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死我了！”李白大吼了一聲，“孟婆婆，什麼情況？剛剛那是什麼鬼？”
孟婆婆微微一笑，說：“就是那個纏著這家女主人的鬼啊。”
周定聽到聲音，也轉了過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看了看周圍，除了滿屋子的煙之外，沒有了什麼女鬼的影子。
“您是說剛剛那個東西……就是害我老伴兒的…鬼？”周定問道。
孟婆婆站起身，說：“你這房子有多久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們是三十多年前搬進來的，因為價格便宜，所以才買了下來。”周定說道。
“那你們搬來之前，住的是什麼人？”孟婆婆又問。
周定想了想，說：“這個我還真想不起來了，好像……好像當時是我的一個朋友介紹我買的，哦對了！當時他還問我介意不介意這房子死過人！”周定忽然想起來，說道。
“這房子死過人嗎？”李白問。
周定點點頭：“這麼多年我差點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當初買房子的時候，我問朋友為什麼這麼便宜，他說是之前的那戶人家有個人死了，那時候家家都怕忌諱，所以不願意買，我那時候根本不信這些，所以也沒在意……”
“你們肯定是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惹到了人家。”李白猜道。
“不會啊，我們之前就不知道這裡有這種東西，更彆提能惹到她了。”周定委屈地說。
孟婆婆掐著指頭嘀咕了一會兒，抬頭問道：“你妻子以前的脾氣是不是比現在要火爆一些？”
周定一愣，點點頭：“是，沒得病之前，我老伴兒確實比現在要更開朗也更乾練，相應的，脾氣也是有點……”
“這就沒錯了，我算那朋友在這房子裡也該住了四十年了，她覺得她是這戶人家的主人。可能你妻子是做了什麼事或者說了什麼話激怒了她，我算了算，本來這女鬼是要索你妻子的命，但是最後卻隻讓她精神受到了刺激。我想這裡麵一定有原因。這原因，可能就跟你的父親有關。”孟婆婆說道。
“我父親？”周定有點意外，這事又跟自己的父親有什麼聯係？
“婆婆，你的意思是周大爺之前錯怪了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其實一直守在這家裡。替他們擋災擋禍，所以周大爺的老伴兒才沒出大事？”李白明白了孟婆婆的意思。
孟婆婆點點頭。
周定瞬間紅了眼眶，表情悲傷地說：“爹……”
李白也是想起了那個給自己理發的老爺爺，現在想想，那樣愛開玩笑的一個老頭兒，又怎麼會是害人的惡鬼呢？
“好了，周大爺，彆難過了，不清楚真相的時候，誤會是在所難免的。我相信您父親也不會怪您的。”李白實在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能憋出這幾句來。
“老姐姐，我能見見我父親嗎？”周定忽然對孟婆婆說道。
“你說什麼？”孟婆婆覺得自己聽錯了。
“我是說，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見見我的父親，就像剛才看見那女鬼一樣，我想跟他道個歉，磕個頭，要不然我這後半輩子，都得愧疚死。”周定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孟婆婆點點頭，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這事……”
“這小兄弟之前也見到了啊。”周定拉著李白說。
李白撇撇嘴，隻能點點頭承認。
孟婆婆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想了想。說：“辦法呢，隻有一個，你跟小白不一樣，小白的體質特殊，可以不借外力就接觸到這些朋友。你卻不行，所以隻能像上次那樣。借小白的身體，讓他跟你說兩句，不然你是看不到他本身的。”
“又是我？”李白一聽連連擺手。
周定聽了立馬拉住李白的胳膊，央求道：“小夥子，算大爺我求求你，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大爺，不是我不願意，難道你又不怕了嗎？？”李白問道。
周定想都沒想，說：“不怕，這是我父親，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李白一看自己是躲不過去了，無奈地歎了口氣，說：“行，我就幫個忙，誰讓我這麼特殊呢？這種事……舍我其誰啊？”
說著，他轉向孟婆婆，往椅子上一坐，說：“來吧。”
孟婆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開始之前，我還要提醒你幾句。”說著，湊近李白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周定在一旁期盼地看著兩人，看著李白的表情從木然、驚訝再到泰然，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周定仍然十分高興，他終於有了一次向父親賠罪的機會。
三人坐定，孟婆婆將三支幾乎要燒完的香往李白麵前一擺，然後讓李白閉上眼睛，一手按在李白的肩膀上，低聲念叨了起來。
“老姐姐。”周定突然插話道，“不用抹那個……油了嗎？”周定想起上次看到李白被附身前，孟婆婆往他的太陽穴處抹了些不知名的油。
“你記性還真好。”孟婆婆笑道，“今天我沒帶在身上，不過沒關係，一樣的。”
周定點點頭，他隻是隨口一問，畢竟人家才是“專業”的。
孟婆婆繼續念叨起來，不一會兒，隻見李白身子用力一抖，接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眼睛也慢慢地睜了開來，默然地看著前方。
“來了，說吧。”孟婆婆招呼著一旁忐忑的周定。
周定一看，又驚又喜，一時竟不知所措，險些哭了出來。
被上身後的李白，慢慢轉頭看向了周定，眼神中儘是慈愛之前，接著周定看到李白衝著他微微笑起來。
一瞬間，周定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將自己已經五十多歲的事實拋在了腦後，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爹啊！對不起啊！都是兒子錯了！你活著兒子就沒照顧好您，死了還埋怨你，我真是連畜生都不如啊！爹啊！你受苦了！”周定哭喊著趴在了李白的腿上，像是跟父親撒嬌的孩子一般。
李白的手輕輕地撫著周定的頭，語氣低沉地說：“兒啊，爹要走了，往後要好好地過，爹沒怪過你，彆人眼裡再不濟，你也是爹的兒啊！”
周定在這句話之後，眼淚徹底決堤，止也止不住，像是將這些年所有積壓的感情全都傾瀉了出來。
“爹，我對不住你啊……”
孟婆婆坐在旁邊，眼睛也有些濕潤，微笑著看著這父子二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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