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和親郡主

2015-05-26 作者: 櫻桃罐頭
第96章 和親郡主

洛霞站起身來,看向月如初,忽而慈祥的笑道:“如初,今日朕有心讓你歸於阿雪一脈,封你河洛國郡主之位,你可願意?”

月如初有些訝異,望望東方承昱那似有喜色的表情,不解道:“女帝陛下如此厚愛,我真的很感謝您,隻是,這樣不太合適吧。”

“這有什麼不合適?阿雪她一直當你是親生女兒,朕也一直為阿雪保留著親王的位置,如此,你為郡主,又有什麼不妥?”

“我……”月如初心知再拒絕就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便柔美的一笑,福了福身,道:“如初見過姨母。”

“嗯,好,好!”洛霞滿意的看著月如初,道:“那麼,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你隨朕到內廳去。”對東方承昱道:“煩請蒼陵侯在此處稍待片刻。”

東方承昱拱手相送,當看見洛霞拉著月如初的手走去內廳時,漆沉的眼底有著近乎激狂的喜色,心中最大的石頭也終於穩穩的落了地,這一刻,他才方知什麼叫作如釋重負、什麼叫作守得雲開見月明。

他就這麼立著,心中忽然想著,待會兒如初出來的時候,會帶著怎樣的一種表情?

這會兒,月如初在禦書房的內廳中,聽著洛霞所講述給她的每一句話。洛霞把千夜明所給她的信箋中所涉及的內容,事無巨細的,全告訴了月如初。

她震驚了。

隻因她沒有想到,師父給洛霞修書一封,既是為了大梁,更是為了她!而承昱,便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帶著她來了洛邑,費了多番的周折。隻是,女帝陛下又要如何幫助她與他呢?

洛霞慈祥的笑道:“如初,既然你已經是河洛的郡主,朕便要交給你一項任務,一項促成兩國結為盟好的艱巨任務。”

“是什麼?”月如初詫異。

“和親。”

和……親……?月如初一時不解的望著洛霞,她要將她嫁到哪裡去?

洛霞笑道:“既然我河洛有心要與梁國結盟,就需要拿出些誠意。故此,朕願意遣送一位郡主嫁到梁國皇室,為人正妻。”

月如初心中一緊,不禁擂起了鼓來。

洛霞道:“自古以來,我河洛國與他國和親都有明顯的等級規定,皇女一級不作和親人選;若是女帝有義女、養女,則封為公主,可嫁予他國親王為正妃;而郡主一級,要嫁的便是他國的皇姓公侯。如今縱觀大梁皇室,所有皇姓公侯中尚無正妻的,也僅有蒼陵侯一人了。”

月如初渾身僵住,不能控製的驚喜、感動、震撼之情將她包圍得嚴嚴實實,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跳動得有多麼強烈,而那種發自內心的感慨,更令她幾乎就要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美夢。

她隻能就這樣望著洛霞,怯聲的,問道:“姨母,你是說……”

“是的,朕就是這個意思。”洛霞撫過月如初的頭頂,道:“你的身份已經改變了,從今往後,你再不是什麼月家棄女,而是我河洛國尊貴的郡主。有河洛國給你作後盾,朕保證,東方臨天再不敢隨便動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月如初再也忍不住淌下兩行熱淚,激動的無以言表。

原來,師父早就料到女帝陛下會用這種方式賦予她新的身份,原來,這就是師父和承昱一起給她的驚喜……

明明她從來就沒有給師父做過什麼,她擅自離穀,一年不回,在外麵做了那麼多違背師父教誨的話,回穀後也屢屢違背師父……她明明就是個不肖的徒弟、不孝的女兒,可師父竟然這樣掏心掏肺的對她!

還有承昱……還有承昱……他、他……!

月如初趕忙擦了擦眼淚,福了福身,道:“姨母,恕我失態了,我想先離開一下可以嗎?”

洛霞又怎會看不明白月如初所想?便立刻隨她去了。

月如初眨了眨眼,明明已經擦乾的眼淚卻止也止不住的繼續流落,暈濕了她的衣襟。她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大廳,在淚眼模糊之中,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他還是那樣俊美霸氣,隻靜靜的站著,便已狠狠衝撞進了她的眼底,令她再也看不到彆的。周圍的所有皆化作雲淡風清,她隻知道奮力的朝著他跑去,隻知道要將自己投進他的懷抱之中!

終於,她被他牢牢的收在了懷裡,枕著他的胸膛,聽著那強壯的心跳聲與自己的心跳呈現相同的律動。她的淚水肆意奔騰,****了兩人的衣衫,卻如同牢不可分的線一般將兩顆心緊緊的穿在一起。

月如初哭道:“原是為了我,你們原是為了我……我以為我們的未來會很艱難,我甚至在想一旦回到盛京我第一步該如何做……沒想到,沒想到你們竟然已經為我安排好了一切!承昱,如果當初我沒有在荻花湖畔的山洞裡遇見你,那麼今日的我,又怎能夠得到你竭儘全力為我贏來的幸福,又如何能得到你對我矢誌不渝的眷寵……”

說到最後已經全都融入了哭腔之中,月如初哽咽著,啜泣著,感受到自己被環抱得毫無縫隙,感受到東方承昱的溫度賜給她全身心的感動。

世俗、禮法、皇權、宦海,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製住他們了。因為他們終於斬斷了叢生的荊棘,為兩人的未來開辟了一條寬廣的路。

恍然間,灼熱的吐息刺激到月如初的感官,她紅著臉抬起淚眼,隻見東方承昱隻手挑起她的下頜,深情凝睇著她,醇厚的嗓音無比的誘惑而曖昧。

“如初,你告訴我,現在你的心裡,除了我之外,還有彆的男人嗎?”

月如初啜泣著呢喃:“沒有了,再沒有了……”

“是真的沒有還是假的沒有?”他欺近了她的臉,相觸的四瓣唇中,逸出他灼熱的吐息,“會不會待你再見到‘他’時,還是會心痛呢?”

月如初知道東方承昱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她癡癡的望著東方承昱,卻也不清楚若是自己真的再見到紹雲時,心底能不能平靜的像是陌路之人。但是,她卻能夠確定一件事——

“此時此刻,承昱,我隻能想到你一個,再也想不了其他的男人。我腦海裡隻有你,滿滿的都是你一人……”

他滿足的笑了,笑得是那般魅惑迷人:“本侯總算也等到這一天了,你可知道,獨占你的滋味比什麼都好。”

月如初在他的胸口抹著眼淚,心音如鼓,一麵羞著,卻又像是著魔了一樣的不肯放開他。

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著,久久不分離,宛如是今年秋季最美的一幅畫卷……

臨觀十七年十月三日,東方承昱風塵仆仆的回到了盛京,廟堂上的東方臨天在聽聞此事後,第一時間將東方承昱叫到了清涼殿。

如今的清涼殿旁,桂花全都開了,那素雅的色彩伴著濃烈的甜香,遠飄十裡之外。

東方臨天就在這清涼殿中正襟危坐,一雙眼死死盯著殿外正一路徜徉而來的東方承昱,直到他走進清涼殿,一揮袖袍施了一禮。

“臣弟回來的晚了,特來向皇兄陪個不是。”

東方臨天皮笑肉不笑的道:“皇弟說的哪裡話,還是皇弟有心,為了保我大梁的疆土不受侵犯,專程出使河洛國,達成結盟。可見,有皇弟這樣的左右手襄助於朕,朕便儘可高枕無憂了。”

東方承昱冷笑道:“臣弟不過是儘綿薄之力,幫襯皇兄罷了。這大梁江山能守得住,靠得是皇兄的文韜武略。”

在東方臨天下首處坐著的東方紹雲聽了此言,不由的眉頭一皺。兩人的對話可謂是夾槍帶棒,火藥味這般濃重,他又如何聽不出?

反倒是他旁邊的月如故站起身來,嬌柔的福了一福,鶯聲道:“見過蒼陵侯,侯爺這次可真是功不可沒,不僅幫助韓勇將軍打贏了煙華城之戰,還說服了河洛女帝與我們大梁結盟。父皇與妾身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可對侯爺讚不絕口呢!”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侯爺,有一件事妾身剛才就想問了,卻有些害怕,不敢啟齒。”

東方承昱冷冷一笑:“月妃儘管問吧。”

月如故這便關切的問道:“侯爺,我姐姐她……在哪裡?”

東方承昱犀利的視線朝月如故剜了去,笑得如荻花湖上三九天的寒冰一般凍人:“可惜了,如初自上次離開盛京後,便再不敢回來,生怕給諸位添麻煩。常言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本侯奈何不了她,隻得放她一人流浪去了。”

東方紹雲渾身一顫,眼底有著巨大的震驚。

而月如故將信將疑的與東方臨天偷偷換了個眼色,東方臨天又問:“皇弟,前幾日朕就收到了河洛女帝的來信,說要遣送一位郡主前來和親,此事當真?”

“自是當真。”

“那你可知道我大梁的和親對象又是誰?”

東方承昱道:“那封書信是河洛女帝親筆所寫的,臣弟也未曾看得半字,莫非,信中是寫了什麼?”

東方臨天道:“女帝聲稱有一位宗室女子為了結盟,自願和親,因為是名郡主,所以須嫁給大梁的公侯為正室。朕思來想去,好像公侯之間也隻有皇弟你,沒有正室。不知這門親事,皇弟作何感想?”

東方承昱輕扯了嘴角,彎出的那道弧度任誰也看不懂他的真實情緒。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樣明著戲耍東方臨天的感覺實在不錯,他道:“臣弟早已立下過誓言,此生隻娶所愛的女子,那個女子便是如初,她是臣弟的唯一。除了她,臣弟不會迎娶任何人!”

他說得義正言辭、情深意重,便惹得東方臨天頓時一掌拍在桌案上,猛地起身,吼道:“兩國和親的大事就在眼前,你還想胡鬨什麼?朕告訴你,這個親,你不結也得結!否則朕就誅了俞家!”

東方承昱眼下直想捧腹大笑,偏生的還得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高節模樣,凜然喝道:“皇兄有什麼不滿儘管衝著臣弟來,臣弟一人做事一人當,和俞家無關!”

這時東方紹雲道:“父皇請息怒!”他站起身來,對著東方承昱做了個揖,道:“九皇叔,凡事都有輕重之分,有些事可以隨心而為,有些事卻是實在不能。就像和親這件事,皇叔您的一念之差,影響的可是兩國的未來發展。河洛國畢竟是我們抵禦北魏再次進犯的有力屏障,皇叔您好不容易說服了河洛女帝與大梁結盟,總不想再讓這聯盟毀在您自己手中吧。”

東方承昱冷笑著,睨著東方紹雲,忽覺得他適才所說的那句“凡事都有輕重之分,有些事可以隨心而為,有些事卻是實在不能”簡直是個萬能的借口,當初他便是用這般借口利用、傷害如初吧!不過此刻,倒是要感謝他充當一個“說教者”,否則,這出戲沒得他還唱不來呢!

“九皇叔,您再想想,”東方紹雲道:“原本您成功說成了結盟,卻又翻臉不接受和親,那麼勢必會觸怒河洛國。屆時,恐怕河洛女帝便不是中立那麼簡單,而是有可能為了報複這個恥辱而與北魏聯合,一起進攻大梁。若是這樣的話,皇叔您,可不就成了我大梁的千古罪人了。”

說得不錯,真是一番高瞻遠矚的論調!東方承昱睥睨著東方紹雲,冷冷道:“錦雲王當真是好口才!”

東方紹雲眼底一涼,道:“臣侄隻是就事論事。”

“很好,好一個就事論事!”東方承昱森冷一笑道:“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本侯還真敢讓自己成那千古罪人不成?罷了,那河洛國郡主,就由本侯來娶吧!”

聽聞東方承昱總算是鬆了口,東方臨天暗自舒下一口氣。東方紹雲的心裡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攪在一起,難受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東方臨天倏地親切的笑道:“那朕就恭喜皇弟終於有了妻子,從此便夫妻同心,白頭偕老了。如此,朕也好向先帝交代啊。”

“多謝皇兄照顧。”東方承昱拱手彎腰,寬大的袖袍擋住他眼底冰寒的鄙夷。

東方臨天又道:“既然如此,你趕緊回府去準備準備吧,河洛國的那位郡主,封號是‘妙音’,估計再過幾天就要抵達盛京了,朕會安排她住進靈犀宮,讓李貴妃負責照顧她。”

這倒是個不錯的安排,“臣弟代妙音郡主謝過皇兄。”

東方臨天擺了擺袖子,道:“行了,那你便回府去吧。”

“是,臣弟告退。”東方承昱正了身,瀟灑而去。

待到臨觀十七年十月七日,河洛國女帝親封的妙音郡主,在和親使團的護送下,抵達了盛京。

這一日,盛京百姓們夾道歡迎,都想要一睹郡主的尊榮。可是那頂繡著百朵牡丹的大紅色馬車甚是嚴實,裡頭坐著的人也根本不打開窗簾。於是,經過這日後,妙音郡主的真容成了盛京百姓們熱議的話題——她是長得見不得人呢?還是太過顛倒眾生呢?

在皇宮門口,東方臨天攜著田貴妃、李貴妃,與眾多的皇親國戚、文武官員前來迎接妙音郡主。

隻見那牡丹紅馬車兩邊又過來了另外兩輛馬車,這兩輛車的華蓋卻是明黃色七鳳朝陽的規製,很明顯昭示了來者的身份。

李貴妃道:“看來這位妙音郡主果真是河洛國的一顆珍珠,陛下您瞧,有兩位皇女殿下都親自來護送妙音郡主了。”

東方臨天朝她點了點頭,心裡也明白,河洛國越是重視這妙音郡主,和親此事就越是不能有差錯。

他理了理寬大的冕服袖擺,與眾人一道走上前去相迎。

前方那兩輛馬車裡坐著的人先下車,赫然正是河洛國的皇長女和皇次女,兩人的相貌雖然不同,卻都承襲了洛霞那雙凜然生威的鳳眼。

她二人依照禮節,先行與東方臨天和眾人行禮問安,接著那皇長女道:“妙音郡主從小長在洛邑,從沒有出過遠門,這次初來大梁有些水土不服,還望陛下能儘快安排妙音郡主稍作休息,想來過幾日便好了。”

東方臨天應道:“請兩位殿下放心。”然後眼神示意了李貴妃。

李貴妃淺笑著向兩位皇女福了福身,道:“本宮的靈犀宮是個養身的好地方,已經整理妥當就等著郡主下榻了,就請妙音郡主隨本宮移駕吧。”

馬車裡沒有傳來應答的聲音,卻見皇長女和皇次女兩人走到了馬車前,一左一右掀開了車簾,將裡麵那位身穿菱白色刺繡妝花裙、以麵紗遮麵的女子扶了下來,小心翼翼的令她踩穩在地,這才扶著她朝李貴妃走來。

眾人看在眼裡,各個都覺得奇怪的很。按理說郡主的等級比之皇女差了兩截,可這兩位皇女為什麼都對這位妙音郡主這般恭順?

無疑的,這場景讓東方臨天看在眼裡,是更加堅定了一件事,那便是——無論發生何事,也要讓這位妙音郡主在大梁好好的生活一輩子。

這之後,妙音郡主被送到李貴妃的靈犀宮,而使團的其他成員以及那兩位皇女,都去彆館下榻,隻留下兩名婢女在靈犀宮照顧妙音郡主。

李貴妃執著妙音郡主的手,將她扶到一張八仙桌旁坐下,隨後揮退了所有婢女,將門關好,這方坐回了桌旁,吟然笑問:“郡主的封號,可是河洛女帝親自擬定的?”

妙音郡主不言。

李貴妃又道:“本宮覺得這封號很是貼切,畢竟,這天下間又有幾個人比得上你歌喉出妙音呢?不管怎麼說,你能修到今日這個份上,真的是好造化,本宮也再不用看著你和蒼陵侯忍受離彆的苦痛折磨了。”

妙音郡主嬌軀輕顫,美眸中流轉出微淒的神色,轉而明亮起來,她抬手,輕輕放下了一側麵紗,露出的那張柔美絕倫的容顏,正是月如初無疑。

她回道:“多謝貴妃娘娘的照拂,我和承昱能走到今天,也少不了許多人的傾力相助,貴妃娘娘便是其一。”

李貴妃笑道:“你莫不是還想著昔日修改龍袍一事?那對本宮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陛下是絕不會懷疑到本宮頭上來的。”

月如初有些疑惑道:“貴妃娘娘這樣幫著我們,我很感謝,卻想要知道原因。”

李貴妃的眉梢不由的舒展,似沉醉道:“我之所以死心塌地幫助蒼陵侯,其實是因為我家中的一段事。我有個妹妹,是我的爹在外麵跟人生下的,一直瞞著家裡人。後來我爹正值晉升時期,家人得知了這件事,就想要殺死我那妹妹和她娘,免得被人抓住我爹的汙點。而我呢,卻是很小的時候就被爹帶出去和妹妹玩耍,我從沒有告訴過家人,更不想他們傷害我的妹妹。那會兒我想把妹妹接來宮裡保護她,但這樣隻會更加引人注目,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俞家的人找到我,說是奉了蒼陵侯之命,保護我的妹妹。後來事情過去了,我妹妹嫁給了俞家人,從此過得很美滿。就是因為這事情,縱然我明白蒼陵侯那時可能存了收買我的心思,我卻也願意被他收買,我妹妹的生命和幸福是無價的,蒼陵侯保住了這一切,我便能聽任他的差遣,一直報答他。”

原來李貴妃還有這樣一段往事。月如初了然,卻也更加的明白,她的承昱,果然未雨綢繆,知道做什麼事最能立竿見影,增添自己的勢力。

就在這時,暗處卻傳出“噗嗤”的一聲笑,還是男人的聲音,惹得月如初心下一驚,以為大事不好了,卻見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從一卷簾子後麵走了出來,笑道:“母妃這點事和我說就是了,乾什麼跟九皇嬸說啊,會讓九皇嬸看笑話的!”

月如初定睛一瞧,眼前這個如繁星般明耀燦爛的年輕男子,不就是曾幫著如曦混進宮的那個三皇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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