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幫他…幫他把那東西拿到山上埋了…”楊胖子顫顫巍巍地說。
“什麼東西？”雷寶泉對這個很好奇。
“就是他手上拿著的一個包，他告訴我說…這是朱德財的…”楊胖子抬頭看了看麵前幾個人的眼神，“朱德財的....頭。”
“你看到了？”李白問。
“沒有沒有，我哪敢看那東西？我隻是幫他埋起來而已，因為我之前欠了一堆錢，我媳婦兒幫我從他那裡借錢還債，所以我不敢拒絕他。他還讓我到處宣傳我見鬼的事，製造麵粉廠鬨鬼的假象。”楊胖子如實說道。
雷寶泉沒想到這事情會是這樣，問：“那朱德財是他殺的？”
楊胖子轉著眼睛低頭考慮了半天，才微微點點頭，說：“是他殺的，警察同誌，我可沒殺人，真的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鎮東橋下那具男屍，鄭浩，你知道嗎？”雷寶泉又問。
楊胖子點點頭。
“也是他殺的嗎？”
楊胖子又是低頭考慮了一會兒，點點頭。
“你也參與了？”
“沒沒沒。”楊胖子立馬緊張起來，“我沒參與，因為我認識他，所以那天葛大強叫我把他帶到橋下來，說要跟他談談股份的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在橋下，不過我不敢不叫，那天我找鄭浩喝完酒，走到橋邊，我說想撒尿，就拉著他到了橋底下。本來橋下一個人都沒有，我在前麵剛走兩步，就聽見後麵有動靜，回頭一看…這葛大強已經把鄭浩的腦袋給…”
“他用的什麼工具？”老馬問。
“就是切骨頭那種大砍刀。”楊胖子想起那一幕，就心裡發毛，“我當時都嚇傻了，但是葛大強那個表情更嚇人，我害怕他連我也一起殺了，就跪在地上求他。他說隻要我不說出去，不但不會殺我，還會給我一筆錢。之前我媳婦兒在麵粉廠的時候就幫他做過事，他給了不少的錢，所以我想…”
“那鄭浩的屍體呢？怎麼隻有一個頭？”李白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他跟我說完這些我就跑了，他自己在那兒…”楊胖子努力辯解道。
“怎麼會呢？”雷寶泉有些疑惑，“這葛大強就是個修理工而已，他為什麼要殺這些人呢？”
“馬叔，幾位兄弟，我真沒殺人，求求你們了…”楊胖子帶著哭腔哀求著。
“你沒殺人，可是幫著彆人殺人，也是犯罪，先在這兒等著吧。”老馬說道。
四個人出了審問室，金國覺得事不宜遲，既然已經知道真凶是誰，那就應該馬上抓捕，老馬也點頭稱是。
雷寶泉雖然覺得有些地方還是說不通，但是起碼這個證據太過明顯，當然要第一時間行動。
“叫人給孫鐸他們打電話，老馬召集派出所的同誌，現在就去麵粉廠。”話一出，大家都忙活起來。
除了留了三個小警察駐守派出所外，幾個人帶著其他警察趕往麵粉廠。李白心裡很是激動，他看了看神情專注的雷寶泉，問：“雷叔，你說一會兒會不會發生槍戰之類的？”
雷寶泉回頭看了他一眼，匪夷所思地說：“我真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到達麵粉廠，胡老爺正在大門口跟人聊天，見幾個人又來，忙笑著打招呼。
“胡老爺，你們這兒的修理工葛大強來了嗎？”金國問。
“葛大強？哦，來了來了，早上我還看見他了。”胡老爺笑著說。
雷寶泉給眾人使了個眼色，留下兩個人守著大門，其他人到工廠裡進行抓捕。剛進大門，從裡麵緩緩駛出一輛白色的奧迪，車裡的人看見外邊的狀況立馬停了下來，車門打開，朱恒梳著小背頭笑著跟雷寶泉他們打招呼。
“警察同誌，今天怎麼又來了？還有事嗎？”朱恒笑著問道。
老馬趕緊把朱恒拉到一邊，低聲說：“我們查清楚了，你工廠的修理工葛大強就是殺人凶手！”
“你說誰？葛大強？不…不可能吧？”朱恒吃了一驚。
“怎麼不可能？我們已經找到人證，現在就是要來逮捕他的。”李白說。
“這…這…我上午還跟他說過話，他這人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啊。”朱恒有些難以置信。
“殺人的人要是能讓你一眼看出來，那還殺什麼人了？”金國說道。
“那你們現在是要抓他嗎？要我做什麼？”朱恒沒見過這種陣勢，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最好是把葛大強叫到你辦公室，然後我們埋伏在那兒，這樣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雷寶泉看到朱恒，忽然心生一計。
“這…你讓我叫…那我萬一…”朱恒有些害怕。
“沒事，我們都在你周圍，你不會有事的。”老馬堅定地說。
朱恒想了想，有些勉強地說：“那好吧。”
一行人隨朱恒回到他的辦公室，金國和李白藏在朱恒的桌子下麵，雷寶泉藏在沙發後麵，老馬藏在門後，其他人則藏在隔壁房間，一有風吹草動，馬上趕過來支援。
一切準備就緒，朱恒緊張地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幾秒鐘之後對麵接起了電話。
“喂，大…大強啊，對，我是朱總，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有點事找你說一下…沒什麼大事…對…對…對…你趕緊來啊。”朱恒掛了電話長籲一口氣，示意眾人搞定，大家都靜靜地等待著葛大強的到來。
不一會兒，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大家心都提了起來，葛大強來了！
“吱呀”，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人，老馬上去一把就把來人抱住，雷寶泉和金國、李白三個人也都衝了上去按住此人。
被四個人按住的那個人顯然嚇了一跳，大喊：“你們這是乾啥？放開！放開我！”
老馬之前見過幾次葛大強，聽這聲音好像不對，趕緊把身下的人拽了起來，一看臉，好像不太像，問朱恒：“這是葛大強？”
朱恒搖搖頭：“不…不是，這是我們廠司機小韓。”
四個人一驚，雷寶泉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被搞的雲裡霧裡的小韓，有些茫然地說：“我…我不知道啊，剛才大強跟我說朱總找我，我就過來了。”
雷寶泉一聽，忙跑到門口，正好看見遠處的樓梯口，一個人影轉身下了樓。
“這是葛大強的計！趕緊追！”雷寶泉回頭吼了一聲，帶頭追了上去，身後一群人也是緊追不舍。
葛大強在前麵跑的飛快，跑到廠房門口，轉身鑽進了工廠車間。
雷寶泉幾個人進了車間，這裡的工人正在熱火朝天地乾著活，誰也不曾注意自己身邊上演的警匪大戰。
“這裡太大，我們分頭找，告訴門口的兩個人，任何人不能出這個廠子！”雷寶泉說完跟李白往一個方向追去，金國帶著一個小警察也往另外一個方向追了上去，老馬想了想，帶著另外一個小警察趕往大門口支援。
雷寶泉和李白來到廠房旁邊的更衣室，這裡是工人們更換工作服的地方，此時沒有一個人。李白走在前麵，小心地觀察四周，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追捕犯人，心裡十分緊張。
雷寶泉走在李白身後，自己當初經曆過無數次這種環境，不過直到現在每一次還是覺得心裡沒底。
看了半天，李白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小聲地說：“雷叔，這裡沒有，是不是跑到彆的地方了？”
雷寶泉還沒回答，旁邊的衣櫥裡就發出“磕噠”一聲，兩人心裡一緊。雷寶泉指了指那個衣櫥，示意葛大強應該就在裡麵。
李白順手抄起旁邊的一個晾衣架，這種時候，哪怕手邊隻有一個蘋果，也能被拿來當成武器。
兩人小心地靠近衣櫥，雷寶泉示意李白自己數“一二三”之後一起上，李白點點頭。兩人滿臉大汗，緊張的不行。
雷寶泉慢慢伸出手指，“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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