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不是請客吃飯，穿越不是毫無風險。
劉健用彆人的血腥和哀嚎徹底的了解了這一點。
他之所以在渾身難受的請款下強忍著惡心坐在城頭觀看這一場由近百萬群眾演員參演的史詩級劇目就是因為這一點。對於生活在和平時代的宅男來說，冷兵器時代鋼鐵和**的碰撞實在是激烈的過了頭。這樣的刺激絕對不是坐在電視機前看看恐怖電影所能夠領略到的。
踏踏踏，一位將軍大踏步而來。
劉健見了來人笑了笑道：“張將軍，好久不見了。”
“嗯。”張羽輕輕一點頭：“此處情況如何？”
和梁王不同，張羽對劉健的態度還算不錯。
一方麵是因為劉健之後的表現還不錯，不過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劉健是太子屬僚。
誰都知道，在漢室天下最不能得罪的有四個人，天子、太後、館陶長公主以及太子。
“不過兵確實是好兵！”
雖然對於劉健這個人有些輕視，但是張羽不得不承認，他所統帥的士兵非常厲害，不但作戰英勇悍不畏死，最重要的是令行禁止。在梁國也隻有梁王衛隊才擁有這般精良的素質。
“今日吳逆尚未攻城。”劉健笑了笑：“也許是連日攻城疲憊不堪，所以想要休息一下再加強攻勢。”
“嗯。”一隻手扶著城牆，張羽看著遠方吳楚連綿的大營歎息道：“接下來恐怕不好過啊。嗯？”
”怎麼了？”劉健上前幾步走到張羽的身邊向外望去，隻見護城河外出現了一隊騎兵，正四處盤桓，似乎在觀察者睢陽的城防。
“是吳逆！”張羽的臉色有些難看。
“吳逆，劉濞？”劉健向外望去。
隻見那群騎兵明顯簇擁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那老人身材高大壯碩，看起來非常的彪悍。
這就是劉濞？
雖然劉濞這個名字劉健已經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劉濞。如此看來，史書上對於劉濞彪悍有力的評價到並不是作假的，這老頭一看就像是那種能征慣戰的猛將，雖然已經老了，但是精氣神很足。
而劉濞，作為一軍主帥，竟然跑到了這個位置，完全是一副把睢陽城守軍不放在眼裡的模樣，也難怪張羽麵色不好看了。
這何止是挑釁，簡直就是挑釁。
不過張羽顯然也清楚，劉濞的目的就是挑釁。
張羽的腦子不傻，他知道劉濞跑到這麼一個位置來是乾什麼的。
想要誘惑梁國守軍出城作戰。
梁國的兵力經過文帝和今上兩代的資助和擴充，有可戰精銳之兵三萬，而且糧草器械充足。
但是跟吳楚聯軍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依托睢陽堅城防守，梁國還可以抵擋吳楚。若是出城野戰，隻會正中吳楚下懷。
不過……
“距離大約三百步！”劉健目測了一下距離。
“手癢，必須要來一發。”劉健伸手一招：“拿大黃弩來。”
大黃弩，絕對是漢代兵器的標杆。在秦弩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大黃弩擁有恐怖的威力，百步之內連人帶甲一並射穿，對於大黃弩而言是完全能夠做到的。
力量最強的大黃弩，其力量能夠達到十石，射程能達到五百步以上。古代所說的步是指左腳右腳都跨一步，以六十厘米為一步的標準，也就是說一步的實際距離是一米二。五百步，就是六百米。
他沒有拉開十石弩的力量，所以這支弩是旁人上好了箭遞過來的。
劉健是會使用大黃弩的，畢竟是一個男人，看到這麼具有代表性和傳奇性的兵器，不把玩把玩根本對不住自己。
而且，他的射術非常的精準。
大黃弩的五百步，說的是最大射程而不是有效射程。
劉濞距離城牆約三百步，這個距離對於一般情況而言是很安全了。以西漢的科技和戰術水平，即便是大黃弩可以射到五百步之外，它真正意義上的殺傷範圍還是在五十步到百步之內。
百步之外，人麵如豆，三百步之外人更是細的好似一根頭發絲一般。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射的準，養由基複生都沒有用！
劉濞停在那麼遠的位置上，懼怕的也不是什麼大黃弩，而是睢陽城牆上的弩車齊射。
不過，劉健覺得他可以試一下。
“吳逆曾隨高皇帝征戰，老於沙場，此處距離吳逆少說也有三百步。”張羽橫了劉健一眼：“劉先生還是不要做無謂之事了。”
三百步，是大黃弩的穿透力最強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上如果有人被大黃弩射中，那絕對是連人帶甲一並穿透的結果。但是那僅僅隻是理論上而言，因為大黃弩在三百步外完全沒有準頭可言。一般采取的是名為覆蓋式射擊的隨緣補刀法，能不能射中隻有天知道。
即便是邁入**時代，步槍的真實有效精準射程也是在五十米之內，除非是裝了瞄準鏡的狙擊槍，超過三百米命中的，要麼是流彈，要麼是東風。
在張羽看來，劉健這麼做完全是自取其辱。
“不試試怎麼知道？”劉健衝著張羽笑了笑，繼續擺弄著手中的大黃弩。
在少少的幾次嘗試之後他就熟練了大黃弩這件凶器。
想要用大黃弩射中三百步外的目標並非是不可能的。
隻要你能計算風向、風速、拋物線對於箭矢的影響，再加上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你完全可以把落點控製在目標方圓五十厘米的範圍內。
當然，如果沒有金手指的話，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劉健的智力，被他加到了二十點滿值。
給自己加滿了二十點智力，劉健也沒有發現自己突然變聰明了，或者領悟力超群，不管學什麼東西都特彆快。記憶力是稍微變好了一點，但是也沒有誇張到能記起自己小時候從幾歲開始不尿褲子。
他智力屬性的增長似乎增加的完全是一個方麵的能力。
一千一百五十八萬兩千五百六十四乘以八十六萬一千零二十三的結果是多少？
這個問題，在以前除非劉健的身上帶了手機，掏出手機計算器才能算明白……他還未必能一次就記住那龐大的數字。
但是現在，隻是微微想了一下，劉健就得到了答案。
九兆九千七百二十八億五千四百萬零兩千九百七十二。
他智力方麵的增長，全部都體現在了計算能力上了。
所以，現在的劉健，就是一個人形計算器。對於一般人而言無法用人腦算出的數據，對於劉健而言卻恍如本能。
在來到睢陽城之前，他就用大黃弩射下過天空中的飛鷹，而且是一箭入眼。
當時的飛鷹，高度起碼在兩百米朝上。
現在，劉濞的距離不過比那隻飛鷹遠了一半，移動的速度相比於飛鷹更是龜爬。
當然，就算是這樣，想要射中仍然需要運氣。
有太多的變量可以在瞬間改變飛行中的箭矢最終的落點。
比如說一陣突如其來的紊亂氣流。
深呼吸……
抬著大黃弩的手臂穩定的猶如鐵鑄。
瞄準目標……
風速……
高度……
重力加速度……
拋物線確定……
最終修正……向目標左偏3厘米，向上偏兩厘米。
弩聲響動如裂帛！
瞬間，一發入魂！
急瞬如影的大黃弩箭瞬間跨過三百米的距離，劉濞隻感覺到麵頰一疼，一股龐然大力帶動了他的身體，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張羽瞬間傻眼，看著劉健的眼神就像在看著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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