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番外一代妖姬,君臨天下

2015-05-08 作者: 顏如是
第203章 番外一代妖姬,君臨天下

昭陽殿外,陽光明媚,昭陽殿內,炎烈在嚴厲的譴責蘭若。

“你是朕的皇後,怎麼可以做出這樣聳人聽聞的事情?”炎烈的口氣異常冷酷,銀灰色的衣衫同樣散發出陣陣的冷氣。

蘭若則好像不在乎似的坐在朱紅窗子下的長榻上,一身水藍色的衫裙,優雅淡然,手中擺弄著各種珠翠首飾,漫不經心的說道:“皇上請息怒,臣妾不知做了什麼事情讓皇上如此生氣,請皇上明言,臣妾一定改。”

炎烈最恨的就是她這種漫不經心的姿態,而對蘭若來說,一個沒有愛恨情仇的人就是無欲則剛,她不再需要討好任何人,利用任何人,更何況是個自己不愛的男子。

炎烈用手指著蘭若:“一個皇後應該母儀天下,有一顆最慈悲的心,你居然心狠手辣殺了貞元,殺了玉妃和廣平王!你可知道天下的悠悠之口都在怎樣說朕?”

蘭若燦然一笑,那笑容比外麵的陽光還要明媚,“原來皇上是因為這個生氣啊,臣妾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皇上好,貞元是我朝的太平侯爺,卻謀反,玉妃和廣平王一直蠢蠢欲動,臣妾這是防患於未然。”

蘭若倒真的是防患於未然,在炎烈攻打南越國貞元投降的時候,玉妃帶著廣平王一起降了,當初玉妃和炎烈有過約定,玉妃幫助炎烈逃出南越國,而炎烈幫廚廣平王坐上南越國皇帝的寶座,可是當炎烈君臨天下的時候,就毀掉了這個約定,玉妃雖然憤憤不平,但是也無能為力,隻能忍辱偷生,後來玉妃看到貞元打著複國的旗號聚集了很多人,便也想學貞元的樣子討伐炎烈,所以蘭若即刻就下旨毒死了玉妃和廣平王。

但是炎烈很是氣憤,天下初定,他要的是邀買人心,他剛剛做了皇帝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將前朝皇帝和皇室趕儘殺絕,天下悠悠之口會怎麼說?史書上又會怎麼評價他?

“好好好,算你都是為了朕著想,那麼彩雲呢?”說到彩雲,炎烈就激動異常,在皇宮裡,處處受禮節的拘束,動不動就有人勸誡他要做個好皇帝,而他越來越想做個能夠儘情玩樂的孩童,一個人活在世上,不就是為了快樂而來的嗎?如果一個人活著總是要為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操心,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原來,皇上最真實的目的是為彩雲那個賤人而來的。”說著,蘭若站起身來,款款走到炎烈跟前。

蘭若曾經那樣令炎烈癡迷的精致五官現在卻失去了誘。惑。力,長的再美又如何?縱然舉案齊眉,到底不是心底那可朱砂痣。

“皇上,”蘭若苦口婆心“皇上注定就是天下最辛苦的人——”

“住口,朕不要聽你說教!你這狠毒的人,彩雲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將彩雲砍斷四肢,挖去雙眼,刺聾雙耳,還用銅汁灌啞她的喉嚨,簡直令人發指!”想想最後見到彩雲的那個樣子,炎烈的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觸目驚心,曾經那樣調皮又溫潤的蘭若怎麼會變得如此蛇蠍心腸?這是他曾經瘋狂愛過的那個女子嗎?

“臣妾是皇後,臣妾有權利責罰這後宮裡的任何一個人,彩雲她迷。惑皇上,讓皇上沉湎酒色,荒廢了朝政,她理當處死。”說的非常有道理,而蘭若的口氣卻雲淡風輕,以前她想用同樣的方法殺了望安,但是沒有成功,現在終於用這法子弄死了彩雲,終於看到了這種方法下死的人是什麼樣子,蘭若記得當時看著那樣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的時候,心裡沒有任何的難過,說到傷害,誰有她受過的傷害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也不怪蘭若,彩雲仗著炎烈的專寵,平日裡在後宮飛揚跋扈,居然還想做皇後,見了蘭若一點規矩也沒有,這皇後豈是好當的?她蘇蘭若吃了多少苦才爬上這皇後的寶座,豈能讓給彆人?

想到處置彩雲的手法,蘭若嘴角一個淡然的微笑,而炎烈則看不得這個微笑,將這個微笑當做對他的無視。

“你不要動不動就說你是皇後,朕可以立你為後,一樣也可以廢了你!”炎烈幾乎是咆哮著拂袖而去,他無法和這樣一個女子共處一室。

炎烈走後,他的話卻在室內餘音繞梁,讓蘭若震動不已。

他說的沒錯,她隻是他冊封的皇後,皇後的冊封和廢除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為人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蘭若看著窗外的豔陽從正當空一點一點的滑落,夕陽侵染雲霞,天邊血海似的,她這樣辛苦得來的後宮之主的身份,原來不堪一擊。

不,她已經付出了太多,沒有了愛情,她隻能抓住權利。

夜色如水,星辰如夢。

禦書房內的禦案上擺著一壺酒,沒有杯子,炎烈頹然的坐在一旁,直接用嘴對著酒壺飲下一口口的酒,去找不到大口喝酒的快樂,酒隻是穿腸而過,他的心裡依然無比的空虛,彩雲還在的時候,他還算有個伴,隻是個伴兒,沒有任何的交流,他要的隻是彩雲的身體,以及彩雲肯陪著他玩。

小時候真的很快樂,整天都可以無憂無慮的玩,然後吃飯睡覺,直到八歲的時候來到這裡做人質,從那時候開始就學會了處處留心,學會了忍辱負重,北辰國的命運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他沒有了快樂,直到——

那個叫金枝的女子出現,仿佛是死水中的一縷微瀾,激起了他的一腔熱血,伴隨他走過無數清冷的夜晚,但是從來沒有想到人是會變的,金枝離他越來越遠了,而他偏偏想要抓住著一棵救命稻草般狠毒的人來填補內心那份蟲噬的寂寞,飲鴆止渴一般。

一陣香風襲來,炎烈眸子裡一亮。

禦書房門口站著一個紅衣女子,雲髻高聳,骨骼娉婷,精致的容顏嫵。媚如彩虹,手中捧著一個翡翠的托盤,盤中是晶瑩的白玉的酒壺,那女子一路環佩叮當的款款走到禦案前。

“夫君,我們來共飲一杯。”女子山眉水眼的看著炎烈。

夫君,這稱呼還是第一次,這時候炎烈才知道,他最想要的隻是一段平實的感情,一個家。

皇宮裡的人是沒有家的,這一點蘭若最清楚不過,後宮,隻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所以今夜蘭若來了,斟一杯美酒送至炎烈唇邊:“夫君,以前都是我錯了,夫君不要生氣好不好?”

炎烈看著妖。嬈的蘭若,將酒一飲而儘,伸手拉住蘭若的手,將蘭若攬進懷裡,閉上眼睛忘情的親吻著蘭若,似乎是以前親吻金枝的時候,再睜開眼來看,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什麼,眼前這個人就是金枝,以前的金枝喜歡素妝,現在是濃妝。

濃妝素裹總相宜,隻要還是那個人就好。

“金枝,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不要這勞什子朝廷了,我帶你去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那裡終年漫天飛雪,我帶著你縱馬打獵,篝火烤肉,你說好不好?”炎烈的眸子閃動著晶亮的光輝,灼灼的看著蘭若。

蘭若回以一個甜蜜的微笑:“全憑夫君做主,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隻要你開心。”

“好,明天我們就走,再也不回來了。”炎烈再飲一杯蘭若遞過來的酒,這酒酣醇無比,沁人心脾。

炎烈隻覺得所有的不快樂都化作滿天烏雲散儘了,以後他的生命將伴隨著自己最愛的女人一起度過,在那雪花飛舞的北辰,一朵雪花是一個輕靈的吻。

炎烈醉了,醉眼朦朧中的蘭若美輪美奐,炎烈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燃燒,他要這個女子,他的妻子。

炎烈的唇吻上蘭若的,蘭若熱烈的回應著,兩個人糾。纏著倒在了禦案旁邊的一張寬大的長榻上。

在倒下的那一刻,炎烈就失去了知覺,但是身體卻有著無比強烈的意識。

蘭若掙開炎烈有力的懷抱,無比厭惡的撇了一眼炎烈身體某個部位,那個部位正在等待著一個女子。

蘭若起身,走出禦書房,將周圍的侍衛和太監都遣散,然後那一直生活在昭陽殿後麵的那位京城名ji到來了。

那女子一身紅裝,幾乎可以和蘭若以假亂真,蘭若將那女子叫到禦案前,親手斟酒給她:“夜裡寒冷,喝點酒不僅驅寒,也可助興。”

女子嫣然一笑,這種事情最尋常不過了,她來不過是幫皇後陪皇上睡覺,雖然在青。樓中閱人無數,但是這個皇帝還是讓她滿意的,是個不錯的男人,她喜歡同他在一起的感覺。

女子褪儘衣衫,走向炎烈。

蘭若將禦案上的酒壺和托盤都收拾好,端著托盤走了出去,回到昭陽殿,壺裡的酒都灑在了昭陽殿前麵的一個花壇裡,花壇中的海棠花在夜風中嫵。媚的搖曳著。

當那酒觸到花朵的時候,所有的海棠花刹那間全部綻放到極致,花香蔓延,花瓣飽滿欲裂,隻是不多時後,所有的花全部枯萎,像是晚秋時候頹敗的枯藤和落葉。

蘭若安然的走進昭陽殿,這裡她將夤夜接見一些朝廷重臣。

自從貞元死後開始,蘭若就一直幫炎烈處理朝政,掌握了朝廷大權並且控製了軍隊,炎烈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隻是人們習慣了有個皇帝,國不可一日無君啊,想到這裡,蘭若笑了,她知道這個時候,這個不可或缺的君王正在旺盛的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和那個京城名ji。連貞元和楚天闊她都可以下得去手,更何況一個要廢除她皇後身份的炎烈,你以為我很喜歡當這個皇後嗎?不讓我做皇後,那麼我做什麼?我隻能坐上你的位置。

在給炎烈和那女子的酒中下了藥,不是以往讓炎烈睡著的單純的藥物了,那是碧眼人一生的心血,碧眼人在那本記錄藥性的小冊子中再三強調這種藥物不可妄用——因為這種藥會讓人將身體中所有的精力和欲。望燃燒殆儘,在床上。

炎烈暴斃,喪事很是匆匆,因為太醫們都不願意說炎烈是怎麼死的,仿佛是國家的機密,也是一種羞辱。

炎烈沒有子嗣,隻有一些皇族中的遠房親戚,有大臣提議,過繼一個遠房子嗣來繼承大統,但是馬上就有更多的文武百官上奏章,請求蘭若管理朝政,因為在以往平定貞元還有後來處理朝廷政務中,蘭若展示了她無儘的才華,連那些身為封疆大吏的男人們都不得不歎服。

北辰國向來是開通的國家,官員和臣民們都不計較有一個女性的皇帝,在大臣們幾次上書,蘭若幾次謙虛的拒絕後,在大臣們的苦苦哀求下,天下終於迎來了一位女皇帝。

黎明,蘭若獨自來到朝堂上,天亮後這裡將舉行她的登基大典,而現在她已經換好了龍袍,明黃色滾秀著九條金龍的袍子,腰間羊脂玉的玉帶,發髻高盤,金質的皇冠端端正正的戴在頭上,皇冠上垂下的珍珠流蘇輕微的碰撞出悅耳的聲音。

殿堂內華麗耀眼,蘭若一雙明眸灼灼的盯著那上方的寶座,金質的寶座,最高權力的象征,蘭若一步快似一步,走到寶座前,毫不猶豫的轉過身,然後輕輕的威嚴的落座,用犀利的眼神俯視著空蕩蕩的朝堂,在一個時辰之後,這裡將跪滿文武百官,國家棟梁,貞元,炎烈,楚天闊算什麼,男人又算什麼?手中的權利才是真的,集市中初見貞元,亂葬崗上楚天闊一馬雙騎,清寧殿屋頂上炎烈的簫聲落寞,九重那帶有深意的回護的眼神,都像華麗的碎片一樣在眼前飛速旋轉,而蘭若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似的開始了她的帝王生涯。

“朕今後就是這天下的主人,萬裡河山都將踩在朕的腳下!普天之下,唯吾獨尊!”

蘭若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回應她的是百官們“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海嘯般的叩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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