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鐸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這個人有點意識，看來不像是專門盜竊的，不然不換大費周折，還弄個假牌照，而且他盯上的還是雷隊的家。＋◆，好好查一查，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是，孫隊。”
由於事先跟孫鐸聯係好了，所以到達警局的時候，雷寶泉三個人就直奔了一樓停屍間，孫鐸和羅一陽正在裡麵說著什麼。
“怎麼每次來都是你們兩個？其他人從來不工作嗎？”李白疑惑地問道。
“那是你來的不巧，他們昨天熬了個通宵，剛剛才讓他們上樓休息一會兒。”孫鐸說道，“看看吧，這就是昨天晚上的屍體。”
說著，孫鐸示意了一下羅一陽，後者將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掀開，露出了巨大缺口的頭顱。
李白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說：“這個比前幾個還要惡心。”
“沒辦法，裡麵的東西都已經被凶手掏出來了，而且全部打碎在洗衣機裡，我們昨天也隻是勉強搜集了碎塊而已。”羅一陽聳聳肩說。
“不過這次現場是第一現場，留下的線索比前幾次多，看得出來，凶手這次很倉促，不像前幾次那樣乾淨利落。”孫鐸明顯比之前要樂觀更多。
“說說大概的情況。”雷寶泉說道。
“死者名叫郭敏，女，今年三十一歲，離異，個體經營戶，乾洗店老板，她出事前最後見到她的是她的鄰居，說是下午五點鐘左右，她就提早關門了，之後就不知道了。死因跟前幾個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凶手這次沒有用強力麻醉劑，而是現在先用東西重擊了死者頭部，導致她昏迷，然後在實施腦部切割。”
“那還不得疼醒了啊？”李白驚呼。
羅一陽攤開手，說：“凶手手法嫻熟，加上工具靠譜。這應該是能把切割做到完美的原因之一。”
雷寶泉點點頭，又問孫鐸道：“我昨天讓你檢查的那個……”
“哦，小羅。”孫鐸會意，朝羅一陽使了個眼色。
羅一陽指著桌上的容器說道：“雷隊，還真讓你說著了，死者腦組織表麵確實有劃痕，應該是被非常鋒利的工具劃的，並不是洗衣機內造成的，我們懷疑之前是凶手在切割時不小心割到的。”
雷寶泉聽完嘴角微微上挑。笑了笑，說：“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雷叔，那凶手就可能像你說的那樣，有強迫症？”金國問。
“強迫症我倒不肯定，但是我認為他一定是個極端的完美主義者，這幾具屍體對於凶手來說就像是一件作品，每一件作品都處理的相當完美，唯獨這一件。在匆忙中出現了瑕疵，所以他才會寧可自己全部毀掉。也不留這一點遺憾。”雷寶泉分析道。
其他人聽了覺得有些道理，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李白問道：“那凶手難道是因為要完成作品，所以才殺人？”
雷寶泉搖搖頭，說：“我認為不是，雖然我並不知道凶手殺人的真正意圖，但是我敢說這個人一定不是那種為了一種單純的癖好而殺人的人。雖然可能是個極端完美主義者，但一定不是個極端的人，我這麼說你們明白吧？”
其他人一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李白看了看。撇撇嘴說：“不懂就說不懂嘛，有什麼丟人的？我就不懂，雷叔你這麼說都把我說糊塗了。”
雷寶泉看著屍體，嘴上說道：“簡單地說，就是這個人不是思想行為極端的人，但是他在做事風格上力求完美，往往這樣的人更危險，因為他們心思縝密，思維嚴謹，在做事前一般都有計劃，很不容易露出破綻。”
“那……我們這次是碰上硬茬了？”羅一陽想起來就覺得脊背發涼。
孫鐸笑了笑，說：“彆說這次，算上前幾次，我們哪次遇到的不是硬茬？彆著急，我們現在離這個凶手越來越近了。”
“沒錯，你說的對，我們現在離這個人越來越近了。我覺得你們應該從這個死者入手，調查清楚她的一切。”雷寶泉提醒著。
“為什麼？她怎麼這麼特殊？”金國問。
“很明顯，凶手這次跟前幾次完全不同，既沒有安排第二現場，又沒有充足時間收拾殘局，還在匆忙中破壞了屍體，這就證明凶手這次不是有意的。”雷寶泉說。
“不是有意的？你是說……”孫鐸似乎有點明白了雷寶泉的意思。
“沒錯，我懷疑這次是凶手臨時起意，可能在與死者交互時突然發生了爭執或者其它行為，才導致凶手下了殺心，所以這原本就不在他的計劃之中，可能之前也沒有想過要殺死者。”雷寶泉說著，將白布重新蓋上，說：“所以這個人可能跟凶手有什麼關係，而且凶手動手前一定跟死者有過什麼言語上或者肢體上的接觸和衝突，才有了後來這個結果，我認為要從這個死者入手。”
“有道理，還是雷隊想的細，我差點就當做跟前幾次一樣的死亡略過去了。”孫鐸點點頭說道。
“是嗎？不會吧。我看你還查了很多資料嘛。”說著，雷寶泉拿起桌上一遝厚厚的資料說道。
羅一陽在旁邊附和道：“沒錯，孫隊昨天晚上一直跟我們在這裡熬夜，我們在旁邊檢查屍體，他在旁邊看資料，一晚上都沒合眼。”
孫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這不是著急嘛，我知道我腦子不太靈，所以就要多下功夫，按笨方法找，總會有收獲。”
雷寶泉聽了欣慰地一笑，拍拍孫鐸的肩膀，沒有說話。
“行了，彆勵誌了，趕緊說眼前的事吧。”李白聽著覺得十分肉麻。
雷寶泉將孫鐸往前推了一下，說：“來，孫隊，下任務吧，下一步我們該做什麼？”
“雷隊……”孫鐸看了看雷寶泉，一時無措。
雷寶泉朝他點點頭，說：“現在你是隊長，怎麼總是忘呢？”
孫鐸得到雷寶泉的鼓勵，笑了笑，想了一下說：“這樣，既然這次現場留下的東西很多，那小羅就繼續帶人把所有可疑的東西都過一遍，看看能不能查到有凶手留下的東西。我這邊就按照雷隊說，把這個死者詳細的信息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雷隊，你看你還有沒有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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