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謝濤可能有同夥？”孫鐸問。
雷寶泉趕緊擺擺手，說：“我隻是猜凶手可能不是隻有一個人，但是我沒說肯定有謝濤。”
“那……”孫鐸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
“反正最後的判斷在你這裡，記住，現在你是領導，你要做出選擇。”雷寶泉重重點點頭，對身後的李白和金國說：“咱們先走吧，小白，彆愣著了。”
孫鐸一臉無辜，他做隊長也就剛剛兩個多月，從聽命令變成了下命令的人，這點適應的時間無疑還是太短，不過沒有辦法，畢竟自己的任務和使命就是這個！
“孫隊，差不多了。”羅一陽在旁邊提醒。
“先把屍體弄出來吧，對了，把周圍所有住人的店鋪都調查一遍。”孫鐸說道。
車子在往市區的路上行駛著，雷寶泉邊開邊斜眼瞥了瞥李白，說：“還沒緩過勁來呢？”
李白搖搖頭，說：“震驚是震驚，但是也不至於嚇成那樣。我隻是在想，他跟彭大亮為什麼會被殺？是因為都是出租車司機的緣故嗎？”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就說明，第二個死的張慧鳳，可能是有連帶的關係，並不是凶手計劃中的目標。”金國也分析著說。
“那你覺得他的計劃是？”雷寶泉問。
“我覺得就像我們看到的，他專殺出租車司機。”金國淡淡地說道。
李白也在旁邊點點頭，說：“這個真的有可能哦。”
“現在隻是死了兩個司機而已，沒有充分的理由說明這是巧合還是必然，所以現在就下結論說凶手隻殺出租車司機，是不是還有點早啊？”雷寶泉不認同這個想法。
“但是一共才死了三個人，其中有兩個是，這比例超過了百分之六十五啊！”李白不緊不慢地說。
“……”雷寶泉一時無言以對。
“我覺得我們也應該轉變策略了，之前隻是把嫌疑人的目標鎖定在那棟樓裡，以為肯定是那樓裡的某個人，但是現在這個司機跟那棟樓，甚至整個家屬院都沒有關係，所以，我們應該轉移方向。”雷寶泉想了想繼續說道。
“那從哪重新開始呢？”金國問。
“通常這種情況，要圍繞第一個死的人開始展開調查，因為有的時候不管有意無意，凶手第一個下手的人，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從那個開始，才逐步地第二個、第三個……”雷寶泉按以往的經驗分析著。
“就是說從彭大亮的身邊入手，看看和他有關係的人裡麵，有哪些和後兩個死者也有關聯的？”李白順著雷寶泉的意思說道。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有時候這種連環殺人案比那種單件案子要好查，因為它們之間都是相互有聯係的，案件越多，線索就越多，一旦把這些線索連在一起，那就是真相！”雷寶泉肯定地說道。
金國點點頭，又說：“但是之前警察不都查過彭大亮的關係了嗎？也沒有什麼發現啊？”
“他們？嗨，他們查還不如我們三個自己查呢，哪一次不是我們最先查出凶手的，我跟你說，他們就是……”李白還沒說完，就被雷寶泉一個咳嗽給打斷了。
後者白了他一眼，說：“你可不要背後說人家壞話，我以前可也是警察。”
李白笑了笑，說：“我沒想說什麼壞話，我的意思就是說你走了之後，他們這群年輕警察的經驗明顯不足嘛，你看現在什麼事都還要請教你。”
雷寶泉也是微微歎口氣說：“也是辛苦他們了，過去我剛進局裡的時候都有老同誌帶著，真懷念那個時候，我跟老黃還有好幾個同期上崗的同事一起查案子的日子。之後大家有的轉行，有的負傷早退，隻剩我跟老黃。老黃做了局長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成天跟我們在外麵跑了，現在我又被提前開除，局裡現在最大的也才不到四十歲，談什麼經驗呢？”
“雷叔，彆灰心！你現在不也沒放棄老本行嗎？而且現在你有我們這兩個得力學生，三個人再創輝煌沒有問題啊！”李白安慰道。
“就你……算了吧，我還是開出租車去吧。”雷寶泉搖搖頭。
“雷叔，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往往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後座的金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雷寶泉剛剛從後視鏡裡就看到金國一個人一聲不響地坐在那兒思考什麼，聽了他的話，不禁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就是忽然想到了這句話，我也是覺得我們現在進入了一個誤區，沒有順著線索往下找，而是先確定了方向之後，再想著在這方向裡找線索。是不是我們主觀上限製了自己？”金國自從跟著雷寶泉和李白參與了幾起案子的調查之後，整個人也更願意思考和反思了。
“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我現在辦案時的思維跟不上從前了，從前這種案子隻要耐心冷靜地分析，總會有線索可查，可是現在我總覺得力不從心，每次看到這些都會覺得無從下手。”雷寶泉搖搖頭。
“嘖…這應該就是老了。”李白幽幽地來了一句。
雷寶泉瞪了他一眼，說：“我覺得就是你在我身邊攪和的，讓我不能靜下心來思考，總是在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邊的李白幽怨地看了看他，但是竟出乎意料地沒有說話。
“喲，咬舌頭了？怎麼不吭聲？”見李白沒有回擊，雷寶泉倒是覺得納悶。
李白歎口氣，說：“其實我也覺得我話太多了，但是你們不知道，之前我一個在國外，因為文化差異，幾乎沒什麼朋友。我也沒有可以聊天的人，一個人上課，吃飯，周末的時候，隻能自己在家裡看電影，所以我才會記得那麼多電影的片段。好不容易回來了，來到雲港城，你們是我最先認識的人，也變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所以，跟你們在一起，我情不自禁地就會多說一點，儘管很多都是廢話。”
李白的語氣充滿著落寞，讓身邊兩個人一愣，誰都沒有想到平時大大咧咧，說話不著邊際的李白，竟然也有這樣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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