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看來你很喜歡爺2

2015-10-09 作者: 紫瓊兒
第36章 看來你很喜歡爺2

早已潛伏在上頭的黑衣男子低喊了聲,收起指上的刀片,身輕如燕地落在走廊上,擔心地看著已經消失在水麵上的男子,直搖頭,歎息。

“有動靜!水裡有動靜!快!”

忽然,那邊離開的緝異衛聽到水聲又洶湧地折回來。

走廊上的男子見狀,低咒了聲,貓著腰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毅然縱身躍入水中,撲騰起好大的水花……

“在那裡!快!弓箭手!”

箭如雨下,一支支紮入河中,毫不留情。

這一夜的寒冬,極冷。

翌日,用早膳的時候,皎月刻板地傳達主子的意思。

“爺讓夫人暫住到青龍街的宅邸去,三日後迎娶夫人。”

風挽裳手上的筷子再也下不去。

他說欠她的鳳冠霞帔該還了,所以定在三日後成親。

三日後,她就真的要同一個太監拜堂成親了。

原來,做了那麼久的心理準備,到最後還是很抗拒。

看著桌上的清粥小菜,她已沒了胃口,“撤了吧。”

皎月掃了眼桌上才吃幾口的早膳,拊掌讓人進來收拾。

風挽裳回了內室,目光掃到衣架上昨夜傳回來的舞衣,想起昨夜在密道下發生的一切。

也許,除去夫妻之禮,嫁給他也不見得是壞事。

即便他心裡有在意的人,隻要他能尊重她便好。

風挽裳簡單地收拾了包袱,帶著皎月,坐著轎子前往青龍街。

走出府門的最後一步,她好像看到幽府裡的人在暗自歡呼她終於離開。

是該歡呼,在他們眼裡,她就是個掃把星,是個禍害。

從朱雀街到青龍街也就半柱香的時辰。

轎子停在一座氣派的府邸門前,兩座石獅子鎮宅,朱門玉階,高高的匾額上寫著‘君府’兩個燙金大字。

君府……

他得賜皇姓,賜的府邸自然也是以皇姓來命名了。

這裡似乎已事先打過招呼了,一個個見到她都低頭恭敬地跟她請安,“夫人好!”

“夫人?哪門子的夫人?”

風挽裳才走進府門,一道諷刺的聲音響起,幾名女子從影壁後走出來,個個穿著華麗,豔若桃李。

“喲!即將要嫁給爺的就是你啊?也不怎麼樣嘛!”

“聽說手上還烙了殘花印,給我瞧瞧!”

幾名女子圍上來,其中一個說著就要拿她的手看。

風挽裳淡淡地拒絕那隻手,禮貌性地對她們頷了頷首,轉身要走,她們卻又攔了上來。

“不就一個殘花敗柳,擺什麼架子!”

“就是!就是!身份還上不了台麵呢!我們好歹也是出自官宦之家,以清白之身被爺娶入門的。”

原先,看她們的言行舉止和打扮,風挽裳多多少少猜出了她們的身份,但親耳證實,還是不由得有些吃驚。

原來,那些沒被他折騰死的姬妾全都在這裡。

那她今後也要住在這裡嗎?

要同他這些姬妾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想安寧就更難了吧。

“也許正因為殘花,才更懂得如何伺候爺呢!”

“是啊,瞧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說不準在床上不知如何放蕩呢。”

……

“勞煩讓讓。”風挽裳冷淡地開口,無視她們的羞辱。

“憑什麼你說讓就讓,你進來還得喊我們一聲姐姐呢!”

姐姐?

何時,正妻也需要稱妾為姐姐了?

“作為姐姐呢,我們就好心些告訴你,知道爺為何娶了一房又一房姬妾都不長命嗎?那是因為都被爺折騰死了。”

“知道說的是哪方麵的折騰吧?”那女子湊近她,悄聲說,“太監更變態。”

風挽裳想起昨夜在畫舫專屬他的房間裡的那些器物,心裡真的開始害怕。

她看向她們,似是無聲地詢問,為何她們沒事?

她們笑了笑,“那是因為我們的身份,爺不敢把我們折騰……爺!”

說話的女子突然望向她身後,臉色刷白。

這男人怎麼這會回來了,平日都極少回君府的,更何況是這青天白日的時候。

風挽裳回身,對上一雙冷銳卻有些無神的鳳眸。

他抱著小狐,信步走來,一身藍緞錦袍,外穿月牙色大氅,若非不是太監,他還真的是一個芝蘭玉樹的清貴佳公子。

隻是,那張俊臉似乎有些蒼白,是她看錯了嗎?

顧玦直接走到方才說話的那女子麵前,以折扇抬起她的臉,“爺今夜就折騰你,如何?”

那女子花容失色,忙磕頭,“請爺恕罪,妾身今日不方便。”

“哦?不方便?”聲音幽幽。

“是,妾身來月事了。”

“月事?爺沒記錯的話,你前幾日月事剛來,你這月事來得倒也勤快。”

其餘女子忍不住竊笑。

低下頭的風挽裳也不由得輕扯唇角。

“爺,妾身……”

“來得也好,爺正好沒玩過這樣的。”顧玦收起折扇,看向一旁同樣嚇白臉的風挽裳,勾唇,“正好讓爺的新娘子好好學習一下。”

風挽裳的臉色慘白如紙。

“不要啊爺,妾身不行啊……”

君府內響起女子淒厲的喊聲,而女子所喊之人已抱著小狐翩然而去。

風挽裳還呆在原地,心裡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就怕這一切可怕的事情真的會發生。

……

君府為五進的大宅子,東院是顧玦住,西院則是他的姬妾住,而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她,也同他的姬妾一樣,住在西院的廂房裡。

看著相連的廂房,同一個院子,她很頭疼,因為要真住在這裡,今後休想過安寧日子。

她在府裡走了一圈,發現後院裡有一間荒廢的小院落,收拾收拾倒還能住人。

她打定主意去問問他是否可以準許她住。

住這裡,可比跟一群姬妾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好太多了。

……

風挽裳一路問,一路走,總算來到東院。

房門外站著他的貼身護衛萬千絕。

“夫人,您怎麼進來了?有事?”萬千絕冷聲詢問。

“是,我找爺有事。”風挽裳有些局促地道,聽說這東院不經傳喚是不得進來的。

萬千絕想了想,轉身敲門,“督主,夫人找您有事,人就在門外。”

“……”

裡麵沒有聲音。

“督主?”萬千絕擔心地喊。

“讓她說!”他的聲音好似壓抑著什麼。

風挽裳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輕歎了聲,道,“啟稟爺,妾身方才看了下後院,有看到一座廢屋,想請得您的同意,讓妾身住進去。”

“住什麼廢屋,彆淨拿這些破事來煩爺!”

“……是,妾身知道了,妾身告退。”風挽裳失望地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吱吱吱……”的聲音,好似……

“小雪球?”她停下腳步,回頭就看到小雪球被卡在門縫裡,很努力地想要爬出來,可門卡得它緊緊的,它又一個勁的挪動,再這樣下去,必定受傷不可。

“千絕大人,你看……”她請示萬千絕的同意。

萬千絕卻是抬頭直視前方,表明看不見。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上前蹲下身,對小雪球輕輕噓了聲。

小雪球看著她,也安靜了下來。

她輕輕的,輕輕的,一點一點推開門,推到足夠讓小雪球出來。

就在她伸手抱起小雪球的時候,倏然一陣冷風襲來,將門扉徹底吹開。

風挽裳嚇得恍如被定住,等著裡麵傳來不悅的嗬斥。

可等了又等,卻半點聲音都沒有。

她趕緊放下小雪球,踏進去幫他把門關好。

然而,這一抬頭,她就被裡麵的畫麵怔住了。

他就那般側身躺在床上,不止連鞋,連沾了寒氣的大氅都沒脫,被子也沒蓋,就那般背對著門口,以卷縮的姿勢躺在床上。

她的大腦在催她快點關上房門,然後轉身離開,可是她的手腳已然不聽使喚。

她回頭看向萬千絕,“他這樣子會受寒吧。”

萬千絕冷冷掃了她一眼,“那就請夫人進去替督主蓋一下被子。”

風挽裳想想也對,替即將成為自己夫君的男人蓋一下被子,是很應該的事。

想著,她走進屋裡,小雪球溜溜地跟在身後。

她站在床前,由於看不到他的臉,不知他是否醒著,又擔心自己直接上去幫他蓋被子,他一個不悅,又將她摔開。

“爺?”她試著喊了聲。

良久,沒有回應。

她輕歎,還是決定直接上前幫他蓋被子。

然而,就在她的手要伸向床裡邊拉被子時,他倏然出聲,“說!”

冷冷的兩個字,嚇得她立即縮回手。

“天冷,您該蓋張被子,暖和些。”她淡淡地道。

“蓋好就滾!”他說,聲音明顯虛弱。

風挽裳秀眉微微皺了皺,再度上前,但是這一次,替他拉上被子的時候,她悄悄看向他的臉。

他的臉好蒼白,額上還透著汗珠,唇色也在泛白。

他根本就是病了!

不知為何,她的心細細地揪了一下,手,再一次不經大腦地探向他的額頭。

好燙!

是受了風寒!

可是受了風寒的人卻這樣子放著不管不顧,他當自己是鐵身子嗎?

風挽裳轉身走出去。

顧玦聽見腳步聲離開,鳳眸吃力地睜了睜又闔上。

門外,風挽裳交代萬千絕,“爺受寒了,你快去請大夫。”

萬千絕手裡變出一包藥,遞給她,“昨夜就病了,硬撐著上完朝,處理完事情,不肯喝藥。”

昨夜就病了?

怎麼可能?

昨夜她和他分開的時候,他明明還好好的?

莫非是昨夜她走後,太後責罰了他?

畢竟,他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但太後要懲罰他的話,他也沒得反抗,因為,不能反抗。

她又回頭看了眼屋裡卷縮在床上的背影,接過萬千絕手上的藥,“我去煎藥,你看著他。”

萬千絕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錯愕。

很快,風挽裳煎好了藥回來,看到床上的男子還是維持著一樣的姿勢,清淡的眸子有些責怪地看了眼萬千絕,端著熱乎乎的藥快步進屋。

萬千絕微微揚眉,督主一個人的時候最不愛人近身,不然她以為他為何隨身帶一包藥?

將藥放在桌上,風挽裳走上前輕拍他的肩膀,“爺,藥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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