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拿出來！”李白故意嚇唬道。
金國擺擺手：“得了，彆嚇唬他了，他該以為是真的了。”接著轉頭對醉漢說道：“我們剛才開車看到你站在路中間睡著了，擔心你會出什麼事，所以就先把你抬到車上了。”
醉漢警惕地看著他們，一隻手扒著門把手，像是準備以防不測隨時跳車一樣，嘴上說道：“騙誰呢？你們家喝多了能站著睡著了？騙人也用點腦子好不好？”
三人竟無言以對，雷寶泉看了一眼後視鏡，這人大概三十多歲，一臉胡渣，顯得有些邋遢。
“你們到底什麼人啊？”那人又問道。
“警察。”金國回答。
“嗯？”那人往趴在車窗上往上麵看了看，說：“騙人！車上沒有警燈。”
三個人都被逗笑了，說：“你這麼機智，你家裡人知道嗎？”
“少廢話，停車！”那人又叫道。
“兄弟，你家在哪兒？我們送你回去。”雷寶泉說道。
“不用！我自己能回。”那人又說道。
車子停了下來，雷寶泉白了他一眼，說：“好心沒好報，你自己回吧！”
那人看了他們一眼，隨後開門下了車。站在車門口又四處看了看，顯得很疑惑，對車裡說道：“你們這是開哪兒來了？這什麼地方？”
“我說你是不是酒還沒醒啊？”李白問。
“你管我醒沒醒。”醉漢說著居然又坐了回來，“我不管啊，你們從哪兒把我帶上的車，就把我送回到哪兒。”
雷寶泉哈哈大笑，覺得這人很有意思，說道：“你現在又不怕我們是搶劫的了？”
醉漢滿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把衣兜全都翻了出來，空空如也，好像還很得意地說道：“你們想劫我？你都得哭出來。”
三個人都覺得這人實在太霸氣了，麵對陌生人，甚至可能是綁票的人，居然還能這麼泰然自若。看來以前沒少被人綁過啊。
“行了，這大半夜的，我們就好人做到底，你家住哪兒？”雷寶泉問。
“河西家屬院。”那人說完，往後一趟，準備坐“專車”回家。
“你住河西家屬院？”三個人同時一愣。
“乾嘛？不讓？你看你們這沒見識的樣子，不知道地方？”醉漢來了精神。
雷寶泉想了一下，索性就轉過身子，說道：“地方倒是知道。但是聽說那兒最近死了不少人啊，好多人都不敢去，更彆說晚上了。”
“所以說你們這幫人不但沒見識，膽子還小。”醉漢笑著說，“死了人怎麼了？我就問問，有多少殺人案是平白無故發生的？不都是有原因的嗎？所以，你不做虧心事，還怕有鬼叫門？”
“喲。這位兄弟倒是看得開啊，境界啊！”雷寶泉豎起大拇指說道。
醉漢得意地笑了一下。說：“什麼境界不境界，這咱談不上，主要是咱心不虛，理不虧，除了喜歡喝酒，咱沒得罪過什麼人。哪像死的那幾個……”
三個人一聽。醉漢好像知道些什麼，趕緊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死的那幾個怎麼了？”
醉漢一愣，感覺自己好像說多了，給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說：“唉。反正說都說了，就跟你們講講吧，你們可彆到處說啊，好像我傳什麼小道消息一樣。”
“行行行，我們這嘴嚴著呢！”李白答應道。
“咳…”醉漢咳嗽一聲，往旁邊看了一下，忙說：“你把車開起來啊！怎麼還乾坐著？邊開邊聽嘛。”
“好好好。”雷寶泉心裡覺得好笑，這人要求還不少。
車子開動起來，往河西家屬院的方向駛去。
“是這樣，我家就在家屬院住，所以天天能看見這些街坊鄰居，死的這三個人啊，我認識，但是不熟，說過話而已。那個出租司機，我還賒過他的賬呢。”醉漢說道。
“賒賬？”金國疑惑。
醉漢笑著搖搖頭：“這事不提也罷，他這人還可以，但是他那個媳婦兒真是……有點刻薄。就她那個脾氣和那張嘴，我估計就得罪了不少人。”
“那他們有沒有跟彆人發生過衝突啊？”雷寶泉問。
“發生衝突……這個倒少見，但是還真有！”醉漢忽然說到這點。
三個人一愣，這可是其他鄰居們都沒有提到的。
“跟誰？”金國問。
“我記得好像好久了吧……那時候還是夏天呢，那個司機好像是出事故了，就有人來找，結果幾個人就在大門口吵起來了，事情不大，到後來不知道怎麼解決的，不了了之了。”醉漢回憶道。
“你看到了？”雷寶泉問。
“當然，要不我能瞎說？”醉漢一臉不屑。
“他出事故？我們怎麼沒查到有這個記錄？”雷寶泉不太肯定。
醉漢一聽，頓時換了個表情，試探性地說：“喲，聽這話，你們真是警察？”
“當然，要不我能瞎說？”李白學著醉漢的話說道。
醉漢嘿嘿一樂，一個勁往車上看，說：“我咋沒看到警燈亮呢？”
三個人覺得好笑，李白故意逗趣道：“沒開，不出任務的時候不讓開。”
“哦，怪不得。”醉漢看不到上麵到底有沒有警燈，信以為真。
雷寶泉笑了笑，繼續又問：“那你記不記得當時跟他們吵架的人是什麼人？是傷者家屬嗎？”
醉漢哈哈大笑，說：“你們以為他撞人了？哈哈，是撞了隻貓！”
“撞了隻貓？！”三個人同時一愣，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竟都覺得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感覺。
“找他們那幾個人好像是什麼動物保護協會的，說是那司機撞完就跑了，也沒有及時把那貓送到救助站，然後又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我當時就覺得這幾個人是來訛錢的，為了隻貓至於嗎？還責問那司機良心上過的去嗎？我要是那司機，我就上去大嘴巴抽他，平時沒見你們出來保護什麼小動物，這出了事反倒教訓彆人，什麼人呢？”醉漢打著嗝說道。
“那也是他不對，他既然撞了那隻貓，就應該像對人一樣對待那隻貓，起碼救它一下也是好的啊！”李白不願意聽了。
“小兄弟，那是隻野貓，沒主兒的，而且當時就死了，那還救個屁啊？哎喲，這幾個人當時不依不饒的，吵得我頭都大了。”醉漢說道。
“那後來呢？”金國問。
“後來，被那司機的媳婦兒給罵回去了，嘿嘿，這娘們兒嘴可真夠毒的，罵的幾個人都還不了口，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就回去了。”醉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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