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何樂不為

李顏夕笑了笑：“雖說長公主這件事是挑起他做大事的最好契機，可郡主在守靈的幾年間，他都並沒有和她提起這件事情，想必他不想讓郡主卷入這場紛爭之中，就單單這一點就可看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長公主的死，除非是郡主自己不計較。”

青煙聽著李顏夕為曆軒夜的開脫之詞，就說道：“都說情人眼中出西施，小姐也是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樣。倘若這件事放在之前，小姐還未答應做軒王爺的九夫人之時，那麼小姐一定會說，皇室眾人都是冷血的，他如今這樣做隻是在後人麵前樹立一個賢良之風罷了。以長公主的事情推翻如今高高在上的他，以為長公主不平為由起兵，後人也會誇他重情重義，名義雙收，何樂不為？”

李顏夕看著地上的碎片，惋惜的說道：“可惜了，這套青花茶具是我好容易找來的，如今就因為失手打爛了一個杯子，就有了缺陷。我有這樣看過人嗎？”

青煙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小姐不心疼這個杯子呢，看來小姐是急著給王爺辯解，忘記心疼了。小姐以前就是這樣看軒王爺的啊。”青煙眨了眨眼睛：“以前小姐說過軒王爺是無情冷血之人，說皇室一族都是如此。說軒王爺步步為營，心思和城府頗深，利用完手中的棋子就舍去，絲毫沒有半分情意而言。”

李顏夕聽到這裡皺了皺眉，問道：“我真的如此說過？”李顏夕想起之前說的言語說道：“皇室中人本就無情，就像皇帝對待後宮的妃子們的，你覺得他對她們都有情嗎？倘若皇室中人有情，那麼當今皇上就不會如此對待長公主。很多的事情觸碰到了朝政，那個位子，野心，就不會像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之前對他的評判都是建立在這些之上，難免會偏黑暗一些，就像是默妃和呂侯爺的事情粘上了這些，也不是變的不簡單了嗎？”

青煙掩嘴笑道：“小姐你這是偏心，倘若換成彆人，你早就說他城府頗深了。”

李顏夕看著青煙，不再解釋，隻是看著茶杯眼中有些惋惜，青煙也知道李顏夕是一個念舊的人，跟著她越久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品，她都會拖之感情。李顏夕有看破朝臣之心，會未雨綢繆，會算計人心，有傾城之貌，絕世容顏，琴棋書畫都會一點。不過就是太重情義這一點反而成為了她的弱點，也注定了她一世都被情所傷。

青煙看著李顏夕有些惋惜，就說道：“趙媽媽那裡的白玉茶杯，餓哦這就讓人去取，倘若小姐還是不喜歡的畫，小姐上次幫信陽公子畫的花樣子青煙覺得十分好看，小姐也可以自己畫個花樣子，讓底下的人拿去做出來，豈不好。倘若小姐真的十分喜歡這套茶具，那麼青煙就找個會仿瓷器的店子，幫著小姐把這個破的茶杯再做一個就是。”

“罷了罷了，就隻是一套茶具而已，我隻是看到杯子，突然想到酒家小姐酒素素了而已。雖然我和她相識不久，相交不深，不過這個姑娘我挺喜歡的。可惜卻世事無常。”李顏夕看著青花瓷茶杯碎片，感慨說道：“很多事情命中注定它會如此，它就會如此。就算你找一個一樣的茶杯回來，也再也不是這個茶杯，何必呢？”

青煙轉身出去叫人進來收拾了一下茶杯，李顏夕取過外衣說道：“外麵雖說又餓冷，不過雨景還是很美，你就隨我出去走走吧。”

青煙跟著李顏夕漫步在長廊之上，就這樣看著李顏夕，許久不說話。李顏夕穿過長廊來到亭中，靜靜的看著煙雨霏霏，而青煙還是這樣的看和李顏夕。丫鬟們上了茶果，靜候一旁。過了許久，李顏夕才輕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李顏夕看著青煙說道：“你想對我說什麼就說吧。”李顏夕早就看出來了青煙有話想對她說，她就是等著她開口，可青煙許久都未開口，李顏夕就開口先問了。

青煙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緩緩的說道；“小姐可還記得當初建立紅顏閣的初衷？原本紅顏閣不管朝廷之事，不涉朝政。就算小姐在各位大人府中安插眼線，去了解他們如今要做什麼，也不過就是想在亂世之中給紅顏閣一個立足之地而已。也隻為了紅顏閣眾多姐妹還能繼續待在紅顏閣。可如今小姐做的沒每一件事情都是在為軒王爺未來的大事鋪路。小姐不必說不忍忠臣被陷害，不忍看念念郡主如此，我是為還軒王爺三萬精兵換我一命之恩，我是為還郡主在宮宴上幫我說話的人情，如此的冠冕堂皇的話，想必小姐是青煙，或者是局外人都不會信的吧。倘若小姐不插手，念念郡主有著軒王爺的幫助，多少也可以把父母是如何死的事情公之於眾，因為她身旁可是有一個籌備多年的軒王爺啊，就說還恩這件事情，小姐你為她做了如此多還不夠還念念郡主幫你講兩句話的恩情嗎？軒王爺的三萬精兵之恩，小姐你不是讓滄漄公子幫著訓練出一支軍隊，以備不時之需嗎？這樣的恩情還不夠還嗎？倘若不夠，那就再加上小姐為了他，奮不顧身的上戰場，幫他出謀劃策，還讓羽裳出手去幫他抓頭領，燒糧草。小姐，他是為你檔毒針，可是你也救回了他不是嗎？這個恩情就算是報了，小姐為何要趟這趟渾水呢，以小姐現在的力量，想在亂世當中保住紅顏閣綽綽有餘，小姐為何要為了以一個男人參與到這樣的事情當中，小姐可知道，錯一步，步步錯，倘若最後的結果不是小姐想得那樣好，小姐你可想好要承擔這樣的後果？小姐你可想過這樣的後果你可以承擔嗎？”

李顏夕靜靜的聽完青煙說的話，看著說的麵紅耳赤的青煙，給她到了杯茶，讓她坐下後，看著她漸漸平靜下來才緩緩說道：“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牽扯到紅顏閣的，不會牽扯到你們的。”

青煙原本就是想勸李顏夕不要問我淌這趟渾水，沒有說李顏夕這一舉動會連累到紅顏閣的意思雖說李顏夕決定如此做，必然紅顏閣也脫不了關係。青煙皺了皺眉，連忙解釋說道：“小姐，你知曉青煙不是這個意思。”

李顏夕和了車茶，看著外麵越來越小，不過還是一直下著的雨說道：“我知曉，你說這些話是真心不想看我倘這趟渾水，不想看我倘了這趟渾水倘若輸了的悲慘下場。你和滄漄一樣都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嫁給以前我把他說的這樣不堪的軒王爺。我也不知曉我為何要如此，可是情動了，心動了，我能怎麼辦呢？很多事情我也知道做了會有不好的後果，可是因為我在，他的事情必勝的把握才會多一些。你說的對，恩情不用這樣來報，可我早已經對他動了心，那我又能怎麼辦呢？”

青煙明白動心的感覺，青煙沉默的看著李顏夕。李顏夕走到亭子邊，伸出手接住冰涼的雨水說道：“即使我現在想停，也無法停下來，我一直感覺到有人在暗中推著我前行，不隻是我，我覺得現在的很多事情都在按照這個人的計劃在走，我們都是他局重的棋子，雖不知他為什麼這樣做，做這樣的目的是何。倘若我猜想的事情是真的，那他絕對不會讓我就此停下，不管如何，他都會推著我前行的。”