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倒是懂得替爺省事1

2015-10-09 作者: 紫瓊兒
第40章 你倒是懂得替爺省事1

風挽裳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有些難為情,但還是拿起一塊完好的藥糕喂他。

他咬了一口,又回頭專注在搭建上。

他的麵前是一堆堆削得很薄的竹片,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反之,一堆廢材在他手裡已然化腐朽為神奇。

於是,就這樣,她捧著藥糕一口口喂他,不知不覺,一來一往,碟子裡的六塊藥糕他竟全都吃完了。

她又細心地給他倒來一杯茶,這次,他倒是伸手接過,喝了幾口,又交回給她拿去放。

風挽裳把茶接回,看著他全神貫注的模樣,再看手裡的茶,忽然覺得他們方才有幾分舉案齊眉的味道。

風挽裳收拾完食盒,轉身,看到那男子還在搭,想必是以為她已經走了吧。

既然如此,還是彆打斷他好了。

想著,她蹲下身摸了摸小雪球,起身,拎起食盒離開。

然而,就在她的手要碰上門扉的時候,他的聲音突然響起……

“食盒放在門外,會有人來收。”

她扭頭看去,他依然沒有抬頭,燭光下的側臉亦是攝人心魄。

隻是,放門外?

是她想的那樣嗎?他要她睡這裡?和他一起?

顧玦抬頭,將她的局促看在眼裡,“在爺這裡,你隻需儘好這個本分就行。”

風挽裳臉色微白,隨即,輕輕歎息,開門把食盒放到外邊去。

她已是他的妻子,她已沒權拒絕他,亦不敢拒絕。

至少,經過昨夜,經過這裡的一切,她知道,他並不是那麼殘暴。

一個殘暴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心思做這些?而且還做得這般投入,這般認真?

一個殘暴的人昨夜又怎可能因為她醉昏了而放過她?

所以,夫妻本就該睡在一起。

“妾身知道了。”她點頭,過去鋪床。

他這裡不讓人進來伺候,自然是她鋪床。

正好,她也不習慣使喚人。

風挽裳鋪好了床,回頭往那邊看去,已不見顧玦的身影,隻剩下小雪球在屋裡溜溜地鑽來鑽去。

他何時出去的?她居然沒發覺。

看向桌上的搭建物,看著就知道極難,也是極細心的活,一不小心就前功儘棄了,毅力不夠的人定是做不來的。

他從回來就忙到此刻,也才搭了十來片,再看向那邊的成品,可以想象得出他每次回來都坐在那裡點頭認真專注的樣子。

忍不住地,她走近去看。

才知道,不止裡邊的那張桌子,桌子的另一邊,也就是以屏風隔開的大片空地都擺著桌子,桌子上是一棟又一棟用竹片搭建成的屋子,一棟棟都是彆具一格。

天都城也算是天下間最大的城了,還有哪裡比得上這裡麵的屋子。而這裡,沒有哪一棟像是天都城裡的。

她敢肯定,這是他自個構造的。

風挽裳細細地欣賞每一棟,忽然,在最後一張桌子,也就是靠牆最角落裡的那一張,她看到一棟熟悉的屋子!

她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靠近一看,真的是采悠閣!

[這是奴才偶然從一個人手裡買到的構圖,就讓人照做了]

[回太後,此人已不在人世,無福見太後鳳顏。]

他那夜是這樣回答太後的,沒想到采悠閣竟然是出自他之手。

所以,她一直住的是他親自構造的屋子?

不知為何,這般一想,心裡頭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嗒!

身後忽然傳來細微的響聲,風挽裳瞠目,猛然回頭去看。

嗒……嗒……

那張桌子上已經搭建到一半的屋子,瞬間倒塌,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竹片,而闖禍者正坐在桌上一臉無辜地搖尾巴。

完了!

想起今夜自己看到的那張全神貫注的臉,想起他時不時因為貼得不滿意而擰眉思索的模樣,風挽裳真的覺得完了。

他放心放她進來,放她一個人留下,就是因為對她足夠放心,知道她不會亂動他的東西。

可是,她不動,小雪球動了。

這該要忙活多久,被小雪球掃一下尾巴就沒了,這打擊會不會太大?

她走上前,看著地上的竹片,無措。

這時,門被無聲地打開來。

然後,她不知所措的眼對上一雙深邃的鳳眸,再然後,那雙鳳眸看到了地上的竹片,頓時,臉色丕變,眼神出現了慍怒之色。

闖完禍的小雪球早已溜回那邊的圓桌底下,一副不關它事的樣子。

但是,在她以為即將要麵臨他的盛怒時,他倏然一個轉身,撩起圓桌桌布,一把將小雪球揪了出來,還是以虎口卡著小雪球的脖子,臉色陰沉地開門。

他居然問都不問就知道是小雪球乾的?

他就這般相信她不會犯錯嗎?

眼見他就要將小雪球扔出去,這裡可是二樓,樓下雖然是池水,但是小雪球怕是不會泅水的吧。

她忙衝上去阻止,“彆……”

顧玦看著膽敢阻止他的手,鳳眸冷眯,“嗯?”

風挽裳膽子一顫,但還是直視他的眼,“爺,小雪球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在屋裡,卻不看著它,你說,爺又該如何罰你?”他左手抬起她的臉,她的下巴可以感覺得到他手上那不平滑地烙印。

“那爺想如何罰?”她認命地看向他。

“如何罰?”他勾唇,將小狐丟出走廊外,砰地關上門,回頭,俯首看向她,鳳眸邪魅,“爺那件東西做了整整一個月,你沒看好,那就拿你來補回爺的時辰好了。”

風挽裳才注意到他隻著一件輕袍,胸膛微敞,鬢發微濕,分明是剛沐浴歸來。

她眼珠子轉了轉,道,“爺,妾身尚未沐浴。”

“白日已經沐浴過了。”

他連這都知道?

皎月果然是什麼都告訴他啊。

他放開她,鳳眸很可惜、很惱地掃了眼那地上的竹片,回身,一臉陰鬱,倏地打橫抱起她,大步往床榻走去。

風挽裳本能地攥拳來壓抑住自己的害怕。

他這般不悅,隻怕會更折騰她了。

不來由地想起那夜在君府東院裡聽到的聲音,身子狠狠顫了一下。

雖說他可能沒有近身,但那三個女子確實被他折騰死了沒錯。

他將她放在床上,高大的身子也隨之覆上來,她在他身下,頭一次發覺自己是如此嬌小。

他一言不發,隻是邪肆地盯著她瞧,盯得她渾身不自在,不敢看他,不敢掙紮。

就在她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麼的時候,他起身下床了。

她坐起來,錯愕地看著他去倒來一杯茶,遞給她。

她怔怔地看著他,他怎知她夜裡睡前習慣喝一杯茶才睡?

“不漱口,爺怎麼親?”他輕笑。

她臉上的詫異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暈紅,淡然地伸手接過那杯茶,喝完,喝太急險些嗆住。

她正要下榻把杯子放回去,他已一手搶過,命令,“脫好衣服,上去等著爺!”

風挽裳臉色一赧,看著他去把那邊搭建台的燭火熄滅。

也沒心思想太多,她趕緊下榻把身上的衣裳除去,在他回來之前躲進被子裡。

果然,才剛躺下,蓋上被子,他就回來了。

顧玦掃了眼已經躺在床裡邊的女子,鳳眸暗了暗,屈指一彈,燭火乍滅,整個屋子完全陷入黑暗。

聽著他寬衣的窸窣聲,被子下緊捏床被的手更用力,身子也不由得更緊繃。

不一會兒,被子被掀開一角,他躺了進來,原本還算寬敞的床,他一躺進來她就覺得好擠,倘若方才喝都不是茶,是酒該多好。

倏然,一隻手橫過她胸口,她身子冷不丁嚇了一大跳。

放在身上的那隻手顯然也僵了一下。

良久,黑暗中,響起他含笑的聲音,“爺有讓你脫光嗎?”

風挽裳聽了後,徹底錯愕。

他說脫好衣裳,她便以為……

其實,也沒脫光,褲子還在,肚兜也還在。

“你倒是懂得替爺省事。”他笑,“可惜爺今夜身子……咳咳……不行。”

然後,橫在胸前的手拿開了,她聽到他翻身平躺回去的聲音。

風挽裳鬆了很大一口氣,鬆開緊攥床褥的手,才發現掌心裡已都是汗。

真的,好想下去把衣裳都穿上……

鳳鸞宮,太後坐在坐榻上,撥著茶蓋,精美的護甲金光閃耀。

“駙馬,哀家當初讓你哄好風挽裳,讓她幫哀家盯著九千歲,可不是讓你與他作對。”太後聲音不慍不怒,卻是鳳心不悅。

“是臣考慮不周,還請太後責罰。”蕭璟棠單膝下跪,俯首請罪。

幽府原是九千歲暗中拉攏人為太後所用的地方,但是經由緝異衛一鬨後,不止沒鬨出什麼結果來,還讓過去太後想要拉攏的那些人全都有了戒心,而今的幽府,已作為九千歲的私宅。

拉攏人的地方?

嗬,彆人信,他可不信!

但這九千歲再如何,都還是太後最寵信的宦官,他日後必須得更謹慎才行。

“這緝異衛才剛成立,你就屢屢叫哀家失望,你要哀家如何向朝臣交代?”

“請太後再給臣一個機會,臣定不會讓緝異衛白白成立。”

“是沒有白白成立……”

陰柔的嗓音從鳳鸞宮外響起,一抹玉色身影出現在門口,由宮女退下禦寒鬥篷,才踏入門檻,緩步走進來。

顧玦站在蕭璟棠身邊,微微躬身,“奴才給太後請安。”

“免禮,賜坐。”太後放下茶盞,擺手,看向他,“顧玦,你方才想說什麼?”

顧玦在太監搬來的椅子上坐下,撫著懷中小狐,不疾不徐地說,“緝異衛以緝查異族餘孽為名,對百姓大肆搜查,勞民傷財,還濫殺無辜,這名聲是要趕在東廠之前嗎?”

說著,鳳眸微抬,斜睨向蕭璟棠,懶懶地,唇角冷勾。

“回太後,絕無此事。”蕭璟棠忙拱手道。

“駙馬是覺得本督栽贓你了?”顧玦輕抬手指,身邊的萬千絕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封折子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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