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陰眼凶宅 第兩百四十章 鬼梳頭

2015-07-24 作者: 長耳朵的兔子
第八卷 陰眼凶宅 第兩百四十章 鬼梳頭

呼!呼!呼!

死寂的樓道口,隻剩下我的喘息聲,就跟破風箱一樣。

也不是害怕,總之就是精神特彆壓抑,接二連三的精神刺激,沒瘋掉都算好的。

我渾身透濕,大顆大顆的冷汗往外冒,四仰八叉的癱軟在地上,就像一條快要乾涸的魚。

不愧是民國時代的女鬼,這鬼力比之方梅都要高出好幾個檔次。

我隱隱有些擔憂起來,照這種狀況來看,要想離開這裡恐怕已經不太可能了。

況且,就算現在大門打開我也不會離開的,因為張夢雪失蹤了,隨心穎還沒找到。

在地上休息片刻,我咬咬牙,重新站起來。

我站在樓道口,往左右兩邊看了看。

兩邊都是長長的走廊,黑漆漆的,但是走廊的儘頭仿佛又透著一點微光,讓走廊看上去顯得幽邃深遠,好像沒有儘頭似的。最詭異的是,走廊裡麵,竟然還有黑色的鬼霧在飄蕩,整條走廊鬼氣森森,陰鬱的讓人無法呼吸。

我定了定神,握緊定屍筆,哪怕前方是閻羅殿,我也得去闖一闖。

二樓是臥室,兩邊走廊都有很多間臥房,不知道隨心穎和張夢雪會不會在這臥房裡麵,我隻有一間一間的挨個搜尋。

我想了想,轉身走向左邊走廊。

哢嚓!

我站在第一間臥房門口,擰開門鎖,房門應聲而開。

這應該是一間客房,裝修的簡潔溫馨,窗戶上掛著白紗般的窗簾。

窗戶緊閉,但卻不知哪裡有風,白紗窗簾就像鬼魅一樣,如同波浪般翻卷。

窗簾就像一塊白色屏幕,上麵倒映出洋樓後院的黑色樹影,就像魔鬼的爪子,在窗簾上不停地抓撓。

客房裡空空蕩蕩的,一目了然,我很快退了出來。

我舉著掌心火慢慢向前走,走廊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充滿歐美風的油畫,還有幾張隨心穎小時候的照片。

我站在一個相框前麵,大概是隨心穎五六歲時候的照片,很可愛,穿著碎花小裙坐在秋千上。

突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相框竟然無緣無故掉落下來,落在地上,砰一下摔得粉碎,玻璃渣子嘩啦啦灑落一地。

寂靜無聲的走廊上突然傳來這聲爆響,還把我嚇了一跳。

我下意識地向後退開,低頭一看,然後我再次看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照片上的隨心穎竟然滿臉是血,兩行血淚正從她的眼角流出來!

可是……可是這隻是照片啊,照片怎麼會流血呢?

我頓時就驚呆了,蹲下身,不敢相信地伸手摸了摸,指尖果然觸摸到了血跡。

照片上的隨心穎眼掛血淚,滿臉血跡斑斑,模樣變得異常猙獰,完全沒有了可愛的感覺。

照片居然還會流血?

自從進入彆墅以來,我經曆的奇詭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在短暫的驚詫過後,我也沒有去理會這張照片,起身推開第二間房門。

這是一個衛生間,麵積還挺大的,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我的雙手沾滿斑駁的血跡,於是我走到盥洗盆前麵,擰開水龍頭洗手。

水聲嘩啦啦響,洗著洗著我就感覺手上黏糊糊的。

低頭一看,水龍頭裡放出的根本就不是清水,而是血!

大量的鮮血嘩啦啦噴湧出來,就像爆裂的動脈血管,止都止不住。

我退後一步,隨手扯下一張毛巾,使勁擦了擦手,然後拿毛巾堵住水龍頭,迅速退出衛生間。

在關上房門的時候,我隱約看見浴缸邊緣好像飛快地爬過一隻血手。

當我再定睛看去的時候,血手不見了。

但是浴室的牆壁、光滑的地磚以及白色的天花板上,竟然真的留下一串串淩亂的血手印。

我沒有多想,將掌心火射入浴缸裡麵,嘭地關上房門。

這裡的每一個房間都充滿了古怪,這裡的每一件東西仿佛都帶著鬼氣,整幢彆墅都被旗袍女鬼控製了,這裡麵就是女鬼布下的結界!

走廊的儘頭還有一個房間,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推開最後一扇房間門。

吱呀!

這最後一扇門怎麼會如此破舊?

居然還有塵灰撲簌簌的落下來,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我捂著鼻子走進房間,有朦朧的月光從木頭窗外斜射進來,如水紋般在地上微微晃蕩,將整個房間映照得淒惶蒼涼。

我驚訝地發現,這個房間的裝修風格,竟然跟其他房間完全不一樣,甚至跟整幢彆墅的歐美式風情格格不入,這個房間竟然是非常古色古香的中式裝修風格,一走進屋子,仿佛穿越回到了幾十上百年前的舊中國。

靠牆立著雕花的黑木大衣櫃,屋子中央放著一張四角大方床,四角有支架,掛著蚊帳,床上鋪著大紅色的龍鳳被,顯得溫馨喜慶。窗戶竟然也是古老的花格木窗,窗棱上還有木頭的紋路,月華落在窗棱上麵,泛起歲月的滄桑。窗戶下麵放著一張梳妝台,掛著一麵銅鏡。

此時此刻,梳妝台前麵竟然坐著一個身穿大紅旗袍的女人,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她手握木梳,正對著銅鏡,一下又一下梳著頭發,舉止優雅。

嘶!

一口涼氣堵在喉頭,我驚得向後退了一步。

在這樣裝扮的屋子裡,突然見到一個對著鏡子梳頭的女人,悚然之感自心底升起,滲透我的每一個毛孔,我的肌膚一陣緊縮,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半夜三更的,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在這裡梳頭?

這個女人是誰?

是我們一直尋找的那個旗袍女鬼嗎?

從我進門到現在,女人一直沒有回頭,對著銅鏡梳呀梳呀,仿佛當我不存在似的。

我深吸一口氣,倒提著定屍筆,麻著膽子走上去,一直走到女人背後。

她的頭發很漂亮,長發及腰,跟瀑布似的。

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下,對著鏡子梳頭?

想想也不會是正常人做的事情,誰他媽看得見鏡子裡麵的自己呀?

我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女人就是一直牽著我們鼻子走的旗袍女鬼。

想到失蹤不見的張夢雪,想到毫無蹤影的隨心穎,想到之前的種種古怪,我怒從心生,也不說話,定屍筆唰的刺向女鬼後背,厲聲大叫:“妖孽!受死吧!”

女鬼一直沒有回頭,也沒有躲避或者反擊。

在定屍筆距離女鬼隻剩下兩三公分的時候,我硬生生止住攻勢,胸口裡一陣氣血翻湧。

不是我突發善心,而是我看見了一件熟悉的東西。

在女鬼梳頭的時候,我看見她的右手腕上竟然戴著一個翡翠鐲子,而那個翡翠鐲子像極了隨心穎生日那天,王芳送給她的那對鐲子!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我的腦海裡閃過三種可能性:

第一,女鬼戴上了隨心穎的翡翠鐲子;

第二,這個梳頭的女人不是女鬼,而是彆墅的主人,隨心穎,可是她為什麼會打扮成這樣,然後半夜三更在這裡梳頭發呢?

第三,也是我最不敢相信和不願接受的可能,隨心穎就是那個女鬼,那個女鬼就是隨心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而我在這一刻仿佛也忘記了呼吸。

是人是鬼總的有個交代吧!

我咬咬牙,滑步移身到女人麵前。

月光照在女人的臉上,我凝足目力,一下子便看清楚了,對著銅鏡梳頭的旗袍女人,竟然真的是隨心穎!

遍尋隨心穎都不見蹤影,竟然是躲在這個角落裡梳頭發?她的行為舉止明顯不太正常啊!

此時我的心情很複雜,有些激動,又有些悚然。

我想靠近她,一時間又不敢靠近。

而她卻像是沒有看見我似的,依然對著銅鏡,一下又一下的梳著頭發!

噓!

友情提示:各位童鞋,請不要半夜梳頭發!否則你會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切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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