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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對於李白和金國來說是很難熬的，無聊至極，卻又不能出去“隨性”。而對於雷寶泉同樣是為煎熬，因為在上午與孫鐸確定好接下來的計劃後，他就去了醫院，之前跟王子譚聯係過，他已經出差回來了。
迫不及待來到醫院，雷寶泉有很多有待商榷的意見和辦法要征求對方同意，卻被護士告知，所有醫生下午開會。
雷寶泉便坐在副院長辦公室門口的長椅上等待，一個小時過去了，不見人來。兩個小時，依舊如此。三個小時……雷寶泉也從最初的淡定，坐到最後全身酸痛，不得不每隔幾分鐘站起身來活動一下，心裡大為不快。既然要開會，就早點通知自己，這樣坐在這兒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
正在他等的都有點惱怒，準備要走的時候，就看見王子譚穿著白大褂，和兩個青年醫生邊說話邊走了過來。待到跟前，他看見雷寶泉，便跟那兩個醫生打了個招呼，笑著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王子譚連連抱歉道。
“我給你發了好幾個短信，你要是不能馬上開完，起碼跟我說一聲啊，害我在這兒等了一下午。”雷寶泉抱怨道，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實在抱歉，這個會議隻有我們幾個管理部門大概**個人，院長盯得緊，我看不了手機，出來才知道你發了那麼多條。我也沒想到這會能開到現在，今天這事怪我，有機會請你吃飯賠罪。”王子譚將雷寶泉請進辦公室，沏茶倒水。
雷寶泉見王子譚這麼客氣，也不好再發作。隻能作罷，說道：“你們開的什麼會啊？開了一下午，也不嫌累。”
“唉！昨天晚上的事不知道你聽沒聽說，一個孕婦前兩天流產了。他們家屬到這兒鬨事，居然在大門口點起了火。”王子譚直搖頭。
“那不是點火，人家就是燒了點紙。”雷寶泉說完，見王子譚疑惑地看著他，便解釋說：“我昨晚正好路過。還是我和同事把那家人勸走的呢。”
“哦，原來是你們，怪不得保安說來了兩個警察，你們把他們帶回去問話了？”王子譚問道。
雷寶泉喝了口水，擺擺手回答：“不能叫問話，隻能說了解了解情況。”
“他們說什麼了？”王子譚關心地問道。
雷寶泉看了他一眼，見他表情動容，問：“你好像很關心他們說什麼了。”
王子譚一愣，歎了口氣，說：“當然了！這事可是關係到醫院的聲譽。如果他們誹謗我們，到時候傳開了，我作為醫院的工作人員，也要解決情況啊！你也知道，這種事是最容易以訛傳訛的。”
見他說的認真，雷寶泉也不再深究什麼，答道：“他們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哭訴你們沒醫德，出了事故不負責任。”
“明顯的誹謗！這壓根兒就不是事故，我們最後也是在她自己出事了之後。實在搶救不成，才放棄的孩子，而且大人都是儘全力才保住的，他們還想怎麼樣？”王子譚激動地說。
“你先彆喊。我這不是也在跟你了解情況嘛，不過我倒很想聽你說說，這裡麵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已經有好幾起這樣的事情了？”雷寶泉問道。
王子譚一聽，頓時憤慨轉為無奈，點點頭：“是啊，最近兩個月這種事情已經有五次了。”
“五次？！”雷寶泉嚇了一跳。這要也算是事故的話，也說不通啊，哪裡會有醫院兩個月內出現五次這種重大事故？
王子譚點點頭，說：“我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些孕婦都是到了已經待產的階段，有的可能再過一兩周就要生產了。所有人都是突然的大出血，然後出血後導致的暫時性休克，這本身對於正常人來說就夠危險的了，更彆說孕婦了，孩子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肯定是保不住的，如果強行一試，可能連大人都會死。所以我們所有的醫生都不會冒險，可是我就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都怨我們，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雷寶泉示意他冷靜一下，說：“家屬嘛，自然心裡跟著著急，又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很有可能認為是你們的錯。不過你們有沒有查出來到底是因為什麼，怎麼所有人都是一個症狀？”
“唉，我們為這個事已經開過不知道多少次會了，每次都沒討論出個結果來。之前做過檢查，主治醫生說是因為營養不良導致的，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是這個原因引起的，那就應該是他們家裡自己的錯，怪不得我們。”王子譚回答。
“那營養不良有可能造成這種結果嗎？”雷寶泉疑惑地問。
“當然，普通人都覺得營養不良可能沒什麼問題，吃一些補一些就行了。但是對於孕婦不行，一身兩命，她所需的營養是要供給兩個人的，而且胚胎在發育的時候，更需要大量營養支撐，所以一旦長期的營養不良，是會造成流產的，不過如果是這樣的流產，可能還有其它症狀相隨。”王子譚解釋道。
“哦，這麼嚴重啊，我還以為每個人都有營養不良呢。”雷寶泉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後果有這麼嚴重。
王子譚也覺得奇怪，說道：“這個大部分人應該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沒生過孩子。”雷寶泉尷尬地笑道。
王子譚一怔，依舊不死心，說：“那你太太懷孕的時候，你們也肯定會儘量給她吃好的喝好的吧？這就是在補充營養，防止營養的供給缺失。”
雷寶泉聽了王子譚的話，心裡一動，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在了心窩上。但他表麵還是不露聲色，微微笑道：“對對，是這麼回事。”
王子譚也沒有察覺對方異樣，接著說：“所以這些人就是無理取鬨，想要錢罷了。”
“那你們給他們錢了嗎？”雷寶泉突然問道。
王子譚望向雷寶泉，遲疑了半天沒開口。雷寶泉看的明白，不過嘴上又問道：“我的意思是說，前幾家你們是怎麼和解的？聽說也是給了錢的，既然沒錯，為什麼要給錢呢？”
“這個……我不大清楚，是院長和其它幾個同事出麵調解的。”王子譚尷尬不已，“你也知道，現在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們院長也是怕事情鬨大，即使到最後可以證明這事與我們無關，但是到那個時候，醫院的名聲就徹底臭了，所以我們一方麵在想辦法調查，一方麵也在相對穩妥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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