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舞傾城

“嗯，可是她沒有答應。”榮信陽喝了一杯酒：“遇見她，不知是對是錯，可是遇見了，也心動了。”

“你家老爺子讓你娶一個青樓女子，雖然她好，可是身份擺在那裡，你要怎麼說服他。”

榮信陽搖了搖頭：“倘若她願意，我願意放棄榮家大少爺的身份，陪她雲遊四方。”

王哲聽到這句話，猛的一抬頭，盯著榮信陽看。發覺他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王哲年長榮信陽幾歲，正所謂長兄如父，所以王哲開口問他：“你當真要因為一個女子而拋棄家人不顧，陪她雲遊四海？”

“你也知道，倘若她嫁入榮家，絕對當不上夫人之位。即使我想，可是父親他也不許。我要顧及的東西太多，這樣隻會委屈了她。可我又不想她委屈，所以為了她，我願意做不孝子，願意為她放棄一切。父親母親沒有了我，還有榮菡，可是她沒有了我，就等於沒有人陪在她身邊了。”

寫一段話情深意切，倘若李顏夕再此，她一定會感謝上天，可以讓一個人為她如此。王哲聽著榮信陽話中的堅定，在看向台下，快要舞完的舞姬，視線觸及元辰，輕笑了一聲，打破榮信陽的想法：“你彆忘了，她還有元辰。”

一句話讓榮信陽的笑容更苦澀。榮信陽給王哲到了杯酒，給自己倒了杯。王哲看這陣勢是要和自己不醉不休的樣子，連忙擺了擺手：“還有月娘姑娘在等著我呢。”

榮信陽聞言隻能喝下杯中的冷酒，這酒真冷。冰冷了他的五臟六腑，還有他滿懷熱血的心。

青煙在元辰耳邊說了兩句，元辰雖然不解為何李顏夕要提前出場，可還是點了點頭。

元辰的琴聲響起，大家以為還是尋常舞姬的舞，可是卻不曾想到會是李顏夕。李顏夕一身白衣，手中拿著白色油紙傘，撐著出來。從天上灑下花瓣。李顏夕開始隻是平常淡淡的舞，琴聲加夾著李顏夕的輕唱，去溪水滋潤著人的心靈：“奈何橋上不飲湯，隻為跳下輪回，來生能夠再伴你身旁……”

好聽的聲音加上溫柔如水的帶傘舞，一改在眾人眼中的妖嬈風姿，如今的李顏夕是美的。

美在靈動，美在淡雅。淡雅和妖嬈在一個人的身上重疊，是如此美。想必在場的人都不會忘記李顏夕，不管經曆多少歲月。然而她也值得被人記住。

王哲看著李顏夕的舞，剛剛還取笑她的衣著不適合作舞，如今看來，倒是他錯了，錯得離譜。

榮信陽呆呆的看著這樣的李顏夕。她認識李顏夕不算長，也不算短，不過見她跳舞隻見過一次。如今一改往日妖嬈，讓他更愛一分。

曆軒夜盯著下麵拿著傘舞動的人，聽著她的歌。總覺得很熟悉，好像她和他認識許久，相知相懂的感覺。

白暮景看著下麵的李顏夕，輕笑出聲。一旁的小廝也看呆了，不由得感歎說：“相傳顏夕姑娘一舞傾城，真不是虛的。”

白暮景也被驚豔到。想到李顏夕舞藝如此好，那麼琴棋書畫想必也和傳聞一樣，那正和他意。

李顏夕知道他要來，也料定他一定會來，所以選了這首曲子。很多次噩夢驚醒，她都會想。倘若當初他沒有被他看上，帶回府中。倘若他不對她如此柔情，讓她心動。倘若他不許她那麼多恩寵，讓她平平靜靜做一個夫人，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那麼結果是不是會不同，紅果他們是不是不會死。又或者他的恩寵，都是因為相府大小姐，如今的皇妃白暮翾。因為她才會對她如此寵愛，或者他根本沒有愛過他。

女人都是這樣，開始冷清，隻要你暖了她的心。她會逐漸的淪陷。他的種種恩寵，種種體貼，是一個女人都會淪陷的吧。

李顏夕舞完最後一個動作，抬起頭和曆軒夜對視。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李顏夕目光中有滿滿的柔情，而心中卻冰冷非凡。曆軒夜被李顏夕目光看得微微一陣。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上心頭。心中微微疼痛，好像像是要失去什麼東西一樣。上次這種感覺是大戰歸來不見寶嫣的時候。如今卻隻是她的一眼，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他淪陷？

李顏夕收回目光，踏著掌聲回到了房間。南城和白暮景的小廝同時向趙媽媽提出要見李顏夕的要求。

“王爺要見顏夕姑娘啊。”趙媽媽看著南城，麵上一陣為難。

這個時候，白暮景的小廝也來到了，向趙媽媽恭敬的說：“我們公子想見顏夕姑娘一麵。請媽媽幫忙轉達。”

趙媽媽為難的看著兩個。一個是曆軒夜帶著強悍不可拒絕的口氣，一個是白暮景帶著懇求的語氣。趙媽媽更偏向白暮景一些，畢竟白暮景對她還是算客氣的。兩個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惹不起。可是李顏夕的性子，趙媽媽也是懂得的，她不想見也沒辦法。趙媽媽隻能委婉的說：“顏夕姑娘雖然是紅顏閣的頭牌，可是紅顏閣沒有顏夕姑娘的賣身契，管不了顏夕姑娘，至於顏夕姑娘賞不賞這個臉，我也不懂。所以我會帶王爺和白公子轉達，不過顏夕姑娘見或不見，見誰，可是顏夕姑娘的意思了。”

南城皺了皺眉，小廝也麵露難色，看著身邊的南城。心中暗叫不好，覺得白暮景沒有機會能見到李顏夕了。因為畢竟對方是王爺，他們隻是一個宰相府的公子，又沒有官職。而曆軒夜生得又如此俊美，應該她會向著曆軒夜而去。

南城雖然心中不滿，也知道不能在這裡鬨事，就對著趙媽媽說：“拜托了。”

趙媽媽點了點頭，看著小廝和南城的背影，擦了擦汗。她終於理解了什麼叫紅顏禍水，以李顏夕之貌，隻要她願意，應該可以做到禍害江山的能力。

趙媽媽讓一個姑娘上去請李顏夕，她這裡事情多，分不出身。

女子上來的時候，李顏夕已經換了一套紫衣，坐在桌邊品茶。女子和李顏夕說完之後，李顏夕並無任何嚇到的表情。好像早已經猜到一般平靜。

許久許久不見李顏夕答複，女子出聲問：“顏夕小姐，到底要去嗎？”

李顏夕點了點頭：“下去吧，我自會做決定。”

女子行了禮就離開了。李顏夕悠悠閒閒的喝著茶，並不急著過去。

梅雪雅間中的白暮景聽到小廝說了下麵的事情，臉上儘是惋惜：“本來想好好的向顏夕姑娘討教一二，可是不曾找到王爺也會再此，看來隻有改日了。”白暮景覺得自己肯定沒有被選擇，失望的說。

小廝見到白暮景如此，就勸他：“那公子，不如我們回去吧。”小廝在心中說：倘若讓相爺知道他又帶公子出來，還是這等煙花之地，肯定少不了一頓打。

白暮景搖了搖頭：“再坐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再坐一會，總覺得再坐一會事情會有所轉機。

南城回到聽雨雅間中，向著曆軒夜說：“王爺，白家大少爺白暮景在隔壁房中。”

曆軒夜喝了口茶：“他？為何來此？”

南城恭敬的說：“應該也是為了顏夕姑娘，剛剛屬下去請顏夕姑娘的時候，遇見了白公子的貼身小廝，白公子也有要見顏夕姑娘的意思。”

曆軒夜輕笑一聲，拿起一邊的紙扇，一把打開，煽了煽：“你說她會來本王這，還是去他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