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陰溝村吳長生案件之後,陳文輝他們總算有一段時間沒碰著大案要案了。
大家好不容易才在那個詭秘案子中慢慢平息下來。
雖然最終無能把吳長生繩之以法,但這樣一個詭奇無解的人物,從某種角度來說,也不是陳文輝他們能夠做到的。
所以,局領導對於陳文輝這個專案小組,也沒有作過多的批評。
畢竟,這個世上,的而且確,存在某些至今仍然沒法解釋的詭異之事。
就拿那個吳長生來說,他被捕二十多天的不吃不喝,就已經超出正常人的承受能力了。
以往,那些為了抗爭而絕食的人,食的確不食,但喝還是要喝點的。
像吳長生這種真的不吃不喝的人,已經算是另類了,他居然最後還能在警察的視線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能用詭奇來形容了!
由於這個案件確實無解,局裡麵似乎也形成了不成文的共識,就是對這個案子噤若寒蟬。
大家好象都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似的。
因為誰提出來了,那麼,好吧,請你幫下一個結論好不好?
所以,還是不提也罷,各人都做平常裡應該做的事好了。
三月份的一天,天氣仍然是那樣的寒冷,還下起了鵝毛細雨。
隨風飄到人臉上,可以凍得人直哆嗦。
所以大街上行人稀少,本來就暗淡的街燈,在飄飄忽忽的雨水中更顯得影影綽綽、昏昏沉沉,使得大街上顯得朦朧又模糊,車輛更似絕跡,街上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
大概是午夜一點鐘左右,刑警支隊值班室裡,急促地響起了一個報案電話。
電話裡一把已經變調又顯得悲愴的婦女聲音,斷斷續續、泣不成聲地說:“是縣公安局的刑警同誌是吧?領導嗬,你可得要幫幫我了!我兒子和媳婦原來打算過年前回家的,可又經不起老板求他們守廠,更貪圖節假日值班三倍工錢,結果遲到今天上午,才打電話告訴我,他們騎車從廣州出發回蒼縣來了,可到現在還沒見兩人的影兒呢!”
輪到值班的潘刑警一聽,剛剛被突然響起的午夜電話聲繃得緊緊的神經,這會兒鬆了下來。
他知道這是留守家裡的老人家,對自己外出打工的子女過度緊張的緣故,稍為遲些兒回家就擔心他們出事,所以有些病急亂投醫,慌忙打進來的電話,就安慰說:“阿婆呀,莫要心急,莫要驚慌。很有可能是你兒子和媳婦還在半路上,山高路彎,手機沒有信號,無法向你報平安。又或者他們在半路上車壞了,正在修理;甚至有可能在哪個市縣住一晚再回家也是有可能的,你等會兒再打電話問他們一下就行了。”
潘刑警以為自己如此安慰過了,電話那頭就會放下電話了。
豈料卻傳來了一聲很悲涼的歎息聲,接著傳來那個婦女淒淒婉婉的聲音道:“你以為我在家太孤獨,又得閒過頭,所以才無事找你閒聊麼?事情是這樣的:我兒子今天下午六點半到梧州後,就打電話給我,說他們已經轉上到蒼縣的路上了。你想,梧州到蒼縣有多遠?蒼縣到我家又有多遠?走路也走回來啦,何況還開著摩托車!”
潘刑警一聽,也有同感。
仔細想想,這是在通常情況下計算出來的路徑和時間。
是不包括半途車壞什麼的。
所以潘刑警就問:“哪你打電話問過你兒子了沒有?或者打你媳婦的電話問一下也能知道真實情況的。阿婆,放心吧,都到蒼縣了,離家還不近麼?”
“問題就出在這裡呀,不然我就不會打電話給你了。既然都到蒼縣了,又上了回家的路上,也就不會再半途住宿了。即使是車壞,也會打個電話回來啊!不打,我打過去,兩人都不接電話,很明顯是不對勁兒。”
“那麼,會不會是剛好車壞在了路兩邊都有高山的路上呢?這種路段往往信號就很弱的。過一會兒你再試試,真不接你電話你再告訴我。這樣,確實一點我才敢當作發生了不測的事情往上報。不然,剛備案,你那頭就說見兒子了,我就不好交差了。”
“我還沒老到糊塗的時候,亂報案!之前八點半鐘沒見他們回來,我就打過電話給他們,還好好的,說已經在路上了。可過得兩個鐘,應該到家了,卻沒見人影,再打電話時,兩人的電話都沒人接聽!我就有些擔憂,連忙聽本地電台廣播,並沒有出車禍的報道。剛才,突然心驚肉跳起來,我知道,他們出事了,唉,你是知道的,他們回家的路上,可是要經過那個火葬場嗬……”
潘刑警一聽,就心驚肉跳起來。
潘刑警是個本地人,當然聽說過縣火葬場那些奇談怪論!
更何況,聽這個報案婦女的說話,就知道她不是什麼也不懂的村婦。
從她的言談舉止來看,她是個有些兒知識,有些兒心計,並能夠融入到現代生活的一個人。
瞧,她打不通兒子媳婦的電話,馬上收聽電台新聞的報道,從這個行為可以看出,她是個挺機智的人。
按照報案婦女所說,她兒子和媳婦六點半就已經回到蒼縣的路上,那麼,如果沒有壞車的話,確實應該回到家裡了。
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車壞在回村的路上。
為了使報案婦女儘快放下心中的巨大憂慮,潘刑警決定把情況報給陳文輝知道,哪怕現在是午夜一點多了也罷。
於是和報案婦女通報了自己即將要做的事,叫她安心靜候消息吧,刑警支隊一定會調查清楚這件事的。
放下報案電話,潘刑警立即把這事報告給陳文輝。
陳文輝雖然睡意未醒,但憑著多年的經驗,仍然感到了情況不妙,當即決定到寒梅村一趟。
好在現在已經村村通硬化水泥路了的,於是吩咐潘刑警把周毅也吵醒,等會在刑警支隊集合,然後開車到寒梅村去調查。
按照陳文輝的設想,隻要車子沿著公路往寒梅村去,如果報案婦女的兒子和媳婦的摩托車,真壞在公路路邊的話,到時問清楚就可通過自己的手機,或者一同前往的周毅的手機,先給報案婦女報個平安。
隻是,隻是這條路的中段,是要經過縣火葬場的。
一想起要經過這個鬼地方,陳文輝也不免有些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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