰，斬過妖，除過魔，打過凶獸……可唯獨跟天兵沒有作戰過。

他們沒有敗過，更不會懼怕。

此刻他們隱隱還有些期待跟天兵天將戰一場。

“陳塘關總兵李靖，還不速速出來領罪？”

一尊提劍的神將上前喝道，隻是話音未落一道金光呼嘯而來：“我說他無罪……呦，是你啊，還入天仙境了？不錯！”

金光落下一身白衣的袁洪落在了城樓上。

“是你？！”那個神將駭然失色。

不止是他，後麵大軍前的幾個神將看到袁洪也都勃然變色，身子一顫，驚呼出聲。

這一道身影堪稱他們最大的心魔了。

袁洪手搭涼棚往後看去，隻一眼他臉上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喲，你們都來啦？”

這不巧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