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還有力氣同爺走一趟嗎

2016-02-05 作者: 紫瓊兒
第240章 :還有力氣同爺走一趟嗎

“那就你們熱鬨啊,主子在,你們反倒拘謹吧。”她笑道。

“夫人說的是,不過,有主子在,大家的心也滿些。”那樣才叫團圓吧,有主才是家。

“會有機會的,到時候,不止在府裡,連外邊都可以隨便玩了。”風挽裳憧憬地說丐。

“夫人說得好,那奴才就先去忙了。”霍靖躬身魑。

“嗯,去吧。”風挽裳頷首,不經意地環顧了下這院子,忽然叫住他,“霍總管。”

霍靖立即停下腳步,回頭,躬身,“夫人請說。”

“這采悠閣,何時建成的?”她還未問他關於這采悠閣的事,若貿然去問了,到時不是為她而建,那她豈不是又要讓他取笑。

若是後來才建成的,這霍靖一定知道。

霍靖仔細想了下,道,“回夫人,是五年前初春建成的。”

“可知爺為何突然建這麼座院子?”五年前初春,好似也不是什麼特彆的日子。

“奴才也不知,隻知曉屋子建成後,爺沒讓任何人進來住過,那會爺與子冉姑……小姐早已鬨翻了的,子冉小姐也搬出去住了,大家夥都以為那是為了哄子冉小姐回來而建,可是也沒有。倒是爺抱著夫人回來的時候,連猶豫都不曾,就直接抱回采悠閣了。從那時候起,夫人便是采悠閣的主人了。”末了,霍靖還加上一句,“唯一的主人。後來看了爺讓奴才拿去沉湖的箱子裡的東西,奴才才明白,原來,這座小橋流水般的幽靜院子就是為夫人而存在的。”

還好當時他聰明地調包了,隨便拿了個箱子沉入湖底去,不然,沉的可真是爺的心了。

那箱子,霍靖那日對她解釋過,說是他去畫舫參加殷慕懷的盛宴回來後,他下令沉的湖,還說,那秋千架也是那會撤掉的,她才知道一直以為是為彆人而存在的東西,其實是為她。

他當時必定是痛苦至極,不願看到有關她的一切,就像他寫的那首詩一樣,愛恨不得,痛不欲生。

風挽裳緩緩轉過身去,望著院子裡的一花一草一木,唇角淺淺地浮現出幸福的弧度。

在她看來,采悠閣比整個偌大的幽府還要美,雅致、踏實。

原來,真的被小曜說對了,這采悠閣,是真的以她而建。

……

夜涼如水,秋風瑟瑟,樹影幢幢。

屋內,幾盞燭火冉冉照耀著整間屋子。

因入了秋,夜裡開始有了寒氣,屋裡生了一爐小小的火盆,讓屋內暖和和的。臨窗而設的八仙桌上,擺放著半人高的青瓷花瓶,花瓶裡插著幾枝海棠,纖細的枝上是多朵朵怒放的花朵,為這枯燥蕭瑟的秋夜點綴了一番風情,插在屋內彆樣的賞心悅目。

內室與外邊圓桌隔開的落地薄紗,在輕輕擺動。

而此時,裡邊的九華床帳擺動得更是厲害。

空氣中流動著曖昧的氣息,泛著幽幽的香,寧靜的屋裡也響著壓抑的嬌吟,和叫人臉紅心跳的響聲。

用完晚膳,沐浴完,本來顧玦搭建他的屋子,她在旁陪著說話,說著說著就變成這樣了。

尤其知曉她身子可以了,他便折騰,再折騰,不知饜足地索取。

仿佛被囚禁已久的猛獸,她完全無力招架,隻能儘可能地配合他,實在跟不上了,便隻能討饒。

“唔……”她在他唇間模模糊糊地發出聲音,“爺……”

他盯著柔媚清甜的她,更加往狠裡折騰。

噠噠噠……

外邊響起上樓的腳步聲,他們沒聽到,或者,有人聽到了卻當沒聽到。

篤篤篤……

很快,門外傳來敲門聲。

這一次,風挽裳聽到了,身子赫然繃緊。

正被情-欲熏染得更加妖冶的男子發出‘嘶’的一聲,無暇去理會門外的人。

“爺……停……有人……”

站在門外的霍靖,紅了一張老臉,低著頭,硬著頭皮再次敲門。

唉!

他一把老骨頭了還要乾這種打斷彆人恩愛的事,而且還不止一次,上次也是如此,偏偏還是因為同一個人。

裡邊還在越演越烈,霍靖實在待不下去了,便深深低著頭,朝裡邊喊道,“爺,有消息傳來,子冉小姐醒來了,想見您。”

說完,趕緊轉身下樓,遠離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動靜。

屋裡,風挽裳身子又是一僵,身上的男人亦是頓住。

這一幕,很熟悉,也曾發生過,也是因為子冉。

不過,這一次她已不會覺得失落和害怕他抽身離開。

她溫柔一笑,抬手輕撫著他的臉,“爺,去吧,我等你回來。”

白日才問起子冉的事,夜裡就傳來這麼個好消息,她明白他方才的僵硬是太意外,太欣喜,一時反應不過來所致。

但是,他鳳眸裡的火焰卻燒得更猛烈,拿下她的手,悍然繼續。

微微勾唇,“看來還在怨爺上次中途抽身離去,嗯?”

她羞極,“不是……爺……子冉好不容易醒來……見她啊……要緊……”

連話都因為他的刻意,而說得斷斷續續,眼中波光粼粼。

“一起!”他低啞地吼。

她以為他這個‘一起’是指……一起達到極致,也就沒再勸。

當然,他也沒給她有多餘的心思去勸,完全被動地隨他一塊沉淪。

釋放過後,他的臉龐埋首在她的頸間低低喘息,就連喘息都無比魅惑。

那樣如妖似仙的顧玦,總是優雅從容的顧玦,那個舉止投足之間總是如流水緩緩流淌般不疾不徐的男人,在床笫間總是如此的狂野和邪魅。

耳鬢廝磨地溫存了好久,他才抬頭,拂開她有些汗濕的額發,親吻了下她紅撲撲的臉,笑問,“還有力氣同爺走一趟嗎?”

她愕住。

她以為,這一次,一樣還是他一人前往。

所以,他剛才說的‘一起’,其實是說他們一起去看子冉嗎?

“看來是累壞了,改日再見也無妨。”他輕輕笑了笑,翻身下榻,順手幫她把被子蓋好。

“爺,我還有力氣……”她擁被坐起,對上他投過來的邪光,她羞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什麼還有力氣!

他們剛剛……那樣結束,又這樣說,聽著就叫人誤會。

“那就快起來收拾一下。”

好在他也沒再逗她,披上衣袍後,貼心地將她的中衣放回床上給她,然後走到衣櫃那邊找出合適的衣裳徑自穿戴。

很快,他們各自收拾好,雙雙出門,他還貼心地幫她拿了件披風。

在寂靜的夜裡,他摟著她,施展輕功翻過後頭的竹林,竹林後頭就是幽府後麵的那個小山林。

穿過山林,一身黑衣的萬千絕已等在那裡。

寂靜的深夜,連蟲鳴都沉寂了。

“督主。”萬千絕給顧玦遞上麵具,看到她的時候,臉上有微微的驚訝,但也隻是轉瞬,他便立即對她拱手問好,“夫人。”

她微笑頷首示意。

顧玦戴上麵具,而後,親手幫她將披風的帽子戴上,係好,然後摟著她飛身而起,像疾影般掠過黑夜,隻留下落葉翻飛。

因為是深夜,所以不便騎馬,怕馬蹄聲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也因此才大費周章地翻過竹林,翻過山林,繞遠路前往玄武街。

夜深人靜,兩人走在漆黑的深巷裡,十指緊扣,仿佛越靠近,他握她的手就越緊。

他心裡在緊張嗎?麵對醒來的子冉?

不表露在外的痛,不代表不痛。

不表露在外的在乎,不代表不在乎。

隻是,久而久之,他習慣以冷漠來掩飾這種在乎而已。

隻但願子冉這次醒來,能想通一些。

很快,他帶著她停在一個簡陋的院子前。

相視一眼,他摟著她,縱身一躍,眨眼間便落在院子裡,而隨行而來的萬千絕則是留在外頭留意四周的動靜。

風挽裳輕輕取下頭上的披風帽子,環顧四周。

院子有些簡陋,一口井,幾個用來曬草藥的架子,還有一棵烽火樹,不過,樹下有一個秋千架,雖然很老百姓,卻也很溫馨。

似是刻意為了隱藏,一排屋子,隻有對著烽火樹這邊的那一間屋子裡亮著微弱的光。

他牽著她的手走過去,走上幾級台階,登上門廊,幾步便站在亮著微光的房屋外。

幾乎是要不猶豫的,他抬手要推門。

她拉下他的手,微微一笑,走到他麵前,幫他取下臉上的白色麵具,又幫他拉整了下衣襟,才轉身,輕輕敲門。

他看著她細心地做這一切,看著她的眸光也愈加溫柔,來過這裡這麼多次,卻是頭一次,心不再是冷的。

須臾,門開,是沈離醉前來開的門。

他沒有戴人皮麵具,依舊是一身素白衣裳,斯文俊秀,身形瘦削修長,全身上下都透著淡泊名利的氣息。

好似,一間草廬,幾簸箕藥草,他便已滿足。

沈離醉瞧了眼她,似是一點兒也不意外她會來,而後,目光看向她身後的男人,遂,讓他們進屋。

屋內的擺設也是一切從簡。

她跟在顧玦身後走,心裡很幸福,因為,每走一步,都是代表著他帶她參與他的所有,了解他的一切。

穿過花廳,轉了個彎,他忽然停下腳步,不再往前,麵沉如水。

她從他身後站出,往前一看,便看到子冉靠著床頭而坐,臉色蒼白,雙眼無神。

不過短短幾個月,她已經瘦得叫人心疼。

仿佛曾經那個像一團火般燃燒的女子已不是她。

但是,親眼看到她真的醒來了,風挽裳打心底裡替她高興,更替顧玦高興。

隻是,兄妹倆對視,一個冷漠寡淡,一個似是有著千言萬語,卻幾次張嘴,說不出口。

“這麼些年了,倒是頭一次見麵沒有劍拔弩張。”在後頭進來的沈離醉,淡淡地打破沉默。

風挽裳看了看顧玦,又看向子冉。

子冉也看過來,目光似乎多了幾分感恩,仿佛一夕之間懂事了不少。

她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轉身對沈離醉道,“沈爺,我有點事想請教你,不知能否隨我到外頭一下?”

沈離醉立即明白她是想讓兄妹倆單獨談,看到子冉投過來求助的目光,他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便點頭,隨風挽裳出去了。

屋裡,真的隻剩下兄妹倆。

顧玦依舊站在原地,負手而立,一動不動。

子冉看著他明明那麼美、麵對著她時,卻又是那麼冷硬的線條,不由得有些想打退堂鼓。

記得當初他們還好好的時候,他對她總是很寵溺,無論她想要什麼他都儘可能地滿足,還會對她笑。

這樣冷硬的表情是從她開始恨他,不願原諒他的時候開始的吧?

對一個恨自己的人,開始也許還能平心靜氣、和顏悅色,久而久之,也就冷了。

“你身上的毒,解了嗎?”腦子裡有好多話好多話要問,默了半天,她好不容易撿到這一句問。

“解了。”顧玦冷聲回答,還是沒有靠近半步。

這樣的距離已經成為習慣,生怕靠近她,又會讓她歇斯底裡,情緒激動。

一下子,又陷入沉默。

子冉有些尷尬,頭一次,不知是否是剛醒來腦子不靈光,或是頭一次以徹底想通了的心態麵對他,完全不知該說什麼。

“聽沈大哥說,你最終為了救我,還是取了她的心頭血。”她慚愧地問。

“嗯。”他簡練地回答,鳳眸閃過一絲晦澀。

“那……她的身子還好嗎?”雖然方才也看到她好好的,但她還是有必要關心一下。

她真的沒想到,最終救她的人是風挽裳。

若她當時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同意他們這麼做。

“還好。”顧玦點頭,淡淡地看向她,“醒來就好,好好養身子。”

說完,轉身就走。

“哥!”

驀然,身後響起叫喚,他停下腳步,渾身一僵,卻沒有回頭。

從未想過這輩子還能聽到這一聲,從未奢望過這輩子她還願意這樣喊他。

“哥……”子冉激動地掀被下榻,扶著床架麵前站穩,帶著哭腔喊,“哥……對不起,也許遲了些,但這卻是我昏過去前,最遺憾自己沒做的一件事!”

睡了那麼久,睜開眼,困擾她多年的噩夢也清醒了,那原本就是她給自己戴上的枷鎖,也隻有她自己能解開。

“我不是!”顧玦回過身去,麵對她,冷聲道。

“不!你是!就算你真的隻是冒名頂替,你也是我哥哥!是你以兄長的身份背負起我的一生!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哥哥!對不起,原諒我到現在才想通。”子冉潸然淚下地懺悔,“何況,那本來就是真的!”

若不是,他何必那樣騙她,讓她恨他、怨他。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相信他不是,但她不能。

“我以為,這樣的真相會讓你以後的人生更好受才對。”顧玦臉上的冷肅一點點融化,語氣有些無奈。

子冉慌忙搖頭,“不是的。若不是你從宮裡救我出來,我麵臨的還不知是怎樣的命運。那時候,等於是你給了我第一次生命,不,該說是第二次。而這次,又是你取了她的心頭血來救我,給了我第三次生命,若都到這時候了,我還不認你,都要天理不容了。”

“嗯,想通了就好。”他點頭,眼中沒有什麼波瀾。

子冉以為自己這般說,他多少會激動一下,就算沒有,也該有一點點情緒波動的表情變化。

可是,他卻隻是淡淡的這麼一句話。

莫非,換成他不想認她了?

“哥……”她試探地喊。

“……”沒應。

她看向那邊的茶桌,艱難地挪步過去,躺了那麼久的身子有些不聽使喚,軟綿綿的,完全無力。

好不容易,她堅持到達,卻是一個不穩,撲在桌上,撞得茶桌上的茶碗茶壺砰砰作響。

顧玦蹙了蹙眉,走上前,親自倒了一杯茶給她。

子冉看到推到麵前的這杯茶,蒼白的臉有了笑意,端起來孝敬他,“哥,喝茶。”

顧玦眉頭皺得更深,拿他倒給她的茶孝敬他?

“哥,我這樣子,你就先將就一下吧。”子冉討好地說。

他接過茶,昂首喝儘,臉色還是很冷,心裡的結卻已經徹底打開了。

“哥,我們這算不算一笑泯恩仇了?”子冉緊張地期待著。

顧玦掃了她一眼。

子冉覺得好像有飛刀射來,過去她是仗著心中的一股怨恨對他橫,而今不同了,真把他擺在兄長的位置了,總覺得他每一個眼神都跟刀子似的,利得很。

她過去到底哪裡來的勇氣跟他大吼大叫的?

……

外邊的烽火樹下*,兩人看到屋裡沒傳出什麼劍拔弩張的聲響,放心地相視一笑。

“夫人,你方才說有事要問我,隻是借口還是真的有?”沈離醉平靜地問。

風挽裳收回目光,臉色凝重地看向他,鄭重地說,“是真的有。”

“夫人請說。”沈離醉神色淡淡。

風挽裳看了眼屋子的方向,深吸一口氣,刻意壓低聲音說出關於自己的心病,包括隻剩下半年時日的事。

可是,沈離醉聽完了,卻隻是斂眉,沉吟不語,又或者,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懷疑,“沈爺是否早就知曉此事?”

沈離醉抬頭,一向淡然如水的眼眸有些閃爍,“是知道一些。”

她臉色刷白,高懸的心,頓時跌入穀底,就連最後的希望也徹底幻滅……

---題外話---昨天那章存稿寫錯了,待會就改過來,謝謝親們的荷包,月票,花花,麼麼噠(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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