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怪夢

李白大口呼著氣，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微微點點頭，說：“嗯，做了個夢。”

“夢見什麼了？是不是上午那屍體變成女鬼來找你了？”雷寶泉一聽立馬睡意全無，起身打開燈問道，他覺得如果真是那個女高中生因為死不甘心而變成鬼來找李白幫忙，那這個案子起碼可以早破一些，並且能多救一些人。

李白揉了揉臉，像是很疲憊，說：“可能是白天的時候看那具屍體看多了，一閉眼睛就出現在眼前。剛剛我夢到自己肚子餓了想出門吃飯，打開門，王大姐就站在門口衝我笑，我剛想問有什麼事，王大姐的頭就裂開了，就像上午那具女屍一樣。”

“不是女鬼，是王大姐？”雷寶泉瞪大眼睛問道。

“嗯。”李白現在才稍微緩過來一些，剛才的夢實在是太真實了，嚇出他一身的冷汗。

雷寶泉聽了立馬起身到桌子前給李白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李白一臉疑惑地接過杯子，問：“怎麼了雷叔？以前我感冒都沒見你倒杯水給我，這次是？”

雷寶泉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這次不一樣，你夢到的是王大姐，這可比夢見鬼要嚇人多了，我得親自給你倒杯水讓你壓壓驚。”

李白無奈地笑了笑，這種時候，雷寶泉還不忘要損一下王大姐。

“趕緊睡吧，把我還嚇了一跳，真以為那女鬼來了呢。”雷寶泉說著就爬回了床上鑽進被窩。

“唉！”李白重新躺下歎了口氣。

雷寶泉伸手把燈關上，問：“歎氣乾什麼？一天天的光聽你唉聲歎氣，年輕人活的一點精氣神都沒有，還不如我這個歲數的人呢。”

“我是發愁。”李白說道。

“愁什麼？”雷寶泉問。

黑暗中，李白沒有回答。隻是又長籲了一口氣，雷寶泉撇撇嘴，現在這年輕人動不動就憂心忡忡，好像每天日理萬機，操持國事一樣，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就在雷寶泉迷迷糊糊快要再次睡著時。好像隱約聽見李白在對麵說道：“雷叔，我最近一直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不舒服，總之渾身都難受，你說會不會得了什麼病？”

雷寶泉睡意來襲，下意識“嗯”了兩聲，也沒了下文，對麵的李白聽到雷寶泉模糊的聲音，也不再多說。側過身子睡了起來。

整個後半夜，風平浪靜，再沒有事情發生。

第二天早上雷寶泉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李白端著碗和盤子來回於廚房和飯桌之間，擺放著早餐。

見雷寶泉醒了，李白招呼道：“雷叔，起來吃早飯吧。”

雷寶泉目瞪口呆，照著自己的臉就是一巴掌。嚇了李白一跳，李白不解地問：“雷叔。你這是睡懵了嗎？”

“我一定是在做夢！你還能早起做早飯？”雷寶泉說著使勁兒晃了晃腦袋。

李白一樂，坐在桌子旁說：“你沒做夢，是我，我這不是睡不著嗎？就起來做點早餐。”

“謔，你還有睡不著的時候，不容易啊。”雷寶泉邊穿衣服邊調侃道。

李白抿了一下嘴。沒有回答，先吃了起來。

“不錯不錯，叔跟你住了這麼久，頭一次吃到你做的飯，也算沒什麼遺憾了。”雷寶泉看著桌上的粥和小菜說道。

李白聽了。歎口氣靠在椅子上，說：“雷叔，這兩天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失眠，每天早上不到五點就醒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而且還總做些奇怪的夢。”

雷寶泉怔怔地盯著他，隨後一臉壞笑地說：“你這個年紀正是青春洋溢的時候，做點奇怪的夢很正常。”

“哎呀。”李白見雷寶泉開他玩笑，抓了抓頭發，說：“雷叔，我說正經的呢，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穩，每次做夢都會夢到一個女人。”

雷寶泉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說：“對對，夢見男人就更說不過去了。”

李白被他說的十分無奈，一臉幽怨地看著他。雷寶泉笑夠了，見李白盯著自己，便擺擺手說：“你接著說。”

“夢裡我看不清那個女人的長相，隻是覺得似曾相識，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過我總能聽到有個聲音跟我說，讓我一定要記得。但是要記得什麼，卻沒說過，我就很疑惑，到底什麼意思。”李白很認真地說。

雷寶泉喝了口粥，低著頭貌似思考了一下，隨後抬頭問道：“多久了？”

“嗯…我記得之前一段時間夢見過一次，最近兩天一直夢到。”李白回答。

“我猜，她可能跟你說一定要記得……”

“記得什麼？”李白瞪大眼睛等著答案。

“記得每天早上起來給雷叔做個早飯。”雷寶泉笑道。

李白見雷寶泉沒有當回事，一臉沮喪，也不再多說，自顧自地吃起飯來。

“嗡嗡嗡……”雷寶泉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金國。

“哎，小金啊，怎麼樣？回來了嗎？”雷寶泉接起電話笑著說道，“啊？小白？在家呢，對啊……”

李白轉頭望向雷寶泉，見他也在看著自己，有點奇怪。

“哦，好，那我們吃完飯就去。”雷寶泉說完掛上了電話。

“什麼事？”李白問道。

雷寶泉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問：“你確定最近沒什麼事？”

“什麼事？”李白不明白。

“就是你沒遇到什麼臟東西？”雷寶泉問。

李白一聽，有點心慌，忙說：“雷叔你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怎麼了？”

“剛剛小金來電話說，李大爺給他打電話了，說有事找你。”雷寶泉說道。

“李大爺？找我？”李白心裡頓時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李大爺突然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不是李大爺找你，是孟婆婆托李大爺找你，然後李大爺又托小金找你，最後的目的是讓我們過去找孟婆婆，懂了？”雷寶泉解釋道。

“懂是懂了，但是有什麼事嗎？”李白追問。

“我怎麼知道？人家就說孟婆婆找你有事，讓你到孟婆婆家裡去一趟，當麵說。”雷寶泉說完，又煞有介事地說道：“沒準……想收你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