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烏煙瘴氣的追查

2015-05-26 作者: 櫻桃罐頭
第94章 烏煙瘴氣的追查

戰鬥瞬間爆發,兩條身影廝殺在了一起,兩人的衣袍掀起滿地落葉,那氣流如刀子般割在月如初身上。她下意識的退開,小手緊緊的握住,一顆心因著東方承昱而揪起。

那兩人身影快的眼花繚亂,每當男子的虎爪映照了寒光之時,月如初便心口一突,待看到東方承昱詭譎的避開而反攻時,她則又長呼一口氣。

如此鬆鬆緊緊的被折磨了半柱香的時間,忽見東方承昱一掌劈在男子肩頭,隨後出指點了其穴道,將人定住。接著一枚毒藥被塞進男子口中,東方承昱一提他的下頜強迫他咽下,沉聲冷道:“還不據實以告!是想七竅流血而亡嗎?!”

男子目露驚恐,卻又神色一凶,揚言道:“我死也不會說的,你就彆白費功夫了!”

東方承昱一身的怒氣卷著落葉瞬間揚起,落葉拍打了男子一身,他想要甩臉避開卻動彈不得,臉上被割出了好幾道裂口。

可他依舊什麼都不肯說,反而辱罵道:“卑鄙小人!洛家那些不公平的黑幕你知道什麼!根本就是在為虎作倀,幫著洛霞那個昏君!”

話音剛落,空氣中忽然傳來尖銳的輕響聲。

不等男子反應過來,便有十條銀線淩空射來,彈指間纏上了他的脖子,把人頭給割下來了!

那人頭還在空中飛著,差點砸中了正往這邊飛跑的雷馳。他趕緊側身避過那個人頭,回頭望一眼那人頭掛在了一棵樹上,他氣得直想打人,對身旁一過來的小司命抱怨道:“哎喲我的小姑奶奶啊,你能稍微低調點嗎?!”

東方承昱冷笑:“她若低調,便不是小司命了。”一邊拉過月如初的手,柔聲問著:“彆害怕,沒被嚇著吧?”

月如初心中甜甜的,輕笑道:“沒事,上次的老虎頭已經讓我習慣了。”

東方承昱緩撫月如初的背,確定她精神穩定後,這才放開她,對雷馳道:“把調查的內容說給我。”

雷馳道:“我和冥驚樓的兄弟們已經查清了那些白衣人的窩點,他們將染病的少年帶進城外南麵的義莊火化,骨灰交還給其父母,但我們懷疑這隻是明麵上的事情,因為義莊裡充斥的味道不像是焚燒人屍,倒有點像是燒得禽獸。”

東方承昱蹙眉,似明白了什麼,眼神指向小司命,又問雷馳:“她又是怎麼和你們碰到一起的?”

一提到這個,雷馳就覺得顏麵大損,抱怨道:“我觀察著那個義莊,本來準備進去再查的,誰知道居然被這小姑奶奶給踢了一腳。”

“喂,你有意見不是?”小司命趾高氣揚道:“誰讓你撅個屁股蹲在那裡偷窺,我當然要踢你屁股了!”

“你……你……”雷馳幾欲無言以對:“好吧!就算我倒黴讓你白踢了,那你也不能大呼小叫搞得義莊裡全聽見吧,這樣我還怎麼調查?!”

小司命回道:“我怎麼大呼小叫了?我不就說了一句‘原來這裡還有個厚臉皮的大叔在搞偷窺呀’!”

“厚臉皮……大叔……”雷馳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兩個字,他發誓,自己就是化成灰也不承認這兩個詞彙是形容他的。

他怎麼就厚臉皮了?他明明最講道理好不!還有他不是大叔啊,他今年八月才過得二十五歲壽誕!

月如初遠遠的望著這哭笑不得的一幕,尤其是在看到小司命點著腳尖想要達到雷馳下巴的高度時,月如初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請小司命來協助破案,真的對麼?

待雷馳將地上男子的屍體清走後,東方承昱讓雷馳去與冥驚樓屬下們待命,擔任後援工作。他這便與月如初、小司命再次潛入義莊,準備一舉查明一切。

趁夜偷窺,可說是多了一層保護色,何況三人的輕功都是奇高,想要脫身易如反掌。

在小司命的帶領下,他們到了義莊之中,潛藏在一堆棺材的後麵,聽見一座燈火通明的房間裡,有兩人在談論著什麼。

隻聽一人道:“老大今晚又要去修煉魔功了,弟兄們也都在外麵忙著,咱們倆可要守好了義莊,彆讓人亂進。剛剛不久前我就像是聽到人聲了似的,可是又沒見到人,不會是我疑神疑鬼吧。”

另一人回道:“不管怎麼說,謹慎為上,否則萬一出了什麼紕漏就沒法和老大交代了。”

那人點點頭,又問:“你說啊,幫著洛霞的那一對狗男女,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這人回道:“聽宮裡的眼線說,他們是梁國的貴族,不過宮裡瞞得倒是緊,也不知具體是哪兩個。”

“管他們是誰!”發問的那人得意洋洋的說道:“咱們的趙四已經戴著虎爪去解決他們了,那虎爪上可是化屍水,保準讓他們化得連渣都不剩!”

這些話教小司命聽了,她鄙視的嘀咕:“什麼破趙四嘛,還不是腦袋掉了當球踢!”

“什麼人在說話?!”屋中的兩人頓時警鈴大振,抓起了刀具。

月如初心底一驚,當即從敞開的窗戶飛身而進,刹那間便點了那兩人的睡穴。而東方承昱第一時間按住了小司命的雙手,生怕她會施展命凝十線而誤傷了月如初。

待月如初自屋中跳出後,義莊內沒有再傳出其他的聲音。三人四下檢查了一番,果然發現這義莊裡此時除了那兩個被點了睡穴的家夥外,再無其他人。

很快東方承昱便敏銳的發現了腳印,雖然淺的近似於無,但若是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都是朝著一個方向去的。

三人這便順著腳印的走向走了過去,進入一間柴房,見那些腳印消失在了牆壁前。

東方承昱和月如初下意識的在牆上摸索著,果然找到了暗格,敲開暗格後便有個機關閘。兩人對視一眼,由東方承昱開啟了機關閘,隻聽牆壁上一陣吱吱呀呀的悶聲,打開了一扇暗門。

小司命一馬當先就跳了進去,一邊呼道:“好玩好玩,我要拔頭籌!”

月如初被她嚇了一跳,趕忙跟了進去。東方承昱緊緊跟著月如初,三人一進入暗道,身後的門便關了。東方承昱點亮隨身帶著的火折子,遞給最前麵的小司命。她高舉著火折子,邊走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左顧右盼。

一路行過這幽長的密道,水滴聲和跫音融合在一起,一下一下的撞著人的深心。月如初一邊看顧小司命,時不時回頭看看東方承昱,亦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得密道的儘頭。

小司命推開了儘頭的門,銀霜般的月色傾照而來。

三人上到了地麵,發現這裡竟是一座森林,月如初下意識的回望,隻見遠遠的能看見洛邑城的輪廓閃著零星的火光。原來,這密道竟是這樣長。

“如初,你看地上。”

聽見東方承昱的輕喚,月如初順著便朝地上看了去,隻見較為潮濕鬆軟的泥土上並行著兩道淺淺的軌跡,像是……車轍。

小司命疑惑道:“這裡為什麼會有車轍呢?”

月如初想了想,道:“可能是那車原本就停在密道裡,那些白衣人下了密道,便將車推到這林中。”

“說的有道理!”小司命點頭如搗蒜,“那還等什麼,快快走吧!”她首當其衝,飛身而去。

東方承昱和月如初也施展輕功,追上了小司命。

三人在林中縱橫,始終沿著車轍的痕跡,一路飛馳了好一會兒後,隻見那車轍印子延伸到一座房屋前。

那座房屋很有些怪異,竟是一半伸進山洞裡,一半托在外麵。

“這是什麼怪房子啊。”小司命好奇的嘀咕。

三人落了下來,東方承昱在兩女之間,示意她們跟在自己的身後慢慢接近。小司命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正要衝到最前頭,忽然聽東方承昱低喝道:“有殺氣!”

說時遲那時快,房屋的大門被一股淩厲的氣勢從裡到外炸開了!碎片崩裂成鋒利的千萬塊,朝著三人砸了過來,密密麻麻的幾乎避無可避,幸虧東方承昱及時撈了月如初和小司命向後躍出十幾尺開外,這才躲過一劫。

三人定睛一看,隻見那炸開的門框下是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嘴角淌著猩紅的血絲,瞳孔竟隱隱呈現綠色。月色下他發絲張狂的飛舞,一臉妖魔般森然懾人的神態被月光修飾得更為令人發指。

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的絕對殺意,小司命凶道:“這個肯定是幕後的大頭兒,竟敢冒充我師兄,看我不割了你的腦袋!”

她抬起雙手,卻在這瞬間被東方承昱按住了手腕。他道:“命凝十線能殺人卻難留活口,你保護如初,這人便交給我。”

說罷,身形如灌了烈風般陡然朝前掠去,袖袍翻飛,迅疾如風馳電掣。

月如初緊張的觀戰,看著東方承昱與那白衣男子廝殺得眼花繚亂,她忙問小司命:“子祈,那人的眼睛為什麼是綠色的?”

小司命氣憤的冷笑:“大概是走火入魔了,誰知道他修煉得什麼邪門歪道。要我說這人可真是沒品,長成這個熊樣還敢冒充我師兄,橫看豎看都是個殘次品,真真是敗類一個!”

眼前的戰鬥萬分激烈,東方承昱素不用武器,隻以掌力製敵,而那白衣男子此刻手中也沒有兵刃,故而兩人較量得便是內力與矯捷。兩人每一次過招後看上去都是毫發無傷,實則體內均是一震,又趕緊穩定氣息,聚氣再戰。

東方承昱身形飛快,專找白衣男子的破綻入手,忽然間一掌下去,打得他肝膽俱顫。白衣男子向後旋身閃躲,尚還沒有站穩,後背便又挨了一掌。他胸口一突竄出口血來,瞳孔中陡然綠的嚇人,宛如黑夜裡碧綠攝魂的狼眼。

冷不丁的,他突然側身躲過東方承昱拍來的一掌,接著轉身朝月如初和小司命的方向襲來,雙手勾成鷹爪狀!

兩人憑著反應力在千鈞一發之際飛身而起,朝左右避開。而白衣男子的行動極端觸怒了東方承昱。

“你找死!”

他狂怒的咆哮一聲,再也不管下手輕重,隻知是用渾身的內力狠狠一掌拍在那人背上。頓時那人的哀嚎聲淒厲刺耳的響徹整片森林,一大口血從他的口中噴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慘烈的弧度,灑在近旁的樹上。

白衣男子的身形無法控製的朝前栽了下去,而東方承昱卻又在瞬息之間挪到他的前方,長指在他身上重重點了幾下,令他的七經八脈受損,氣血逆流,再度吐出大口的鮮血。

“把他綁起來!”東方承昱眼神斜向小司命。

小司命也氣的很,修長十指一伸,十條銀亮的細線飛出來,將白衣男子的身子纏了一圈又一圈,然後雙手使勁的一甩,把白衣男子連人帶線一起磕到了一棵大樹上,隨後又繼續纏了他十圈,將他牢牢的綁在了樹上。

“呿,活該,讓你冒充我師兄!”她朝著男子扮了個鬼臉,接著衝進了那間房屋中。

當月如初也進到房屋中去時,震撼驚恐的一幕讓她倒抽一口氣。她靠在東方承昱的懷裡,震懾的望著滿地的屍體。這些屍體,都隻是些少年,卻全都像是被吸乾了鮮血和水分般,化作了人乾!

月如初心下一怵。莫非這些少年就是洛邑城中所謂染了瘟疫的那些?而方才那白衣男子,想必是拿這些少年的童子元陽來修煉什麼魔功!

她不禁狠聲道:“那人……簡直喪儘天良!”

東方承昱沉沉道:“他此刻被綁在樹上,受製於我們,不如立刻去問他個究竟。”

他說罷,便牽著月如初,與小司命一道出了屋子。可誰知,那本該在樹上被捆著的白衣男子卻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就不見了蹤影,地上還散落著一條條銀絲,混雜著從他口中滴下的鮮血。

月如初不禁費解:“他……怎可能脫逃?”

小司命聞言,忽然“呀”了一聲,氣鼓鼓道:“完了完了,剛才我忘了給繩子打結了!”

月如初和東方承昱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而眼下顯然危機四伏,又不得不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步步為營。

就在三人剛走出沒幾步時,周圍突然亮起了火光,密密麻麻的將三人圍在了中間。隻見那白衣男子再度出現,帶著眾多的手下,拉開弓箭對準了中心的三人。

東方承昱連忙下意識的把月如初護在懷中,犀利的視線冷冷掃向四麵的敵人,冷聲道:“怪不得義莊隻留了兩人把手,原是都躲到這裡來了。”

白衣男子冷笑著回道:“這是當然!但凡我練功之日,他們都會在附近蟄伏保護我。就算剛才你們的繩子打了結,我的部下們一樣會將我救走!想抓我,沒那麼容易!我要讓你們嘗嘗萬箭穿心的滋味,作為你們擅闖此地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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