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局裡，便看到小亮在不停地打著電話，辦公大廳裡，除了他隻剩下遠處的兩個年輕警察。
“雷叔呢？”李白看著小亮問了一句。
小亮一邊講著電話，一邊朝孫鐸的辦公室指了指，李白和金國會意，走了過去。
隔著門，金國看見雷寶泉正躺在沙發上睡覺，便拉住李白，輕聲道：“雷叔在休息，先彆叫他了。”
李白往裡看了看，雷寶泉緊閉雙目，還微微皺著額頭，好像在夢中還被煩心事所困擾。
“唉，雷叔挺辛苦的。”李白也歎了口氣，兩個人來到小亮身邊坐下。
小亮打完電話，見兩個人坐在自己身後，問道：“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樣子。”
“查到什麼線索了嗎？”李白問。
“你指哪個案子？”小亮反問。
“我都不用特意問哪一個，你們肯定一個都沒查到。”李白“哼”了一聲說道。
小亮一聽，立馬要自己一方挽回麵子，道：“你這話說的太片麵，誰跟你說我們什麼也沒查到的？楊祥……”
“找到楊祥了？！”金國一驚。
“那倒還沒有……不過暫時確定了範圍。”小亮笑道。
“切，我就知道，你們那範圍肯定也不小，是整個雲港城吧？”李白嘲諷道。
小亮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金國馬上打圓場道：“他開玩笑呢，在哪兒啊？”
“不是你們找到的嗎？”小亮反問道。
“啊？我們？”金國一愣。
“對啊，雷隊說之前和你在大郊那一片看到過像是楊祥的人，而且我們調查了很多人，有人也說在大郊那一帶見過長得像楊祥的人。所以孫隊說集中人手到那兒去搜查。”小亮回答。
經他這麼一說，金國這才想起來那天從臨市回來，自己在車裡看到的人影，當時還真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這真是說不通的聯係啊！
“你彆管在哪兒，首先你得確定到底是不是本人才行啊，每天這麼乾耗著，什麼也找不到，多急人啊。”李白說道。
小亮聽了又尷尬，又奇怪，笑了笑問道：“小白，今天怎麼了？好像火氣很大，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我是可憐雷叔，人家都不當警察了，每天還要睡在這兒，跟你們一起東跑西跑的，幸虧他是習慣，換作一般人，誰受得了啊？”李白剛才看到雷寶泉蜷縮在沙發上的樣子，忽然有種觸動心底的感覺。
小亮被他說得異常尷尬，因為實在沒想到平常嘻嘻哈哈的李白，突然說出這麼嚴肅的話來，一時愣在原處，好在金國又及時解圍，小聲對李白說：“你又話多了是吧？忘了上次被人聽見的事了？少說兩句。”
接著，他又轉頭對小亮笑道：“沒事沒事，小白這兩天也是挺累的，而且他比較心疼雷叔，所以說話沒太經過考慮。那你先忙，我們先去宿舍看看楊穗兒，有點話要問她。”
“哦，好，給你鑰匙。”小亮一怔，緩過神來，十分感激金國為自己緩解了尷尬，趕緊拿出鑰匙遞給他。
往宿舍走的路上，金國說道：“你就不能克製點？”
“唉，我剛才也是太鬱悶了，想到什麼說什麼，確實有點衝動。”李白居然突然認錯了。
這讓本來準備反駁和開導他的金國將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看了他半天，最後說道：“你小子這馬後炮打的夠響的啊！剛才罵爽了，我給你圓場，現在突然就認錯了，反倒讓我說不出來話了。”
李白一聽，哈哈笑了起來。
兩人來到宿舍，往裡看了看，楊穗兒依舊如往常一樣，靜靜地坐在窗邊，望著窗外，如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兒一般，失去了自由。
金國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李白退到一邊，說道：“你進去吧，我在這兒等著。”
“為什麼？一起進去啊？”金國納悶道。
“算了吧，我怕進去之後看你們眉來眼去的，就覺得彆扭。”李白聳聳肩。
金國無奈地一笑，也不勉強，開了門走了進去。
“來了？”金國剛關上門，就聽到屋內的楊穗兒頭也不回地說道。
金國奇怪地看了看周圍，就他一個。
“跟我說話？”金國問道。
楊穗兒轉過頭，看著他微微笑了一下，說：“不然呢？”
“你怎麼知道是我？”金國問。
楊穗兒轉過身子，示意金國坐下，說道：“因為隻有你來的時候是輕手輕腳的，他們那些人一開門就是大喊一聲‘楊穗兒’！搞的和坐牢一樣。”
金國被她逗的一笑，她自己也笑了起來。這是楊穗兒被抓之後，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笑容。
笑過之後，楊穗兒又問道：“找到我爸媽了嗎？”
“還沒有，不過好像已經確定了大概的位置，正在進行搜查。”金國如實相告。
楊穗兒點點頭，好像沒有一點擔心，淡淡地說道：“一定要提醒他們，不要傷了我媽媽，她身體不是很好。”
“好，你放心。”金國答應完，又好奇地問道：“那你爸爸呢？”
“我不擔心他，他年輕的時候當過兵，身手好，你們三四個人也不一定抓的住他。”楊穗兒笑道，“雖然我希望你們能抓住。”
金國一怔，呆呆地笑了兩聲。
隨後兩人突然都沒了話，竟都愣在了那裡。四目相對時，金國慌忙避開了目光，看向窗外，道：“我每次來都看你望著窗外，有什麼好看的嗎？”
楊穗兒也看了出去，笑道：“不然還能看哪兒？看著門外的走廊嗎？那我就真的成囚犯了。”
金國頓時又尷尬了起來，不知為何，在這個女子麵前，他本就不善言辭的嘴變得更加笨拙，但卻沒有一點抵觸。
李白在門外等的百無聊賴，一會兒看看窗外的樓下，一會兒哼著小曲兒在走廊裡踱步，好幾次想上廁所他都忍住了，那個廁所他就算尿褲子也再不敢去了。他心裡納悶，這幫警察平時上這個廁所的時候就一次也沒見過裡麵那個鬼嗎？難道它也隻欺負外人？
正想著，門開了，金國微笑著跟楊穗兒道了彆，走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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