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嚇死的

第二天天剛亮，金國就起了床，打開窗子透氣，小鎮上的車很少，早上的空氣也特彆清新，外邊的路上也有一些老年人在遛彎。

雷寶泉聽到響動，睜眼看了看，說：“起這麼早啊？”

“雷叔，如果想坐早上的車回雲港城，現在就得起了，要不然趕不上車了。”金國倒了杯水邊喝邊說。

雷寶泉喜歡賴床，尤其是昨晚被李白折騰了兩次，現在還有點睡不夠，他看了看旁邊的李白，李白失眠了一夜，剛剛才睡了一個多小時。

“要不就坐晚上的吧，反正也不趕時間，小白昨晚沒睡好，讓他多睡一會兒。”說完，雷寶泉翻了個身繼續補覺。

金國笑了笑，拿起外套，說：“我出去走走。”雷寶泉閉著眼睛答應了一聲金國輕輕帶上門，朝著昨晚老板娘不讓他們過去的走廊儘頭看了看，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儘頭的那個房間的門正對著他，門的顏色是紅色的，跟其他房間黑色的門形成了明顯的反差。

金國看了一眼，轉身下了樓。一樓前台上，還亮著一盞台燈，不過坐在後麵的不是昨晚的老板娘，而是一個小胖子，看樣子二十多歲，像是值班的。此時，小胖子躺在櫃台後麵的躺椅上，閉著眼睛在打瞌睡。

金國走了過去，用手敲了敲台子，小胖子被聲音叫醒，擦了擦嘴上的口水，站起身，問道：“先生住宿嗎？”

金國笑了笑，說：“我是昨晚住進來的，我想問問你，這鎮上有什麼有特色的地方嗎？”

小胖子聽完愣了一下，說：“特色？這小地方能有什麼特色？有兩座大山，現在正在開發呢，聽說要修景區，不過現在還沒建成，去了也沒意思。”

金國點點頭，忽然想起昨晚那一男一女和那個老頭兒，遂問道：“派出所離這兒多遠？”

小胖子心想，這人真奇怪，派出所難道算是有特色的地方嗎？

想是這樣想，不過還是得回答，小胖子詳細地告訴了金國派出所怎麼走，然後等金國出了門，小胖子又仰倒在躺椅上，嘟囔著：“現在城裡人真奇怪，都喜歡來這種小地方找特色，是因為生活空虛嗎？”

金國按照小胖子說的路線，一直走，路上遛彎的人還真不少，不過大多都是老年人，好多人手裡還拎著早點。

金國走到派出所的路口時，忽然看到派出所旁邊圍了一堆人，金國心裡突然出現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快步走上去，擠進人群中，人群裡有幾個警察正在攔著外麵看熱鬨的人，金國往裡看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派出所院牆的旁邊，躺著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金國一看，這不正是昨晚拉著老頭兒下車的那兩個人嗎？他們怎麼死了？老頭兒呢？

因為屍體就在派出所旁邊，所以大家都議論紛紛，派出所的人臉上也都麵露土色。

金國看了看，就趕緊趕回旅館，他得把這事告訴雷寶泉他們。一回到旅館，小胖子已經在打掃大廳的衛生了，見金國回來，笑著說：“回來啦？找到派出所了？”

金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就徑直往樓上走。

小胖子撇撇嘴，白了他一眼，繼續打掃衛生。

金國推開門，正巧雷寶泉和李白正在穿衣服。

“雷叔，剛才我去……”

“小金，回來的正好，剛才孫鐸給我打電話，說這個鎮上發生命案了，他正在趕過來，走，我們先去看看。”還沒等金國說完，雷寶泉就搶先說道。

金國點點頭，和雷寶泉、李白一起匆匆下了樓，出了旅館。旅館的小胖子看著這三個人一大早上就風風火火的，又不禁白了他們一眼。

“雷叔，我剛才就想說這事來著。”金國邊走邊說。

“你知道這事？”

“嗯，剛剛我走到派出所那兒的時候看到的，你猜死的那兩個是誰？”金國說道。

雷寶泉看著金國的表情，有些明白了大概，說：“你不會是說…”

金國點點頭：“就是昨晚那一男一女。”

雷寶泉和李白都大吃一驚。

“那個老頭兒呢？”李白問道。

“沒有什麼老頭兒，隻有那兩個人。”金國答道。

“你傻啊，那老頭兒又不是人，他怎麼會在那兒？”雷寶泉說道。

三個人邊說邊來到派出所，圍著的人散去了一波，又來了一波，他們三個走進人群。

“彆往裡走了，我們正在辦案。”一個維持秩序的小警察對往裡進的三個人說道。

“我們是雲港城警察局的人。”雷寶泉說著習慣性地想掏證件，卻想起自己已經不是警察了，尷尬地笑了笑說：“孫鐸讓我們來的，他一會兒就到。”

小警察看了看他，衝著後麵正在觀察屍體的一個老警察喊道：“趙所長，這幾個人說他們是雲港城警察局的。”

被叫做趙所長的人聽到聲音，往這邊望了望，走了過來。

“老雷！”趙所長走近看清來人是雷寶泉，笑著叫道。

“老趙！”雷寶泉也是一驚，“你怎麼在這兒？”

“我是這兒的所長啊，哎呦，真是好久沒見你了，還是那個樣子。”趙所長笑道，“小周，讓他們進來。”

三個人被讓進來，李白小聲問：“雷叔，你認識？”

雷寶泉歪過頭，小聲說：“我以前在雲港城的同事，後來調走了，我還真不知道他調到這兒來了。”

“你們來這兒是為了這個？”趙所長指了指麵前的兩具屍體。

“對，孫鐸他們一會兒就到，我們因為昨晚來這邊辦點事，所以，先過來看看。”雷寶泉答道。

“那你們可要好好看看，這兩個人……”老趙沒說完，隻是示意雷寶泉他們自己看。

雷寶泉三個人轉身看了看屍體，都是一驚，這兩具屍體確實是昨晚在公交車上與老頭兒糾纏的兩個人，不過這死相有點恐怖，都是瞪大了雙眼，半張著嘴，好像看到了什麼嚇人的東西，尤其是那個男的，本來嘴上縫了針，此時，嘴角的線都崩了開來，顯得嘴特彆恐怖。

“這…怎麼會這樣？”李白捂著嘴，表示不敢相信。

金國看到這種臉，也是轉過頭去。雷寶泉雖說從警二十年，但這種死相還真的是第一次見，讓他震撼不已。

“他們…怎麼死的？”雷寶泉問了一句。

老趙聽完，朝旁邊正在記錄的一個警察喊道：“小龍，怎麼樣了？”

叫小龍的警察是派出所的法醫，他表情陰暗地走了過來，有些猶豫地說：“兩具屍體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但是他們的表情…”

“沒有傷痕？怎麼會呢？難道是被人下藥了？”老趙說道。

雷寶泉三個人沒有說話，他們都想到了昨晚那個老頭兒，會不會是因為他？

“所長，這種情況我以前見過案例，雖然我不確定，但是我覺得很像。”小龍說道。

“像什麼？”老趙問道，雷寶泉三個人也是充滿好奇。

“像...像是被嚇死的。”小龍悠悠地說道。

四個人麵麵相覷，這得是看到多恐怖的東西才會被嚇死呢？

“你這有什麼根據嗎？”老趙有些懷疑。

小龍搖搖頭：“現在隻是初步判斷，如果要具體分析的話，還得後續檢查，不過他們這種表情…所長，你不覺得是被嚇死的嗎？”

老趙看著兩具屍體的表情，明顯的恐懼。但是他還是擺擺手：“等小孫他們來了再做細致的檢查吧，先不要妄下結論。”

雷寶泉沒有說話，他覺得小龍說的也不是沒可能，因為他一直覺得這和昨晚那個老頭兒有關，這兩個人應該是看到了什麼極度可怕的事情，才會全都被嚇死。

“雷叔，你怎麼想？”李白小聲問了一句。

雷寶泉看著屍體的位置，說：“我覺得應該是昨晚他們下車之後就發生的事情，你看，他們昨晚拉著老頭兒往派出所裡走，正好經過這裡，可能他們在拉扯的過程中，突然看到了什麼，所以才……”

“難道是那個老頭兒？”金國問道。

“我覺得很有可能，不然的話，他們肯定會先進派出所。”雷寶泉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