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舍不得姑娘套不住色狼

2015-09-11 作者: 小妖
第六十章 舍不得姑娘套不住色狼

劉山宗下意識的皺眉打斷了她:“不可能,你在那之前就已經被邪祟纏身,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說過什麼嗎?”

劉山宗第一次見到薛雨煙時,就發覺她頸上的吻痕有蹊蹺,他可以肯定,當時的薛雨煙已經被邪祟纏上有一段時間了,為此,他還曾暗示她,有問題可以來找他幫忙,但顯然薛雨煙並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誰知,薛雨煙卻微微搖頭:“在那次之前,我就去過岩高,你們也知道我是岩高畢業的,分片到岩高之後,我當然要去跟校領導打個招呼,還陪著我以前的班主任在學校裡轉了轉。”

劉山宗和楊樹林心裡都是一驚,尤其是楊樹林,他說薛雨煙的事跟他們學校的案子有關係,不過是順口胡扯,卻沒想到真有這個可能。難怪他一說與學校有關,薛雨煙就動容了。

“你當時去學校都到過哪兒?發生過什麼怪事沒有?”

薛雨煙努力的回想:“我是中午先到的教師辦、保衛科,又跟蘇玲老師一起去了食堂,還在小樹林轉了轉,下午開始上課後來就出來了,不記得發生過什麼怪事。”

聽到小樹林三個字,楊樹林和劉山宗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招魂坑。

可問題是,如果隻是隨便轉轉,又是大中午的,該不會被邪祟纏身才對。

最讓楊樹林不解的是,薛雨煙的身體情況,跟傳聞中的黃皮子作祟實在沾不上邊。

據說黃皮子禍害人,會讓人像精神病一樣,自虐,自殺,甚至殺人,總之就是性情大變。

但薛雨煙的病情怎麼看都像是惡鬼纏身,當時他和劉山宗可都是親眼所見,她的身體裡肯定有某種邪祟,而且她現在也的確是魂魄離體,這幾乎是毋庸置疑的了。

難道真有某種邪祟鬼魅,長得跟成了精的黃皮子一個模樣?

越是細想,楊樹林就覺得事情越嚴重,三人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隻有陰風不斷的呼嘯,讓薛雨煙的陰魂又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楊樹林打破了寂靜:“現在你處在什麼境地,想必你自己很清楚了?”

薛雨煙有些哀傷的點了點頭:“我發燒之後,總能看到四周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應該就是你們所說的鬼吧,我現在不也跟它們一樣嗎?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用每天做惡夢了。”

“你還不是鬼,可也差不離了……”楊樹林多少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我的身體還沒死是嗎?嗬嗬,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薛雨煙自嘲的笑了笑。

“你到是看得開。不過你放心,這事兒就算不是為了你,我們也得查個清楚,隻要除掉禍害你的邪祟,應該就能救你還陽。”

薛雨煙眼中明明生出了一絲希望,卻不願承認:“你們不用管我,隻要查出真凶免得它再去害人,我就算死也能死得瞑目了。”

“你們的動作已經讓害我的畜生有所警覺,剛才偷襲的很可能就是它。你們千萬要當心了,如果事不可為,就不要勉強自己,如果再害了你們,我的罪孽就更大了。”

楊樹林剛想安慰她兩句,劉山宗就打斷道:“好了,附在我的針上能保證你一時半刻魂魄不散,其他的你不必管,交給我們哥倆就夠了。”

劉山宗說完,也不管薛雨煙願不願意,上前拔起了釘屍針。

陰風浮動,薛雨煙的陰魂消失不見,銀針上浮現出一抹青藍。

劉山宗收好銀針,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轉而對楊樹林道:“這次咱們撞上的,很可能是黃皮子借人皮。她到底是怎麼被黃皮子纏上的還不好說,但看她的情況,多半就是這麼回事。”

楊樹林訝異的瞪著他:“借人皮是怎麼回事,你既然知道,剛才為什麼不說?”

“胡白黃灰這些妖畜是很難真正修成人形,一些彆有居心的畜生就會退而求其次,占據一個人的肉身,掏空人的五臟,把人的三魂七魄趕走,它在裡邊操縱著人皮為所欲為。這麼做有個最大的好處,隻要它們得手了,即使經驗豐富的陰陽先生也輕易無法看穿它們。”

“但這樣的情況很少見,因為黃皮子修行不易,能達到借人皮這種氣候的,非得百多年的道行才行,而且它們借了人皮最多也隻能再活一個月,以它們那種既狡詐又惜命的性子,如果不是有更大的企圖,很少會乾這樣的事兒。”

楊樹林驚疑的追問:“它們借了薛雨煙的人皮又是圖謀什麼?她不過是個小片警,你剛才怎麼不問問薛雨煙,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麼。”

劉山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特麼又不是電子詞典,你問啊問的,還沒個完了是不是?就她現在這德行,我把真相告訴她,她還能撐得住麼?”

“我不問清楚行麼?誰叫你那小本子上沒寫這回事!”

“這種事千年不遇一回,姥爺那麼懶,怎麼可能費工夫寫它?”

“好啊,你敢罵姥爺懶!我記著了,你等我下回看見他,非告你一狀不可!”

調侃歸調侃,接下來兩人卻都沉默了。

這次他們撞上的黃皮子,顯然是個道行高深的家夥,絕非佟贏嬌請來的那位狐仙可比。如今它即將得手,肯定會死抓著薛雨煙的人皮不放。

有薛雨煙的人皮做擋箭牌,他們根本無從下手,隻要下手稍重,肯定先送了薛雨煙的命。

他們想救人幾乎不可能成功,即便有白小薇做後援,但一個不好,連他們倆都要搭進去。

不是他們膽小怕事,他們都是打小聽著黃皮子的故事長大的,黃皮子睚眥必報的性子他們比誰都清楚,萬一他們不是對手,或者失手讓黃皮子跑了,不光是他倆,恐怕連家人都得跟著遭殃!

一時間兩人都犯了難,救人吧,成敗未知且風險太高。

可要是讓他們見死不救,還哪有臉再跟薛雨煙打照麵?

更何況,薛雨煙的事情竟然也與岩高有了牽扯,若說是巧合,他們誰能相信?

不把這事兒弄個清楚,兩人心裡也根本不落底。

“娘的,乾了……”沉默片刻後兩人異口同聲的發了狠。

話沒說完,兩人就都樂了。

“這回我打頭,你殿後。但對付黃皮子我沒經驗,該怎麼整你說了算。”楊樹林笑著說。

“辦法倒是有,買兩隻老道口燒雞,弄兩瓶上好的高粱燒,把它從人皮裡引出來。隻要沒了顧忌,再動手就方便多了,不管是給它下套……”

雖然決定要動手,但今晚顯然來不及了,這次動手非比尋常,謹慎起見,二人悄悄離開了醫院。第二天楊樹林繼續上課,劉山宗則做了仔細的準備。

直到楊樹林學完畫回家,二人這才拎上東西,打了個車直奔林業醫院。

最初進展得很順利,薛雨煙隔壁的病房空著,門上的掛鎖自然難不住劉山宗,二人躲進病房裡。直到半夜十二點過後,楊樹林才躡手躡腳的摸到護士值班室,見兩個護士都已經睡著了,又趴在薛雨煙的門口聽了聽,確定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摸回隔壁,動手開始布置。

這次兩人準備的很充分,燒雞、豬頭肉,上好的高粱燒,雖然花了不少錢,但抱著舍不得血本套不住黃鼠狼的心思,東西真是沒少買。

劉山宗先是在床板上刻下了縛靈咒,二人一起檢查無誤,再拿棉被床單給蓋住。

隨即丟給楊樹林一隻燒雞,二人咧開大嘴好一通狂嚼,把燒雞撕了個七零八落,豬頭肉也吃得不剩幾塊之後,二人抹了抹嘴上的油,打著飽嗝相視而笑,這回到是托了黃皮子的福,也算開了一回葷,平時讓他倆這麼吃,還真有點舍不得。

剩下的熟食就著塑料袋往縛靈咒中間一扔,楊樹林掏出了高粱燒,咬開瓶蓋迎頭衝劉山宗澆了下去,辛辣的酒水嗆得劉山宗涕淚交流,偏偏不敢出聲,隻能咬牙切齒的怒視楊樹林。

楊樹林這才竊笑著停了手,平時他也受了劉山宗不少氣,有這機會,要是不打擊報複一下,那就太對不起自個兒了。

剩下的半瓶子,他自己灌了兩口,小心翼翼的往衣襟上撒了一點,才把瓶子遞給劉山宗。

劉山宗也喝了點,然後在門後弄了個酒杯,倒滿了高粱燒,插了跟燈芯進去,點燃了。

藍幽幽的火苗將漆黑的病房照亮了些,映出了二人的麵孔,隻不過怎麼看都有些陰森。

楊樹林輕輕抽了抽鼻子,沒吭聲,衝劉山宗點了點頭,高粱燒的香辣酒味很濃烈,用不了多久就會飄散出去,除非那畜生不在隔壁,不然以它靈敏的鼻子,就算隔著整條走廊它應該都能嗅得到。

當然,點這盞“高粱燈”可不光是為了勾引它,它能起到報警器的作用。

隻要有黃皮子接近,燈就會自行滅掉,黃皮子嗜酒如命,尤其是高粱燒,連酒氣都不會放過,它一接近,隔著門抽抽鼻子,酒氣就被吸乾了,燈自然就滅了。

這招還是老一輩高手琢磨出來的,誰家要是招了黃皮子,就使這個招數下套,不說百試百靈吧,總之是坑過不少小黃皮子。

劉山宗將已經抹過蛇毒的軍刺藏在袖子裡,而楊樹林則用浸過朱砂水的捆陰繩做了個套馬扣,兩人一左一右往床上一歪,眯著眼睛裝醉。

這麼乾其實是很冒險的,如果黃皮子被勾來之後沒有上套,而是先一步有了警覺,那他們這兩個直接暴露在黃皮子眼前的人可就危險了。

前輩高人套黃皮子,在設下香餌陷阱,找暗處點上高粱燈之後,都會在自己身上撒鬆香沫,這樣黃皮子就聞不到人味了,然後再找個旮旯藏起來偷偷監視,等黃皮子上套了再露頭。

可他們要對付的這隻黃皮子已經成了精,如果隻看到吃喝剩下的酒肉而不見人,定然疑神疑鬼不敢就範,隻有他們以身犯險,才能讓黃皮子不疑有他。

楊樹林眯著眼睛盯著門後的高粱燈,心裡嘀咕:“這黃皮子該不會是隻母的吧?老話說,舍不得姑娘套不住色狼,老子親自操刀倒也不要緊,可萬一它不稀罕酒肉,就想把老子給辦了,那可咋整!”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