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修養,赫連錦不再拒絕吃那些味道其實還算不錯的藥膳,不再討厭被人服侍著泡藥浴,隻求早日康複,完成心願。
寂靜的夜,月光皎潔,涼風習習,蛙聲一片,蟲兒低鳴,赫連錦披著墨黑披風,獨坐於後院涼亭之中,淺飲茗茶。
藥王半透明的身形悠悠然浮現空中,很調皮的調整身形,讓他自己盤膝停在了石桌之上,雙手抱住了赫連錦麵前的茶盞。
見狀,赫連錦愣了一下,而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罵道:“老頑童。”
“逗你一笑真不容易,老夫飄半天頭都快暈了。”藥王哼哼唧唧,表情卻是慈祥而溫暖的。
赫連錦沒心思打趣,直接問:“出來何事?莫非有適合的人選?”
“適合的倒是有,隻是,不忍下手。”藥王坦然。
赫連錦嗯了一聲,他豈會不知天氣皇族獨有的血脈最適合與陌生靈魂契合?尤其是天生有驅魔能力的皇室後裔。
不過他還是挺好奇誰個最合適,便問:“最垂涎的是誰?”
“臭小子,這話說的太不正經了。不過,不瞞你說,最讓老夫想要附身的,是……三皇子,赫連鏵。”
藥王話落,赫連錦笑了,很輕鬆很放心的笑,發自內心的,不需要半點琢磨的道:“你肯定很恨。”
“恨什麼?老夫有什麼好恨的?哼!”藥王氣憤!
“想而不得唄,誰讓你是個慈善的老頭。”
“你才慈善,你全家都慈善!”藥王怒罵,學的還是紫翎曾經氣急了吆喝過的語句形式,發覺喊出來還真是帶勁。
然而赫連錦的神色卻忽地落寞了下來。
是啊,他赫連錦一家怎麼可能慈善呢?那是最大的諷刺。
說起慈善,忽然想到那個人畜無害的小家夥,忙輕吹一聲口哨。
不多時,一隻銀白的小老鼠哧溜哧溜的跑出來,一溜兒煙的上了石桌,輕輕蹭著赫連錦的手背。
藥王看得目瞪口呆,月餘未見,這小家夥的動作怎麼這麼迅速敏捷了?這石桌磨得平滑,它怎麼爬上來的噯?
“小白,代我陪著紫翎可好?”這是赫連錦與月餘未見靜心修煉的小白相見後的第一句話。
小白的動作頓了一下,靜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似乎有些不情願。
赫連錦看在眼裡,便問它:“你不喜歡紫翎了嗎?”
“主人,小白沒有不喜歡翎姐,隻是不舍得離開主人。”
“翎姐?這稱呼倒還不錯,是她要你改口的吧?”赫連錦聲調溫柔,笑容更溫柔,自說自話似的答:“肯定是她,那你以後也彆叫我主人了,叫我錦兄。”
“錦兄?”小白生澀的喚了一聲,覺著不好聽,好半晌才對著笑吟吟的赫連錦道:“錦哥哥好不好?”
聽著“錦哥哥”這三個字,赫連錦想起了赫連依依,點點頭,將小白踹到了懷裡,“走,給你下個禁製,免得你再東躲西藏。”
“是,多謝錦哥哥。”小白滿心歡喜。
藏在亭上的藥王看了,總覺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皺皺眉,歎歎氣,隻得跟上赫連錦,入了他的身體,接著做他的溫養靈魂夢。
畢竟為了抵擋赫連錦自殺的那一刀,他也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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